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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李秀和二丫开始做发面,用最后的半垛湿柴火把大半袋子面全做成了发面饼。每人均着放在包里,原先包里吃的基本都没有了,一些用不上东西也都丢了下来,除了枪和子弹,只留下路上能用得到的一些必用品。
在一个下雨深夜,三个人背上东西开始往外走。
歇了一时间没背东西,包一上肩,三个人都感到了吃力,虽然现在包里占空间的主要是后来买的衣服,重量已经轻了很多,可安逸了太久,肩膀又有些吃痛,三个人就慢慢的往火车站方向走。
这个时期,傅家甸的铁路对面没几户人家,有几条可以过去的路都被警察和汉奸军队把守着。
雨越来越大,三个人披着雨衣也都被淋个透,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王南端着已经拆掉剌刀的马枪走在前面,本以为还得硬闯,谁想大雨天日本人和汉奸们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三个人就在雨夜中进入了秦家岗。
夜里找空房费了很大的劲儿,不知道谁家有没有人,再就是这里的建筑多是外国人盖的,没有多少胡同。敞开式的街道和闭封建筑让人无法躲藏。
三个人在天亮前才找到一处有些荒废的园子钻了进去,在一处地势高点的灌木丛撑开了雨衣暂时休息。
一整天都在下雨,三个人都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舒服。
不得已,下午时王南就跑了出去,在一个白俄人家的楼后面找到了一间空着的房子,可能是佣人住的房子。三个人赶紧搬了进去避雨。
屋里没有木柴和煤炭,让两个女孩子躲在这里避雨后,王南又赶紧察看着周围的房屋情况。
终于在离一个教堂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空房子,屋里什么都齐全,可能只是这两天人不在家里。
雨太大了,三个人没管那么多,小心翼翼的躲了进去,蹑手蹑脚的生起了火,烘烤着所有湿了的衣物。
两个女孩子没有犹豫就脱的只余下内衣,在那里换衣服,湿衣服就在那里烤了起来。
换衣服时白花花的两个女孩子在王南眼前晃来晃去,他的鼻子又有些痒,只好在坐在地上低头擦枪。
二丫一边暗笑一边看李秀的反应。
李秀白了白她,又看了看王南,心里数了数,好象也没几天了。
整个七月,哈尔滨的天象漏了一样,雨下起来没完的。
这时又从南边传来了瘟疫,整个哈尔滨的人都老实起来。警察署开始下达防疫令,连日本人都也不怎么上街了。
这两天王南就忙着四处找房子,却高不成低不就的。这一带的房子相当多是白俄人当寓公,这些白俄人都要证件齐全才肯出租,还得先付半年的租金。
本地人房子好的也只租给外国人或者要有一定身份的中国人,王南这种身上随时都带枪的黑户也不敢往前凑。
一些差劲的房子往往都是合租的,又不合适他们三个。那些房子多是些苦力和工人们团起来住的地方,更有不少三教九流混在其中。他们三个身上问题多多,两个大姑娘先不说,枪、背包是绝对不能见光的,没有营生还有钱花恐怕很快就会被人盯上,只要露了白就会被人做局,到时掏枪也得看有没有机会了。反正那些地方王南想都不敢想。
只能找些小门小户的独院去谈。可房钱还好说,问题是人家同样要保人,起码也得证件齐全,有的房东甚至还要工作的证明。
王南就在雨天里四处折腾着找房子,晚上提心吊胆的住在空房里,还好没遇到什么麻烦,也没心思在大雨天跑去开枪,算是让哈尔滨清静了几天。
三天后,王南找到了一个往外租房的人,在看好他家的小院子后,双方开始谈租金,那人在问到王南的证件时,王南跟之前一样回答着:“跑出来时四边儿都打仗,跑的急,证件路上掉了都不知道”。
那个人神秘的笑了笑,说:“钱没掉就行”。
随后开价,真正的良民证,自备照片,有底子,一个良民证50大洋,并且强调不要日本人人工加盖印章的满洲票子。
这里插一句,在1932年7月日本人把持的满洲银行开业,连钱都没来得及印,就拿着没收张小帅银行里一批美国印的纸票子人工盖上两个章,就敢1:1的换大洋和各种金属币,换张小师的纸币,嘿嘿,1:50。
王南大概记得去年的金价好象是1两换30个出头的袁大头,他这三个人,五两多黄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可细想想,如果没这个证,在这大雨天啃冷饼子东躲西藏也不是回事儿,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讨价还价。
两个人翻来覆去的还着价,两个人把价格定到35个大洋一个人。可最后那个人怕出事儿,居然不肯把房子租给王南,王南就又把零头砍了下来。
随后两个人约好:两天后在这院子里交钱,然后把底子填了,交上照片,办几个证,人就要来几个,在这里等着就能拿到证,这个人从头到尾的陪着。
第六十一章 良民证与结婚照
王南回去就拉着两个女孩子去拍照。现在拍照的价格也降了下来,清末世纪交替时大概要三块大洋,民初是两块大洋一张照片,二十年代初是一块大洋,现在降到了一块大洋三张,多了还得送放大的。
这是日本人第一次给中国人办良民证,良民证那纸本本不收钱,只是照片还要自费,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不小的负担。到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改由汉奸政府出钱,全免费办理。
三个人按良民证的要求拍了照片,轮到二丫时,她是第一次拍照片,腼腆又害羞,在镜头前呆呆萌萌的样子逗的王南和李秀忍不住发笑。二丫起来后,李秀抱着王南的胳膊拉着他又坐了上去,让摄影师傅给拍张结婚照。这一张拍完了,李秀喊在一边发傻的二丫,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侧后处,再拍了一张。摄影师有点发愣,这么年轻的小三口倒是不常见。
跟摄影师说了明天下午取照片后,三个人赶紧往回走,枪和钱都还在房间里,还真放不下心来。还好无事。
第二天,王南带着两人取了相片就往那人的小院走,李秀拿着结婚照片开始研究配什么镜框,二丫跟在后面捧着三个人的那张笑呵呵的看着。
三人到了那个人的小院子,那个人居然带了一个汉奸警察来,等王南把全款给了,这个汉奸警察啥也不说,往炕边一坐,就按良民证底子上的内容问王南。
事先三人合计过,王南因为在哈尔滨待过,有良民证后可能要去工作或者做生意,用假名怕遇到熟人,所以说的是真名。李秀自作主张,按传统叫法称王李秀。
二丫开始想有学有样,可李秀说:“你准备大名叫赵二丫吗?”,二丫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她老家河北那边的农村很少给女孩子起大名,在家叫小名,出嫁就是谁家几媳妇。二丫有些伤感,最后还是用了赵二丫这个名字,连夫姓也没冠。李秀倒不以为然,毕竟小老婆是没权冠夫姓的。
三个人报了自己的资料,问到二丫是户主王南的什么人时,不等王南张口,二丫自己就说:“小老婆”。汉奸警察和中介大哥都愣了下。
那个汉奸警察填写好了底子,又直接拿出来三个本本,让三人按了手印,再把照片一贴,随后就让三个人在这里等着,几个人在那里闲聊了有半个小时,那个汉奸警察打发个半大孩子把三本盖了章的良民证送了过来。
三人拿着新出炉的良民证走出小院,一路上唏嘘不已。
二丫为自己有了身份兴奋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屁颠颠的就跟李秀请示,能不能去秋林公司转转买些吃的。
李秀训她:天气不好,不先找住的地方光想吃?
二丫撅着嘴小声的顶着:“我们都是有良民证的人了”。
李秀微怒:“你想说你有身份了,要摆上几桌?”
二丫居然点了点头,不等李秀发火就自顾自的说:“都过了官面儿盖大印了,不摆酒也得咱们自个儿吃点儿好的吧?”
事还就是这么回事,可李秀听着别扭,又放不下脸儿,就瞪着王南。
王南开始以为是二丫只是馋了,不以为然,可听到后面才发现这话里有话,不好接啊,就在边上装哑巴。李秀看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快速褶掉这个话题:“前面街上就有一家租房的,我们去看看”。
王南带着两女就去找一家小院子不错,非要证件齐全才出租的一户白俄人家。
还好人家还没租出去,王南当场下了定金,签了半年租期,拿上钥匙后,晚上把东西就搬了进来,第二天一大早房东就上门收齐尾款,又是几十块大洋不见了。
三个人总算安稳下来,只是雨一直下,松花江水涨的已经有崩堤的样子了。
这个小院很小,门口是个小仓房,里面放着煤和木柴,院子只有几步见方,一个小屋,带一个厨房兼饭厅。
小屋就是一个土坑,似乎是上一任租户搭的,三张铺盖倒是正好并着肩放下。
从这天开始,王南的胳膊就成了李秀的枕头,却不让王南做什么,可私下里两个女人早就在数着手指头算计着日子。
王南抢时间买吃的用的东西,现在市面上物价跟着水一直都在上涨中。
住的地方离秋林公司并不远,下雨天,街面上没几个日本人和汉奸,三个人就借着下雨天逛了秋林公司。两个女孩子赶紧把手里的奉票子花掉,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李秀带着二丫进了内衣间,王南就四处转了下,秋林公司这里生意还有可以,只是跟王南以前来的时候相比人也少了。
等李秀出来拿了一大堆小包给王南看管,就开始张罗着一家三口的衣饰床上家用各种东西。李秀心里清楚哈尔滨待不了多久,可架不住心里想买,加上手上拿的都是要过期作废的票子,只是买的时反复琢磨着用不用得上,能不能带走,取舍了半天,才买上一件,却也不在意钱多钱少,就这样王南手里一会就提了一大串包裹,不得不叫个帮工拿着。
二丫眼光只被漂亮的衣服手饰包包戴戴吸引了一会就失去了兴趣,她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做小老婆的只求过上安稳日子,打扮漂亮了也比不过李秀。要是惹的李秀吃醋了,以后的日子反倒不好过了。就小声跟李秀说她负责买吃的去,李秀一副大姐气派的痛快答应,还给了一打子票子。
安稳了些,王南就有些手痒。在一个雨夜,王南带着匣子枪游荡到了车站处,看到宪兵一副仇恨中国人的样子,随意打骂侮辱中国人,就躲在远处拿这些人当靶子,将宪兵队的几个人一一击倒在地。
哈尔滨的紧张应对洪水和疫情的局面又被王南这一波子弹打乱了,日本人不得已顶着洪水和疫情上街巡逻。
这次日本人又带了大量的中国人与朝鲜人协助。汉奸们对中国人还留些体面,可那些被日本人派过来的朝鲜人未说先骂,三言两语就用木头棒子打人,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这些朝鲜人是日本人划出来的二等公民,老百姓在背后都叫他们二鬼子。
二鬼子们为日本人做事很是勤快,被派到中国来的人更是最勤快的走狗,压迫起中国人来从不手软,中国人给他们这些朝奸起的外号就叫“高丽棒子”,老百姓恨他们恨的把他们爱吃的明太鱼都叫做棒子鱼。
这个棒子的来源有不少说法,东北老人多数会说:不就是二鬼子拿着的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