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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都忘了埋怨那五日一请脉的御医了。
“有话且直说来,本夫人从来不炜疾忌医。”潘金莲看着返回的杨张二人,说道。
杨老吉脸上依旧挂满笑:“是小臣的错,叫夫人误会了。”原来这潘金莲不是有了甚个绝症,而是极可能怀孕了。
“什么?”潘金莲与方金芝都一脸不可置信,紧接着,潘金莲脸上就真笑成了一朵金莲花来:“可是真的?”
“臣不敢欺瞒夫人。就脉象看实是有孕。只日子尚浅,脉象有不明!但臣与张御医意见相同。至于夫人今日不适,怕是酒气引起了些许妊娠反应,并不碍事,只不可再饮就是。”杨老吉笑道。
“这可是大喜事!倒是恭喜妹妹了。”方金芝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这潘氏已经有一个女儿在身,再怀了二胎,忒是命好。
前宫宴席上,陆谦听了后头的来报,也跟着欢喜。当下叫潘金莲回住处歇息,待日后再着人诊脉,毕竟这事儿还没有板上钉钉。
这在再次出兵之前,定会有确切消息传来。
宴席告毕,时日已经半下午,太阳偏西。群臣伴着内眷回归,必然是各家家宴。就是宫内陆谦也举行了小宴。夜幕笼罩,夜色渐渐浓起来,月色也越来越好。
老天没有不辜负今日的良辰,没有风,没有雨,只有几朵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浮云,簇拥着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青烟一般的新月光辉,到处倾泻,似银色的轻纱,披在大地上。
桂花飘香,明月高照,真是一副美景。
方金芝有孕在身,自然不能事事关心,件件安排。只是把手一摆,身侧的姑姑自会去安排了。
只片刻,就有琴声响起。这琴声悠扬动人,稍后再有笛声相和。
传统的中国古典音乐,琴声与笛声的混合,一曲意境悠远却不低沉的美妙之音。既叫人听着好听,又不会叫人情绪低落,同时又适合今日的场景,陆谦也不得不对方氏道一声辛苦。
中秋团圆夜,他这儿是团圆了。但是方家呢?
金陵城下激战正烈,恐怕两边都无心去过那中秋佳节。
甚至是那宽阔的长江水面上,月光照撒下,波光粼粼,今夜里也一样不得安宁。
双方寻江的哨船不期而遇,自然无人退却,就映衬着皎洁的月光,双方在江面上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厮杀。
中秋节后,梁山军的军马、物质调运就更加密集来,且也不避人眼球。
那航行在沟通齐鲁、淮南运到上的一艘艘运船,或满载军兵,或满载兵甲粮秣,如是奔腾的浪涛一样,将兵将钱粮器甲,源源不断地汇入济州。
东京、西京、江陵与江南等地,纷纷受到了信报。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陆谦这是要夺取京畿路了。如此东京城内不宁,就是西京河洛也一样不得安稳。无人愿意待在那危险之地,避祸趋福,人之本能也。
但是外人逃得掉,那李艺能逃得掉吗?刘豫、关胜等能逃得掉吗?
关大刀这日返回城中住处,面沉如水,进入书房后,便直直坐到天黑掌灯时分。这是方才步出房门,面色依旧沉静如水,只是身上多出了一股子决意。
“且把此书投于梁山贼。”
“将军。”追随关胜左右之人,都是其心腹也。眼看关大刀做出了决意,那般神态,不言自明也。虽不敢置否,却也愿劝他三思。
“吾祖云长公,矫轿义烈,上通于天,功垂于史,天下敬仰。关胜虽不肖,上不能匡扶皇室,下不能扬名于世,然则不惧死,不敢辱没了先祖英名。”
东京城内的局势,有谁比关胜更清楚地?满打满算两万军伍,还多是器械不全之辈,如何抵挡的住梁山军?这场厮杀若起,他也只有杀身成仁,誓死以报皇恩了。
第542章 跳槽
该来的终是要来啊!
刘豫看着眼前的地舆图,神气低沉,满面的愁容。距离东京城只三百里的济州,梁山军各路人马汇聚,已然少说有五万人!
这股力量浩荡杀奔来,就京畿路、京西北路、京西南路现下的力量,那根本是无法抗拒的。
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宋军在中原的实力,根本不值得陆谦聚集大兵团出征。完全可以照当初淮南旧事,册封一招讨使,率领兵马平荡各州县即可。
陆谦之所以这般大张旗鼓,净是为了进逼江陵,也是为给方腊争取喘息之机。
这般意思明晃晃的告诉了方金芝,陆谦出征了,方氏犹自晃晃悠悠,如是做梦。“姑姑且说,大王当真是如此么?”
真就这么好?她可不敢这么天真。
方金芝身前的这位姑姑也是妇道人家,对这些军国大事,如何知根底?可人家‘眼光独到’,劝说起方金芝。“娘娘且不须搅扰这些。莫忘了当初夫人是怎生吩咐的。”嫁出去的女儿泼不出去的水,入陆家的门便不再是方家的人,切莫因为方家而失了夫君的心意。“照我说,休管那大王是怎办打算。只看他能特意来娘娘这儿说道一遭,那心中便是有娘娘的。”
方金芝脸上一阵红来一阵青。“人心都是肉长的。母亲的话也忒绝情,金芝得父母兄长爱护,岂能真六亲不认?”那般还能算人么。可是她对南方的战事,也不明了的很。
东京城里,刘豫宅邸。
一身皂色直缀的刘豫端坐在案几后,眼睛里绽放着身材,精气神比之前几日已经好处许多。
这可是一个屡败屡战,锲而不舍的人。
正史上,伪齐攻打南宋,被痛揍了多少回?人家就能重整旗鼓。这也是一人才的。此时振作起精神来,在外安定人心,查看防御,叫关胜都对之印象转好了三分。
相比来,此时他对面的刘益、刘麟、刘倪却都一脸的暮色。
“伯父,真要还回去么?这可都是上等的好田啊。”刘倪都心疼死了。他手中握着整整三十顷的良田,就靠近水边,这若是等到天下太平了,该是多大一笔财富啊。
更不要说他父亲手中的田产,这大头还在刘益手中。而整个刘家的财富,若说大头,那还在刘豫的手中。自从在东京留守司取得一席之地后,刘家便就等若是进了米仓的硕鼠。那是好不快活!
今日有人送来孝敬,明日里某地就多出了一片田产。就是刘麟、刘倪这俩小辈儿,都仗着刘豫的威势,巧取豪夺,在东京城内外搞到了上万亩良田。
当然,这种腌臜鸟事儿,于东京守备司已经司空见惯。
大批的权贵都逃去西京,那汴梁城周遭的肥沃土地于他们来说就是无用之物。更不要说还一起走了那般多豪门大户。
最初时,他们许是会留下管事的,来打点田亩收益。可很快东京便被陆谦打破了一遭,那就等于将前者的痕迹全都摸消掉了。
便是随后李艺‘收复’东京,河洛的权贵豪门恐也不会再着人手去打理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东京城是何等的‘消薄’。
那就是一层薄冰上的花儿。盛开的再是美丽,也掩盖不了它的危险。
是以,那些旧日里东京城内的高门大户,看着刘氏这般‘狼吞虎咽’,并不觉得羡慕。而是以一种看傻瓜的眼神在打量着他们!
现在,刘豫要跳槽了。既然是跳槽,自然要将新东家有个深入了解,甚至进来的你来我往中,连一系列的条件都已经谈妥。
这就像当年陈佩斯对朱时茂喊的那句话:废话,没好处谁投降啊!
是以,陆谦固然知道刘豫名下的许多财产来路不明,却也要叫他留下来一部分。虽说只这一部分,就已经夯实了刘家的家底。
“大势已去,只能如此。或是东京城的一份田亩房产,或是应天府的一份田亩房产,只能二者选择其一。”刘豫说话中又何尝不肉疼?但他知道这已经是优待了。
想来是自己的位置所致。不然,如何能有现下的好处?多少也是二十顷田亩和一座五进大宅,一座三进的宅院。不差了。
早前他刘豫在东京城做官时候,全家也就一座三进的小宅院,如此都是租赁的。
“这不就是在割我们的肉么。天底下哪有这般对待功臣的?”刘益自然不会硬着脖子跟大哥去抬杠,可终究是不忿。那点田产房产,还没有他儿子手中现下握着的多呢。
刘豫也是一乐,“这史书上的确没像陆大王者,可偏偏咱们今日就遇到了这样一个主儿。何况我们可不止是功臣,还是降臣啊。”
外人都说张孝纯是个厉害的,但刘豫认为,这张大巡抚在自在之前,必然也是先要憋屈的。
“再说,这田亩房产的来路,你们都心知肚明。”
当日大权在握,自然可以生杀予夺获得大量田产,现下却不得不吐了出来。
说到这里,刘豫脸上没了笑容:“此时无论我降不降,陆王一统中原,甚至是整个北地,都不在话下。如此我等这功臣的‘功’字,就也无足轻重也。”
“此事已经定下。不日陆王就将起兵,届时我自然会与留守分说,只要能解决了关胜这一绊脚石,此事便大功告成。你等且不可因小失大,为我刘家招惹祸端。”
刘益自然答应了。他是贪财,可他更知道这脑袋只有一颗。热闹了梁山军,他丢的便不是钱财,而是这颗脑袋了。
刘家三叔侄闷闷不乐的从书房里出来,三人脸上的苦涩刮下来,能苦死人咧。却看到刘豫身边一得力亲将正闷头向书房冲来,猛地看到刘益、刘麟与刘倪,忙停下见礼。
“出了何事?”刘益心头一跳。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在刘家做的可不就是亏心事?是以,刘益夜间已经几次为噩梦所惊醒。梦到关大刀那厮,策马提刀,直斩杀来。那青龙偃月刀直如一道闪电,划破苍穹。
“二爷,大事不妙也。东明的兵将见到火起,以为梁山贼至,遂烧营而奔,相蹂践死者过百人。余者一哄而散也。”
什么?
刘家叔侄三人都在军中任职。那刘益也好,刘麟刘倪也罢,都瞠目结舌。
东明县为东京城之东大门也。彼处驻扎三千军,秦光弼、张德为正副统制官。可以说是东京守备司的精锐兵马。
现下“全军覆没”了不说,还是以这种叫人无语的方式玩完,这若是叫其他军伍知晓,安还能有丝毫的士气可言?
刘益叔侄可不想带着一窝垂头丧气的败兵去投降啊。
而这时候,关胜已经打马奔向留守司衙门。原本的开封府衙。
听闻了东明县事后,他是又气又怒。秦光弼、张德也为军中干将,何以这般的不中用?
三千武备齐全的精兵,这可是东京留守司的拳头力量。这般无发挥半点作用,叫他直想一刀砍杀了秦张。
“关都统求见!”
李艺素来就不是能吏,面对此情,不说束手无策,实是手足无措。正是急恼时候,关胜求见。自然乐得教他进来诉说一二。
“相公,东明乃东京之门户,此地旦有风吹草动,对面贼子必然警觉。某恐那梁山贼趁虚而入之。敢请相公迅速拨调兵马,赶赴东明。同时叫各县张贴告示,收拢东明溃兵,徐徐整顿,当还能备他日之用。”
李艺听了大喜,说道:“都统所言甚合我意。”当下打开府库,取出钱财丝帛犒赏兵马,择选五千人马,叫关胜亲领,速去东明增援。
待到刘豫得知消息时候,关胜已经提兵向东开拔去了,劝阻已然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