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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是绝配。
如此的一番攻杀来,阮小五手下虽然折了三个,便是他自己也被箭矢咬了一口,幸亏那支箭软绵绵的,扎在他左手臂,入肉还不到半寸。
可这些土勇弓手却崩溃了。因为他们在‘快速’损失的同时,宋军水寨外围的木墙栅栏被火筏烧塌了,几支火筏顺着塌开的缺口闯了进去,那栈桥和木栅墙上的土勇怎还有勇气继续战下去呢?
指望着他们在这个时候,手持弯弓长枪跳到走舸上继续战斗,呵呵,那是痴人说梦。
蒋磊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梁山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已经看透。但是他知道是知道,如何去抵挡却又是另一回事。
陆谦的夜袭不在于杀伤宋兵,也不在于摧毁他们的营盘,这夜袭的唯一目的就是焚烧宋军停泊的走舸。宋军才刚刚上梁山半日的时间,兵力再多也不可能建起一座水陆都防备齐全的营垒。
如果宋军中有一支实力过硬的水兵,这个时候蒋磊会直接命人拆掉水寨栅栏一侧,让水兵驾驶着小船去水面上猎杀梁山贼寇。但很可惜了,他手中并没这样的军队。
黑夜之中,让随军民壮驾驶着走舸,装载着宋军士兵去猎杀水中的梁山贼寇,且不说民壮又没这个胆子,就是蒋磊手下的官兵,都不敢走上船。
他手下的禁军十有七八是旱鸭子,因为禁军是定期换防的,如此才好叫兵不识将,将无专兵。蒋磊在手下军卒中的威望很低,京东是太平地界,不像西军一战接着一战,禁军士卒与蒋磊没什么过命交情。要他们这个时候乘坐着小船去漆黑的夜里猎杀水中贼寇,他们怕是下一瞬间都能对着他蒋磊刀剑相向。
老赵家的兵制就决定着,军中将官与士卒并无大的恩义,特别是太平年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三年一轮,这些当兵的才不会乐意为蒋磊效死呢。
而厢兵,说真的,北宋的厢兵就是一批劳工群啊,极少有时间操练武艺。更多是在从事着各种各类的劳役,诸如修桥筑路、修筑城池、开挖运河、制造武器和船只、运输军用物品、蓄养马匹、接送官员及其家属、酿酒等。比如周斌的巨野营,那任务就是保证济州段济水水道的畅通,说他们是士兵,他们更多是劳工。
整个京东路九将九副,一共四万五千人禁军,官面上的数字。宋神宗时期老赵家整顿了军队,除清销空额,更重要的是缩短了退休年龄,从61岁减少为51岁,所以理论上不存在老弱病残。然却只能按照马一营300兵、步一营400兵整编,可见空额有多恐怖。正史上,北宋晚期的名臣李纲就说过:“平既久,阙额三分之一,失于招填。”大都是如此模样!
这京东就是承平已久之地,蒋磊也不像秦明勇武过人,叫人佩服。是以,蒋磊现如今就只能挨着,忍着,以便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何况他手下的禁军也根本不是上千人。如今除了东京城里的上四军,哪还有兵额满编的军队?整个济州府也就两营禁军,京东地界书面上的四万多禁军,重点驻扎的是南京应天府,徐州、淮阳军、高唐、登州、青州,这济州府是绝对不在其内的。两营禁军去掉老弱,兵额只有五六百士卒。此次征讨,蒋磊已经将之全部带出,还塞进去了四百精壮土勇充作那肉搏兵。
是以,蒋磊对于整支军队的控制力是很脆弱的。这仗要是打的顺风顺水,那一切危机就都能掩盖,但现在不能了,矛盾就暴露出来了。
蒋磊明知道最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可他手下的宋兵,就是不肯。
此一刻,蒋磊无比懊悔,自己出兵之时没有对兵将颁下重赏,许下富贵。
“都监相公。”蒋磊身后响起了周斌的急促声,“这些船舶乃全军命线所系,可不能任由贼寇烧毁啊。不若将人把走舸小船拉出……”
周斌的进言让蒋磊眼前一亮。
第76章 可乘之机
第一关中,陆谦、刘唐、宋万、杜迁等四个头领全在,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下大火。
他们身后是五个都的精干喽啰,都在养精蓄锐。今夜,陆谦还是要去夜袭,不趁着这把大火给宋军狠狠一击,岂不是在坐失良机?
无胆无勇枉为好汉!今夜里他与刘唐、宋万等就要搏上一把。
杜迁的伤势未愈,便留下守关。而朱贵此刻却在后山,或可能在仔细安排好对王伦的看守后,已引着二百非主力喽啰从后山下水,乘坐着走舸跟阮氏兄弟汇合了。
夜色里,这东西港的宋军杂兵就是要顺势击垮一部的,然后驱赶着他们来冲击宋军主寨,陆谦这边才好趁机而入。
他的机会不大,也不多。很可能只有一次!
梁山南岭四周山壁陡峭,最为平缓处就是这山阳南路,从山脚的金沙滩到山顶,陆续有断金亭和一二三关,其东西港之‘东西’对应的就是金沙滩,周遭自然难以寻到上山途径。但事实上梁山东南西北四向却是都能下山,只是道路粗细难易罢了。
蒋磊征讨梁山泊,对于此处地理自进行过了解。舍弃了距离黄安镇最近的北路,也舍弃了东西两面,大军绕山半圈,直杀奔南路来。
盖是因为他心中清楚,那东西北三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与其在那三路白费力气,不如大军直奔南山金沙滩来立足。
或许待他在金沙滩真真立稳脚跟了,就会分派人马在东西北三路下寨,但却不会是进攻,而只是牵制和防备梁山人马败局已定之下由那三路逃窜。
然而那不是今天。
“放炮,击鼓!”
陆谦在虚张声势,然而这却能让金沙滩的宋军更紧张三分。
“哥哥看,官军又把白日的阵仗摆了出来。”
刘唐指着金沙滩上被火光照亮的宋军摆出的阵仗,哈哈大笑。那禁军白日中先摆出的阵仗还甚是唬人,可现在再视之,便再不能叫梁山好汉惊惧了。盖是因为,今日宋军发起的第三次进攻,蒋磊调派了禁军人马上前。如此,这群怂包就全漏了陷,真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叫山寨一干人等好不嗤笑。
陆谦也有一些好笑,然他看那宋军一排排的弓手依旧甚是头疼。你甭管人家战斗意志上有多么的low,人家装备豪华可是事实。就梁山现如今的装备,喽啰们如何才能以微小代价杀靠上去?
关口上炮声鼓声齐响,蒋磊猛的一惊,此时正值兵卒心慌意乱,梁山贼若是适时杀下,可大大的不美妙。就是满寨的宋兵也都心中一紧,如同打鼓一样,不仅仅是那摆出的一个禁军营,其他禁军、厢兵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不过梁山贼寇是干打雷不下雨,蒋磊提起的心又缓缓回落到了腹中。
特别是听到赵县尉差人前来救援,而西港的何涛这混账更是干脆的连营地都快丢了。那心中便更是稳妥了。梁山贼寇拢共才几许人?分兵袭扰了东西两港的小寨,如何还有兵力对付主寨?这主寨自便安全。
东西港芦苇丛生,港汊纵横,地形复杂,左右两部为了防止被偷袭,都是集兵一处,自然的船舶也都聚集在一处了。当那火筏一波波推来,两边的船舶在外围的木寨栅栏被烧塌之后,一艘艘船只就再无躲避的余地,尽数化作了烈火。
不管是郓城土勇,还是何涛所将的败军,都是心神恍惚。这个时候朱贵便是带人去袭杀郓城土勇,也很可能一击而建功,更休说是去袭击何涛所带领的败军了。那郓城土勇中还有雷横这等的好手,何涛所部败兵里,可是一个硬角色都无。
别说是悄悄上岸的阮小五,就是朱贵也操刀砍杀了多人,打通了整个宋寨,不曾遇到敌手。
只因为何涛部所将的皆是败兵。这些人早前大败过一场,士气自然低靡。如果是白昼,他们倒还能坚持一二,以便等主军的救援。但现在是夜色里,便更让此辈人心怯气短。当阮小五汇合了朱贵所部,纵使只二百来非主力喽啰在岸上发起突袭,人心惶惶的败军门也顾不得分辨敌人的数量,只稍作抵挡,就一哄而散。
几百人尽数向着金沙滩方向逃去。
朱贵、阮小五带喽啰,控制好速度,只做驱赶的把败兵向着金沙滩宋寨涌去。
西港的变化,蒋磊还不知详细,他只知道何涛快把营地丢了,却不知道何涛已经把营地丢了,陆谦在山上却看得亲切。当即发令开启关门,与刘唐、宋万点起五百喽啰悄悄下山。
等到几百败兵一窝蜂从来,蒋磊头都要大了。
收拢几百人不是不行,但这几百败兵的后面,还有着不知道多少梁山贼寇。看那大片的火海,全都是由一支支火把汇成。然,他能下令不管不顾的箭矢攒射么?把那误伤当做等闲?
这等惨绝之事,沙场宿将做得,这等人尽皆心狠手辣,只待上报阵亡将士数字的时候将误伤士卒加进去便是;高廉这等有大靠山大背景的人也做得,他们都不惧招惹非议,这碍不得他们仕途。而蒋磊这等两不靠之人,那真真是坐蜡。于是乎,蒋磊能做的就只有闭上寨门,再喝令士卒严阵以待。就连之前在水中捞船的厢兵,也被他要求严阵以待,却是引得营内更大的混乱和嘈杂。
这就能说明,蒋磊的心还不够狠辣,宋军毫无疑问的丢掉了大把有利态势。那为将之人,当断不断,是会反受其乱的。
几百败兵不仅让宋寨中的兵丁神慌意乱,那当中早换了装扮,混入其中的喽啰还大哭大喊着带节奏,一时间金沙滩宋寨跟前尽是鬼哭狼嚎。
而朱贵他们不断地迫近,让数百败兵的神经彻底崩溃,宋营寨前的鹿角拒马尽被掀翻,只有一层栅栏还隔绝里外。
“撞啊。撞开栅栏,咱们才能活啊。”
内中的喽啰继续带节奏。
阮小五、朱贵带人赶到宋营寨前,那几百败兵纷纷逃窜到营垒另一侧,逃之不及便尽做俯首。蒋磊这时候敢下令放箭了,误伤也在所不惜,却有些为时已晚。
阮小五、朱贵喝令喽啰们上前投掷火把、油罐。或大或小的木排能挡下宋军箭矢,即使总会有伤亡,那神臂弓射来的劲矢,根本不是木排可挡。喽啰们也士气暴涨!
声声惨叫立刻就在喽啰中响起。
那营寨里的宋军弓弩手,就仿佛是后世初上阵的新兵,只有不停的打枪才能让他们忘记恐惧,如今是拼命放箭发驽。只几次覆盖,阮小五、朱贵便不得不引人后退。虽然他们已经用火罐火把引燃了大片栅栏!
当一个个贼寇身影没入那黑暗中时,蒋磊直以为这一场危机就如此化解了,一瞬间里,整个人都被一股兴奋包融。左右近随连声奉承,赞他临危不惧,从容应敌。蒋磊虽知道这只是奉承,却也叫他好不高兴。
“开门,把这群乌合都纳入营中来。”按下心中的愉悦,蒋磊看着寨外跪倒一地的败兵,心中怒气陡然爆起,“将那贼寇的首级尽数于我割下。何涛呢?何涛何在?”
“回都监相公的话,俺们观察吃了贼子一刀,失血过多,已昏死过去。”就在阮小五、朱贵引喽啰退去的时候,何涛狠下心来,自己朝大腿砍上一刀,取来鲜血滴撒在衣襟上,人遂即就闭眼装昏了去。
今夜里西港营寨被破,何涛身上的职责无可推卸,想要少吃点苦头,至少别被发配千里,那就必须先让自己吃受点罪。
陆谦目光如神,盯着宋军营寨开启大门,大喜道:“击鼓。冲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