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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蝴蝶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中村表情复杂的脸禁不住抽动了一下,而后他慢慢地走到放在餐厅一角的钢琴前,坐了下来。
带着感伤的琴声在餐厅里响起来,弹琴的中村,眼角上挂着一滴泪。
蝴蝶并没有注意到中村脸上的表情,她缓缓地走到餐桌前,听着中村弹出的琴声,看着中村的身影,不觉慢慢地流下泪来。她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哭泣着抓起自己身边的酒杯,禁不住一饮而尽。
琴声还在响着,只不过比刚才有些慌乱,中村流着泪水在弹着琴,涌出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琴键上。就在这时,他猛然听到了身后酒杯落地的声音,他的身子不由得一动,琴声也骤然停止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转过身来,却不由得呆住了。
在他的眼前,一只乌黑的枪口正对着他。站在他面前的蝴蝶,此时已经是满脸泪水。
中村问:“倩倩,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蝴蝶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苍白:
“对不起,我也爱你……酒我喝了,可我没有死。”
中村望着蝴蝶,忽然间好像察觉出了什么:“难道岩本他……”
中村话没说完,蝴蝶开枪了。随着两声轻微的声响,中村倒了下来。
中村的胸前流出血来,他两眼大睁,露出疑惑和绝望。
蝴蝶咬咬牙,又补了两枪,直到她确信中村已经死了,这才绝望地瘫软下来,坐在了地上。
蝴蝶大喊:“中村……”
蝴蝶流着泪叫了一声,把手里的枪慢慢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脆响,一只突然飞进来的花瓶打飞了她手里的枪!
蝴蝶猛地一惊,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纵身从窗外跃进来的燕子六,已经用力地拉起了蝴蝶。
燕子六说:“快走!”
燕子六话音未落,已经带着蝴蝶从被撞坏的窗口飞了出去。
几乎在此同时,守在客厅里的男女特务听到了餐厅里的动静,他们迅速地掏出枪向餐厅冲来。然而,还没等他们冲进餐厅,便被已经潜入公馆的陈一鸣和小k用匕首给解决了!
陈一鸣说:“外面还有敌人,我们赶紧走!”
陈一鸣一声令下,带着小k赶紧撤了出去。
公馆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藤原刚和书生早已经等在一辆车里。见不远处几个人影奔来,藤原刚赶紧发动了车。
陈一鸣带着小k等人跳上了车,立刻问道:“人都到齐了没有?”
书生迅速地扫了一眼回答:“还差冷教官!”
陈一鸣问:“为什么还没到?”
书生说:“他还在狙击点上,已经发了信号。”
书生话音未落,冷锋已经一个箭步跳上车来:“冷锋到!”
陈一鸣说:“开车!”
陈一鸣一声令下,大卡车像箭一样立刻开走了。
5
此刻,在南京日军监狱里,一间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只手电筒带着强光扫向了牢房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史密斯太太正在堆满杂草和棉絮的铺位上蜷缩着。
看守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人:“人就在这里!”
站在看守身后的是一位穿着风衣的男子,他走到史密斯太太跟前,表情平静地用英文说:“我奉中村阁下的命令,带你到机关审问。”
史密斯太太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男子没有动。
看守赶紧冲过来抓起史密斯太太:“看什么,赶紧走!”
史密斯太太吐了看守一口:“别碰我,我自己走!”
史密斯太太说着,仇恨地扫了穿风衣的男子一眼:“你们死了心吧,什么也别想从我嘴里得到。”
穿风衣的男子没有生气,只是表情平静地回了一句:“带走。”
看守押着史密斯太太向外走去。
深夜,在南京市郊区的一条山路上,黄云晴带着林经理持枪埋伏在路边,正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远处有一辆车开来。车开到近前停住了,车门打开,岩本嘴里叼着一支烟,从车里走了下来。
香烟在岩本的嘴上明显亮了三下,林经理和黄云晴见状迎了上去。
黄云晴说:“布谷鸟同志,你辛苦了!”
黄云晴笑着说了一句并伸出了手,岩本也笑着握住黄云晴的手。
岩本说:“人我带来了,你们赶紧带走吧。”
林经理此时已经走到车门口,小心地从车里搀出了史密斯太太,并且很快地上了隐藏在附近的另外一辆轿车。
黄云晴说:“布谷鸟,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中村死了,你在这儿也待不下去……”
岩本听罢摇摇头:“金鱼同志,事情不会结束的,我比你们了解中村雄。中村一郎死了,作为中村的父亲——中村雄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大本营的谍报机关这次要大清洗了,我和中村家族有很深的关系,留下来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
可你带走了史密斯太太,留下来,会很危险的!”黄云晴不放心地补了一句。
岩本笑着摇摇头:“你放心吧,我有我的办法,不会有事的。”
黄云晴想了想回答:“那好吧,泰山说过,你可以根据情况自己决定。”
岩本说:“那好,我走了。”
岩本说完叹口气,转身走去。
“布谷鸟?”黄云晴忍不住叫了一声。
岩本停住了脚步:“什么事?”
黄云晴犹豫了一下说:“你好像……很不高兴?”
岩本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金鱼,我和中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黄云晴听了,理解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岩本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他该死,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过。”
黄云晴看着岩本嘱咐了一句:“希望你能尽快从阴影里走出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我知道。”岩本点点头,上车走了。
6
江边上,一艘渔船静静地停在岸边。
一辆卡车开来,停在了岸边。队员们飞快地下了车,向渔船走去。
就在这时,远处亮起了灯光。灯光越来越近,远处是一辆卡车正急速地开来。
队员们都警觉了,立刻散开来,瞄准了卡车……陈一鸣持枪,猫在了一棵树后。陈一鸣说:“别着急,放近了再打!”
卡车上的车灯急速地闪了几下,书生立刻就笑了:“别开枪,是我舅舅他们!”
“哦……”陈一鸣听罢,也放下了枪,“走,过去看看!”
第29章
几个人迎着卡车走去。不远处,高老板也下了车。
书生见到高老板就笑了:“你怎么来了?”
高老板没有说话,笑着打开了后车门,坐在车里的史密斯太太走了下来。
高老板这才说了话:“知道你们的任务完成得不完满,我的大老板特意叫我把史密斯太太给你们送来,这样史密斯就可以和他的太太团聚了。”
陈一鸣听了,赶紧走过去握住高老板的手:“高老板,谢谢你送给我们的这份大礼!”
高老板听罢,轻松地笑了笑:“别客气了,这不都是为了抗日大业嘛……对了,我们大老板还一再叮嘱我,让我一定代她祝贺你们顺利完成任务!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
“谢谢,谢谢,请代我一定谢谢你们大老板!”陈一鸣说完,又紧紧地握了握高老板的手。
“再见!”高老板说完笑了笑,上车走了。
队员们很快上了船,渔船静静地走了……陈一鸣站在船头,表情依然很严峻。
船,在长江上急速地行驶着,夜幕下的南京城变得越来越远……队员们都迎风站在甲板上,表情都很复杂。
小k说:“燕子六……”
“干吗?”燕子六转过头来看着小k。
小k看着他,指指自己的头:“你打我脑袋一下。”
燕子六吃惊地问:“干什么?你不是有病吧?好好儿的,你干吗叫我打你呀?”
小k没有说话,却给了燕子六脑袋一下。
燕子六一下子就急了:“你干吗,你找打啊?”
小k收回手,终于笑了:“看来我还活着……不是做梦!”
小k说完,眼泪就禁不住流下来了:“可是我姐死了,他妈的,被小日本给打死了……”
小k说完,各怀心腹事的所有队员们都再不说话了。书生看了一眼南京的方向,禁不住转过脸来看着陈一鸣。
陈一鸣没有说话,却心事重重。
书生禁不住问他:“怎么了,陈教官?”
陈一鸣没有回答书生的问话,却突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回重庆?”
书生没有直接回答陈一鸣的问话,却笑了:“怎么,黑猫敢死队开除我了吗?”
陈一鸣也笑了笑:“你已经完成任务了,该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我该去什么地方?”书生突然问他。
陈一鸣苦笑了笑:“你自己心里知道……”
书生叹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陈教官,我是中国人,重庆也在中国的国土上。”
陈一鸣突然反问他:“你不怕我举报你吗?”
书生自信地看着陈一鸣:“你不是那种人!如果我不相信你的为人,你说,我还会回来吗?”
陈一鸣听了,不免很感动,却还是嘱咐了一句:“书生,你要抗日,我欢迎你;但是你要搞其他事,我可不答应!”
书生没有直接回答他,却平静地说:“陈教官,也许我们选择的路不同,但是你记住——爱我们这个国家的,却不止你一个人!”
陈一鸣听罢,长久地注视着他,没有再说话。
甲板上再无声息,渔船趁着夜色正急速地驶去。
7
此时,在日军医院的太平间里,中村的尸体正躺在一架担架床上。
门开了,岩本走了进来,含着眼泪看着中村的尸体。
岩本说:“你们都出去吧,暂时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想和中村君单独待一会儿。”
“是。”两个特工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门被轻轻地关上。
岩本慢慢地走向中村的遗体,表情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中村君。我是日本共产党员,早在东京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是了。我爱日本,我也曾经为日本骄傲,但是,日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中村君,日本没有能力征服世界,甚至没有能力征服亚洲、征服中国,日本这样做是在毁灭日本!蛇,是吞不了大象的,最后,只能被激怒的大象一脚踩死!为了日本,为了日本不至于被毁灭,我现在不得不这样去做!中村君,对不起,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们虽然情同手足,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将你置于死地。官僚和资本家在这场战争当中发国难财,而日本的老百姓却被迫穿上军装去当炮灰,他们的妻子姐妹被当作牛马一样地被贩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所以,我必须抵制这场战争!我知道,在这场战争中我也许会死,可我相信日本会在灭亡后重生,所以我必须沿着反抗战争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你也许会因此而痛恨我,可是我还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担架床上,中村的脸苍白而平静。岩本默默地说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