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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冀冷哼了一声,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着杨琏的脸庞,果然如同高泽所说,看不出什么端倪,李弘冀想了想,伸出手去,扯了扯杨琏的头发。
杨琏伸出手去,挡住了他,道:“燕王,你这是何意?”
“检验,总要亲手试一试。”李弘冀说道。
杨琏后退一步,冷笑了一声,道:“燕王请自重,你这一双手,为何带着一股臭味?莫非今日入恭没有洗手?”
李弘冀脸色通红,杨琏这话实在是可恶。见杨琏还要说话的样子,他急忙后退,生恐杨琏又说什么不太好的话。
“燕王,可查出来了什么?”李璟问道。
李弘冀摇摇头,道:“暂时没有。”
李璟和李景遂闻言,都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两人的心思都有不同罢了。
李璟想的是,如果不是杨琏,这大唐朝廷就多了一个能臣,至于那个要颠覆社稷的人,花些时间找出来也就是了。李景遂却是在想,不是杨琏,那就够了。
李弘冀见齐王松了一口气,也笑了笑,道:“父皇,微臣的那个建议,陛下以为如何?”
李璟点头,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不妨把事情全部做完。
杨琏摆摆手,道:“齐王,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试出来吧。”
李璟道:“只是海陵离这里还有数百里,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把人找过来。”
“父皇不用担心,儿臣已经早有准备。”李弘冀说完,又冲着高泽说道:“高泽,孤王的府中有一个人,你把他带过来。”
高泽没有吱声,直到天子下令,他这才应着,带着人出了宫城,直奔燕王府。
趁着这个间隙,李弘冀道:“你若不是那杨琏,今日就让你杀一个人,此人是海陵杨氏的后人,你若敢杀,就不是前朝旧太子。”
杨琏抿抿嘴,他知道李弘冀一肚子坏水,但想不到他居然用这种方法试探,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杀,还是不杀?
这段时间很慢,但又很快,御书房里众人各自有着心思,李景遂皱眉不展,在屋子里踱步思考着,杨琏却依旧一副轻松的模样。小半个时辰后,高泽回来了。
高泽手中捧着一个婴儿,看样子不过两三个月,头上的头发很是稀疏,而且带着微微的黄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李弘冀走上前去,从高泽怀中接过孩子,道:“这个孩子,就是海陵杨氏刚生出来不久的,杨琏,你若是与杨吴没有关系,你就杀了他。”
杨琏摇头,道:“我拒绝!”
李弘冀哈哈大笑,道:“你若不杀,便是那海陵杨氏。”
杨琏冲着天子施礼,道:“陛下,这个孩子不过数日,他有何罪,以至于要杀死他?微臣是大唐的将士,手中的兵刃杀的是敌人,杀的是叛国之徒,面对大唐子民,尤其是婴儿妇孺,微臣下不了手。”
李璟原本以为李弘冀带来的是杨氏族人,至少是成年人,想不到居然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刚刚生出来没多久,心中有了一丝不满,这个燕王,居然拿小孩子去试探,已经超出了李璟的底线。
李景遂这时冷哼了一声,道:“弘冀,这个孩子如此之小,你当真下得去手吗?”
杨琏又道:“陛下,微臣不杀这个小孩,是为陛下考虑。”
“哦?你说说看。”李璟问道。
“微臣今日杀了小孩,固然是举手之劳,也会有人指着微臣的鼻子大骂,可是,微臣毕竟是在陛下面前动的手,是得到陛下的允许,若是真的杀了小孩,必然会有人说,陛下残暴,那些个史官若是知道了,说的是陛下暴戾,连在襁褓中的孩子都要杀。微臣为了陛下考虑,就算一死,也不能杀了这个小孩。”杨琏说道,表情很是真挚。
李璟有些感动,虽说杨琏这番话说出来有讨好的嫌疑,但也是事情,那些个史官才不管你是不是明君,发生的事情统统记下,千百年后,自然有人评说。李璟想要做大唐的中兴之君,所以才会南征北伐,自然不希望在赫赫武功上,有这么不光彩的一笔。
更重要的是,李璟深受儒家学说影响,又深受佛教感染,自然不愿杀生。如果燕王带来的是一个成年人,李璟或许还会逼迫杨琏杀人,可是如今是小孩,李璟便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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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反戈一击
李璟沉默不语,李弘冀觉得有些不妙,他急忙道:“父皇,海陵杨氏,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杀了又能如何?父皇莫要听杨琏狡辩,他不敢杀,必然是心中有鬼。”
杨琏忽然冷笑了一声,今日生的事情他一直忍耐,就是想要看李弘冀目的何在,如今他已经露出了爪牙,杨琏觉得,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燕王,你说我要颠覆大唐朝廷,只凭是否杀一个小孩,便能看出端倪,杨琏实在不敢苟同。想那越王勾践,为了活命不惜尝夫差粪便,如此说来,那勾践是忠于夫差的了?”杨琏淡淡的说道。
李弘冀知道这是春秋战国吴越争霸的事情,杨琏举例,正是说明即使他杀了小孩,也未必是忠于大唐。李弘冀正要反驳,杨琏又开口了。
“是否忠于大唐,全在看是否为国效力,为君分忧。杨琏不才,出使汉国,得到战马数十匹,金银钱帛无算,汉国皇帝甚至奉天子为父海楚两州,杨琏稳定民心,清除了南下的群盗,保证了海楚两州的经济展南下福州,以数百人擒获李弘义,更是擒拿了吴越国节度使,如今吴越国为此纷争不已。燕王,你倒是说说看,有这等人,明明是为国效力,却被诬陷为谋国之臣的吗?”杨琏问道。
李弘冀道:“杨琏,你非要狡辩,你就是那前朝旧太子,意图颠覆大唐朝廷。”
“证据呢?”杨琏问道。
李弘冀正要说话,杨琏抢先道:“只凭我不杀小孩,便如此认定?燕王如此,太过于儿戏了吧。再者,燕王一意谋害国之良臣,难道是吴越国的内应?”
“杨琏,你血口喷人!”李弘冀大怒。
“燕王,你如此大怒,莫非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杨琏淡淡一笑。
李弘冀冷哼了一声,冲着李璟施礼,道:“父皇,杨琏这是在中伤儿臣,还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李璟摆摆手,道:“好了,你二人也不用争执了,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罢。”李璟一阵头疼,如今看来,根本没有查出什么结果嘛,法尔弄得一团糟。
李弘冀非常不甘心,他正要说话,杨琏又抢先说话了。
“陛下,微臣并不是想要争辩,而是微臣有证据,燕王通敌叛国!”杨琏掷地有声。
李弘冀变了脸色,道:“杨琏,你可知道诬陷亲王是何等罪责?”
“哈哈!”杨琏哈哈笑了两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绕过李弘冀,递给李璟,道:“陛下,当年微臣出使汉国,功成回国之际,将近徐州,却被人伏击,虽说那些人是吴越人,可是却有人暗中通报吴越人。”
李璟脸色凝重,伸手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燕王的字迹,他自然是认的的,虽说有可能被人假冒,但李璟现在最底下,盖着李弘冀的印章。仔细看了一番,李璟觉得印章是真的,等到他看清楚了书信的内容,更是吃惊万分。
在书信里,燕王告诉吴越人,杨琏去汉国商量结盟一事,如果大唐与汉国结盟,杨琏立功,显然对李弘冀不利。而大唐与汉国结盟,同样对吴越国不利。李弘冀在信里建议,吴越人破坏这次的结盟,只要把杨琏杀死在汉国境内,两国必然关系恶化,结盟不成,反而会有动兵戈的趋势,如果是这样,显然局势对吴越人是有利的。
李璟看完了书信,脸色铁青,他把书信扔在李弘冀的脸上,喝道:“燕王,你作何解释?”
李弘冀有些诧异地捡起书信,展开一看,脸色也变了,他写给吴越中吴节度使钱文奉的书信怎么会在杨琏手上?虽然证据确凿,但他怎么可能承认?李弘冀道:“父皇,这绝对是有人假冒儿臣的字迹,私刻了儿臣的印章,目的就是想要暗害儿臣。”
“李弘冀,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你肯定不明白,钱文奉为什么会把这封信送到我的手上吧,没错,吴越人也希望大唐内乱,所以他宁愿把这封书信送给我,想要让大唐内讧。这封书信在我手上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一直没有拿出来,目的就是想要大唐稳定,而不至于内讧。”杨琏义正言辞,呵斥着李弘冀。
事突然,李弘冀根本没有想到杨琏居然会有这封信,变得十分紧张。
李璟见他不说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燕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儿臣,儿臣……”李弘冀擦着头上的汗水。
“陛下,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微臣还有事禀告。”杨琏又道。
李璟愕然,道:“杨、杨爱卿,你还有何事?”说话间,声音微微颤抖起来,燕王做出这等事情,让他十分愤怒,可是这还没完,难道杨琏还有什么证据吗?
杨琏点点头,道:“陛下,最近金陵城中流言四起,其实微臣也有耳闻,并让人去查询,恰好抓住了一个人,陛下可以见见。”
李璟道:“好,宣他觐见。”
杨琏快步走到高泽身边,道:“如此,有劳高公公了。”说着,冲着他眨眼。
高泽点头,杨琏告诉他,那个人就被关押在府上,去找他的亲兵朱琦即可。高泽匆匆出了御书房,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时,御书房里的气氛已经大为变样,杨琏依旧闲庭信步,李景遂松了一口气,李弘冀额头上大汗淋漓,担心到了极点,而且杨琏有什么后招他根本不知道,这才是让他最担心的。
萧俨脸色铁青,杨琏没有扳倒,燕王看样子反而不成了,这事情的变化太快,让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李璟情绪复杂,闷闷地坐在了椅子上,一连喝了几大口茶水,心中仍然郁郁。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更长了一些,高泽回来的时候,带来的不是小孩,而是一个年约四旬的汉子。汉子身上的衣裳有些破烂,一看就是普通的百姓,知道眼前的是大唐天子,进来之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道:“陛下,饶命呀,小人也只是受人指使,才会散播谣言呀。”
李璟虽然早有准备,但听见这人说话,脸色更加阴沉,道:“你抬起头来,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汉子抬起头,忽然看见李弘冀,脸色一变,连连磕头,道:“燕王,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
李弘冀余光瞟了一眼李璟,忽然一脚抬起,踢在汉子胸口,喝道:“你胡说什么?”
汉子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这一脚并不致命,但他依旧咳嗽连连。
李璟冷哼了一声,道:“在这大唐,朕才是主宰,朕不杀你,你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汉子得到许诺,脸上惊恐略退,他呼吸了半响,胸口的疼痛退了之后,终于能说话了,他伏在地上,慢慢说了起来,原来,此人便是歌谣的传播者,正是他教会了街头的小儿,以至于短短数日内,金陵街头都流传着“李花落,杨花开,三月扬州分外明。”
这歌谣的特殊含义,使得李璟很是在意,等到汉子说歌谣是燕王府内一个亲戚教会他,并许诺事成之后给他钱帛的时候,李璟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猛地站起身来,拍着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