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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哗嗤
又是血溅五尺,再度人头飞起。宛若禽兽的西军众人,让那些围观的羽林卫“骄兵悍将”,只觉得毛骨悚然。
虽然都是厮杀汉,可西军这些禽兽,已经不是杀人如杀鸡那么简单。西军杀人,犹如吃饭喝水,全然就是一种生活,一种习惯。
谁也不知道李皇帝大庭广众之下,在长安城外,在“四夷怀德碑”前,到底祭祀了什么。
但是,看着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凡是看到今日这华丽又血腥一幕的人,都会印象深刻,都会刻骨难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忽地,仪仗之中,有个老迈声音响起,众人看去,竟是教育部总理大臣孔颖达,在那里高亢而歌 话音刚落,身旁褚遂良、于志宁等人,就像是本能一样,同样朗声而歌:“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
“莫非王臣”
一遍又一遍的高亢之声,由近及远,由少转多,李世民的背后,从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千个数万人都在为之而喝 “四夷怀德碑”前,那人头落地,那血流成河,便是有千百个理由,都不及这一刻的理由。
君王祭告的是天地,是苍生,是四方,是古往今来
贞观大帝的丰碑,就是要宣告四方:四夷不臣,虽远诛之
第三十一章 南京
“西京恁大的礼仪,你不去看看,当真是可惜。”
百无聊赖的李芷儿躺在院子里休息,一旁老张正在琢磨着期中考试的卷子该怎么出。
听到李芷儿说话,老张头也都没抬:“这年头,除非几十万大军对战,那倒是有点看头。其余的……小打小闹啊。”
等老子发明了时光机器,老子带你看看什么叫作礼仪之大。
就贞观朝的动员能力,怕不是连全国农民运动会都不如。
见识过海陆空一起刷镜头,贞观二十五年最多就是跑热气球上掏个望远镜。
“好大的口气!”
“嘿,你还别不信。要不我组织个工人运动会,踢球、打球、技击、相扑还有划水跑步甚么的,都一气弄上一套,规模绝对比立碑祭告还要大。”
“……”
知道丈夫心态是扭曲的,精神是变态的,李芷儿收了跟他分辨的心思,转而感慨一声,“也不知阿耶近来如何。”
“他一个朝着九十岁狂奔的人,还用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儿子吧。”
“可是东京又来了消息?”
“这小畜生开始跟杜楚客的闺女约会了,你说呢。”
“……”
原本李芷儿有心想说儿子像你,但仔细一想,丈夫还真没勾女过。倒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一个接着一个倒贴过来。
倒贴第一人就是她安平公主自己。
心中恼怒,顿时瞪了一眼张德。
“这几日房相来信,说是准备八月返回江西。他准备上疏二圣,准备增设南京。”
“南京?!”
李芷儿顿时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房相可有择选之地?若是尚未定夺,可在江东置办一处为南京!”
“想也别想。”
老张眼皮耷拉着,一边验算着应用题,一边道:“要么南昌地落地为京,要么广州升格两级。”
“冯氏掏钱了?”
“此事地方不掏钱,想要有这等当口?”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想。“广交会”每年产生的利润,足够让七部大佬垂涎三尺的,冯氏再怎么想要以地头蛇来抵抗,也是有限。而且因为房玄龄在江西的缘故,赣州通往广州的道路,已经初步修缮拓宽,走马当然还是颠簸,可要说畅通南北,那是正经做到了。
江西到岭南广大山区中的獠寨,虽然没有说全部拔除,但大量山獠归化为民,只看地方州县每年增加的户籍数目,就是心中有数。
从房玄龄执掌江西政务以来,江西人口每年都是爆发式增长。
除了夭折率降低、生育率提高、人均寿命延长之外,外来人口输入是短期内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而其中“化獠为汉”这个大政策,多年以来长期贯彻,地方州县官吏前赴后继维持制度,才是促成江西总人口大大增加的原因。
没有强有力的官僚团队,再你如何制度优越利益丰沛,无人执行就是个屁。
这些年江西被山獠杀死的官吏,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其中不乏从武汉出去的学生。
但自来做事,就没有说杀怕了就不做。武汉出身的吏员,之所以被大多数地方长官称赞有加,最大的特色就是杀不怕。
至少在贞观朝,肯定是杀不怕的。
和别处吏员,大多都是地方豪强人家不同。武汉吏员,即便是贞观二十五年的现在,很大的一部分,依旧是贫苦人家子弟,本就是一无所有,现如今有了“成就”,倘若通过屠戮就能让他们选择放弃“成就”,重回一无所有,那就有些违反人性规律。
或是没什么好失去的,或是艰难拥有不愿意失去,不管是哪一样,注定武汉官吏想要杀怕是比较困难的。
房玄龄为了贯通广州道,所用督建吏员,也大多都是武汉来的。让他用传统官吏,还真是没那个自信。
最重要的是,广州冯氏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在中央或许不敢挑衅房天王。可在地方,有了主场优势,那就未必。
好在武汉吏员的特质,让广州豪强、世家各种威逼利诱都没有完全得手之后,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广州道顺利地从赣州秀出来的。
广州道因为现在还不是完全体,实际上按照房玄龄的计划,贯通江西到岭南的官道,不可能只有这么大的规模。
前年他就有上疏准备修一条“天南道”,其中北段就是南昌地北上直抵长江的“湖西大道”,只是因为在鄱阳湖西岸修路本就牵扯了太多的精力,于是更大的雄心壮志也就暂且放一放。
如今缓过来之后,房天王当然要“乘胜追击”。
眼见着不能反抗,广州冯氏自然也有别的想法,既然中央大佬想要吃肉喝汤,那就把中央大佬请进来。
不但中央大佬要请进来,最好是把中央权力也下放过来。
谋求广州升格为南京,就是一种想法。
成不成先不说,运作过程本身,就是在抬高广州的地位。
毕竟,按照贸易出口量来计算,广州每年出口的铁器制品,也不差苏州杭州多少。要知道,苏州杭州出口的铁器,主要是扶桑地、朝鲜道的驻军消耗。军需品消耗量是多大规模?
而广州可没有这样的大订单大客户,但它的铁器出口,居然和苏州杭州一个量级,可想而知南海、苍龙道的民间“业务量”是何等规模。
朝廷还没有征讨不臣呢,就已经有这么丰沛的利润,这要是朝廷正式开捞……不可想象。
所以,广州冯氏掏钱运作南京一事,也不是没有底气的。
对房玄龄来说,无所谓南京定在南昌地还是广州,只要“天南道”贯通,管你南昌还是广州,中央朝廷对付起来都是一个难度。
李芷儿听说广州掏钱运作之后,顿时精神抖擞:“若如此,苏杭也可掏钱,两京说客养了恁多,正是有大用处的时候!”
“听老夫的呢,就别去折腾。冯氏也不是真的打算把广州做成京都,冯氏多聪明,他们是知道广州没戏的。只不过呢,如今掏钱演上一出,万一成了最好,不成也不妨事,反正到时候天下皆知广州亦是天下雄城,堪比京都。”
宣传好了,不知道多少投机客会带着资金前往广州厮混,至于能不能参合进入“广交会”,那除了看钱,还要看背后大佬的实力。
这么一来,说不定政治资源都有了。
“噢?为何这般说?岂不是南昌地也没戏?”
“都没戏,都是演戏,房相也是。”
“为何?”
“因为二圣最想设置的南京,其实就是武汉啊。”
老张歪过头,咧嘴得意地笑着,李芷儿一愣,气不打一处来。
第三十二章 改变
“质点对固定点的角动量对时间的微商,等于作用于该质点上的力对该点的力矩。这个很难理解吗?如果期末还是这个样子,你们今年的学分就不用想了。”
临漳山中,大礼堂的期中考试结束之后,老张迅速批改了卷子,然后黑着脸把来考试的学生都喷了一通,最后来了一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好自为之。”
等老张离开之后,助教这才黑着脸站在学生们面前:“好了,以前先生我们时,也这么说。”
“呵呵呵呵……”
大礼堂内响起了快活的笑声。
不过助教马上又喝道:“好了!小点声,放浪形骸的,像什么样子!角动量守恒本来就是必考的,让你们好好练习不听,等到期末的时候,可就笑不出来了。学分拿不到,往后考得再好,优秀毕业生别想拿到,那可是糊弄不到别人,是先生亲自签发的!”
“是……”
大礼堂内响起了一阵颓丧声。
“听到了没有?!”
“是——”
“好了,叫到名字的过来拿自己的卷子。龙昆,三十分。”
“龙芘,二十分。”
“龙夯,七十分,考得不错。”
旁听的上官庭芝和李元祥略微观察了一下,现在临漳山的学校里,那些个獠寨出身的,居然也多了不少。
虽然考出来的分数参差不齐,但的的确确都是能应考,而不是糊里糊涂。
卷子发完之后,助教拍拍手,对一众学生道:“现在再有一个通知,今年暑假期间,‘南昌地’会有二十个实习名额,名额只看期末总成绩。此事,就不一一通知到家庭,学校会每人分发一张通知,上面有回执,拿回去之后,同意的让你们家里签字画押。不同意的,也要写上不同意,然后签名。不许代签!”
“什么?!‘南昌地’实习名额?是不是总督府?!”
“是做幕僚吗?”
“若是计吏,倒也可以。”
“农官也行。”
一看有官做,一群学生顿时活泛起来,这种事情,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必须同意啊。
助教连忙喝道:“安静!具体内容,通知上会有!记住,只看期末总成绩,成绩前二十的,就有资格!”
这个消息别说对普通家庭出来的学生,就是对上官庭芝和李元祥来说,都是相当的劲爆。
因为最近“南昌地”吹风吹得厉害,房天王重整豫章郡的意思相当明确,“南昌地”的官方地位,肯定不会等同寻常州县。
说不定会效仿“直隶近畿”一样,升格成什么奇怪的层级单位。
要知道,房天王当年修路,谁都以为是跟鄱阳湖较劲,谁曾想,赣州往南的路,居然也被他修通了。
拓宽了曾经的南下故道之后,贯穿整个江西,然后从赣州直通岭南的漫长官道,在地图上就相当的清晰。
江西总督府内的称呼,叫做“天南道”,而江湖上现在行走,从赣州出发,都会说走“广州道”。
因为官道直通广州,大量的白糖零售商,就在上面行走。不管有没有许可证,私糖贩子也会选择走这里。
这些年扬子江两岸的生活条件大大改善,很多私盐贩子都偷偷地转型为私糖贩子,至少贩私糖不会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