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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用不了多久,在战场之上,随着朝廷不断地改进火器,这些大刀长矛终将被火器所取代,将会很少出现肉搏厮杀的场景。”
“像这些拐子铳、十连珠铳和集束火箭一出,dázǐ的弓箭根本就无用,奔驰的dázǐ骑兵,简直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靶子,一扫一大片,来多少死多少。”
这个时候,苏有功还想说下去,却被毛承禄的一句轻飘飘话语给打断了。
“好了,苏将军,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说话之间,毛承禄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千里眼,身体微动,扭过头来,看向身后,视线最终落在了吴三桂等人的身上,淡淡地说道:“记住了,这次不能再有任何的心慈手软,不能再有任何的妇人之仁了,除了女人和牛马羊等牲畜以外,一个活口都不留。否则的话,死的人就会更多,还会上演那些惨剧。”
“是~将军~”
纷纷杂杂的回应之上,话语里的底气略显不足,很显然,像吴三桂这样的初出茅庐之辈,刚走出皇家军事学院不久,尽管在战场上是一把好手,冲锋起来,绝对是不要命。
然而,对于这样几乎于一边倒的túshā,对象还是一个部落的普通民众,涵盖了老弱妇孺,还是有一些心慈手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一时下不了手。
“告诉你们,这些dázǐ和咱们汉人不同,个个都是彪悍不已,别看是妇女老人,厮杀起来,一点也不必男人差,绝对的心狠手辣,只要逮住机会,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看着吴三桂等人年轻的面孔,那副踌躇的模样,毛承禄还是忍住不住地提醒了一番,紧接着,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良苦用心,陈光福随即接过了话茬。
“各位小将军,毛将军可没有骗你们,那些女真人的心绝对要狠得多,非常的凶悍,以前的时候,朝廷的许多将领就吃过这方面的亏,看到老弱妇孺,心有不忍之下,就想放过对方。”
“然而,结果却是,那些后金的老弱妇孺却来了一个反杀,那些将领不仅吃了一个大亏,损失惨重,还影响了通盘的军事行动,致使大军溃败。”
“你的心慈手软,害死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可能包括你们的同伴。”
说到这里,陈光福的话语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缕钦佩之色的同时,转而说道:“本将军听说,皇家军事学院开学的第一天,皇上给你们上的第一课,就是在强调,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就是对同伴的最大pòhài,就是对家人的无情。”
“在这东北之地,朝廷的各个边军之中,有不少你们的同窗,想必你们应该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就是因为对女真人的仁慈,不少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就那么白白的战死了,死得是那么冤枉,几乎是毫无意义。”
渐渐地,以吴三桂、李岩等人为首的新锐小将,脸上的神色终于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由一开始的心有不忍而犹豫,再到听到崇祯的训示之词时的肃然起敬,再到最后的落寞与悲伤,直至变得极为坚毅起来,再也没有任何的优柔寡断。
实在是,战死的那些同窗之中,有不少人死得实在太憋屈、太冤枉了,原本可以不用死的,就是因为对敌人心存善念,念及对方是老弱妇孺,就下不了手,反而被对方所杀。
整个过程之中,毛承禄一直都在留意着吴三桂等人的神情变化,看到他们的神情变得极为坚毅起来,再无一点的妇人之仁表现,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是十分满意。
这一刻,毛承禄三人已经完全明白,孙承宗为何对各个小队是这样的安排?
每个近百人的小队中,必定编有像吴三桂等人这样的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在战场之上,这些新锐小将,虽然表现的尤为突出,立功无数,杀敌好不怯弱,但还是改不了书生意气的那种妇人之仁。
显然,对于建州边境的行动,无疑是磨炼这些新锐小将的心性的最好机会。
炮声越来越弱,变得淅淅沥沥起来,而吴三桂等人率领着各自的总旗人马,已经冲杀了出去,手中的火器,早就换做了一柄柄大刀,用最原始的手段,进行血腥的屠戮。
(明军的编制,最小军事基本单位是小旗,每小旗十人,其次就是总旗、百户、千户、参将、总兵,当然,每一个都还有副职。)
看着吴三桂等人冲杀的背影,手上的动作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不自然,陈光福的脸上浮现出了轻视之色,更多的还是不解,突然问道:“承禄啊,对于这些新兵蛋子,你是不是表现的太过于有耐心了啊?”
“若是按照咱们以往的作战风格,你绝不会有这么多的废话,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婆婆妈妈,若是不能在作战中幸存下来,那就是应该被淘汰,死不足惜,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苦口婆心了?”
然而,陈光福还想说什么,却被毛承禄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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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亦师亦徒
“光福,不要小看这些从学院中走出来的新锐小将,他们的潜力极大,欠缺的只是一种火候,实战经验过少而已,缺少那种绝对的冷血无情,不管敌人是怎么样的人。”
毛承禄的回应是那么的语重心长,却又蕴含着无限的感慨与唏嘘之意,看着陈光福并不以为然的样子,进而又补充道:“别得不说,单单是在火器的使用方面,以及在火器的基础之上,衍生而来的排兵布阵方面,相比于学院的那些新锐小将,你我就是远远不如。”
“光福,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未来的战争,在不远的未来某一天,火器一定会取代刀枪那些冷兵器,很难再有捉对肉搏的战争,自然而然地,将来的战术战法,也要予以革新,将会发生极大的变化。”
“作为一名老将,不管是了解新火器的使用方法,还是与其配套的排兵布阵,都必须做到未雨绸缪,要提前接触,抓住任何的机会,尽可能地学习这方面的战法。”
虽然还是心有不服,但陈光福也没有再争辩什么,而是有一些气哼哼的闭口不言了。
“所以说,此次的行动,孙总督让咱们带着吴三桂等人,不仅仅是增加他们的实战经验,磨炼他们的心性,同时,也未尝不是提醒咱们这些人,好好学习新的战法?”
刹那间,不管是陈光福,还是苏有功,都是微微一呆,犹如被人当头棒喝一般,幡然醒悟了过来,在这段时间里,难怪毛承禄对待那些学员将领那么客气?
说是偷师,倒不如讲是亦师亦徒,彼此学习,来得更加贴切一些。
毕竟,在整个辽东之战中,之所以取得压倒性的胜利,火器几乎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尤其是相对应的排兵布阵,完全不同于以往的那种作战,不再是单纯地以人命去填。
自始至终,在这场战争中,皮岛军虽然有一些惨痛,几乎沦为了炮灰,用于牵制后金的部分兵力,没有见到过真正的火器战术战法,但是,却也见识到了新式火器的威力,让人不由地心生一种无力感。
作为皮岛军的老人,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的清楚,有着更加深刻而直观的体会,皮岛军那么快就走了下坡路,主要的因由,虽然是来源于朝廷的猜忌,皇上的刻意打压,但是,却与火器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如果只是辽东水师的层层包围,封锁住皮岛周围的海域,他们还是岿然不惧,还不至于甘当炮灰,那么快的就服软了,但火器的巨大威力,远近射程的层层覆盖,根本就让他们升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
红夷大炮,一点五公里的射程,最远可达一点九公里,水雷,火箭,彻底封锁住皮岛的周围海域,更是给岛上的皮岛军带来了莫大的威胁。
另一处战场之上,硝烟弥漫,滚滚于高天之上,战火灼烧着毛毡,祖大寿横刀立马,处于一片废墟之上,看着兵卒正在打扫战场,整理缴获之物,相比于其他人的兴高采烈,十分的激动,他却是一脸的憋闷之色,满嘴的愤懑之意,感到十分的不痛快。
“这仗打得,真是tn的没有意思,想我祖大弼空有一身本领,却是无用武之地,躲在这些大铁疙瘩后面,就这么看着,最后收拾残敌,真是没有一点挑战性,经火器这么一通胡乱轰炸,dázǐ里面还算能战之人,稍微壮硕的男子,差不多都被火器都弄死了,要是以后都怎么打仗,还要我们这些武将何用?”
骑马立于一侧的祖宽,听得连连直摇头,很是无奈,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乃是祖家家仆出身,也就收起了这份心思,不再劝说祖大弼接受现实,摆出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
这个时候,祖宽已经不再理会祖大弼的牢骚,看着对方那孔武有力的壮硕背影,那副鲁莽的表现,虽然身手了得,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但在火器的轰炸之下,也就是一个相对较大一些的肉团而已。
祖宽相信,随着大明军队的火器普及率越来越高,将全部旧有的火器更新完毕,尤其是像迅雷铳、三眼铳这样的冷热兵器两用的火器,人手一支的时候,即便身手再如何的了得,也会瞬间被射程马蜂窝。
何况,朝廷又装备了一款新的火器,shǒuliúdàn,那绝对是一大杀器,尤其是在两军对垒、大规模作战之时。
瞅准敌人,往对手冲锋的阵营里扔出那么一颗,就是数人被炸死炸伤。
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情景,全都都是巨大威力的huǒyào所为,祖宽的神色愈发地凝重的同时,心中也有了一种判断,在不远的将来,可以预期到,在未来的战争之中,将会鲜有捉对厮杀,进行肉搏的可能。
毕竟,现在的打仗方式,已经有了这种苗头。
露野之战,不管三七二十一,两军交战之时,上来就是红夷大炮和火箭的大范围轰炸,幸存下来的敌人,即便侥幸冲到了近前,但面对迅雷铳和三眼铳等连续发射的火器,绝对是九死一生,最终的结果不言自明、
攻城之战,也是完全颠覆了传统的作战方式,不再使用云梯攀上城墙,进行强攻,用命去填,而是完全采用了“火攻”的方法。
先是集中全部的火力,将所有的红夷大炮对准一处城门,在猛烈的火力炮火掩盖之下,城墙上的敌人被炸的抬不起头来,一支支小队兵卒,携带一定量的huǒyào,全部放到城门之处,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瞬间引爆。
毫无疑问,任何一座城池,不管如何的坚固,都有它所能承受bàozhà力的一个极限。
尤其是万人敌这样的大型bàozhà燃烧火器,又被称之为烧夷弹,重逾四十公斤,放个几十颗,放在城门处,绝对可以炸开城门,甚至将城墙炸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自然而然地,任何一座城池,只要出现一个豁口,只要有一个城门失守,那么,即便守军再如何顽强,再如何悍不畏死,在绝对的优势之下,依旧改变不了大的局势。
攻城之战,也不再那么的艰难而惨烈。
“报~北方出现一支dázǐ军,大概有两百人的样子。”9
第五百零二章 寻找多尔衮的踪迹
随着这一声的叫喊响起,声音回荡在四周,周围的兵卒反应却是平平,就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一般,仅仅是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就继续清点那些俘虏和胜利品起来,而祖大弼却是满脸的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