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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崇祯皇帝提到了这一茬,摆明了就不会轻易放自己过关,心中如何能不怕?
心中本来就有鬼的刘敬仪心中越想越怕,胯下渐渐的就渗出了一团水渍,一股子骚臭味,就以其为中心扩散开来,旁边众多官员皆是掩鼻而退,离的远远的。
让你装逼,让你第一个跳出来表忠心,现在好了吧,傻眼了吧,不浪了吧,脑袋保不住了吧?
众臣幸灾乐祸之时,王承恩也从御阶之上走了下来,伸手递了个小本子给刘敬仪道:“刘大人好生看看,陛下要您解释的疑问,可都在这里面了。”
刘敬仪惊疑不定的接过了小本子,翻开之后,三魂七魄却是直接就有两魂飞出了天外。
小本书上尽是记录,如天启元年,锦衣卫某某记,大理寺少卿刘敬仪受银多少多少两替某某行何事。
一笔笔一桩桩,很多便是连自己都已经遗忘的差不多了的“小买卖”,上面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用于备忘,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现在,这一个小本子就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如今这一笔笔一桩桩都记得清清楚楚,想要抵赖,也不过是能抵得了一时,只要里面有一笔对得上,自己就彻底的死定了。
刘敬仪也顾不得什么告老还乡的事儿了,眼下还是保命要紧:“陛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求陛下开恩!”
刚居于御阶之上的崇祯皇帝却是摇了摇头道:“朕也想给你开恩,可是这些冤案之中被你害了的人,谁来给他们开恩?”
听到崇祯皇帝的这般说法,刘敬仪顿时瘫倒在地——自己死定了,没救了。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自己的全家老小会怎么样儿了。
果然,崇祯皇帝的声音接着传了开来:“拟诏,大理寺少卿刘敬仪,贪赃枉法害民,深负朕望,着革职,其本人依大明律剥皮实草,三族依大明律流放三千里,发往乌思藏宣慰司。”
本来这个流放之事罢,如果成心整人,玩什么流放三千里一类的,那肯定要想办法以其户籍之所在为起点,往外画个三千里的流放地。
至于流放到哪里,全看被流放之人的命运。
但是同样儿的,既然能整人,那也能助人。
比如说刘敬仪的三族,如果有人愿意舍下脸来暗中伸手拉一把,那么极有可能就给流放到登莱或者宣大一类的地方去了——大明可不是朝鲜,以南京为主心,想要找个三千里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了。
而崇祯皇帝这一手就是刻意的防着有人再伸手——老子就给你指定乌思藏宣慰司,那破地方哪怕到了后世都是一堆的烂账,现在更他娘的操蛋。
崇祯皇帝的旨意一下,殿中众臣心中皆是一凛,原本有些伸伸手的小心思,也全都缩了回去。
这已经不是伸手救不救的问题了,而是很明显,天子已经处于暴发的边缘,这时候谁敢伸手,估计谁就是找死。
只是百官们缩了,崇祯皇帝可没有缩。
皇帝界的平头哥崇祯皇帝一见百官们的怂样,心中冷笑之下,又接着道:“大理寺卿徐哲远徐爱卿,你来给朕解释一下那一百二十余万网银子是怎么没的?”
徐哲远可比刘敬仪聪明多了,听到崇祯皇帝的问话,干脆自己摘了官帽,拜伏于地道:“启奏陛下,臣罪该万死,自臣担任大理寺卿以来,未能为陛下分忧,反而贪赃枉法,侵吞官银七十万两,臣自知有罪,不敢求陛下开恩。”
妈了个巴子的,这是给朕卖惨呢?就像后世的一些扑街写手一般,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了,今天失恋了明天伤心了,总之欠过的更就是能赖就赖,总想着让读者轻轻的放过自己?
怎么就不能学学那个写《回到明朝当暴君》的家伙,人家赖账都是正大光明的赖,哪怕是被威胁了女装刀片也从来不在乎。
卖惨?不存在的。
冷笑一声,崇祯皇帝干脆道:“既然爱卿也知道自己罪该万死,那便依了爱卿罢。拟诏,大理寺卿徐哲远,贪赃枉法,深负朕恩,着剥皮实草,三族流放朵甘思宣慰司。”
卧槽尼玛!大殿中之的群臣齐齐的愣住了。
按常理来讲,徐哲远这般的认罪态度,怎么着也得给个从轻发落,哪怕是本人死定了,三族一般都会发落的轻一些。
可是这昏君不光没有从轻发落,反而直接依着大明律给处置了!
而且是如同处置刘敬仪一般的堵死了一切可以伸手拉一把的可能性!
众臣这时候看向徐哲远的目光,其中的意思已经变了——不是兄弟们不帮你,而是敌军实在太不要脸!
挥挥手命锦衣卫将刘敬仪与徐哲远拉出了大殿之后,崇祯皇帝又接着道:“还有谁?”
还有谁?
群臣此时只想问一句,还有谁干什么?出来送死吗?还有谁出来把自己三族都给送进去吗?
见群臣都是低着头不说话,崇祯皇帝干脆冷笑道:“朕虽然居于京城,可是这南京城里边儿的情况也不是不知道,好歹也清楚尔等平时都是些什么样儿。”
说完之后,崇祯皇帝又淡淡的道:“王承恩,将各位大人们的小本子都给发下去罢,让各位大人们自己看一看,想一想。”
王承恩应了之后,便带着旁边儿的小太监从御阶上走了下去,挨着人名将一一对应的小本子发了下去。
大殿之上的文官,十之八九都接到了自己对应的小本子,剩下的武将和勋贵们,则是一个都没有。
各自翻开了小本子之后,殿上群臣的脸色当时就黑了下来。
这他娘的果然是小本子,上面一笔笔的黑账记的,自己忘了的都有!
随着呼拉拉又是一片跪倒的声音,崇祯皇帝冷笑道:“怎么样儿?都看过了罢?心中如何想?朕为什么来到这南京城,尔等当真一点儿不知?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朕来告诉你们,是因为朕得到消息,有人想要谋反。”
说完之后,崇祯皇帝又是嘿嘿一声冷笑,才不屑的道:“反就反罢,可是他娘的朕专门在兖州,曲阜,凤阳,扬州四个地方停留了那么久,给了尔等这么长的准备时间,怎么还是没有把反旗给举起来?”
群臣只是请罪,皆是道:“臣等该死!”
崇祯皇帝却是冷笑着道:“该死自然是该死的,可是尔等死之前,这话得说明白喽。朕前番在京师之时就曾经说过,国公们以后可以开国于海外,阁臣也可以买封地。可是你们他娘的就是不改,把老子说过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一个劲的胡来,乱来!朕能怎么办?朕也很绝望啊!”
一通发泄之后,崇祯皇帝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接着道:“再说造反这事儿吧,如果你们真的把反旗给举起来,朕还能高看你们一眼。
可是瞧瞧你们现在这些熊样儿!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老子这么硬气的皇帝怎么就有你们这么些混账的官员?就不能学学人家强汉?
瞧瞧人家强汉的官员,动不动的就自尽谢罪了,要不然干脆就是正大光明的举起了反旗,可是再瞧瞧你们?
明知自己有罪,还他娘的苟活于人世,朕都替尔等臊的慌!
就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玩意儿,朕现在真他娘的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有外敌打进了大明的国门之后,尔等会做何选择?
都说是弱宋,鼻涕宋,可是人家还有十万士子齐蹈海!
就你们这些垃圾玩意儿,朕看你们跳海的心倒是有,只是事到昨头嫌水凉,还是得改个暖和的时候再跳吧?”
一番臭骂之后,崇祯皇帝是痛快了,大殿之上跪着的群臣心中死的感觉都有了——皇帝喷的全是对的!
如果不是贪生怕死,反旗早在崇祯皇帝南下的时候就已经举起来了!
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举起来,还不是因为崇祯皇帝杀人盈野,大家伙儿害怕了?
不管底下的群臣是怎么想的,骂爽了的崇祯皇帝喘息了一番后,便宣布了对于南京这些文官的处置办法。
第360章 统统砍了省心
崇祯皇帝如同泼妇骂一般的臭骂之后,自己是爽了。
可是话中来来回·回的对于这些南京文官系统的鄙视和杀意,却是怎么样儿也遮掩不住,对于跪倒在地的群臣来说,可就吓人的很了。
麻卖批,早知道这昏君如此胆大妄为,完全不管什么法不责众的潜规则,大家伙儿当初还不如举起反旗,反了这昏君算了!
如今倒好,殿中值殿武士手中的金瓜什么的,看着都他娘的吓人,到时候不管是被锤死,或者是被拉出去砍头,反正都是死定了。
而造反或者直接跑路了,还有一线生机不是?
如今全是笼中之鸟,网中之鱼,又往哪里跑?
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崇祯皇帝才淡淡的道:“拟诏,南京诸官玩忽职守,贪赃枉法,既负朕恩,更负天下万民之望,凡刚才领了小册子之人,贪污在六十两以上者皆剥皮实草,三族流放乌思藏宣慰司。另,东林既除,其党羽李日宣,熊明遇,徐宪卿,陈必谦,王允成等,为灭口而买凶杀人,谋逆之罪证据确凿,其令,以上诸犯并涉事之官员,本人凌迟,诛九族,凡九十岁以上及七岁以下者,不用此令,发往朵思甘宣慰司为奴。”
崇祯皇帝的话一出口,殿中之间别管是跪着的那些个文官了,就连剩下为数不多的能够站着的文官,还有武将和勋贵们都一起惊呆了。
这一次南京谋逆案如果真个要按照崇祯皇帝的指示去处置,最后得牵连多少人?
哪怕南京只有三百名东林党和文官系统的人牵扯进了谋逆案中,每一家的九族就算只有一百人处于被株连的范围之内,那都是妥妥的三万人。
哪怕是被这些文官们大黑特黑的朱元璋搞出来的胡惟庸案,在这些文官的笔下也不过是两万余人。
就这,还没有算上被剥皮的那些个文官,更没有算上被流放的那些人,也就是说,光人头就得两万多颗——哪怕是用人头筑京观都能弄好大一座了。
不过好在崇祯皇帝对于用大明的人头筑京观这种事儿没有任何的兴趣——谁敢拿大明百姓的人头筑京观,他就敢把谁的人头堆在最顶上那一层。
只是崇祯皇帝的人品下限一向很低,低的有些令人发指:“那些剥皮实草的混账们,悬在聚宝门城门上,供百姓观看,为天下为官者戒。”
这回崇祯皇帝没有造反再把人挂在午门上去——那样相当于把这些稻草人挂在了自己的家门口。
想想实在是太他娘的闹心了。
只是崇祯皇帝的命令下的爽,其他的人不管是出于兔死狐悲的心理也好,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也好,总之这心里都是觉得有些堵。
魏国公徐弘基发现自己家根本就没有啥事儿,所以干脆壮着胆子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这些人自有取死之道,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开国之后未有如此之大狱,臣请陛下三思。”
崇祯皇帝像看傻子一般盯着徐弘基道:“朕对于这些人的处置,可有违了大明律的地方?”
徐弘基暗道一声完了,今天自己要糟糕,搞不好就得吃上一顿瓜落。
只是崇祯皇帝开口询问了,徐弘基只得无奈的躬身道:“启奏陛下,陛下处置并无违背大明律之处。”
崇祯皇帝轻笑道:“那有大明律不用,反而要法外施恩,岂不是朕违背了祖宗成法?这些个混账每日里都是在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