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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跟出来就跟出来,大不了小老头儿走上一圈逛腻味了也就回长安了。
可不成想半路冒出来一个李慕云,硬生生把老头儿给弄的落草当了山贼。
天下间还有比这个更扯蛋的事儿么?没有了吧?堂堂四品护卫,现在落得只是一个山寨的把头,还要天天被李慕云这货折腾,放到谁身上谁也受不了不是。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渊突然开口了:“陈木,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和小云过过手吧,记得,点到为止。”
什么?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么?一众护卫诡异的看着老李渊,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事情上,李渊此时也是心存疑惑,李慕云在片刻间将陈火放倒的身手让他不得不小心一些,所以才会安排陈木去伸量一下这个新收义子的身手。
长话短说,却见那陈木在听到李渊的吩咐之后,用力的一抱拳,随后将那些散落四周的护卫集中了起来,等他们已经完成了对老李渊的护卫工作,慢慢从聚义厅门口走下台阶。
“行,是条汉子。”李慕云见陈木下来了,哼了一声将卡在陈火脖子上的左手收了回来。
然后……就在陈火哑着嗓子,刚刚准备开口的时候,一记手刀砍到了他有脖子上,只听‘咯喽’的一声,可怜的陈老二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陈木对李慕云的行为眼中闪过一抹冷芒,不过当他看到趴在地上的陈火鼻翼下还有一缕鼻涕在不断一进一出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来吧,想怎么打。”李慕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陈木,见他没有一时冲动跑上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老太爷让某点到为止,所以某自然不能占你便宜。”陈木一边说着,一边将腰上的横刀解下来放到一边的地上。
“切,你道是会说话。”李慕云看着陈木将身上所有的武器全都放到一边,不屑的撇撇嘴嗤声说道:“行吧,既然这样老子也不占你便宜,让你三招。”
……
战斗的经过不必细说,陈家兄弟都是战场上练出来的把式,与李慕云这个职业化的杀手在徒手格斗的方面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更不要说陈木受命只是与李慕云切搓,并不是要杀他。
所以仅仅四、五个照面,陈木已经步上了他弟弟的后尘。
只不过相对于陈火,他这个老大哥可要悲惨多了,被打倒之后直接就是一顿封建主义社会的毒打,一边打李慕云那货嘴还不闲着:“让你偷老子的裤衩!让你偷老子裤衩!”
丢人啊,真是太特么丢人了!陈木真的很想说那裤衩不是自己想偷的,可是想到指使他的人就在一边站着,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一拳,两拳,李慕云的拳头几乎每一下都打在陈木身上最疼的位置,肋下、腋下……,没几下便把自诩硬汉的陈木给生生打哭了。
“说,你丫服不服!”见打的差不多了,李慕云停下了拳头,扯住陈木的衣领问道。
“士,士可杀,不,不可辱!”陈木顶着两个硕大的眼泪,咬着牙说道。
见陈木还在嘴硬,李慕云嘴角微微一挑:“成,老子今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辱!”
接着便又是一顿毒打。
“我就问你服不服?”
“不……”
再打。
“说,服不服?”
“我……”
再打!
“服不服?”
“你……”
继续打!
“日,别打了,服,服了!”终于,当资本主义社会毒打进行到第五轮的时候,陈木终于怂了,摆着手叫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慕云哼了一声缓缓松开了拳头,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回去好好养伤,养好了跟老子去契丹走一趟!”
第四十章 误会(上)
为啥去契丹,去契丹干什么,李慕云只字未提。
而李渊那小老头儿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看了一场斗殴便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
被毒打一顿的陈木、陈火两兄弟想问又不敢问,互相搀扶着回了自己后山的‘板房’,脱了衣服一看之下,不由相视苦笑。
陈火因为还没怎么样就被打晕了,所以看上去要比陈木强上不少,只有胸口和小腿有些淤青,而被李慕云压在下面好一顿毒的的陈木可就凄惨多了。
只见衣服下面的两侧腰肋、腋下、上臂的内侧、膝盖的内侧等等位置全都是青紫色的淤痕,轻触之下立刻就是一阵针刺样的感觉。
“这,这也太狠了吧?全都往身上最脆弱的位置下手!”陈火看到大哥的一身伤惊呼道,同时脸上也勃然变色。
陈木呲牙咧嘴的苦笑着:“这就不错了,至少人家没有真的往要害位置下手,这些地方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地方,养几天也就好了。”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吧?”陈火气鼓鼓的说道。
不过陈木显然与他的态度相反,躺在榻上正色说道:“这已经是人家手下留情的后果了,至少他没有动那把黑刀,也没有往要害上招呼,嗯,至少没打脸!”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大哥你这顿打就白挨了?”陈火大致上听出大哥话里宁事息人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
躺在榻上的陈木盯着弟弟看了一会儿,又呲牙咧嘴的坐了起来,示意陈火拿碗水过来,然后漫声说道:“你的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就没有发现连太上皇都不太管他么?我们们的任务是保护太上皇,太上皇都不管你管什么,显你能?”
“可是……”
“别可是,我们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朔州的地方官,这其中不管那小子惹出什么样的麻烦都不需要我们来背,你明不明白?”
“哥,道理我明白,可是我就是受不了那小子,他不就是一个乡下出来的土包子么,哦,成了太上皇的义子就了不起了?想当年隐王……”
“闭嘴!你想害死我们全家么!”听到隐王二字,陈木厉声喝止了陈火。
隐王,也可以叫息王,是李建成死后,李世民对他的谥号和封号。
这个封号在大唐贞观时期就是一个禁忌,事关李二弑兄囚父,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提及,甚至是想都不愿意想起。
所以当阿火因为一时激愤而失言时,陈木立刻制止了他。
陈火在大哥的低声厉喝下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讷讷的闭上了嘴巴,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甘,忍不住又说道:“哥,其实你也应该明白,那小子真的不像是个好东西,弄不好就是别国派来的探子,我们这样迁就他,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依我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二弟,我劝你最好还是收起那份不实际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跟在太上皇身边,保护好太上皇才是正经。”陈木伸直双腿坐在榻上,看了房门一眼,见外面并没有什么人,便接着说道:“那小子的身手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们兄弟两个对上他有几分把握?再者说,你认为太上皇就不知道那小子来历可疑?可是太上皇都没说什么,你又凭什么自作主张!”
“我……”想到刚刚在前面被李慕云一记手刀砍晕的事情,陈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似乎也觉得没有万全的把握来对付李慕云,不过顺着陈木的话接着往下一想,陈老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说道:“哥,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是太上皇的私生子?”
“这事儿不好说啊,太上皇出身太原,这朔州又在太原附近,你觉得太上皇突然出现在这里,然后又突然认了一个义子,这很正常么?而且那小子的身手能是普通百姓应该有的?”陈木瞥了弟弟一眼,对他的后知后觉带着说不出的鄙夷。
陈火一对小眼睛瞪的贼大,嘴巴大大的张着,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陈木看到他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件事情自己装在心里就好,不要表现出来,以后那小子如果有什么事情,只要太上皇不发话,你就照他说的去办,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可,可是……可是陛下那边我们怎么解释?”
陈木对于弟弟的智商有些发愁,瞪了他一眼说道:“解释个屁,一个私生子而已,你觉得陛下会在乎?”
是啊,一个私生子而已,就算是将来认祖归宗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翻上天去?皇帝陛下那可是连亲哥哥都敢杀的主儿,还会在乎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显然这并不现实。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陈火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看着榻上坐着的大哥露出一脸佩服的表情,伸出一根大拇指,比了个高人的手势。
……
朔州刺使府,一骑快马如风般冲到府门前,一个精壮的汉子从马上一跃而下,背上三根红翎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扬起,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刺使府门前的守卫远远的已经看到了疾驰而来的红翎信使,在他还没有停下之前已经有人飞快的跑了进去,而其他人则是快步迎向信使,从他手中接过已经累的口吐白沫的战马。
“使君大人可在府中?”那红翎信使随意的将马交给守卫,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使君大人正在府中,小人为大人带路!”守卫并不知道红翎信使的身份,但看其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态度,隐隐猜到其身份应该远在自己之上。
这些守在大门口的守卫其实都是特意安排的,一个个眼皮子都长的很高,来的是什么人,大概是什么身份,放在他们眼中基本上都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毕竟如果府上来了什么人一般来说都是他们首先与人接触,如果看不出来人的大致身份,随意打发了不该打发的人,会不会丢了工作事小,若是惹急了某些微服私访的大人物导致府衙里的‘大官’被人迁怒那才叫倒霉催的。
所以为了不致于引起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有什么想法,大多数衙门的门口都会安排一个或两个眼皮子长一些,能看得清眉眼高低的人。
第四十一章 误会(下)
陈土(这名子好尴尬)并没有理会那个守卫的拍马屁,跟在他的身后便向刺使府里面走去。
事实上,因为制式的关系,大唐所有的刺使府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就算没有人带路,陈木也可以找到韩复的位置。
但考虑到今后还要在朔州不知道停留多少时间,陈土还是跟在了守卫的身后,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韩复的书房。
韩复本来正在书房拿着一份棋谱消磨时间,突然听到有红翎信使到来也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边境出了什么事情。
但后来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大可能,毕竟他这里才是离边境最近的地方,就算有什么战事也应该是他向外界派出红翎信使,而不是从外面有红翎信使过来。
想到这里,韩复猛的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前段时间钱波涛所说的,太上皇在朔州的事情。
原本韩复认为那只是钱波涛或者山阴县主薄的胡乱猜测,毕竟能拿出金质开元通宝的人在大唐并不只有老李渊一个人,还有一些朝中的老货们也能拿的出来,所以那枚金钱很有可能是一些老货们故意在恶搞也说不定。
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韩复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将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并没有真的重视起来,但现在一看,似乎当初自己想的有些差了。
正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传说中的红翎信使已经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