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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幽说道:“此子好生了得,竟能有办法让肃王殿下前来为他求情……”
“呵呵。”赵弘润笑了笑,也不隐瞒,将当初得到温崎帮助的事说了一遍,临末他又笑道:“……因为此事,本王自忖欠他一个人情,如今见他蒙难,自然要拉他一把。话说回来,礼部能获得主持会试的权利,此人亦功不可没啊。……希望杜尚书高抬贵手,揭过此事。”
杜宥闻言沉思了片刻,皱眉说道:“肃王殿下,容本官说句肺腑之言。……倘若只是寻常的舞弊事件,那还则罢了,看在肃王殿下的面子上,揭过就揭过。可这温崎,乃是恶意舞弊,故意助一些才学不足的人登上甲榜名单,影响极其恶劣。若是不重惩,会试的公正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
赵弘润闻言暗自苦笑了一下,因为这的确就是问题所在:温崎的舞弊,并非是寻常的舞弊,他是故意坠朝廷的颜面、让朝廷出丑。
似这类人,站在朝廷的立场,纵使是赵弘润觉得也应该杀一儆百,严惩不贷、以儆效尤,绝不可姑息。
可问题就在于,他欠温崎一个人情。
“请肃王殿下恕罪,此事本官无能为力。”杜宥摇了摇头,端起了茶杯。
听闻此言,赵弘润略带不悦地审视着杜宥。
他很了解面前这位礼部尚书的性格:别看杜宥是一位文官,但是却极有骨气。当年楚暘城君熊拓率军攻打他们魏国时,就连兵部尚书李鬻都支持与楚国和谈,但这位礼部尚书,却提出要坚决给予反击。
纵使是赵弘润如今的身份,想让这位尚书大人妥协,亦不大可能。
好在赵弘润早就对策,闻言笑着说道:“既然杜尚书不肯,那就算了。……对了,本王此番从楚国拐带回来百万余楚国民众,父皇也加封了六个县并入我商水郡,方便安置那些楚民,到时候,还望杜尚书多多帮忙啊。”
“……”听闻此言,礼部尚书杜宥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几番欲言又止。
要知道,当初鄢陵与安陵的矛盾,就让礼部焦头烂额,更何况是如今新增的百万余楚民。
杜宥毫不怀疑,召陵县的魏人会对这些楚国难民产生激烈的反应。
若没有眼前这位肃王殿下出面震慑,杜宥自忖礼部无法从中调解。
想到这里,礼部尚书杜宥叹了口气,苦笑说道:“肃王殿下您真是……哎,罢了,反正我礼部的颜面早已经掉在地上拾不回来,殿下您想怎样就怎样吧。”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殿下,杜某有言在先,看在殿下您的面子上,此事我礼部可以装作视若无睹,但是,绝不可能收回对那名考生的惩戒。”
言下之意,赵弘润想搭救温崎可以,但倘若想恢复温崎在新年会试上的成绩,这没有可能。
想想也是,因为温崎的关系,礼部今年名誉大损,还被一心想拿回会试主办权的吏部借机弹劾了一番,再加上被魏天子在殿试上、在朝会上怒斥,可想而知杜宥等礼部官员心中究竟有多窝火。
而随后,礼部取缔了温崎的成绩,总算是稍微挽回些颜面,可若是此刻再回复温崎的成绩,这岂不是连最后一点颜面都保不住?
“这个自然。”赵弘润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也明白,这是杜宥最后的底线了。
说完这番话,屋内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赵弘润瞅着没有任何动静的杜宥,而杜宥也瞅着没有任何动静的赵弘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眼中皆有些疑惑。
半响后,还是赵弘润先按耐不住,表情古怪地提醒道:“杜尚书……可以放人了吧?”
一听这话,杜宥就知道这位殿下误会了,摇头说道:“那名考生,并不在我礼部。”
“不在贵部的『礼监』抄书?”赵弘润闻言愣了一下。
因为据他所知,今年在考场中作弊的考生,都要到礼部无偿抄书作为惩戒,视情节轻重,相应地增加服杂役的年限。
毕竟礼部是注重教化的府衙,不至于为了杀一儆百就真的将某些在考场上舞弊的考生给杀了,只会选择符合圣人教化的方式叫这些考生悔过。
比如抄写书籍,礼部的『书库』,藏书千千万万,难免会受到水潮、虫害,因此,缺的是人手抄写书籍预留拓本。
听了赵弘润的话,杜宥遂做出了解释,口吻中仍带着几分愤慨。
“杜某方才就说了,温崎的舞弊,并非寻常舞弊,是故不在我礼部的『礼监』,而在刑部大牢。”
“……”赵弘润皱了皱眉,他原以为杜宥方才的话只是推脱之词,没想到事实还真是如此。
不过想想也是,温崎为了报复朝廷而故意在会试场上舞弊,的确是情节恶劣,足够被抓到刑部大牢问罪。
搞不好,真有可能问斩。
想到这里,赵弘润立即起身告辞。
『郁闷,摸错门,白来一趟……』
赵弘润颇有些郁闷地离开了礼部本署。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改变了想法:虽说是找错了对象,好歹他说服了礼部尚书杜宥,使礼部默许了这件事,只要礼部不出面反对,他想要替温崎解围,自然是轻松许多。
『当年欠下的小人情,如今还起来可真不轻松……那温崎若是不感恩戴德,为我所用,真乃天理难容。』
自嘲一笑,赵弘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只能再次前往刑部本署。(未完待续。)
正文 第774章:恰遇奇案
午后,赵弘润带着宗卫卫骄与高括二人来到了刑部本署。
相比较礼部,他自认为刑部这边还是比较容易沟通的,因为『温崎舞弊』事件,难就难在得疏通三个关节,这三个关节分别是垂拱殿、礼部以及御史监。
垂拱殿即是赵弘润他老爹的意志,依如今父子二人的关系,赵弘润向他老爹开口要个人,魏天子不可能不给儿子这个面子。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最难疏通的关系,但是对于赵弘润而言,这却反而是最容易办成的。
其次就是礼部,毕竟在『温崎舞弊案』中,礼部属于受害者,因为一介考生而颜面大损,非但被吏部趁机弹劾,还被魏天子狠斥了一番,再加上礼部尚书杜宥的性格,想要使礼部默许此事,纵使是赵弘润,亦是单凭身份地位而难以办到的。
再次就是御史监,由于此案的性质相当恶劣,赵弘润想要搭救温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践踏刑法,毫不意外事后御史监会弹劾此事。
而对此,赵弘润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御史监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很超然。
好在他身份特殊,因此,只要魏天子点头默许,御史监纵使是百般弹劾他,也不敢真的派人围住肃王府上门找茬。
相比较这三个关节,刑部反而是比较容易疏通的。
一来刑部的后台乃是雍王弘誉,这位二王兄与赵弘润素来关系不错,多少会给后者一点面子;二来,刑部尚书周焉是面冷心热,懂得变通,不至于像礼部尚书杜宥那样顽固,非要赵弘润使出软威胁才会顾全大局允许此事。
因为这种种原因,赵弘润此番前来刑部本署,心中并无什么压力。
与在礼部本署时的待遇相似,当得知某位肃王殿下前来造访,刑部尚书周焉亦暂时抛下公务,亲自出府门前来迎接。
倒不是说赵弘润的身份地位果真高到这些尚书大人不得不亲自出来迎接,其根本原因,在于赵弘润这三年来极少极少涉足六部,因此,这些位尚书大人给予了极高的礼遇。
相反来说,倘若赵弘润三天两头往六部来回跑,相信这些位尚书大人就会有别的看法了。
“今日肃王殿下前来,还真是让周某大感惊诧……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刑部尚书周焉,一脸惊异表情地将赵弘润迎到了官署内的厅堂。
见刑部尚书周焉询问来意,赵弘润亦不隐瞒,拱拱手笑着说道:“今日本王前来,是想一个人求求情,还请尚书大人通融通融。”
“哦。”周焉恍然般地应了一声,心中多少已有些数:想必是这位肃王殿下的身边人犯了什么事。
要知道,虽说赵弘润也绝非是一位安分的主,这几年来也犯过不少事,但是,这些事自有宗府论断,轮不到刑部来干涉。
想了想,周焉稍微压低了些许声音,试探问道:“是殿下王府里的人么?”
“暂时还不算……”赵弘润苦笑了一下,索性也不再隐瞒,如实说道:“乃是前一阵子搅乱了会试考场秩序的学子,温崎。”
“温崎……”周焉捋着胡须思忖了片刻,随即好似是想起了什么,龇牙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几许为难之色:“这个……此子故意败坏朝廷颜面,情节恶劣,这……不太好办。”
见周焉出言推脱,赵弘润亦不在意,低声说道:“尚书大人,方才本王已征求了礼部尚书杜宥杜大人的默许,并且事后亦会到垂拱殿征得父皇的允许……您看这事?”
听赵弘润这么一说,刑部尚书周焉脸上的为难之色顿时褪去,笑着说道:“那就好办了……待周某为殿下写一道手令,殿下便可到大理寺提人。”说到这里,他脸上又露出几许迟疑之色,低声说道:“按照规矩,『金赎』的赎金……”
“本王知道规矩。”赵弘润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所谓的『金赎』,即是贵族特有的权利,说白了就是拿钱摆平官司,虽然名义上是类似『暂时保释某人』,但实际上,与释放没有什么两样。
至于刑部备案里的罪例,魏国刑牢里有的是罪犯,顶替一下就算解决了。
而『金赎』的赎金,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刑部的灰色收入。
不得不说,事实上魏国也有不少黑暗龌蹉的事,甚至于其中有些已成为司空见惯的不成文规矩,只不过赵弘润以往甚少接触而已。
而在刑部尚书周焉书写手令的时候,赵弘润闲来没事则观察着这位尚书大人的面色。
他感觉,这位尚书大人似乎是好些天没有歇息好,以至于面色蜡黄、眼眶亦有些凹陷。
于是,赵弘润忍不住好奇问道:“周尚书,本王瞧尚书大人气色并不佳……莫非刑部最近有什么大案么?还是说,当年那伙贼人,刑部已追查到什么线索?”
此时刑部尚书周焉已写好了手令,一边将其递给赵弘润,一边苦笑着说道:“请肃王殿下恕罪,当年那伙贼子,周某怎么查都查不出结果,只好不了了之。……至于气色,呵,最近周某碰到几桩案子,总感觉有点蹊跷……”
“哦?不介意的话,让本王瞅瞅?”赵弘润一听来了兴致。
听闻此言,周焉眼睛一亮,毕竟他也了解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素来聪颖敏锐,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来呢。
想到这里,他在书桌上扒拉了几下,翻出几宗案例,说道:“殿下请看。”
见周焉允许,赵弘润遂移步自前者身后,探头观阅那几宗案例。
第一宗案例写的济阳县县令王龄,其府上管家举报王龄在屋宅内修了一个暗窖,其中堆满了金银珠宝,价值不菲,而王龄却无法确切解释这批财产的来源,因而被刑部派人问罪。
而在赵弘润观阅案例的时候,刑部尚书周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