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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陈公公,容我慢慢解释。左丞相叫什么名字?平吉!左丞相姓平,平乃国姓!是皇室宗亲的姓氏。这个“平”字的背后,代表的是皇室宗亲,代表的是被历代先皇赐封国姓的功臣后人。这些人,要么是和皇上沾亲带故,很多人还都是皇上的长辈。要么是功臣后人,这些功臣的功绩,现在还在民间传颂,还在史册中宣扬!试问皇上、陈公公,对于这些人,皇上处理起来,可能不感到压力倍增?那这些让皇上都不敢轻举妄动的皇室宗亲,称之为虎,不过分吧?”
不要说是皇室,就算是普通人家,对于各种亲戚的关系处理也很是棘手。逢年过节,各种远的近的亲戚都在以近乎粗暴的方式直接挑战你的隐私。把你的工资数额摆出来任他们以此评价你的能力。把你的情感状态晒出来,任由你的亲族们指指点点,仿佛你是一个迷途羔羊,而他们才是你的指路明灯。虽然你的心里有着千百种的不情愿,甚至是悲伤和愤怒,但是你也只能强假笑颜,就因为他们是所谓的亲族。对于和亲族没有太多利益纠纷的普通人来说尚且如此,对于利益紧紧绑定在一起的皇室宗亲来说,亲族势力强大到就算是皇帝也不敢随意得罪!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没有庞大的亲族势力来给皇帝撑场子,皇帝很容易就会被权臣架空,变成一个光杆司令。
人呐,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让人感觉最可怕的事情,往往并不是事情本身,而是由这件事引起的后怕。原本何笑行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听桑弘这么一说,稍微一想,心里感到一阵的恐慌,仿佛突然之间泰山压顶,一阵阵的喘不过气来。皇室宗亲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理不清剪不断的关系网,这都是他何笑行想要掌控朝政所必须面对的问题。如果他何笑行在没有弄清楚局势之前,冒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何笑行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不知不觉之间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朕不能!”何笑行沉默了一会,轻声说到。
听完桑弘的解释,陈光也有些入神了。和桑弘说话的语气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有些尊敬了起来。“桑先生,那右丞相为何又称之为狼?”
“狼,是群体性的动物,商人,也一样。现在右丞相在朝中如日中天,依靠的是他能够给朝廷财政带来稳定的收入,只有依靠右丞相的钱,皇上才能有钱修桥修路,才有钱赈济灾民、维持军队。但是右丞相的给皇上的钱靠自己是不可能的。他的背后,是全国的商人。右丞相大人的酒品专营,如果没有天下大大小小酒水商人的襄助,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当然,这些商人也不是白给右丞相提供帮助,他们在酒品专卖之中获利不菲!这群商人就像是一群扑捉到食物的饿狼,而右丞相就是带领它们的头狼。和狼群抢食物,狼必定群起攻之!”
“那按照先生所言,无论是这老虎还是这狼,没长成的小狮子是都无法匹敌喽?!那这狮子还如何成长为百兽之王?”陈光听完桑弘的话,语气之中带着忧虑。
何笑行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桑弘和陈光两个人。
“陈公公,如果正面硬碰硬,幼小的狮子自然是没有半点胜算,无论是虎还是狼,自己都不是对手!但是假如联合一个,打压另一个呐?”桑弘故意买了个关子。
“联合一个,打压另外一个?联合谁?”陈光问道。
“陈公公以为应该联合谁?”
“这老虎比狼力量大多了,如果是联合狼对抗老虎,难度比较大。联合老虎打压狼,相对容易就能够除掉。这样对手也就少了一个。”陈光说出自己的分析。
“那陈公公的意思是联合老虎攻狼?”
“正是如此。”
“陈公公所言,没错。联合狼扛虎,难度确实是大,比联合虎斗狼难度大。按这个道理来讲,是应该联合虎斗狼。但是我们联合一方打压另外一方的目的是什么呐?”
陈光听到桑弘这么问,说道:“自然是消灭幼狮的敌人!”
“好!假如我们联合老虎攻狼,老虎实力本家就强,再联合幼狮,消灭狼必定不会有太大损失。可是然后呐?”
何笑行听到这,冷声道:“然后老虎凭借着自己依旧强大的身躯,将幼狮一口口的吃掉,渣都不剩!”
“皇上圣明!”桑弘见何笑行说话了,说道:“右丞相再怎么有势力,都是皇上给的,只要是皇上能控制住财政来源,右丞相就是皇上老老实实的臣!但是左丞相不然,左丞相手握兵权,又有皇室宗亲的支持,左丞相的势力,是自己给的!如今有右丞相牵制还好,倘若没有了右丞相,以皇上现在的情况直接面对左丞相正面交锋,必然输多胜少!”
“可是也正如你说的,毕竟左丞相背后是皇室宗亲……”何笑行还有些犹豫,倒不是对皇室宗亲有多少感情和仁慈,而是皇室宗亲的势力实在太强,无孔不入!
桑弘听到何笑行这么说,突然站起来,对着何笑行跪拜,说道:“皇上,您姓平,左丞相及其背后的势力,也都姓平!”
第一章 好大雪
冬日里的皇城,在连续的两场大雪之后,原本的红砖琉璃瓦都被覆盖在了皑皑白雪之下。皇城内道路之上的积雪被宫女太监们连夜清扫干净,漏出青灰色的地面。从高处俯瞰皇城,纵横交织的道路仿佛棋盘之上的网格一般,似乎是苍天下了一盘大棋。雪下得太大了,宫女太监们也都躲在房间之中躲避风寒,偌大的皇城显得分外冷清,只有偶然有一两个小太监脚步匆匆的从这个房间跑到另外一个房间。
玉泉宫中,太后和皇上正在聊天。房间之中火炉烧的正旺,窗外的白雪皑皑丝毫没有影响房间之中的温暖。
“太后,这一日天降瑞雪,预示着今年能有一个好收成啊!瑞雪兆丰年!”何笑行开心的说道。
“是啊,这好几年都没有见到这么大的雪了!这雪下得及时!你小时候,每次见到下雪就很开心,吵吵闹闹的要出去玩雪,如今长大了,对这雪的喜爱啊,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嫡母皇太后感慨道。
“雪是上天赐给人的礼物,儿臣哪有不喜欢的道理。”何笑行笑着说道。
两人闲聊着过去的故事。怀旧,是心已经老的人之专属。这一番聊天,多是嫡母皇太后在说,何笑行在旁边陪着应和。其实何笑行对雪也有着很多美好的会议,但是却不能多说话。他毕竟对小皇帝小的时候了解的不多,正所谓言多必失,这可是何笑行不愿意看到的。
嫡母皇太后正说的开心,一个小太监悄不声息的走了进来,在王宝耳边耳语一番。王宝打发走小太监,瞅得一个嫡母皇太后和何笑行聊天的空闲,上前说道:“太后、皇上,京城巡察使徐谦求见!”
“京城巡察使徐谦?他不在京城府衙办公,求见我们娘俩干什么?”嫡母皇太后有些不悦,和小皇帝正说道兴头上呐,突然来了这么一件事打断了自己的兴致,多多少少有些扫兴。
“启禀太后,据小太监禀报是因京城突降大雪,京中居民受灾一事前来向太后和皇上禀报!”王宝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宝跟随在太后身边多年,对太后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虽然太后目前正在兴头上,因为雪灾的事情打搅太后的兴致会惹得太后不开心,但是如果自己因为顾虑这个,不向太后及时汇报大臣的重要求见,那就要受到太后的惩罚了。正因为摸清楚了太后的脾性,王宝才敢打断太后和皇上的对话。摸清楚了太后的脾性,这也是王宝能够在皇城之中屹立多年不倒的一个重要原因。
果不其然,太后在听京城巡察使是因为京城之中遭遇雪灾前来求见,不悦的语气瞬间就消失了:“请徐谦大人进来吧!”
巡察使是大平王朝设置的一个官职,每个城市都有一位巡察使,负责该地方的民生、政务,是一个地方的父母官。不过这京城的巡察使和普通的巡察使不太一样。正所谓天子脚下无凡人。在这京城之中,出去大大小小的官员不说,仅仅皇亲国戚这一项,就足以让这个京城巡察使喝上一壶。皇室宗亲犯了事,这京城巡察使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管吧,得罪了皇室宗亲,这些个个都和当今天子有着这样那样的血缘关系,一个出力不好,皇室宗亲们就会把官司打到太后和皇上那里去。就算皇上和太后明事理,一次两次的秉持公正,支持京城巡察使。但是京城之中皇亲国戚那么多,有意无意间犯事的不止三五个,如果都闹到皇上那里去,就算是脾气再好的皇帝也会烦了!但是不处理皇室宗亲犯事也不行,人的胆子都是一次一次冒险练出来的。今天他打了个人没有受到处罚,明天他就敢把人打伤打残,后天就敢把人打死!导致京城之中民怨很大!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天子脚下的老百姓口中的怨言,很快就会经过各种各样的途径传到太后和皇上的耳朵里,太后和皇上必然会责怪京城巡察使不称职。久而久之,这京城巡察使就变成了如同风箱中的老鼠一般,两头受气。所以历来的京城巡察使都干不太久,要么就被罢免,要么就主动辞职……
这个徐谦,算是京城巡察使中的一朵奇葩了。在职五年,处理过许多的皇室宗亲的子弟,从不手软,以律用刑,铁面无私。不要说一般的皇室宗亲的威逼利诱,就算是闹到了太后和皇上那里,都绝不服软,是少见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官员。以至于京城之中的纨绔子弟们见了这位徐大人都绕着走,人送外号徐阎王!
这徐阎王的名头,太后和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徐谦年纪五十有余,很瘦,但是很精神!推开房门带进来一阵的冷气,徐谦几步就走到了嫡母皇太后和何笑行近前。房间外面的冷空气也被这位徐大人带到了何笑行身边。
在温暖的火炉边烤的正昏昏欲睡,猛然注入这么一股冷空气,这股清流就像是徐谦的人一样,让何笑行瞬间精神了起来。
“臣京城巡察使徐谦,见过太后、皇上!”
“徐大人请起。徐大人来面见皇上所为何事?”嫡母皇太后问道。
“太后、皇上,你们可注意到这外面的大雪了?!”
“朕知道外面下大雪了。瑞雪兆丰年,难不成徐大人是来给朕报喜来了?”
“皇上,微臣不是来报喜的,微臣是来报忧的!”徐谦声音洪亮,说道。
“忧从何来?”王宝刚刚已经说过徐谦是来汇报京城受雪灾的事情的,何笑行自然也是听到了。何笑行明知道徐谦是来汇报这件事情的,但却不想直接挑明,他想看看这位素来被天不怕地不怕的京城纨绔子弟们成为“徐阎王”的京城巡察使,怎么给自己汇报这件事。
“皇上,这天降瑞雪,预示的不仅仅是丰年!预示的还有无家可归之人,只能冻僵街头;房屋日久失修之家,可能葬身雪灾;连日的大雪封路,外地运往京城的粮食减少,京城粮价上涨,京中少米少油之家,可能正在饿肚子!”徐谦说的不紧不慢,但每个字都很有力。
何笑行想听听徐谦怎么给自己汇报,如今听到了,也被同时说服了。
第二章 粮食去哪了?
瑞雪兆丰年,这句话原本是没有错的。但是假如你把这句话拿给露宿街头无处遮风挡雨的乞丐,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听完徐谦的话,何笑行隐隐约约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