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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
“这又是为何?”
“吾可杀得高顺,却难以抵挡十万江东军。”
守将面朝着南面,“今徐州六七县皆有战事,必是江东军大举北伐,非是吾等可能挡之,如今曹丞相于官渡战袁绍,大军主力不能回师,吾等绝非江东之敌。”
“可是,若是吾等不出城驰援,若高顺战败,吾等必为史涣处死……”
守将咧嘴露出几分笑容,“某文稷为曹丞相部将之时,还未有他史涣,汝大可放心,他不敢斩吾。”
“喏。”
文稷回头看了一眼城内,“通知城内的衙役当街巡视,莫要让城内那些商贾、士族生事,此外,保护夫人和钦儿的军士,再多派一倍。”
“喏。”
文稷凝神看着城外,此刻,城门已经缓缓放下,史涣的大军在城外三百步外停下,任由高顺带着一千五百精兵迈步出城。
“嗒嗒嗒”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文稷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也会忍不住动容。
史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策马立于军中的高顺,手中长刀一指,“高顺,汝率军攻吾下邳,是否欺吾北地无人?”
高顺冷冷地盯着史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曹操挟持天子,乃汉室奸逆,史涣,汝便要做那助纣为虐之辈吗?”
史涣顿时哈哈大笑,“高顺,汝先随吕布嗜杀丁原,再随吕布投董卓帐下,后又投江东军中,汝这三姓家奴,与汝那旧主,不也一般无二?”
高顺不以为意,“吾高顺,一生追随之人,唯温侯是也,吴侯乃温侯之婿,吾高顺便愿率吾麾下陷阵营为他征战。”
史涣瞳孔微微收缩,不再开口,他心知高顺此人,必是铁石心肠,定然不会乞降,出城便只为和他死战一场。
“全军出击。”随着高顺一声令下,一千五百陷阵营军士,尽皆披着三层重甲,前排的军士手持着半人高的举盾,他们体型高大,都是昔日陷阵营旧部的儿郎。
高顺凝神看着对面的大军,史涣所部乃是屯驻在沛国多时的精锐,两千精骑,三千步卒,精骑俱是轻骑,马匹上没有披戴甲胄,而步卒之中,弓手竟有七八百人之多。
史涣冷静地看着踏着整齐脚步而来的大军,让他略微震惊的是,这些家伙,脚步相同之外,便是行走的路径,也似乎是一条直线……
“怎样的兵法能训练出这样的强军……”史涣满脸震惊,但他还是下令了。
“史戴,史勇,汝二人各领一千精骑绕行敌军侧翼,待大军接战之际从左右两翼杀出,直取高顺。”
“喏。”
“弓手踏前三步,准备放箭。”
“喏。”
“嗒”
“嗒”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带着排山倒海的沙尘,迎面袭来,站在史涣身前的军士脸上都有些凝重。
史涣作为曹操的近卫军统帅,多次随曹仁、乐进等将出战的骁将,亦算是经历了大小数十仗,他承认,除却随着西凉军分崩离析的飞熊军以外,这一支陷阵营,的确很强,否则,也无法在淮阴一战,击溃张勋的七路大军。
一百步,史涣已经高举手中长刀。
“放箭。”
数百张长弓几乎同时斜着朝天举起,抛射。
“咻咻咻”箭矢离弦,穿透空气,飞向迎面而来的大军。
“铛铛铛”然而,让史涣震惊的是,即便箭矢越过了敌军前排的刀盾兵,落到行进当中的军阵内,也无法穿透这些家伙的甲胄,箭矢就在他们的身上发出“叮当”作响,便无力随其走动而掉落到地上。
“重甲,一千五百人的重甲,江东还真是富裕啊。”史涣满脸凝重地盯着整齐踏步而来的大军。
“进。”随着他长刀一挥,两支骑军几乎同时朝着两侧绕去,居中的一排刀盾兵踏步上前,弓手和长枪兵交错,箭矢仍在不断射击。
五十步内,史涣已经看到三五名被数十支箭矢同时射中的陷阵营军士,但却没有一人倒下。
“这是为何?莫非箭矢射穿他们的重甲,却无法射伤他们不成?”史涣满脸疑惑,重甲,大多都是披几层甲胄的军士,光是身上的甲胄便有数十斤之重,每一名军士都必须挑选体格强壮,天生力大无比的精壮训练。
而且,他们不可能在战场上鏖战许久,重甲步卒,纵观整个大汉十三州,也没有几支。
在曹操帐下,也仅有虎豹骑一支重甲精骑而已。
两军接战,两排黑色的铁盾撞击在一起,史涣瞪大了双眼,眼前的一幕,让他难以置信。
虽然对方的铁盾看起来很夸张,但己方军士亦是百战悍卒,怎会被一击即溃。
“进。”高顺于阵中高举长枪,不知何时,那一排刀盾兵已经各自推开,大队手持长刀的军士踏前一步,他们几乎同时用肌肉虬结的双臂举起了长刀的刀柄,那夸张弧度的刀刃,散发着寒光,从天而降,一刀,直接劈中了面前军士的甲胄。
鲜血飞溅,一时间,倒下血泊中的军士何止数十人。
史涣面色惨白至极,他总算明白高顺为何敢在自己这位悍将面前,如此托大,以一千五百人迎击他五千马步军。
第两百七十九章 千军辟易
“嘭”
“扑腾”
短短几十息,自从两军接战开始,这些家伙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那特制的长刀,披落在己方军士甲胄上的时候,犹如切豆腐一般,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便顺势切入体内。
而己方的长矛、长枪,刺中对方,却并没有一击致命,反而是被对方抓住机会,一刀枭首。
“数十支箭矢射不死,刀劈枪刺亦难致命,他们穿的甲胄,究竟为何物?”史涣并没有策马上前厮杀,他前军的将士虽然已经开始溃败,但只阵亡了数百人,他还能稳住阵脚。
“杀啊”也就在此时,密集的马蹄声从两侧传来,史涣脸上露出几分希冀之色,总算是赶到了,他的两名亲卫,亦是他从沛国故乡带出来的游侠。
史戴手持一杆长斧,重达近五十斤,也算是一员陷阵冲锋的勇将。
“转阵,迎敌。”高顺位于中军调度,手中长枪一抬,立即有六百军士各自转头,面向两侧冲来的骑军。
“嘭……”史涣看到了那扬起的长斧,看到了在斧下抛飞出一二丈外的一名陷阵营军士,他砸倒了一片袍泽,但也只有他嘴里喷出大量鲜血,当场身亡。
史涣瞳孔微微收缩,若有所思。
“杀啊”伴随着马蹄涌动,大批骑兵杀入陷阵营侧翼,与此同时,那高举起来的上百杆朴刀,几乎同时跟随着军士蹲下,削马腿。
“退”随着一声令下,居中的陷阵营军阵突然空出一大片,所有的军士都退到两侧,朴刀带着寒光,劈断了不少战马的马蹄,而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的军士,还没等落到地面,就被几杆长刀在空中劈得断肢飞舞。
“嘭”但接踵而至的骑兵势如破竹,仍是连续撞飞十几名陷阵营军士,不过此时,高顺已经再次抬枪,“进。”
“喝”那原本散开,露出空地来冲到骑兵缓冲地带的阵角突然合拢,一片刀林,便是高顺此地对这两千精骑的唯一回营。
史涣满脸凝重,他能够看到中军坐镇调度的高顺,他不过时时刻刻留意着两翼的动向,便敢下同样命令的调度指挥,这是何等魄力。
而且,陷阵营,究竟是怎样的一支军队,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骑兵冲击,为何在袍泽倒下之后,他们仍然面不改色,仍然可以调度自如。
“训其三军,如臂使指,高顺……”史涣取了马背上的长弓,张弓搭箭,一气呵成,抬弓瞄准高顺的刹那,他手中的弓弦已经拉成满月。
“嗖……”箭矢恍若流星,一瞬便来到高顺身前。
“哧”箭矢射中了高顺,也让高顺回眸看来。
令史涣震惊的是,高顺竟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手折断了箭尾,继续抬枪,“杀。”
两千精骑,已顺势杀进了高顺陷阵营的中军,高顺身先士卒,竟是主动率军反压,眼见着两军即将陷入鏖战,史涣仔细清点着双方的伤亡。
一场鏖战,若非自己提前安排骑军冲阵,此番高顺所部绝不会死伤超过一百余众,反观己方,已折损了五百余众。
“传令,骑军迂回,不做纠缠,大军后撤,抢几具陷阵营尸体。”
“喏。”
史涣身后的战车之上,小旗挥舞,不多时,原本已经杀到高顺近前的骑兵,纷纷勒马回头,朝后撤去。
与其同时,与陷阵营前军接战的大军,也纷纷后撤。
“撤了,这是为何,只要史涣将军率亲卫上阵,拖住高顺前军,两翼骑军便能顺势冲垮高顺中军的阵角,此战,必是史涣将军取胜才是……”立于文稷身侧的城门小校忍不住疑惑道。
文稷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再战下去,无济于事。”
“这是为何?”
“汝且看两军伤亡。”
小校临时朝着城外看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不等他开口,文稷便凝神道:“这一战,高顺帐下顶多死伤一百余众,反观史涣所部,骑兵当有一二百人,步卒三四百人。”
小校面色有些难看,“为何会如此?”
“吾等上阵杀敌,调度全军,并非昔日淮阴侯那般,多多益善,反倒是如曹丞相所言,兵不在多,在于精,高顺所部陷阵营,原本已于徐州之战尽末,未曾想,大半载,便再度成军,并且,他们身上的甲胄,怕已是江东军中最为精良所在。”
说到这里,了解曹军情况的文稷满脸复杂地叹了口气,“吾在丞相帐下为将已有十载,虎豹骑从成军之后,一千至三千,三千至五千,徐州之战后,如今还未恢复元气,未曾想,江东竟是比吾中原之地,还要富裕。”
小校微微摇头,“只怕江东非是比中原富裕,昔日欧冶子铸剑,亦是在吴中之地,吴中多有铁矿,铸造这等甲胄,远比吾中原之地更易。”
文稷微微颔首,“中原历经多年征伐,先有黄巾为祸,后有近十载刀兵之祸,便是有钱粮铸兵,大多也提前用于他处……”
“将军,史涣退了。”高顺副将朝他拱手一辑,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高顺看了一眼战场,“立即打扫战场,全军撤入城内休整。”
“喏。”
随着亲卫策马行至城门前,城门随即打开,文稷率领城中将校行至高顺面前,“高将军神威,史涣虽勇,却非将军之敌也,今日以一千五百击破五千,将军之名,当传遍大江南北。”
高顺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某并非图虚名之辈,今日史涣撤兵,是因这下邳、沛国等地,仅剩他一支曹军而已。”
说完,高顺自顾自地抬脚走上城墙马道。
文稷目光复杂地看向高顺,“昔日吕布帐下有如此良将,竟还会败于曹丞相之手,真是让人叹惋啊。”
言罢,文稷跟着走上城墙,看着落日尽头,已经渐渐消失的曹军战旗,心中苦涩,“吾率下邳之兵归降之日起,怕再也无回曹丞相帐下之日矣。”
不多时,他从高顺帐下讨来一柄朴刀,拎在手中掂量着重量,他伸手抚摸刀刃,感受着来自刃口的轻微刺痛,他目光一颤,“如此神兵,当真千军辟易也。”
第两百八十章 淮河渡上遍地浮桥
是夜,史涣接到了一封战报。
他痛苦地望着北边,“丞相,公刘有负重托,未能救得车刺史啊。”
“将军,罪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