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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之。”
说着,这一群军士便朝着帐外冲去。
“站住。”
“张六,汝当真便要赶尽杀绝不成?”闻言,一行人都捏紧了手上的刀柄。
“诸位,如若尔等当真想要活命,只怕此刻逃出去怕是不成。”
为首的壮汉眼珠一转,“那汝以为当如何行事?”
“这涿县城内,吾等本地被征召的军卒大多都登记入册,倘若逃离,此刻外头兵荒马乱,吾等虽能翻城墙而走,但吾等家眷如何出城?”
说着,张六指了指城外,“听闻吴王为念旧谊,有意让城内大军度过头七,吾等不若在头七过后,子时举义。”
“就凭吾等数人举义?只怕无人会响应罢,况且大都督程昱以魏国四大旧将镇守四门,吾等只怕杀不出去啊。”
“四人之中,以安宁亭侯夏侯衡兵力最弱,不过万人之兵,结营于西门,吾等正好可以趁夜哗变,抢占城门,只要城门打开,涿县当可不攻自破,兴许吾等还可在东吴帐下立功得赏。”
几人脸上纷纷露出几分意动之色,毕竟东吴军的待遇他们都曾听说过。比起魏军,好上数倍。
“可吾等该如何联络同乡?”
“诸位可自行联络乡邻即可,实不相瞒,吾已加入吴卫。”
“嘶……可是东吴细作吴卫?”
“不错,吾都尉便是刘十二,此人乃是昔日追随老吴侯之心腹家臣,如今吴王亦对其信任有加,他曾允诺吾,倘若能夺下西门,助大军攻破西门,即可擢拔吾为校尉。”
“校尉?”众人有些眼热,他们之中,职位最高的不过是一个伍长,上面还有什长、曲长、都伯、军侯,最后才是一营校尉。
不过想到破城大功,他们也就想通透了。
“敢不敢干?”
“干。”
张六一招手,几人立即聚拢过来,他低下头,“汝等且听吾之计行事,可万莫让那些老卒给察觉,倘若事不可违,吾等当可先下手为强。”
“张六,汝得给吾等交交底,汝此番已经联络了多少人?”
“四座大营,怕是至少得有一千多人。”
“为何如此之多?”
“城中老卒,大多不会归降,只会追随他们多年随从的将军,而吾等从涿郡征召的乡勇,却大多难舍离家之苦,是故,这上万人皆可争取。”
当帐外脚步声靠近,十人立即躺回塌上睡好。张六心知,自家校尉绝对已经入城见机行事,可他们即便召集整个河北吴卫,潜入城内的吴卫也不过三五百人,若是直接夺城,多半会失利,若是先让乱军在城内各营制造混乱,吸引魏军主将视线,此事便大有可为。
富贵险中求,他想到此前追随史阿的史六,此前不过是拼死将贾诩的首级送回晋阳,便封了一个吴卫并州都尉之职,可谓是一步登天。如今一两万吴卫之中,人人都羡慕他史六,人人都想做第二个史六。
第五百五十四章 涿县之战(二)
“孟权,吾听闻汝麾下巡逻的士卒这几日陆续在营内抓捕到二三十名逃卒。”
“回禀叔父,正是如此。”夏侯衡朝着许褚拱手一辑,根本不敢托大。
“汝如何处置之?”
“已经全部斩首。”
“如此甚好。”
“叔父,城中吴卫细作尚未全部清剿,明日便是头七最后一日,明日夜里,只怕会出变故啊。”
“无妨,汝尽管放任他们炸营便是。”
夏侯衡一脸苦笑,“叔父这是依计行事,可为何不让他夏侯充营内兵马佯装内应。”
“汝之麾下,新卒甚众。”
“也罢,那吾也就不再计较,不过叔父,汝可有信心能挡住他马孟起?”
“马孟起也好,凌统也罢,若敢入城,某必杀之。”
——
头七刚过,子夜过后不过一刻,城内四座大营便同时出现火光,同一时间,城外的兵马开始迅速调动,密集的箭矢通过武侯战车抛射进城内,箭尾上全都系着劝降书。
“敌军攻城,快,迅速集结军卒。”东南北三座大营都在迅速集结兵马,所有军士陆续顺着城墙马道登上城头,张弓搭箭的军士配合着刀盾兵凑到城墙垛口处严阵以待。
城外,漫无边际的火把连成一片火海,声势震天动地的战鼓声环绕着整个阔野,踩踏着脚步声的吴军士卒,逐渐朝着城头靠近。
“为何会选在夜里攻城,出其不意?还是城中早有内应?”守城不少将校双眉微皱,心中暗忖道。
西门,伴随着城门的门栓放下,张六一行人才松了一口气,此刻西门大营内,上万兵卒已经厮杀在一起,这几日张六一行人召集了两千多名同乡的新卒,只是这些人操练不久,能挡住曹魏精兵多久,张六并没有把握。
也就在他迟疑之际,城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迎面一将策马入城,“本将军乃潘璋,尔等可是吴卫细作?”
“回禀将军,卑下冀州吴卫什长张六,愿带将军入营剿贼。”
“甚好,前头引路。”
“喏。”
行出数十步,当潘璋看到火光四起的大营之后,眼中顿时涌现无数喜色,“众军士,随吾杀入营内,斩将夺旗。”
“杀啊。”他身后数千军士一同抢先杀入大营之中。
刚入营,四周的屋舍之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潘璋,可认得某夏侯衡否?”
“汝淮南营围杀吾父夏侯渊,今日某便于此斩汝。”
“放箭。”
“不好,中计矣。”潘璋惊怒之下,四面八方的箭矢已经将他和身后的众军士笼罩在内,他左肩上中了一箭,咬牙勒马回头朝着城门奔去,他想守住城门楼,只要城门还在吴军的手中,援军便会源源不断地从外面冲杀进来。
“潘璋受死。”下一刻,一股劲风从斜着里袭来,潘璋本能地朝前一扑,整个身子扑倒在战马之上,而从城墙马道上杀来的一员猛将,也将一把长刀从他头顶掠过,他的头盔直接就被打掉了,在他挥刀还击之际,胸口一痛,整个人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许褚?”当他抬头看向落向自己脑门的长刀之际,也借着四周的火光看清了来将是谁。
“许褚安敢猖狂,朱桓在此。”话音刚落,城门外又杀出一员大将,为首一人,赫然便是持枪的朱桓,许褚舍了潘璋,自有军士上前和潘璋厮杀,潘璋以伤鏖战,和众多亲卫步卒被团团围在内城门楼下,而反观外面的吊桥,显然已经被收起。
只是城门洞还在他们的手上,只要吴军尽快搭建浮桥,后面的援军便能赶过来。
而潘璋最想要的,便是想让马超、周泰这等猛将尽快赶过来驰援,纵观整个吴军之中,也唯有这几人可以与许褚一战。
“铛铛铛”,战马之上,朱桓已经和许褚交手十几合,眼见着他有些吃力之际,又有一将策马杀出。
“吕岱在此,许褚受死。”
吕岱不太擅长马上厮杀,潘璋强撑着伤势便要上前助阵,却被夏侯衡挡下了,夏侯衡的刀法虽然不如其父夏侯渊,但也是骁勇厉害,他潘璋征战十载,刀法大成,但此刻有伤在身,便是勉力抵挡也有些困难。
“杀啊。”城外,无数军士前赴后继地扛着沙袋投入流水湍急的护城河内,一座座浮桥被搭建而起,又被城头跑下来的滚石檑木和酒坛、火箭给摧毁。
立于众军之后指挥的徐盛满脸忧急,这城中不仅有他的老搭档潘璋,还有东吴水师都督朱桓,这一人可是追随吴王刘奇起兵的元勋功臣,若是有个闪失,他徐盛可担当不起。
“投石车,武侯战车,床弩,都给某发射,压制城头。”
“将军,武侯战车和床弩也好,若是平射,只怕会减少杀伤,可投石车若是失准,怕是会伤到吾军士卒。”
徐盛回眸猛地了一眼这名副将,“发射。”
“喏。”
不多时,带着呼啸声的数百颗石弹先后砸落在城头之上,城头轻微一颤,就连在城门内厮杀的众多军士也纷纷瞪目结舌地朝着城外望去。
那些新卒浑身上下已经开始发颤,脸上更是露出几分畏惧之色。
“这是……投石车吗?”
“吴军开始攻城了。”
“众军士听令,夺回城门。”夏侯衡的副将也是他夏侯氏的家臣,此刻眼见着城门外的浮桥越来越多,他也带着军士直扑城门,若是城门关不上,怕是此战也就输了。
“都督莫急,徐盛来也。”也就在魏军将城门处的吴军杀散之际,一名飙型壮汉持枪连挑,竟然抢先一步,一枪挑了夏侯衡的副将,杀入城内,在他身后,脚步整齐的数千军士正在推进,持刀立于后方的,赫然便是刘奇的虎贲营中郎将董袭。
城外三四里处,马超正带着辽东铁骑迅速赶来驰援,与此同时,蒋钦已经开始攻城,命周泰率军也赶来西门,此刻,西门也就是涿县的一个突破口,深夜里被惊醒的刘奇和陆逊,也都坐上了战车,按照刘奇的意思,他这是要亲自督战。
第五百五十五章 涿县之战(三)
“哧。”杀得双眼赤红的许褚,已经全然不顾一切,长刀高扬的刹那,一股滚烫粘稠的鲜血便带着一条手臂落到地上。
“定公将军。”潘璋看得瞪目欲裂,提刀连续劈砍,终究是寻得夏侯衡的一处破绽,一刀劈在了他的肩头上。
刀刃砍进他的肩胛骨,一阵剧烈的痛楚从夏侯衡的嘴里呼出,他顺势一枪捅出却见潘璋紧咬着牙关,只是用双眼死死地瞪着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
“叔父,吾先去也。”伴随着一声大喝,夏侯衡突然癫狂地朝着对面马背上的潘璋扑去。
“嘭”,潘璋一时不察,待到夏侯衡嘶吼一声扑到跟前,已经连人带马和他一起从马背上朝着地面栽去。
“孟权。”远处正在和徐盛、朱桓厮杀的许褚越战越勇,此刻听得夏侯衡的绝命悲呼,却忍不住悲愤地回头看去。
“哧”,徐盛一枪捅进了许褚的肩胛骨,许褚吃痛之下,横刀将徐盛的长枪给荡开,下一刻,头盔却是被朱桓挥枪给抽飞。
远处,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一匹枣红战马立于死人堆中,却见一名武将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来,在他胸口上,还插着一把长枪,他与夏侯衡鏖战近百合,夏侯衡先使长刀,再使长枪,武艺精湛,一招一式,全都在搏命,此刻潘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终究是他胜了。
他脚下的夏侯衡,身上的伤口多达二三十处,在落马之后,两人身侧的亲卫便一拥而上,混战之后,终究是吴卫占据了上风。
“潘璋受死。”与此同时,许褚掏出了一柄放在腰间的短斧,随手一挥,短斧划破长空来到了潘璋的眼前。
“铛”的一声轻响,潘璋举着手中握着的长刀舞出一个半圆,将这柄短斧给挡下。
下一刻,他便看到发狂的许褚击退了朱桓和徐盛,提刀朝他杀来。
潘璋已经没有余力爬上坐骑,他站在尸堆之中,缓缓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嘶……”冲到近前,许褚座下战马的一双马蹄猛地扬起,朝着潘璋的脑门便猛地踏落。
“唰”月白的刀光仿若黑夜里的匹炼,潘璋竭尽全力,顺势一刀斜劈,刀刃贴着战马的前腿切过,两道血花冲天而起,鲜血挥洒在潘璋脸上的刹那,他胸口一痛,整个人已经倒飞而出。
“文珪。”徐盛面色大变,策马上前缠住徐盛的同时,身后的亲卫已经顺势冲到了潘璋身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