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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桀坚决地摇头,他没这闲工夫,“你去县学好好学。”
“郡公大人,县学教的东西太多了,一天才教一会儿诗文。”谢云飞苦着脸说。
“技多不压身,等你爹老了,你能养活自己吗?”
“我……”谢云飞尴尬地摇了摇头。李耀桀无语,不过这货还是诚实的,要是一般人,肯定会各种狡辩。
“去县学好好学,争取进入州学。”
谢云飞犹豫了一会儿:“郡公大人,那我能不能在你有空的时候请教你?”
李耀桀也正好给自己找点事做,“可以。但前提是你学有所得。”
谢云飞激动:“请郡公大人放心,我一定刻苦读书,绝对不给郡公大人丢脸。”
李耀桀摆摆手,“滚去县学听讲吧。”
谢云飞心情很好,屁颠屁颠地去上课了。客人走光了,李耀桀和第五瑶要关门解决家里的事了,第五瑶看着小萱和杜蔓婉淡淡开口:“今日你们两个,自作主张了。”
小萱和杜蔓婉低下头:“相公,姐姐,对不起。”
李耀桀叹了一口气:“尊重客人是最基本的礼仪,蔓婉你好歹也是饱读诗书,应该最清楚。”
“如果今日之事传出去,那相公的名声就全毁了。”第五瑶也知道,客人来拜访,主人在睡觉不迎接,而是让一个妾来陪同是多么失礼的做法。
古代的礼制十分严格,李耀桀也需要谨言慎行。这件事外人一句「你如此不懂礼数,枉为读书人」就足以让李耀桀身败名裂。如果是在长安,自家也许还好,但这里是广州,家奴和护卫都是谢辉廉派来的,谁知道谢辉廉会不会因为曾经李耀桀当街落了他的面子而做出什么事?
小萱和杜蔓婉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跪在李耀桀和第五瑶前:“对不起,请相公和姐姐责罚。”
李耀桀和第五瑶扶起她们,李耀桀自然是舍不得罚她们,叹气:“以后不得如此擅作主张。”
“是。”
“去洗脸吧,这次先不罚你们。”
李耀桀转头看着第五瑶:“娘子真是女王气场。”
第五瑶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还不是因为你过于平和?一个家连家规都没的话,还怎么维持?小萱和蔓婉就是你平时过于纵容才有今日这般。”
李耀桀讪讪开口:“所以才需要你来主持大局嘛……”
“你是需要我来当恶人吧?”
“……”
谈话间,萧琴前来:“公子,谢刺史派人来了。”
……
州府宴席。
名酒珍馐,管弦之音,缕缕不绝。
“幸迎郡公大驾光临,下官敬郡公一杯。”谢辉廉举起酒杯。
李耀桀哈哈一笑:“刺史客气了,我还要多多仰仗刺史的照应,这杯也是我敬你的。”
美酒入喉,李耀桀大呼过瘾。
“说来惭愧,犬子生性顽劣,也是因为我管教无方。”谢辉廉叹了一口气,看了谢云飞一眼,痛惜地说,“本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了,但没想到,昨日他居然要去县学读书,这可是头一回啊,我还以为他哪根筋搭错了,胡说八道。”
谢云飞嘴角一抽,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亲爹吗?
“但我更没想到他真的是想读书的,后来我才得知,是郡公令他去,郡公大恩,我实在是无以为报啊……”谢辉廉老泪纵横,本以为儿子这辈子就这么废了,结果还浪子回头,他怎么能不高兴?
李耀桀笑着摆摆手,“刺史言重了,令郎是真心想读书,我只不过是指了个方向,他若无心向学,我就算架刀逼他去,也无用。”
“不管如何,都是多亏了郡公,听犬子说,郡公也愿意为他指点一二,这都是郡公的大恩,下官再敬郡公。”
谢辉廉,谢氏,谢云飞都举起酒杯,李耀桀也不客气,同他们一饮而尽。
“郡公大人,郡公夫人,我再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之前的整治。”
李耀桀和第五瑶同时,嘴角一抽,这货居然还感谢他们之前收拾他?无奈笑了笑,和他再干一杯。侧眼看到第五瑶仰头喝酒,李耀桀想到诗经一首诗的一句:领如蝤蛴。雪白的颈修长又美。
“郡公仪表堂堂,才华横溢,郡公夫人聪颖秀慧,气概斐然,文武双全,用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赞誉都不及。”
听到夸奖的话,李耀桀心情很不错,低声笑了笑,谦虚地说:“刺史过誉了。”
“哈哈,郡公不必客气,我听说了,郡公和夫人曾经在相州抗击过突厥,真是英勇无畏啊!”
“哈哈哈,没有没有,只是年少气盛。”
谢辉廉也笑了,“我这犬子,要是有郡公一半才学和善义,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公子聪慧,学东西很快,想必不用多久,就能令刺史自豪。”
“哈哈,那就借郡公吉言了。”
……
酒过三巡,李耀桀静静地看着舞姬轻盈的身姿在琵琶、横笛的合奏声中,翩翩起舞。明眸含情,脚尖轻踏,细腕翻转,腰柔如柳,绸罗如霞。
州府里居然有这么多艺妓,关键是,谢辉廉的老婆在场啊。不知道是不是他来了,谢辉廉才这么玩,要是平日里也是这样,那他是真的厉害。
李耀桀默默腹诽,要是他李耀桀也这样……咳咳,第五瑶会切了他。
第113章 出海
时间于指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金秋十月,西风习习,天气逐渐转凉。
乘坐着文闲居十几个人的大船沿着珠江顺流而下,缓缓驶入南海。
“相公,海岸越来越远了。”小萱回头,看着岸上的民居逐渐朦胧。
杜蔓婉指着天空飞过的海鸟,问:“这些就是海鸥吗?”
“嗯。”
这段时间,李耀桀一家人和许秋萍由于志趣相投,诗才出众,逐渐成了好朋友,尤其是杜蔓婉、萧琴,和她的关系最好。因此这次出海,许秋萍也在船上。
“我还是第一次乘船到海上。”
“秋萍姑娘一直生活在广州,都没出过海吗?”问话的是谢云飞。这段时间,他也知道许秋萍时不时来文闲居,他也经常往文闲居凑,一来是为了跟着李耀桀学习,二来也是为了接近许秋萍。这次,知道许秋萍也跟着李耀桀一家出海之后,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来,甚至抱着李耀桀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许秋萍摇了摇头,“我一直深居闺中,未尝出过远门。”
经过了这十几天,许秋萍对谢云飞的态度好转了很多,因为他是真心努力读书,经常写诗寄给许秋萍,和郦真、董九卓两人也断了来往。
秋天的风不小,海浪挺大的,船有轻微的摇晃,除了两个婢女,其他人都没晕船的反应。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渐渐消失的地平线,所有人都感觉进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世界,只有零星的飞鸟出没。
“海风怎么有点咸咸的?”
“你吃过盐吗?”
“哦……”谢云飞明白了,“原来盐是从海风里吹来的呀。”
众人:“……”
“哈哈哈哈……”众人懵逼之后,笑得花枝乱颤。
李耀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骂道:“你脑子呢?”
谢云飞很委屈,“不是你问我盐的吗?”
许秋萍止住笑容之后,为他解释:“盐从海水中晒出,海风带有水汽才会有咸味。”
“哦……”谢云飞羞愧地低下头。
船夫为了控制航线,一直利用指南针,沿着正东方向行驶。小萱拿着另一个指南针在玩,萧琴、苏月、许秋萍、谢云飞、钱二生几人,虽然听不懂关于磁场、同性相吸这些高端的知识,但也不妨碍她们惊奇于指南针的神奇,以及李耀桀知识的丰富程度。
“这世间居然有这么多不可思议之事,我先前深居闺中,以为饱读经书,便可知天下之事,原来只是坐井观天,是我愚昧了。”许秋萍由心感叹。
“我原先听到相公所言之时,也是这般感谢。”杜蔓婉附和,“后来越听越觉得世界之大,大得不可思议。”
小萱苦着脸说:“但我觉得你们很厉害,起码都能听明白,我是完全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萧琴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几个女的在闲聊,而李耀桀带着钱二生、谢云飞拿着找人特制的大鱼镖,正在海面搜寻,他也想体验一下用鱼镖捕海鱼的感觉,但海过于广阔,加上船行会吓跑游动的鱼,因此要发现有海鱼并不容易。
“郡公,真的能叉到鱼吗?”
“我也不知道,试试吧。”他也没这经验,也不知道渔民捕鱼是怎么玩的,不过他也没想能叉到鱼,更多是图个开心。
“快看,那里黑黑的,是鱼!”
李耀桀和谢云飞被钱二生的喊声吸引过去了,果然是一条鱼在水面下游动,“快,刺它!”
钱二生和谢云飞二话不说,举起飞镖就投过去,谢云飞力气小,压根就扔不到距离的一半,嗯……李耀桀也扔不到。钱二生习武,力气大,却没刺中,鱼知道被攻击了,加速游走。三人把扔出去的飞镖拉回来,第五瑶从李耀桀手中接过,对准水面下的鱼,猛然一掷,飞镖如满月雕弓射出的箭,电光火石之间,没入水中。
“刺中了!”李耀桀和第五瑶一起用力拉,被刺中的鱼不断猛摆鱼尾,海面水花扑腾,“卧槽!它还在挣扎。”
不过鱼的力气肯定比不过李耀桀和第五瑶的,飞镖上的倒钩让鱼无法挣脱,很快就被拉到船的甲板上。
“赚翻了,剑鱼!”李耀桀看到这条鱼长长的鱼嘴,认出这是剑鱼,“没想到在南海也能抓到剑鱼。”
那几个正在闲聊的女人也被吸引过来了,看到剑鱼之后,叽叽喳喳地讨论:“这鱼好大啊。这是什么鱼?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李耀桀很开心,叫钱二生和几个仆人帮忙把剑鱼从飞镖上取下来:“这是剑鱼,因为它的嘴像一把长剑,也可以用弓箭的箭字。没想到能叉到这种鱼,娘子真厉害!”
第五瑶洗干净手,问:“这剑鱼不仅样貌奇怪,而且竟有六七尺长,海里的鱼都这么大吗?”
其他人都没见过跟人差不多大的鱼,都十分惊奇,不解地看着李耀桀,期待他的解答。
“不算大,除去它的嘴,也就四尺左右。”李耀桀目测一下,这条剑鱼大概一米八左右,在剑鱼里算是中等的。“这种鱼跟江里湖里的鱼比是很大,但在海里,它算是小的,海里最大的「鱼」叫蓝鲸,最长有一百多尺,重……二三十万斤吧。”
李耀桀不想解释哺乳动物和鱼的分类,干脆就把鲸鱼算鱼吧。他也不知道唐朝一斤是现代多少克,只能是模糊地换算一下。
“一百多尺?”所有人都傻眼了,面面相觑,“这……比我们的船还大?”
“对的。”李耀桀知道他们很难相信,不过,南海这边也是有鲸和鲨出没的,不知道会不会遇到。
“这是怪物吗?”比一艘船还大的鱼,她们想都不敢想。
“要是抓到,能吃一年了。”谢云飞嘿嘿一笑。
众人黑线,而李耀桀则是看到了一个见啥都想到吃的本地广东人。
仆人把剑鱼分解,泡在水里,今晚的饭就先吃它。
小萱拿着切下来的剑鱼的长颌骨,“我好喜欢这鱼的嘴,长长的,不过它架着这么长的嘴,不累啊?”
“应该不累吧。”李耀桀笑着摇了摇头,“别小瞧它的嘴,这鱼要是用力撞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