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奇双眉微皱,却没有说些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夜色,“几更了?”
“四更已过。”
刘奇闭上眼,“应当,快开始了。”
同一时间,隔着十余里外,历阳江防正对的江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根竖立在水面上的竹筒。
走动在哨塔上的兵卒,已经守了数个时辰,身子有些困乏。
正当他努力揉着眼眶,朝着江面看去之际,隐约间看到了一道从水里站起来的身影,他正要大喊,一根箭矢,已经是顺着火把借来的亮光,扎进了他的喉咙。
“咕咕咕”大股大股的血泉,从他喉间淌出,他身子朝前倾斜,整个从哨塔上翻了下来。
“嘭。”尸体从几丈高坠落的响动,绝对不轻,守在附近的上百名兵卒,几乎同时张弓搭箭,握紧了身侧的兵器。
“咻咻咻”可是,从江水里冲出的泅渡军士,已经端着短弩冲到了岸上。
数十步内,长弓不敌短弩,虽然短弩只有一根箭矢,断数十根箭矢齐发,迎面便倒下了十余具尸体。
“铛铛铛……”钲声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从远处的营帐内迅速集结,一道道人影晃动,转眼间,便会有大队士卒赶来。
“敌袭,敌袭。”一名名传令兵先后大喝,营帐内,也传来了回应。
“何人袭营?”朱治持刀未曾上马,带着数百士卒直接朝着江岸上来。
“杀啊。”也就在此同时,从襄安方向摸到大营附近的蒋钦,率军直接从旷野之中站起身来,五千劲卒,同时朝着大营杀来。
“吾乃吴侯帐下掌军中郎将蒋钦,何人敢战?”蒋钦命刀盾兵在前推进,五千劲卒齐齐杀来,声势震天动地,来到一百五十步处,已是被哨塔附近的弓箭手放倒近百人,但到了此地,江东军的弓箭手也开始还击。
“咻咻咻”一道道火箭射入营内,虽不曾射中那些兵卒,却全部落在了他们身后的营帐上。
火势一起,很快,便顺风点燃数十座营帐,当中军大帐的吴景率军赶到之际,蒋钦麾下士卒,已经将拒马和栅栏给挑开,数千兵将,一拥而入,在营门前厮杀一处。
“吴将军莫慌,朱治来也。”不多时,朱治率领数百军士加入战团,两人一左一右,围攻蒋钦。
却不想,远处的平原上,突然有震耳欲聋的声响响起。
“不好,是骑兵。”朱治面色大变,江东军的情况他们如何不知,刘奇孤注一掷,将江东四郡的马匹全部集中在一起,以善骑之士组建了三千骁骑营,而这一营的统帅,便是名震南北的江东名将太史慈。
“东莱太史慈再次,众将士,随吾斩将夺旗。”
“杀啊。”
数百步的距离,骑军只需要一个冲刺便到,朱治满脸泛苦,太史慈骑兵一到,他历阳大营正面之敌,便足有八千之中,并且,太史慈麾下,乃是久经战阵的三千精骑,更有他万夫不当之勇,他与吴景,便是将这些日子以来收拢的流民征召,也只能汇聚三千之兵。
并且,此刻大营西面已破,太史慈,只需率军一个冲锋,便可杀入营中,到时……他也就只能死命一战了。
“敌将受死。”果然,太史慈在万军之中,最先察觉到朱治厮杀的身影,他迎面冲来之际,朱治持刀上前便是一挡。
“铛”巨力袭来,朱治只觉得自己虎口一麻,却咬牙努力将长枪挡开,但下一刻,胸口一疼,不知何时,太史慈手上的长枪,已是扎到了自己的胸前。
“吾命休矣。”正当他万念俱灰之下,身侧却突然刺出十余杆长枪。
太史慈在战马上侧身躲开刺向他座下的长枪,吾乃抽回长枪,抬手一荡,当他再回眸看去之际,朱治已经是低身伏在战马之上,勒马撤回阵中。
“可恶。”太史慈愤怒之下,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于阵中杀散朱治亲兵,径直追入阵中,身后数千精骑,鱼贯而行,转眼间,便在营中杀了一个来回。
另一侧,拳怕少壮的吴景,亦是被蒋钦压制得死死的,营中到处都是人影,但吴景已经渐渐察觉,守护在自己身侧,为自己而战的军士,已经越来越少,败象已现,他历阳大营,即将败亡……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周瑜挥泪舍朱治
“吴景,汝何必为孙文台守这孺子,昔日老吴侯亦承汝护送,得以渡江,入主扬州之恩,汝若愿降,封侯拜将,唾手可得。”在吴景对面,蒋钦战得游刃有余,他与周泰,时常过招,个人武艺在江东众多武将中,亦可排个中上。
“刘繇忘恩负义之辈,那刘奇小儿,亦是野心勃勃,汝让吾降?可知只有战死的吴景,没有跪着生的吴景?”吴景双目瞪目欲裂,此人竟然还有脸劝他归降,殊不知,当年便是刘繇忘恩负义,将他与孙贲驱逐出丹阳。
“不降也好。”只是,他没想到,接下来,蒋钦脸上竟是露出几分如释重负的笑容。
“汝江东兵将,当真贼鼠一窝。”吴景顿时破口大骂,抢攻的招式,也越来越犀利。
“汝乃孙策舅父,莫非,汝当真以为,吾江东能够容得下汝?”蒋钦冷笑一声,“吴景,授首罢。”
蒋钦在长刀上灌注全力,这一刀,几乎是他生平最强的一击,两刀撞击在一处,生如雷鸣,力若悬河,吴景接下一刀,手腕一颤,力道便如同潮水一般泄掉。
“不……”
“哐当”一声,他手中长刀几乎脱手而出。
一股劲风,伴随着一道刀光而来,直接落到了他的脖间。
吴景闭上双眼,看着头顶的斗天星辰,头颅天旋地转一般,缓缓从马侧坠落,还未等他留恋般地眼神再看一眼此刻厮杀正隆的战场,头颅已经被一杆长刀挑住,一只大手,在将头颅挑飞的刹那,大手一抓,顺势将其拎到了手中。
“吴景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蒋钦常在彭蠡、鄱阳一代的湖面上喊号,粗犷的大嗓门,如同滚滚雷音,回荡在此刻的战场上,几乎所有目光,都随即看来。
“吴将军……”远处,朱治几乎瞪目欲裂,他身心俱伤,却不敢丝毫停留,身后,太史慈追杀已至。
可是,他逃窜的选择,却并未北上,而是东进,前往广陵,汇合韩当所部。
但不知何时,原本被射杀得干干净净地江岸沙滩外,已经是多出十余艘战船,从船上,陆续杀出数千兵卒,转眼间,一名手持长刀的战将便杀至近前。
“此首功,归吾潘璋也。”潘璋勒马于岸边,在朱治迎面冲来之际,面色潮红,激动之下,手中长刀也未曾忘记出手,一刀,直接顺势将朱治逼得滚落战马,在朱治快要爬起身来之际,潘璋已经策马来到他的身前,将刀刃放到了他的脖颈边上,“汝已被俘。”
朱治紧闭双眼,万念俱灰,一咬牙,竟是将脖颈主动朝着刀刃撞去。
“铛”,却听一声箭鸣,原本停在朱治脖颈边上的刀刃被箭矢撞开,在朱治将脖颈凑到刀口上时,不过斜拉出一个小口子,潘璋便作势将手中长刀丢弃,伸手将其按在身下,嗯,乘骑位。
“给我绑了。”潘璋一脸心有余悸,眼前的这员武将,可是孙策麾下大将,若是这便轻易折了,岂不是可惜。
当他回眸看去,正好迎上刘奇放下手中长弓,露出的一脸笑容,“文珪阵前俘虏孙策帐下大将朱治,当官升一级。”
“主公神箭无双,末将惭愧之至。”潘璋面色涨红,方才若非是刘奇放箭,他险些让俘虏到手的朱治自刎了。
刘奇在马上摆了摆手,“无妨,文珪且先率军追击敌军,此事容后再议。”
“喏。”潘璋立即领着五千兵马,杀向大营东侧。
刘奇一手托着下巴,留在岸边观战,非是他不愿亲自领军冲杀,反倒是,他忘不了临行之前,在府门前相送之时,一众娇妻美妾相送时,脸上露出的担忧之色。
刘振尚幼,他,现在心里也多了一份牵挂,怎敢再上战场。若是有个好歹,江东五郡,将无主矣。
在天色微微亮起之际,战场已经打扫了大半,只是,被点燃的营帐,还在燃烧。
太史慈、潘璋已领命分取全淑、阜陵二城,倘若功成今夜便可阻断广陵与合肥联系。
到时,刘奇挥师东进,可轻取广陵,北上则可与徐庶围攻合肥,一举攻灭孙策。
——
天明,寿春城外大营,在亲兵未曾端着盥洗的铜盆入内之前,周瑜便是醒了,他在榻前面朝地面而坐。
亲兵唤了几声,未得回应,面色大变,立即出营寻营中众将。
“公瑾,公瑾为何这般模样,莫非是一夜未睡?”鲁肃闻风而来,却是正看到周瑜抬起头来,满脸泪流。
“公瑾这是为何?便是想不出破城之策,也不必这般……”鲁肃眼中,周瑜还是那个庐江意气风发的美周郎,此刻的模样,却像是被抢了未婚妻的文弱书生。
“子敬,且屏退帐外众将。”
“喏。”很快,鲁肃便下令帐外兵将都不得入内,在放下帐幕之后,他迈步来到跟前,凑到周瑜身边,“公瑾这是为何?”
周瑜突然伸出双手,按住鲁肃的双肩,双目赤红。
鲁肃面色微变,却从他眼中看到了愧疚、不甘的神采。
“子敬,吾对不住吴景将军与君理呐。”
鲁肃浑身一颤,面色一白,以他的才智,如何想不出此中缘由。
足足过了数十息,他才叹了口气。“历阳,非久守之地,更易被断其后路,公瑾让主公镇守合肥,拒徐庶之兵,便是为了早日攻破寿春,以求一栖身之所,此乃吾军上策矣,然历阳若失,则广陵、合肥皆危矣,吾岂不知……但,吾军攻取九江,尚需近月……”
周瑜突然站起身来,在鲁肃疑惑的目光中,指着城内,“吾,已有破敌之策,倘若历阳失守,吾来日必以刘奇小儿项上首级祭奠二位将军,若历阳尚在,带吾等攻取九江全郡之际,便回师与其决战,吾等必不会重蹈覆辙。”
鲁肃见他眼中重新焕发出神彩,心中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周瑜,“主公那处……”
“战后再传讯便是。”周瑜迈步出帐,“击鼓聚将,今日,攻破寿春,枭袁术之首。”
“喏。”鲁肃对着周瑜的背影长辑一礼,心中满是复杂。
为大业,当真可舍亲情吗?
他抬头之际,分明在周瑜原本安坐的榻前,看到了一些水渍,他想起了周瑜眼角的痕迹,这八尺男儿,竟然也会抹泪。
鲁肃嘴角露出几分轻笑,“公瑾,终非冷血之辈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任广陵太守·张文远
天明,全淑、阜陵两城,没有过多抵抗,便纷纷大开城门投降。
刘奇接到战报后,正在野外早膳,一碗稀粥,两个馒头,正是军中上至将校,下至小卒所食。
他在军中,便一视同仁,和这群显得很是拘束的兵卒一起用膳。
“将兵不过三五百人,而且,全是老弱充数,周公瑾,此番,必然是孤注一掷呀。”刘奇一手摸着下巴,看了一眼在身前候命的传令兵,“子义将军何在?”
“已率军杀奔广陵,一切顺利,可于正午之前,抵达广陵城下。”
刘奇双眼一眯,“戍守广陵之将,乃是孙文台旧部韩当,此人智勇双全,不可小觑,传令子义将军,若不能伺机攻取,则固守待援。”
“喏。”传令兵迅速翻身上马远去。
刘奇看着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