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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四人,不是徐清一行,还能是谁?
年轻那位沉声道:“这四位客人,你们要想清楚了说话,既然不知全过程,当心断章取义了啊。”
徐清笑了一下道:“你是红山镇私塾肄业的学生吧,后来直接调到了徐家?”
年轻那个心里大惊,荀小二却刚刚把嗓子眼里的心放下。刚才他看了一眼徐清几人,以为自己眼花,再看一眼,以为自己疯了,直到徐清说话,他才真的认定了面前四人乃是徐清牛吃草等人。不过,他也机灵,见到徐清穿着便服,想起之前徐清去白露书屋看他时,都会这么穿,为的是隐瞒身份,低调行事。想到这,他压住了心中的疑惑,也不揭穿徐清的身份,只朝他笑了笑,又转头去对年轻那个道:“看吧,仁人义士自有人在。”
倒是徐清为何能一眼看出他是红山私塾肄业的?只因他离开之前,嘱咐杨文多从自己培养的学生中攫取人才。再加上,余家原来的下人,他都亲自送过红包,相信他们也能一眼认得出吧。就如同校长一年说一次话,可路上见了他,还是认得出来。既然没认得出,那就是后面新来的喽。
年轻那个死鸭子嘴硬:“荀少爷,这人来路不明,见事不全,又只有他一个人举证,说不定是那老头的同伙儿。所以啊,他举得证,不可信,少爷啊,提防这种小人啊。”
荀小二冷笑道:“哼哼,在场之客商,任何一人都可以是那老头的同伙,唯独他不可能是。在场之人,都能说成来路不明,唯独他不是。这么跟你说吧,今日之事,你是绝对没了狡辩的空间,有他在,你以后就别想在徐家做事。自己去请辞了吧……”
年轻那个听了顿时一愕,不由想,他说得这般厉害,到底如何来这么大底气?他也不敢当众和主家少爷吵起来,只是悻悻地道:“好吧,既然荀少爷您宁可信任一个外人,也不肯信任我一个徐家的人。好吧好吧,小人先告辞了,若是少爷还继续不信小人,就去杨管家那里告我吧?”
说完,年轻那个拂袖而去。
大堂内,一楼二楼,空气都安静得有些异常。众客商暗自打量起了徐清四人,都在心里问道,这四人什么来历,难道真如荀少爷那般说的厉害。众客商想到这,又琢磨起了荀小二的话,只觉得他话里所说之人,更是诡异。
徐清与荀小二相视一眼,徐清点点头,投去一个赞许地目光。从荀小二出来主持公道,到后来从服饰看出徐清不欲露身份这些事情来看,小二还是有不少长进的。而且看他手持一卷,说明他“理论课”和“实践课”都不曾落下。
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荀小二下楼,徐清结了账,然后一同出去了。
待徐清关上兴广楼的大门,屋内之人才忽然想起,荀小二所说之人。不就是,不就是,红山镇的主人——
洛南县伯徐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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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老员工带你
第六十八章 老员工带你
吩咐掌柜把那老头扶一扶,出了兴广楼,徐清一行和荀小二走在街上。
先是久别重逢,互相问好,荀小二问荀雪儿如何如何,荀夜羽怎样怎样,一切都安好。聊着,却聊到了荀小二的功课上。
之前在沧州,荀小二是化名徐行川夺了季考前三,徐清答应他一个愿望。他这才许愿,说要回家看望父母的。别的不说,只说在沧州之时,荀小二的功课是做的很好的。
荀小二缓缓道:“从沧州一路回来,走得并不快,看了许多山,许多水,这世界原来如此之大,我想学问也是无穷的。又看见了许多事,许多人,原来天下的奇人怪事如此多,我想人外有人啊。”
徐清点点头,他一路走来,也觉得天下英雄多甚,不能自持太过。
荀小二不说中间之事,直接道:“到了红山镇,我与杨管家见了面,他待我很好,向本地士绅买了许多藏书把与我看。又带我去了糖厂、农地感受了许多事情,最后他让我在这酒楼里读书,也看来来往往人的脸色。他说,出门观天色,入门看脸色。”
徐清笑着道:“看来杨文还是挺欣赏你的嘛,”
荀小二嘿嘿一笑,不过他的喜悦之情又转瞬即逝,眉眼之间仿佛又阴云难消。他沉吟一下道:“徐大哥,可我还有许多事不明白……”
徐清哦了一声道,荀小二继续道:“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然今日,一老者滚在地上,竟无一人敢伸张正义。”
“陶朱公有言,凡行商者,义在利前,薄利多销,散财集福。然今日所观之商人,唯有尔虞我诈,其所自傲者,唯有谁能宰客也!”
“书上所说,我目所见,竟有如此大的差别。书中有大同世界,可我生于这目见之陋世,当如何?不知读书有何用?”
徐清听了不由心道,原来是荀小二看到书中所说,和现实所见有些矛盾。这种矛盾,一般人有三种选择。
第一种,弃书不读,恨世嫉俗。第二种,也还读书,但不入世,整日多于五尺之室,苟活白日梦类。第三种,也是读书,不过,他不仅圣人言语为书,还以天地为书,以人生百态为书,以百工百业为书,以花草虫鱼为书。一通书读下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情练达,万事通晓,如此,便知书上所说,与世间所见其实一样,古人诚不我欺!
此话,换作王国维先生的话,就是读书有三重境界。小二之症,乃是卡在了第二重“似是而非”的境界,徐清所要提醒的,不过是让他坚持读书,在劝他把眼界放开罢了。
徐清沉思一下道:“小二,读书之用,并非读一书晓一事,而是读万卷书晓万件事。汝今日所惑,实属正常。”
说着,徐清看了看小二,却见他眉头仍然锁着,忽然,他心里一动——小二并非是读书出了问题!
昨日与荀伯父见面之时,徐清已是知道了小二与荀伯父的隔阂。如今看来,小二心中也已生了悔意。一方面,在自己被拐卖到沧州时,是母亲却死于人手,父亲作为一方大家的掌权人,竟然没有出手援助。哪怕荀伯父也是知道得晚了,来不及了,可在荀小二眼里,那就是拖沓了,不积极应事所致。
而另一方面,荀伯父毕竟是荀小二的老父亲,说要从此断绝关系?哪里狠得下心呢!如今,荀小二的至亲,只有远在长安的荀方,和眼前的荀伯父了。加上荀雪儿等人,也只有那么几个了。纠结啊,
想到着,徐清试着道:“小二,若是两件事拿不定主意,不妨想一想十年二十年后的情况。”
荀小二不笨,徐清这么一点拨,他试着去想象一下。如果他如今不在与荀伯父断绝,十年后,如果忽然接到一纸报丧书信。再见时,至亲之人只剩下枯骨一副,该是如何悲伤?他心中一堆乱石,好似被撬动了其中最关键一颗。哗啦啦,乱石堆瞬间崩塌,化作一阵石雨奔走。
“哈哈哈……”荀小二忽然大笑起来,深深地向徐清拱手一下。徐清拍拍他的背道:“起来吧,伯父挺想你的……”
荀小二不露颜色,对徐清几人道:“我带你们逛逛着红山镇吧!”
徐清点点头,心里道,荀小二这城府,假以时日修炼,不会太浅。
荀小二朝前一指,就是徐清进来那里,然后道:“那边是东,从那里到那儿……”荀小二再指这徐清身后的十字路口道:“这里叫做东街。红山镇共有四条街,乃是东南西北四街,东街多客栈,主要供给往来客商。这靠北一排房子,是给掌柜们住的。南边一排,是给力夫们食宿的。”
荀小二带着徐清走到十字路口,只见路口正中央还立着一块丈许高的石块,就是一块素净的石块,无其他装饰。
荀小二指着北街道:“这条街,两边都是杂货铺,乃是本地人做生意的。有修车的,铆钉的,刷漆的,浆衣的,油盐酱醋茶都在这里有。”
“这南街嘛,左边是仓库,一仓仓的原料,如原木,炭,干草。右边是圈库,有活物去骡马,羊,鸡鸭,这都是大哥你的。”
“还有西街,就是杨管事办的厂子了。五个大厂,都是做糖的,还有些*仙人酿的门面。”荀小二说着,带徐清往西街走,然后道:“今日我待徐大哥去西街走走,那些厂子我都去过,他们都有自食堂,饭菜不错,我们可以进去混一顿。”
“自食堂?”徐清闻言问道:“不是厂子里的人,我们也能吃吗?”
荀小二眨眨眼睛道:“徐大哥,你别忘了,我可是在厂子里做过事的,老员工哩,放心吧,不过吃顿饭罢了,我带着你。”
杨文,此时正在西街的糖厂里。糖厂里,摆着熬糖用的大锅,炒米用的小锅,人影攒动。一车车干柴运了进来,一车车柴灰拉了出去。
火热朝天,有人熬糖,有人炒米,有人添柴,有人打糖,我人制盒。虽然如此忙碌,但不见地上有一个灰脚印,即便是角落里,也不见邋遢。
不时,杨文走到任一岗位,看一看,闻一闻,有时也尝一尝,有时亲自上前做一下。
一共三个糖厂,都是像这般,杨文要半天视察三遍。日复一日,杨文感觉到糖厂的事压力太大,像仙人酿的代售,不过是叫出价去,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用一盏茶功夫,钱货两讫。可这“徐记”炒米糖,却是他为徐清家里打造的自有品牌。而且,这种炒米糖,如冰糖葫芦一样,百姓是可以山寨出来的,一旦品质下降了,就要丧失大批忠实顾客。
糖厂一天之出就此成品,杨文半天检查三次,几乎是次次亲自看着出货的。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杨文深感疲惫,难以承担这么多事情。故而,他把一些较为简单的事情,交给了自己选拔出来的管事。
如糖货的出售,徐清家宅的管理,还有什么鱼塘,私地,他一一推给了别人。在他眼里,保证出产的质量,才是最为重要的。这也是近半年来,红山镇没有再增加其他项目的原因。
上午最后一次货出完,杨文终于长吁一口气,揉揉疲惫的眼睛,酸痛的腰。厂子那边,一声啰响,原来是厂里的自食堂吃饭了。
众干活的村民哗啦啦去吃饭,只剩下几个人把锅底的糖回收起来,还有烧柴时会有一种烧成一半的木头,叫做“火齿”,那些是属于余烬的,他们把火齿敲下来,那坛子密封起来,等火灭了,就成了木炭。
杨文点点头,刚想去吃饭,一个人埋着头进来了。杨文定睛一看,这是他选拔的一个管事,前两年从红山私塾肄业,看着机灵,留在了身边。此人也就是被徐清赶出来的那个,他叫鲁钊。
“鲁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杨管家,是这样的……”鲁钊说话声陡然变小,用只有杨文听得到的声音,把方才酒楼的事情说了一遍。说的自然是荀方不尊重他这老员工,随意说完辞退他,帮外人之类的事情喽。
杨文听了,眉头一皱,不过他还是没有立即表示什么,只是对鲁钊道:“此事先放着,该你做的事,还是你做。你还没吃饭吧?来,正好前面开餐了。”
接着,杨文就到自食堂吃饭。早上中午,杨文都在这里就餐,晚上他才回家里陪家里人吃饭。
依照杨文的习惯,是先要把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