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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王仁这一席话,说得他颇有几分心动。
自从父亲去世,他接手大房皇商生意,一直就被家人、亲戚抱怨,总之是觉得他只顾着玩乐,不顾生意,很不成器,他自是极不以为然,此时王仁将海贸生意摆到他面前,利润如此之高,若是做成,从此薛家大房便多了一门财源滚滚的生意,到了那时,便只有夸赞他的,没有再指责他的道理。
尤其是宝钗这个妹妹,比母亲还要令他头疼,镇日里规劝他,待他海贸赚了大把银钱回来,才知他这个哥哥是个大有本事的。
“呵呵,薛兄弟不用担心,你也是知道的,当年我们王家管着市舶司,不论各国进贡朝贺,还是咱们的海商进出贸易,一概都管得着,因此粤,闽,滇,浙、津门等各地的海商就没有不同我们王家打交道的……因此此事搁在别个人家,或许难办,搁在我们王家,却是容易,若薛兄弟真打算海贸,我便同天津几家大海商商量商量,花钱雇几艘海船、雇些人手,应该毫无问题,用不着自个去造海船,也用不着自个去雇水手……”
“……眼下海禁开禁,咱们的这些海商也都想重操旧业,我去年年底到津门一趟,顺便拜访了几家海商,都在忙着修补海船,预备着出海呢……薛兄弟,你想雇船雇人便得趁早,否则等这些海商开始大肆海贸,哪有多余的船只和人手给你……”
“当然,这并非长久之计,如今先雇着,跑上几趟,这边同时造船、招募水手,用不着两三载,便有自个的船队了,薛兄弟以为如何?”
王仁如此说着,笑吟吟地望了望薛蟠。
说起来,他这般极力撺掇,并主动承揽雇船雇人事宜,自然是有他的盘算。
海贸利丰,如今海禁开禁,他倒是想涉足其中,但本钱方面却是大为不足,想过来想过去,也只有拉上薛大呆子,才好做成此事。
薛家有钱,家底雄厚,况且大房只有薛蟠这个独子,父亲去世,家产由着他折腾。
相形之下,他王家虽也有钱,但三代同堂,他这个王家大房三公子,已成家立户不错,但并没有真正分家,落到手中的家产有限得很,当然,他军中还有一些产业,不过经营起来,一年也就数千两银子,平日里他手头宽绰些,便剩不下多少,因而让他拿出海贸的本钱来,拢共也超不出万两。
这点银钱,哪能做得海贸,就算搭在别个船上,也只能占个小股,但同薛蟠合作,自然不同,他自能说动薛蟠先行帮他垫资,薛大呆子嘛,他完全可以说动。
如此,只须一趟顺利回来,从此便有了可观的本金,可谓借鸡生蛋,无本生利。
此事无论如何,都得促成。
“呵呵……你们王家当年在市舶司的势派,我听我们太太说过好些,自然晓得……东海缺了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指的就是当时罢?倒是毫不夸张,海上的事儿,当时可不全归你们王家管?”
闻言,薛蟠伸手指了指王仁,呵呵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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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新年记事6
他们俩个来来往往地说着,此时众人也都望过来。
王毅、王坚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他们清楚他们这个三弟,从来不会白献殷勤,听他这般同薛蟠说着,略一思索,也就明白。
“……薛兄弟,我三弟说得不错,一切须得趁早,否则,恐怕当真要等上二三载工夫了。”
“……单是等上二三载倒也无妨,只是到了那时,大家一涌而上做海贸,来往的货物多了,利润却是不如眼前。”
……
王毅、王坚先后开口,向薛蟠微笑说道。
海禁开禁,他们同王仁一样,也有涉足其中的心思,但也是苦于本钱不足,此刻见三弟将主意打到薛蟠头上,尽皆眼前一亮,不动声色撺掇着,也想分上一杯羹。
王仁笑望了一眼俩位兄长,彼此交换神色,此事他自知也撇不开他们,因此倒也没存着这个心思,见他们出言附合,便点点头道,“……大兄、二兄说得不差。”掉头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对薛蟠笑道,“薛兄弟,海贸一事,你若有意,便尽早做决定,我也好尽早同津门几家大海商说去,以免误了时机,雇不上船和人手,到了那时,须怪不得哥哥我。”
“这个自然。”
薛蟠说道,却也没有立时回应是否尽早决定。
他虽鲁莽,但海贸事大,动辄就要十数万本金,他并非不曾耳闻,因此怦然心动之余,也存着几分犹豫。
“那薛兄弟便回去好生考虑考虑。”见状,王仁颇有眼色,生怕催促得紧了,反而不美,便笑了笑说道。
“好,好。”薛蟠挥挥大手,应了下来。
此时,在旁听了一阵的贾玮忽地微笑开口,“薛大哥倒真是要好生考虑考虑,海贸未必好做,一是风险大,大海之中,天灾人祸,皆不少见,天灾不用说,或是风浪,或是触礁,人祸便是海盗,有时商船之间,也会相互抢掠,而一旦遇上天灾人祸,便是血本无归;再则,说到利润……三哥哥适才言道,与倭国贸易,利润几近十倍,其实不然,不过是坊间以讹传讹罢了……”
说到这里,贾玮略略停顿,视线投向王仁,笑得诚恳,随后收回视线,仍向薛蟠说道,“……咱们同倭国贸易,利润当在二至四倍之间,总体说起来,自然远胜咱们各省间贸易,但话又说回来,冒着如此大风险,就算有三至四倍的利润,也很难说,是值还是不值……”
“啊……”
薛蟠张大了嘴,显然愣住,片刻后方才说道,“这个……倒是……嘿,多谢宝兄弟提醒。”
贾玮摆摆手道,“咱们兄弟之间,哪来的这些客气,我也不过是将所知道的告诉你罢了。”
刚才王仁同薛蟠刚说个开头,他便留意上了。
说到去年十月海禁开禁,他的燕京晨报也曾从邸报上摘录过,因此早就得知,说起来,海贸确实是个极好的生财之道,他并不否认,王仁建议薛蟠做海贸,且尽早做,这两样皆是极有道理,但此言从王仁口中说出,却是令他生疑。
除了王仁此人值得警惕之外,还因为对方极言海贸之利,却对风险半字不提,并再三撺掇薛蟠,一看便是别有用心,联系到薛蟠身家丰厚,倒也不难猜出王仁的用意。
虽说王仁此举,也算不得阴损之类的,但算计到亲戚头上,无论如何,极不厚道。
换了算计别个,贾玮倒也懒得理会这些蝇蝇苟苟,只是薛蟠不同,到底是宝钗兄长,或许……将来还有可能是他的大舅子,纵是纨绔,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因此听了一阵,便适时接过话头,点了薛蟠一下。
当然不好明说,只是借着风险和利润的话题说说而已,省得对方做冤大头,又要出本金,又让他人得利,若真要遇到风险,失了货物,恐怕损失的全是自个,王仁兄弟三个很可能拖欠着应出的本金,迟迟不还,当然,他们也未必能还得起。
“……呵呵……我倒是忘了提到海贸的风险,不过……宝兄弟言过其实了罢,海贸风险是有,但却极少遭遇,否则大大小小的海商们也不会趋之若鹜……说到利润,这个确实我也只是听说,是二至四倍的利么,不是几近十倍?宝兄弟从何得知?”
贾玮同薛蟠短短说了两句,王仁从旁笑笑,面色不变,随即略一沉吟地向贾玮说道。
“三哥哥……海贸风险,我并未夸大,但就算极少遭遇,万一遭遇,便是血本无归,远不如在咱们各省间贸易来得稳妥……薛大哥在各省间贸易多年,自有生财之道,依我之见,倒是不必干冒风险,去做海贸……三哥哥,我说的可有道理?”贾玮微微一笑地说道。
俩人视线碰了碰,王仁保持着笑容,并未开口回应。
贾玮也不理会,顿了顿语气,接着说道,“……至于海贸利润,我是在一本书中翻阅到了,这本书中提到咱们同倭国贸易,利润在二至四倍,书中所举事项甚是详细,料想出入不大……恩,我一向爱看杂书,三哥哥也是知晓的。”
他这番话倒不是托辞,宝玉藏有不少杂书,其中一本名为《海贸广录》的书中,的确提及国朝同南洋、倭国的海贸详情,他曾经翻阅,记住其中不少内容,适才相关所言,皆是从中而来。
话说到此处,风险和利润的话题,他这般说下来,看似平和,事实上却是同王仁争锋相对了。
只是双方皆是各自装糊涂,像是就事论事。
区别在于贾玮清楚王仁的意图,而王仁却是摸不清贾玮到底是就事论事,还是有意阻止此事。
“宝兄弟所言也是不错,不过,海贸还是值得做的,三弟适才也说了,同薛兄弟一样挂在户部的几家皇商,皆有海贸的打算,既是如此,薛兄弟尝试一番,却也不妨。”
贾玮把话说完,王仁一时间没有接口,坐在一旁的王毅这时望了望俩人,含笑说道。
“正是。”王坚也点头附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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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新年记事7
贾玮微微一笑,便不再开口。
对于王毅、王坚、王仁这三位任职京营的表兄,他自然也是了解一些,京营中的情形,大大小小的产业皆被各级军将把持,像王子腾这样的将首及位久资深的将领,尤其是世家将门,占着其中规模最大,获利最丰的产业,其他的将领依职务高低或各自实力,分润其余的产业,王毅、王坚、王仁这样的二世祖,虽是王子腾之子,但二三十岁的年纪,职务和资历终究差些,因此拿在手中的产业也算不得上等,收入有限。
如今海禁开禁,从事海贸,利润丰厚,京中不少人,商人也罢,世家也罢,皆是心动,这三位表兄欲做海贸,从中获利,也是不足为奇。
但眼下他们却因本钱短缺,将主意打到自家亲戚头上,这般利欲熏心,未免让人齿冷。
事情如此,他也点了点薛蟠,也同王仁争锋相对了几句,此刻王毅、王坚皆按捺不住跳出来,他倒是不好再开口,否则就是明着得罪这三位表兄,诚为不智。
待离开王家时,再提醒一番薛蟠,说来也并不迟。
见贾玮不再出言,王毅、王坚、王仁三兄弟相视一眼,便也转过话题,说到别的事儿上。
此事既是拿定了主意要做,这段时间,他们自然会同薛蟠频繁接触,今日说个开头,略略一提也就是了,倒不必再纠缠在这上头,其实说起来,若非贾玮出来争锋相对几句,他们早就结束了这话题,因此此时想想,王仁倒是有些懊悔,早知贾玮如此,便不该在此处同薛蟠提起,如今薛蟠得到提醒,他却是要多费口舌促成此事了。
他们这厢说起别的话题,那厢贾玮掉过头去,依旧逗弄巧姐儿。
各人间的情形,从始至终,落在贾琏夫妇眼中,自然也没什么看不明白的,贾琏面带笑容,权当看个热闹,凤姐神色间却是略略复杂。
在水榭中又坐了一阵,眼见时辰将近午时,担心长辈们等候,各人纷纷起身,出了水榭,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