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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峻,正是其弟,袭其官位并得其部卒。”
甘宁叹了口气,“攻荆州或稳交州,看来,主公是面临抉择两难矣。”
第两百五十一章 庞统渡江
开春的江面上,苍白一片,几日前大战后的惨状还未曾消散,这几日,江上的战船还有下游的商船、民船都被强行征用,用来打捞江面上的尸首,沉船所在,也有不少水鬼绑着绳索跳下江底,从江底用绳索系上军士尸体,将其打捞上来。
这一日,庞统乘着一艘乌篷小舟,朝着北岸驶去。
他眯着眼,舟上除却一名船夫,两名护卫军士,他并无旁人可探讨心事。
临沅一战,武陵太守杜伯持焚城门楼自尽,其麾下军士,尽皆归降,张允仅率数千兵马渡江北逃,王威战死之后,荆襄军士亦是归降,此刻南岸临沅城外的大营之中,足足看押着一万多名荆襄兵俘虏。
庞统闭上眼,脑中便忍不住回想着昨日夜里的军议。
刘奇安坐于临沅堂上,一众文武按官职列坐左右长案之后。
诸葛瑾起身,双手拿着诏书,面对众人宣读道:“荆襄一战,吾军平定荆南四郡,剿灭叛逆张羡,北逐刘表不义之师,得江夏郡,灭蔡瑁水师于赤壁,今日之后,长江水道,尽归吾江东军节制。交州刺史士燮,以上表归附君侯,今日之后,扬州七郡,徐州一郡,荆州五郡,交州七郡,四周二十郡千万之民,已全部臣服君侯。”
“吾等恭贺主公。”堂下,一众文武几乎同时抬手朝着刘奇一辑。
刘奇摆了摆手,“全赖列坐诸位之功。”
诸葛瑾迎着刘奇的目光,微微颔首,便自顾自地取出另一份竹简。
“吴侯诏令。”
一时间,帐下一众文武纷纷坐直了身子。
“擢孙邵为扬州刺史,张昭为扬州别驾,刘晔任扬州长史。”
“擢陈宫为徐州刺史,是仪为徐州别驾,张纮为徐州长史。”
“擢步骘为荆州刺史,虞翻为荆州别驾,伊籍为荆州长史。”
“擢士燮为交州刺史,毛玠为交州别驾,程秉为交州长史。”
四道诏令,瞬间便让刘奇节制下的四州牧守之长任命完毕。
只是,在座众人之中,唯有步骘、虞翻、伊籍三人出列谢恩。
步骘以豫章太守加荆州刺史,算是一步登天,但他是吴侯刘奇正妻步氏之兄,外戚身份,亦是旧臣,无人敢有异议。
虞翻为武陵郡丞,随会稽太守王朗归附刘奇,在会稽开垦屯田,讨伐山越之中,亦有建树,今日能等擢拔,也是在场不少人意料之中。
反倒是被俘虏的武陵郡丞伊籍,先被任为江夏郡丞,加左庶长爵,再以荆州长史之职相待,不少人忍不住对此人另眼相待,他究竟是有何等何能,能让刘奇如此看重。
便是新降的长沙太守桓阶,今日也只是得了钱粮、爵位的封赏而已。
“擢吕蒙为镇南将军,荆州司马,节制荆州兵马。”
“多谢主公。”吕蒙迈步出列,以他及冠之龄,节制一州兵马,除了战功,还有主君的信任。
“擢徐庶为镇北将军,扬州司马,节制扬州兵马。”
“擢吴宪为镇西将军,交州司马,节制交州兵马。”
“擢太史慈为镇东将军,徐州司马,节制徐州兵马。”
“擢蒋钦为平北将军,巡江都督,节制江河水师之兵。”
“擢朱桓为平南将军,巡海将军,节制海岛水师之兵。”
……
一长串的封赏之后,在场的众人,大多都有爵位和钱粮的封赏。
荆南一役,攻下南郡张允大营和武陵郡治临沅之后,得钱粮七十万石,便是刘奇汇聚在长江两岸的数万兵马,一年之粮,也无须忧心。
不日,刘奇便将南下,他命合浦郡丞魏腾带大营民夫数万,以木牛流马运输二十万石粮草即刻南下。
此外,便是和庞统密谈了一夜。
——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此举,虽会让交州士氏一族寒心,但交州七郡,的确已在此族手中久矣,若不早日根治,怕是……”庞统双眼睁开一条缝,他除了向刘奇献上交州治理一策外,还特地敦促他早日选定春闱人选,还有两日,便是春闱,如今荆南、交州虽定,但治理还需大量官吏,若是春闱不能早日举行,各郡底层的官吏选拔,仍是艰难。
若全靠举荐,在庞统看来,各郡的治理之权,又会落入士族之手。
在汉末的这个时代,书籍、汉纸这等贵重之物,尽皆在士族之手,若非刘奇下令各郡开设郡学、县学,以江东印刷作坊印刷的书籍安置于各郡学、县学之中,任凭这些学子抄录,只怕也无法打破这个局面。
庞统轻叹了口气,以他在江东军中的资历,一战之后,便从参议军事的军师之职擢拔到江夏太守,已是深得刘奇看重。
光从他这位一郡之守的佐官便能看出,都尉徐晃,官拜安北将军,江东军中可独当一面的大将,伊籍,刘表旧臣,博学多才,谋略亦有,以江夏郡丞兼荆州长史,这两人,任谁不能治理一郡之地?
便是他眼前长案之上的书信中,“权益江夏之事”这六个字,也无一不显露着刘奇对他的看重。
“主公看重年少之臣,正因其年少……”他临行前,想起好友孟公威对他所言,他反倒觉得有些好笑。
“公威啊,非是主公看重年少之臣,而是主公有识人之明,他所简拔之人,初出茅庐之徐元直,杨奉帐下小校徐晃,弱冠之吕蒙,水贼匪首蒋钦、周泰,何人不能独当一面尔?”
孟建听完此言,若有所思,“那主公为何不命汝为交州司马?”
“主公非是不愿让吾任交州司马,而是交州平定,全赖吴、朱等将之功,主公需要犒劳旧臣,亦要先稳定交州,吾一羸弱文士,舟车劳顿至交州,与那蛮夷争锋,反倒不如去往江夏,谋划荆襄之地。”
想到这里,庞统目光灼灼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北面江岸,他起身下船,此刻荆北有数人,可为他毕生之敌。
一结芦而居之村夫,一士族帐下之大将,一州牧身前之谋主。
第两百五十二章 升官发财不走此路
“大汉养士四百载,皆以察举推选为天下官吏,今日江东大考,以“春闱”命之,今后二月初九,二月十二,二月十五将举行三场会试,三年一次,过州学之试可入春闱。春闱分以文武二试……”
二月初,当这一张榜文张贴在江东郡县县衙大门外的土墙上之时,整个江东饱读诗书的士子们,都为之振奋。
只可惜,县学而入州学,须得过每年一县试,纵观如今江东诸郡,除却荆襄五郡,交州七郡之外,其余诸郡各县,俱有士子推入各郡学之中。
临考,秣陵,吴侯府偏殿。
“乔公,原本主公已命毛孝先为春闱主考,后得交州战报,特将其调往南海,此事,便全权交由您老了。”孙邵朝着乔玄抬手一辑道。
“此乃下臣分内之事尔。”乔玄朝着孙邵回礼一辑,“敢问刺史大人,各州州试士子名册,可有呈报。”
孙邵目光示意之下,崔钧将几张帛纸递到乔玄手上。
“除荆襄五郡,交州七郡以外,扬州州试取孝廉一百二十七人,徐州州试取孝廉十三人,一共一百四十人。”
“仅一百四十人?”乔玄略微皱眉,“荆南五郡,交州七郡,空缺官吏昨日已有呈报,怕是远不足矣。”
孙邵和崔钧对视一眼,眼中带笑,“乔公无需多虑,主公早有谕令,州试过考之孝廉,若不过此科春闱,不愿待考下科,俱可前往将军府,恭候任命。”
乔玄眼中浮现几分惊讶,“州试过考之孝廉,可为何官?”
“县吏尔。”
乔玄一手摸着下巴,“吾江东举士,已成天下任官之难,且不说县学每月小试,郡学岁考,州试考题,便是吾等,亦要反复思量,方能作答。再者,北地曹操袁绍治下,孝廉本该为郡吏,若为县吏,怕是这些士子多有怨言。”
“乔公无需多虑,主公早有谕令,过春闱之士,可为郡吏,州试过者,方能为县吏,余者,只能各县之佐官尔,若无大功,不得升迁。”
乔玄叹了口气,“如此,那明日吾便携府中官吏进入四方招贤馆宣布此诏令。”
州试过后的孝廉,全部汇聚于四方招贤馆。
“有劳乔公矣。”
一番寒暄之后,乔玄回府。
“父亲,明日便是春闱大考,父亲为主考官,这几日门外的各家奴仆多如过江之鲫,父亲本该风光无限,为何却舍了马车,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从后门而归呢?”小乔俏皮可爱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摇晃着身子,一脸娇笑地看着乔玄。
“今日,可有家中奴仆受外人之礼?”
“父亲有命,自是无人敢受,只是,今日不少家奴自院墙之外将贺礼抛入园内,饶是吾命人往府中禀报阿姊,方才有吴侯府军士到来,将院墙之外,亦是警戒。”
乔玄面色一沉,“那些贺礼之中,可有署名。”
“自是有的。”
“都有何人?”
“会稽山阴贺氏”
“吴中张氏”
“淮阴步氏”
乔玄一拍脑门,“备车,吾须前往四方招贤馆。”
小乔急得从秋千上下来,“父亲何往?”
“自是将这些礼物送还给那些士族出身的谄媚之辈,老夫此番,定要上禀吴侯,将这些混账逐出考场。”
“父亲莫非是要害家姊否?”
乔玄脚步一顿,猛地回头,“薇儿何出此言?”
“家姊怀胎五月,正为府中得宠,若诞一子,便是吴侯次子,虽是庶出,但吾江东基业之大,未尝不是他日一方封君,吾乔氏一族,虽是皖城豪族,在江东却无半分根基,吴侯命父亲为此次春闱主考,亦有意让父亲与参考之士结下师生之缘……”
乔玄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乔薇,“此话,可是汝心中所想?”
乔薇低下头去,“却是这几日街道巷市中的传闻。”
“薇儿,且不论汝阿姊是否能诞下麟儿,吾乔氏一族,得吴侯看重,他日荣华富贵,无须忧心,吾父膝下无子,吾乔氏一族之豪富,亦不如淮阴步氏,但吾等却胜在不争。”
“不争?”乔薇满脸疑惑,随即,便看到乔玄命人在桌上摆下笔墨,他亲自提笔写到:
升官发财不走此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迎着乔薇惊喜的目光,乔玄叹了口气,指着石桌上的佳句,“此乃吴侯所作,传书只为在大考之日,将此一联贴于方山书院门前。”
“升官发财,吴侯是不愿让这些孝廉成为敛财之贪官污吏;贪生怕死,莫非,吾江东之吏,还需亲临战场否?”
乔玄叹了口气,“州试过后之孝廉,可放任县吏,若能考过,便可任郡吏,纵观江东诸郡,如今唯有荆襄五郡与交州七郡缺乏底层官吏,此次春闱之孝廉,大多都会西进吧。”
小乔一脸惊讶,“听闻那交州之地地处偏远,地广人稀,多山林而藏猛兽,多蛮夷而为祸百姓,可是如此?”
“吴侯命大军陈于长江南岸,不攻荆襄而亲自动身前往苍梧,便是为会见交州刺史士燮,安稳交州七郡矣。”
小乔嘟着嘴,“怕是这些养尊处优的孝廉们,听闻发配交州偏远之地,怕是心有不愿。”
乔玄冷笑一声,“不去亦可,吾江东养其数载,以诸子百家之学贡其成才,若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