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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有墨色的污迹，经过辨认，是瓷器的釉，属于黑釉。”
“黑釉？”第五明疑惑，“衣服上怎会有釉，难不成是从省油灯上脱落，粘在上面的？”
“省油灯没有如此多粘在上面，最有可能，他是一个烧窑工，或者是瓷器店铺的。”
……
……
第46章 幕后黑手
“瓷器铺？”
李耀桀四人惊呼，面面相觑，那就是说，这五家卖省油灯的瓷器铺嫌疑最大。
“封锁这五家瓷器铺。”李耀桀对万年县的衙役们说道，而又转头对柴夫说：“你去辨认一下，看看人在不在里面。”
柴夫见过那个嫌疑人，因此，在第二家瓷器铺就直接认出了那个出现在嘉会坊的人，但是掌柜的不在。
“是你放的火？”孙怀问这人。
“不是……”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现场？”
“来人！给我打！”万年县的县令伍嘉从直接下令。衙役直接过来扛起这个人就要下手。
李耀桀皱眉，看来这个家伙以前没少干这种严刑逼供的招数，但现在也不想管，这种事别说古代，现在都是司空见惯的。他只要结果。
还没下手，这人就怕了，“别，我说，我说！”
“是掌柜的叫我去烧的。”
“你掌柜的呢？”
“不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
……
当一众人赶到马大华的住处时，却发现，他一家七口，外加二十个仆人，共计二十七人，全部被杀！
二十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家中，还有断胳膊少腿的，鲜血把家中地板和墙壁全部染红。
“呕！”李耀桀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直接就跑到门外，吐了起来，早上吃的饭，连同胃汁都吐得干干净净。虽然在影视剧中看到尸体，看和现场看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感受。
“相公！”第五瑶和小萱见他脸色惨白，呕吐不止，都十分担忧，不停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
漱完口之后，孙怀和衙役都勘察得差不多了，老实说，孙怀也不好受，虽然他也见过凶杀场面，但像这么可怕的，还是头一次，第五明胃部也波涛汹涌，唯一算是正常的也就是第五瑶和小萱了，小萱是没进去看到，第五瑶是习惯了，毕竟她杀过的人不少。
“这件事变得有些奇怪了。”第五明眉头紧锁。
孙怀也是皱着眉，分析道：“看情况，应该是有人指使马大华去烧你的报社，可能是败露了之后，或者是怕事件败露，就直接把马大华灭口了。”
“马大华也是大富贾，又和相公无冤无仇，能指使他，想必幕后之人不是一般人。”第五瑶想了想。
李耀桀还是十分难受，但现在听到这个结果，更难受了，“我没得罪什么人吧？”
“会不会是相公以前得罪的一些文人？”小萱说。他记得以前在杜蔓婉家门口，落了几个才子的面子。
“你是说张文才，程道林，陈义？”李耀桀沉思片刻，才想起这几个人。
“他们家中的势力如何？”
“程道林和陈义父亲都是六品官员，不像是有如此能力。张文才母亲是秦王府主簿李玄道的妹妹，也谈不上有多大势力。而且，据我所知，他们都是清正廉洁的好官。”孙怀父亲为官多年，又是李建成的谋臣，对于朝廷绝大多数官员都十分了解，孙怀耳濡目染，也都很了解。
李耀桀不同意孙怀的想法，一个人的好坏不会写在脸上，同样，他的能力势力也不会暴露出来。“有发现在什么证据吗？”
“没有。说来也奇怪，如果要收买马大华，应该是用财物或者是许与什么好处，但目前我们搜过了，没发现什么贵重物品。”
“也就是说，幕后之人是给了他什么承诺或者条件。”第五明接话。
看来，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大富大贵之人，真的是那几个人的家族？李耀桀沉思。
“有一点很奇怪，幕后之人为何要去东市，收买一个瓷器商人纵火？他随便派个手下都能做到吧？”
第五瑶发现了这事的不对劲的地方。经她已提醒，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这样太麻烦了，经手的人多了，也容易暴露，就像现在，一天的时间我们就查到了。如果幕后之人派自己的一个高手来，我们估计就完全没办法查到了。”孙怀拍掌说道。
“难道这只是个巧合？”小萱嘟囔了一句。
第五瑶摇了摇头：“没办法下结论，希望只是个巧合吧。”
“烦死了，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李耀桀抓了抓头发，思路完全被搞得乱七八糟，一头雾水，仍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兄不必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事情没我想的这么糟糕。”孙怀安慰道。
“目前看来，他只是针对我做的事，而不是我的命。”李耀桀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这点了，也希望是这样，谁也不希望有个人处心积虑要杀自己。
第五明想了想，皱着眉头说：“如果是这样，风流诗报的人就嫌疑很大。”
“希望如此吧。”孙怀点点头，“风流诗报的背景我不太了解，需要花点时间查查。”
“好，那就麻烦你了。”李耀桀感激道，这家伙还是挺够义气的。
孙怀爽朗地笑了笑，说：“李兄不必客气，我们也算是朋友，朋友有需要，我定然义不容辞。”
……
……
“看来我以后要低调了。”回家的路上，李耀桀苦笑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于高调，名气过大，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相公不可忧心，随心所欲便可。”第五瑶微笑着说，她心里的想法则是：有我在，无人可伤你害你。
回到家，李耀桀疲倦地躺在床上，思考着今日的事，始终没有任何头绪。不过心中已经决定，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低调，安分守已，当个大隐隐于市的诗人就好，不想其他的事了。看到马大华一家的下场，李耀桀害怕了，如果杀马大华的人就是指使马大华纵火的幕后黑手，那李耀桀真不敢招惹他，害怕自己会连累到第五瑶和小萱。
她们是李耀桀的女人，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二的亲人。
躺在床上的李耀桀丝毫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马大华家中的惨案的画面。那血腥的场面，始终在李耀桀脑海挥之不去。生活在鸟语花香的环境，却看到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估计这辈子李耀桀都会受影响。
“相公，不舒服吗？”第五瑶看到他神情痛苦，猜到应该是马大华家中的场面。
“嗯。”
第五瑶让他躺在自己怀里，轻轻地给他做头部按摩，小萱则是用毛巾给他洗脸。
好温暖。这是李耀桀的感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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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打断你的狗腿
下午的时候，李耀桀又收到了一封信，来自于墨江的。
“闻君遭难，深为惶恐，欲躬亲为君除弊，奈何身在池林，唯得针上急笔，以成此书，聊以关慰，愿君无恙，妖魔伏诛……”
简单地表示了一下关心和祝福，李耀桀嘴角微微上扬，内心也好奇，这家伙对他的关注度好像好一般吶。
“这个墨江，为何对相公你这么关心？”
李耀桀看着一脸戏谑的第五瑶无语，小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算了，给他回点东西吧。”李耀桀坐到书案前，奋笔疾书。
《回墨校书郞书》
闻君每日束青袍，望北何时映彩霄。
深愿得知明圣意，初心可笑朽残腰。
文王周易字非易，正则离骚情甚骚。
纵火焚屋人作鬼，关门饮酒犬嬉猫。
……
李耀桀仅仅回了他一首律诗，前两联表示他曾经也希望可以当官，最终梦想成真，回应了他上次写来的信；后两联则是表示人生在世谁没有几次劫难呢，就和周文王和屈原一般，在劫难之中留下芳名。最后也表达李耀桀对被烧了报社的态度，以及今后的打算：关起门来，天天饮酒作乐，看猫和狗打架。
表面意思就是：老子就是这么潇洒，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实则是无奈，关于这场纵火案，李耀桀没办法去查了，至于有没有幕后黑手，是不是灭马大华一家的凶手，只能靠孙怀去查了。
……
……
“少爷。”下人过来禀报，“外头有人找。”
“什么人？”
“不认识。”
李耀桀一愣：“请他去客厅。”
在客厅的是个中年人，当然，在古代，已经算是老年人了。
胡子有些发白，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睁眼之时，如猛虎出山。
“老人家，你找我？”
客人缓缓起身，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迸发，让李耀桀有些头皮发麻，看来此人来头不小啊。
“你就是李耀桀？”
“正是在下。”李耀桀不知道对方的来路，不敢托大。
“听说你才高八斗，桀骜不驯，恃才放旷。”
李耀桀表面笑……也没有笑嘻嘻，但内心是真的妈卖批了，你和李渊是什么关系？为何问的话这么相似？还是说以前的大人物都是这样问话的，当下无奈：“都是邻里街坊抬爱。”
“哼！”客人冷哼一声，“我问你，你已经有婚配了吗？”
李耀桀一愣，这人难道是来说亲的？但也不像啊，谁上门说亲是这种态度？“是的，已经成……结亲了。”
“年轻人，小心说话。”眼前之人出口提醒，语气柔和了一点。
“在下明白。”李耀桀叹气，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但老是忘了避讳，李建成的名字中，成字太常用了。以后李世民登基了，世民二字更是大麻烦。
“既然你已经婚配，为何还来招惹别人？”
李耀桀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势不凡的老人，这人该不会是杜如晦吧？“在下不明白。”
“哼！休得装傻充愣！”客人气得瞪眼，“小女擅自做主招亲，你已经有了妻室，竟然还应题入门，此事知情者不少，你让她今后以何颜面应对世人？更有甚者，怂恿小女帮你搞那个什么报纸！不惜名节！你难道不知道，未嫁女儿不应出门与男子共事的吗？”
李耀桀苦笑，果然是杜如晦，怪不得一身不凡的气势。杜如晦是李世民账下的心腹谋臣，李世民征战四方，剿灭王世充，窦建德，征讨薛仁杲、刘武周等人时，杜如晦都跟随李世民出征，为李世民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可谓是李世民战功显赫的关键人物。
李耀桀没办法反驳，杜如晦说得都有道理，“抱歉，杜老先生！我并非故意，我对令爱亦毫无他想。”
“竖子休得欺我！毫无他想为何处心积虑让她为你做事？毫无他想为何不顾她女儿家的名节？昨日还险些害死她！”杜如晦吹胡子瞪眼，看架势是要生吞了李耀桀。
“我……”李耀桀百口莫辩，但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顿时作揖：“我在此向你赔罪。”
“哼！不敢，你是陛下亲册的五品大员，我怎敢让你赔罪？”杜如晦顺不过气，有人如此对她女儿，他听后是恨不得宰了李耀桀，偏偏这家伙被陛下册封为朝散大夫，虽然他的官职比李耀桀的大，但他是秦王府的，李耀桀是皇帝册封的，这还怎么玩？
满肚子怒火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