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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儿,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从表面上来看,看似毕自严与李长庚用假消息糊弄咱们,事实却是,皇上在幕后操控着整件事情的发展,他们二人也不过是听皇上的指使,难不成,你还想找你的姐夫,当今的皇上讨个说法不成?”
“可是,父亲,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周绎气呼呼的问出这句话之时,满脸的不甘之色,更是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周奎,然而,后者却是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很是低落。
“绎儿,现在只能如此了,走一步算一步,看一看后续的形势的发展,看看是否有挽回损失的机会。”
大长公主府,荣昌公主公主正坐在一个铜镜的前面,任由丫鬟整理着妆容,虽然年近五旬,但面色依旧是那么红润有光泽,就像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熟妇一般,一点都不想已经生了五个孩子的女人。
长子杨光夔、次子杨光皋、三子杨光旦依次排开,站在她的身后,个个都是满脸的愁容,杨光夔更是着急地说道:“母亲,不管怎么讲,您都是皇上的姑母,你就和表弟说一声,将咱们的那些银子退回来。否则的话,以我们兄弟几人持有的宝钞,根本就不能保证咱们家的那些店铺正常运转下去。”
杨光皋紧随其后,颇为催促的说道:“而且,目前,如果再不能得到银子,咱们家的那些店面生意,不需半月,就得全部歇业关门。”
“最为关键的是,一旦没有那些生意店铺的赚钱,补贴家用,咱们家的各项花销就不得削减,还有四弟和五弟在皇家军事学院的各种花费,和其他学子不同,两位弟弟乃是花高价钱才能进去的,每个月至少需要一千两银子,才不会耽搁他们的学业。”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荣昌大长公主朱轩媖对着身旁的婢女淡淡说了一句的同时,摆了摆手,缓缓转过身来,面有愁容,更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息的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位崇祯皇帝,不同于熹宗,似乎是对宗室有着某种偏见,甚至于是敌视,你们不要以为有着母亲的这层关系,就可以肆意妄为,难道忘记了数月前的那场牢狱之灾了吗?”
“一直以来,母亲都是于心不忍,不想告诉你们真相,现在看来,不得不告诉你们实情,否则的话,你们还要乱来,不知轻重,重蹈覆辙,犯同样的错误。”
“母亲。。。。”
三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两个字,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像继续询问,却被打断了。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之所以能够顺利地从东厂的牢狱里走出,没有受到伤害,并不是皇上看在我这个亲姑姑的面子上,而是母亲自愿放弃大长公主府一半的待遇,还有数万亩的良田作为赎金,才换得你们的平安归来。”
这个时候,朱轩媖那光洁的脸上满是复杂之色,似在警告,又像是喃喃自语,继续说道:“若论血亲,你们比得过福王与唐王吗?唐王还可以说是皇家的偏远一支,福王可是皇上的亲叔叔,难道你们还能与他们相比?”
“可是,母亲。。。。”
杨光夔的神色很难看,更有意思恐惧夹杂其中,但还是不甘地说出这句话,还未说完,却又被打断。
“不要说了,光夔,母亲知道你想说什么。。。。”
朱轩媖幽幽地吐出这句话,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进而继续说道:“至于银子周转不灵,那就将咱们家的那些良田再卖一些,直接卖给皇家,如今这个时候,皇上应该还会给母亲几分薄面,给予相当不错的价钱,那些银子应该能够让咱家的铺面生意暂渡难关。”
“好吧,母亲,就按照您老说的办,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成国公府。。。。
客厅之上,朱纯臣与陈演刚一分宾主落座,后者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成国公,现在该如何是好?炒作那些宝钞的银子,有不少都是下官假借而来,现在宝钞的价格断崖式下跌,几乎是一夜之间,回到了面额的市值,下官这次亏惨了,真得是血本无归,多年积累的家产几乎是全都赔光了。”
朱纯臣的神色也很难看,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忧心忡忡地说道:“陈大人,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认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情乃是皇上在幕后操纵,趁机做得局,又没有任何违背朝廷法度和纲常伦理,咱们想要讨回公道,要一个说法,也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只能往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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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落幕
闻听此言,陈演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地蔫了,满脸的失魂落魄之色,近乎于喃喃地自语道:“现在看来,下官要想还清那一屁股债,只能向朝廷请愿,愿意到偏远蛮荒之地履职,治理地方,从而获得朝廷的一些特殊补贴,以此偿还那些债务。”
“哎。。。陈大人,本国公虽有心想要相助,但也是无能为力,经此一役,成国公赔了一百多万白银,有一些窟窿急需银子填补上,本国公也要变卖一些田产,才能渡过这次的难关。”
说话之间,朱纯臣一阵的长吁短叹,对于陈演颇有同情之意,同时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家大业大,这次的损失虽然伤筋动骨,但还不至于让成国公府从此破败,只需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够得到恢复。
京城的一处酒楼,还是那个天字第一号房,此时,里屋里却是一片死气沉沉,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和田生兰灰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再无刚到京城之时的意气风发,再无筹谋炒作宝钞之时的踌躇满志。
“三位,咱们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必须尽快想一个补救措施,这次一下损失将近三百万两白银,如果不能想到一个对策,辽东的那位不会放过咱们的。”
一语落罢,靳良玉满脸的顾虑之色,害怕皇太极事后追问此事,同时,心中残存几分侥幸,希冀的望向三人,希望对方能够有什么办法?
王大宇一阵苦笑,连连摇头,神色黯然。。。。
梁嘉宾的反应同样如此,却多了几分忧心忡忡之意,更多还是焦躁不安的样子。
“现在看来,最好的补救措施,唯有加快行动,来一个破釜沉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田生兰幽幽地吐出这句话之时,眸光闪烁,酝酿着什么阴谋。
听到这句话,三人的心中都是为之一动,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但都按下了那股冲动,没有追问,因为他们知道,田生兰的后面还有话,解释那所谓的“补救措施”,因此,极为耐心的静静地等待着。
“三位世兄,此次炒作宝钞的行动,虽然咱们亏得血本无归,多方势力都是一片哀鸿片野,元气大伤,但是,对咱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未尝不是一个行动的绝好契机?”
“田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先说说是补救方法。”靳良玉焦虑的无以复加,忍不住地催促了一句。
“呵呵。。。。”
此刻,田生兰反而变得格外平静下来,面对靳良玉的催促,仅仅是淡淡一笑,并未予以回答,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和煦。
“三位世兄,炒作宝钞的这件事情,除了朝廷,全都是输的一方,有的人几乎陪得倾家荡产,还欠了一屁股债,对于这些人而言,他们急需一笔银子,填补这些亏空,否则,那些债主将会逼得他们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仕途从此彻底葬送。”
渐渐地,三人有一丝明悟,但是,还是没有听出田生兰的意思,脑海里就好像有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需捅破,就能全部明白。
“在这些朝廷的官员之中,其中不乏朝廷的武将,未尝不可以加快咱们的那个计划,为辽东的那位提前弄到他们想要的官员。”
“而且,还有一些人,看似他们的官位卑微,在户部和兵部没有什么太大的地位,但是,却可以从他们打听到非常重要的消息,如此一来,凭此种种,未尝不是一个补偿之策,弥补咱们在宝钞上的损失,从而获得辽东那位的谅解。”
这一刻,靳良玉、王大宇和梁嘉宾的眸子里光芒闪烁,晶莹无比,一扫刚刚的颓废低迷之色,再次焕发出神采来,满脸的兴奋之色,忍不住地纷纷附和,一阵赞叹。
“妙——妙——真乃妙计!”
“如果事情真得能够成功,不仅弥补咱们的过失,还是一大功劳!”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只要能够成功,将那位想要的东西弄到手,并顺利的运往辽东,咱们还可以申请后续的活动经费!”
。。。。。。
几天之后。。。。
文华殿之中,崇祯淡然地批阅着奏章,而在他的对面,分别站着毕自严、李长庚、洛养性等人,毕自严更是在进行着汇报,爽朗地声音,不疾不徐地回荡在大殿之内。
“启禀皇上,这几天里,除了颁发圣旨的第二天,出现了宝钞兑现的人潮,已经没有多少人将其兑换成现银了,而且,还有许多刚到京城的商人,换取了不少的宝钞,已有三百万之巨!”
商部尚书林宗载站了出来,紧接着补充道:“皇上,如果在福建与广东也有宝源局或者宝泉局,能够将宝钞与银子自由兑换,恐怕换取宝钞的总额还能上涨,最少可达两千万。”
此刻,没人置疑林宗载的这番话,原因很简单,随着东南对外的一些通商码头开通,对于宝钞的需求,将会大幅度增加。
然而,崇祯的反应却是平平,没有任何的波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同时抬头望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曹化淳的身上,询问道:“那些恶意炒作宝钞之人,他们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反应?”
曹化淳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话题突然转移到了自己这里,转瞬就恢复了正常,连忙回道:“启禀皇上,那些人非常的老实,并没有闹事的,都在变着法的弥补这次的亏空,维持自家生意的正常运行,卖田的卖田,卖房子的卖房子,想着法子筹措银子。”
“嗯。。。。”
崇祯沉吟了一下,面有思索之色,片刻之后,随即回应道:“这样,那些人变卖的房产与田产,以市面的价格,全都买下来,作为朝廷日后奖赏功臣之用,或是作为一些士兵的军饷。”
“是,皇上,内臣遵旨。。。”
随着崇祯的目光再次转移,再次停下,还未等他开口,户部尚书毕自严颇为的识趣,连忙说道:“皇上,您尽管放心,户部将会调出一笔银子,以备购买这些房产与田产之用。”
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皇上之所以这么做,不惜花大价钱的从那些权贵手里买下京城周遭的土地,就是想将北直隶的田地平民化,还地于民,而不是使用强制的手段,收回那些土地。
如此一来,阻力将会少许多,也能缓解北直隶土地兼并的问题。
而且,经过半年的努力,在卢象升的主持之下,北直隶境内的土地,以各种形式,或是作为军饷之资,或是作为开凿水利工程的酬劳,亦或是各种城建等等。
超过一半的土地,已经成为了百姓私有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