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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朕才可居中裁决。”贾亦韬来了兴致,挺了挺脊背,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不定,等待岳父田弘遇的答复。
“启禀皇上,黄社长主张,大明日报的首批报道内容以揭示阉党的种种恶行为主,批判那些主审的官员胆小怕事,不敢审讯魏忠贤的余党。。。。。。”
渐渐地,随着田弘遇的娓娓道来,隐晦的讲述两人的分歧点,贾亦韬的神色阴沉了下来,耷拉着脸看向王承恩,悠悠地说道:“王承恩,朕不是说过吗?你只是配合田大人与黄宗羲的工作,改革二十四衙门,至于具体的操作事宜,大明日报出版什么,你无需过问,只要印绶司弄出最好的印刷模具,以及宝钞司供应纸张,你就算完成任务了。”
“奴才该死!不该干涉宫外事务!”
很显然,宦官的强势也分谁,随着贾亦韬的这一番轻飘飘话语,王承恩害怕的一个激灵,整个人的魂儿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连忙跪倒求饶。
这个时候,黄宗羲不屑地瞥了一眼王承恩,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个奴颜婢膝的残人,还未来得及有所得意,却听到了贾亦韬那蕴含斥责的话语。
“现如今,乃是多事之秋,陕西连年大旱,今年尤甚,乱军此起彼伏;辽东有建奴虎视眈眈,不断袭扰宁锦一带;东南又有快马来报,福建与广东也出现了不大不小的天灾,使得匪盗愈发的猖獗,值此危难之际,百官不思朝廷之忧,却频频互相攻讦,搞什么风闻奏报,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之下,胡乱的弹劾官员,是真的还嫌朝廷不够乱吗?”
此刻,不管是争执双方的王承恩和黄宗羲,还是中立的田弘遇,心里都翻起了海浪,心惊不已,这已经不是在斥责自己等人那么简单,而是对朝堂上的事情非常不满。
“你看看这些。。。”
贾亦韬淡淡地说了这一句,紧接着,随手将身旁的几份奏折扔给了黄宗羲,等到对方捡起展读之后,这才继续说道:“从朕去年登基开始,尤其是今年开元之后,不管是每日的朝堂之上,亦或是百官的奏折之中,谈及的多是官员之间的相互弹劾,揭发谁是魏党等等,却鲜有人提起西北大旱,如何赈灾。”
“即便是辽东之事,讲得更多的是蓟辽督师人选,何人堪当此大任,却没有人讲述如何平复建奴之患,整日争论不休,对于相互争斗却情有独钟,乐此不疲。”
这个时候,即便是没读过书的王承恩,这个阉人也明白,皇上不仅是对于百官的不作为非常不满,更是对党争的深恶痛绝,阉党与东林党的争斗,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朝廷的正常运行。
百官不思治国之策,却对党争乐此不疲,乃是国之大不幸!
这个声音不断在三个读书人的心中回荡,黄宗羲看完那几份弹劾的奏章之后,流露出震撼之色的同时,更是非常的担心,没想到两党的争斗如此激烈,势如水火,几乎忘记了国计民生。
“黄宗羲,既然首个报馆的名字为《大明日报社》,那他的处女秀就应该大气磅礴,言辞犀利,针砭时弊,关乎于民生,针对于天下大事,不仅要直指朝廷的弊病,还要予以建设性的提议。”
黄宗羲明白了,对于两人的争执,皇上并不是很生气,而是借机宣泄一下胸中的愤懑,更是以大明日报的首篇文章为跳板,侧面敲打那一些臣工。
思及于此,随着一股热血充满大脑,黄宗羲知道自己改怎么做了。
“皇上,尽管放心,微臣心里已经有了思绪,知道该如何写大明日报的首篇内容。”
“好,黄爱卿,有你这一句话,朕就放心了。。。。。。”
第三十章 洛养性的小心思
然而,虽然贾亦韬露出满意之色,频频点头,话音却是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黄宗羲,朕还有一点要求,不管是第一版,还是以后的所有报道,内容都必须要做到通俗易懂,只要是识字之人,都能看得明白。哪怕是种地的老农,沿路乞讨的叫花子,只要识字,就必须让他们看得懂你写得东西。”
写一篇华丽的文章,让人赏心悦目,对于黄宗羲这样的大才子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虽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那么夸张,但也相差不远。
然而,写一篇通俗易懂的文章,只要是一个人,识的字,哪怕地位再如何的低劣,都必须能够看懂,在那一瞬间,黄宗羲就明白,这个挑战性非常的高。
之乎者也一类的词是不能用的,那些华丽的辞藻更是不能用,否则,那些普通老百姓根本就看不懂。
大白话,完完全全的大白话,比开水还开得大白话。
黄宗羲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之后,就知道自己的这片文章该如何下手了,然而,黄宗羲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写出那样的大白话文章,恐怕会被那些同窗好友取笑好几年。
内东厂,后衙之中。
此刻,身为太监总管兼提督东厂的曹化淳与锦衣卫指挥使洛养性聚在一起,秘密相商着,两都是都是满脸的凝重之色。
“厂公,此事就真的没有回旋的原地了吗?皇上一定要南下微服私访?”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仅要南下微服私访,皇上还有着特别交代,一定要轻车简从,随行人员不能超过十人。”
听到这句话回答,洛养性顿时着急了,宛若五内俱焚,控制不住的说道:“这可怎么办?除了皇上、你、我、田贵妃,最多也就六名护卫,这也太危险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安全保障。”
曹化淳的心里也很着急,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前一亮,激动了说道:“洛将军,咱家有主意了。”
“厂公,快快说来,究竟是何良策?”
“洛将军,你怎么给忘了,每年之时,朝廷都会举办‘班军’,分别从中都、山东、河南以及大宁各都司抽调十六万大军,轮番到京师演练,咱们可以从中抽掉一些作为锦衣卫,作为暗线,安插在河南与中都一带。”
“同时,将南北镇抚司的暗卫秘密调动起来,安插在皇上经过的州府县城,沿途的管道,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保证皇上的安全。”
“而且,咱家还会动员东厂的所有役长和番役,以其他的名义执行任务,将他们全都派出去,厂卫配合之下,定能确保万全。”
洛养性脸上的担忧之色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化为了满满的激动,眸子里的神采愈发的炽盛,紧接着说道:“不仅如此,还可以派出一部分锦衣卫,伪装成平民老百姓或是商旅的护卫,沿途前后保护,保持一定的距离。”
曹化淳的心放宽了许多,听得是频频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不无感感慨的说道:“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皇上只身犯险。尽管各地都有卫所,各州府都要驻扎的部队和城防营,若无锦衣卫护卫在周遭,咱家还是不能放心。事过之后,即便皇上知道了,就算咱们掉了脑袋,也必须这样做。”
这时,洛养性的脸上忽现凝重之色,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厂公,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万无一失,咱们要不要私下向沿途的州府官员打一声招呼?亦或是,让沿途驻扎的军队做好护驾的准备?”
然而,曹化淳却是连连摇头,立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不可,如果这样的话,人多嘴杂,难保不会暴露皇上的行踪,那样反而更加的危险。而且,此次南下微服私访,皇上就是体察民情,看看各地官员的施政如何,这样一打招呼,算是完全破坏了皇上的打算。一旦消息泄露了出去,恐怕还未出京城,你我二人的脑袋就得被皇上咔嚓了。”
说话之间,曹化淳的心中一动,不禁有一丝明悟,敏感地察觉到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小心思,之所以提出这么愚蠢的建议,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根本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故意将皇上微服私访的消息散播出去,从而阻止皇上的南下之行。
毕竟,只要皇上不微服私访,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他们这些人的重担将会大幅度减轻。
一念及此,曹化淳顿时着急起来,不等洛养性张口回应,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警告的意味十分浓烈。
“洛将军,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皇上交代了,一再的重申,如果消息走漏出去,就拿你我二人的脑袋问罪。”
闻听此言,洛养性的心中就是一颤,露出难以相信之色,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曹化淳给打断了。
“还有一点,洛将军,切莫疏忽了,皇上不比从前,虽然不是性情大变,但也是相差无多,绝对是杀伐果断,言出必行,一旦消息走漏出去,不管你我二人是谁,都担不起其中的罪责,难逃一死。”
很显然,曹化淳猜中了洛养性的小心思,当听到这番话之时,洛养性流露出了失望之色,更多的是一阵后怕。
正如曹化淳所讲,如今的皇上不再是那个信王,尤其是大病之后,可谓是雷厉风行,手腕凌厉非常,即便魏忠贤与崔呈秀相继自杀,后者被埋入坟冢,依旧难逃那一刀,人头落地。
戮尸荒野,当众鞭尸,可是震慑住了不少人,在那一段时间,京城里可谓是人人自危,胆战心惊,深怕殃及到自己身上,受到清除魏党的波及。
还有就是最近,国丈周奎仅仅是在拍卖行起哄,故意打压拍卖品的价格,立即就引来了皇上的报复,皇后禁足,一天之内,两个妃子晋升为贵妃。
后宫之内,一下子就将皇后的荣宠分出了大半,使得国丈周奎老实了起来。
最为关键的是,凡是与皇上作对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或大或小,都会引起皇上找茬,以一些小事斥责,让人难看,一时间,使得京城内人心惶惶,那些权贵再也不敢在皇家店铺里闹事儿。
一想到这些,洛养性就觉得心里发寒,不仅是摄于皇上的心胸狭隘,更是畏惧于那份耐心,只要瞄准了目标,皇上就像一条毒舌一把,极有耐心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伺机而动,给敌人予以致命一击!
魏忠贤就是最好的例子,被皇上一点一点的收拾掉。
“呃。。。那个。。。厂公,如此一来,咱们就能这样做了,秘密将人手派出去,还不能告诉他们任务?”
“不错,洛将军,一定要注意保密,只要皇上未讲,就不能告诉那些厂卫具体的任务。”
洛养性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试图缓解紧绷的神经,但心里依旧沉重非常,叹息道:“这样的话,咱们护卫的难度可就非常大了。”
第三十一章 势大
这一天,贾亦韬端坐在奉天殿之上,听着百官的朝议,更确切的来说,是两党之争,互相间弹劾,气氛极为的紧张,贾亦韬看似面色平静,不急不躁的样子,但心中早已愤怒到了极点,几乎怒不可遏。
“启禀皇上,微臣要弹劾礼部尚书刘鸿训,刘大人出使朝鲜之时,贪污渎职,满载貂参而归,使得我大明颜面尽失,让藩属国以外,我朝官员尽是这等沽名钓誉之辈。”
御史袁弘勋说完之后,锦衣卫张道浚等人不甘于人后,魏党余孽纷纷发难。
“皇上,刘鸿训乃是朝廷的害群之马,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平不足以正国威,还望皇上严惩刘鸿训,将其捉拿下狱。”
“刘鸿训海上归来之时,不仅是满载金银貂参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