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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比塔图缓缓点了点头。
几人又说了一阵,萨因、阿鲁、舒尔哈三人带着由衷的喜悦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博西勒再次忍不住劝道:“大族长,夜袭雒城,此事太过于冒险了……”
“可却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比塔图长叹道。
博西勒皱了皱眉,继续劝道:“只是短暂的失利而已,我们仍有数万英勇的战士,仍有十几万的奴隶,哪怕部落营地被魏人袭击,那些失去的东西,我们仍然可以从北地的胡人那里抢掠回来,无论是女人还是羊群。”
“不,魏人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的。”比塔图摇摇头说道。
博西勒皱皱眉,又劝道:“不如就与魏人和解吧,羷部落的头领鄂尔德默不是说,愿意为我们牵头,与魏人和解么?”
“哼。”比塔图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摇摇头说道:“魏人可以与三川之地上任何一个部落和解,但唯独不会与我羯角和解。”
“为何?”博西勒不解地问道。
『为何……』
比塔图眼中泛起几丝茫然之色,脑海中浮现出当时在合狩时,所见到的那个矮个子的魏国王族。
『……不知贵部落坐落在何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去拜访羯角部落咯。……若是此次的会谈不顺利的话,本王会率领我大魏最精锐的士卒,找到你们羯角部落的居地,将你们羯角部落的人杀个精光。』
『哈哈哈……』
『哈哈哈……』
当时的比塔图,哈哈大笑。
而当时那位魏国年轻的王族,亦是哈哈大笑。
究竟是谁在笑对方不自量力?
直到如今,比塔图终于想明白了。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若此战败了,羯角将不复存在。……我决定了,今晚偷袭雒城!”
“大族长!”博西勒似乎还想再劝,却被比塔图被阻止了。
“那三人说得没错,如今我羯角势衰,已不如当初的强盛,哪怕魏人什么都不做,我们也注定战败。……在必胜的情况下,魏人没有必要再耍什么诡计。”
比塔图说得很自信。
但他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赵弘润的野心。
赵弘润想要的,并非是战胜羯角,而是彻底踏平羯角部落,使其成为过去,完成当初在合狩时『踏平羯角、杀尽羯角人』的承诺。
此时此刻,别说羷部落的头领鄂尔德默,就算是乌须王庭亲自出面干涉也没有用。
因为他要用羯角部落的覆灭,来震慑三川之地!
犯魏国者,必诛之!(未完待续。)
正文 第446章:谁偷袭了谁
八月二十六日夜里,羯角部落的族长比塔图率领两万羯角骑兵,悄然来到了雒城西城门外大概两三里处的位置。
只见夜空中,一轮残月发出朦朦胧胧的微弱月色,也不见有繁星点点。
这是一个偷袭与被偷袭的好天色。
『……高原天神护佑。』
骑在马上,比塔图默默地祈祷着,毕竟这场仗的生胜负,对于他羯角部落至关重要。
打败商水军那支魏军尚在其次,只有擒住那个叫做姬润的魏国小子,他羯角部落才有资格与魏国平起平坐地谈判,才能继续存在于世。
远远观望雒城的西城墙,比塔图看到雒城西城墙上遍布火把,借助火的光亮,他明显可以看到西城墙上人影憧憧,几乎每段城墙皆有二三十名士卒正在巡防。
这算哪门子的防守薄弱?
比塔图心中暗骂。
不过他也明白,就算城内的魏军如今再是视他羯角为无物,必要的防守多半是不会放松的,就看城内那些以嘎契罕为首的亲善羯角的人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唔,很遗憾比塔图并不清楚,羝族纶氏部落族长禄巴隆的弟弟嘎契罕,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这时,比塔图的样子博西勒来到了前者身侧,压低声音说道:“大族长,果真不派战士们去巡视四周么?我担心会有魏军的埋伏。”
比塔图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此地是嘎契罕等羝族人的巡防范围,他们会给予我们方便,但若去了别的地方,保不定会碰到那些甘愿给魏人当狗的羱族人或羝族人。”
因为萨因告诉过他,尽管纶氏、孟氏、胥氏这些羝族部落的巡逻哨兵人数远不如羯角的骑兵,但他们依旧在夜里负责着对城外四郊的警戒,若是碰到那些亲善羯角的羝族战士倒是还好说,可若是碰到甘心臣服于魏人的羝族战士,那么这次的偷袭也就泡汤了。
“……”博西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平心而论,他至今仍不相信萨因、阿鲁、舒尔哈三人的话,觉得这件事或有可能是魏人针对他们设下的陷阱。
但因为找不出什么破绽,因此他心中也有些迷茫,只是暗自嘱咐自己,万事小心谨慎,尤其是保护好的义父比塔图。
估摸到了亥时前后,比塔图有些紧张地攥紧了缰绳。
因为按照他与萨因制定的计划,亥时前后,便正是他们里应外合对付魏军的时刻。
可迟迟未瞧见城内的讯号,比塔图心急如焚。
“什么时辰了?”比塔图面色焦虑地低声询问博西勒。
“应该已过亥时。”博西勒低声回答道。
听闻此言,比塔图心中更加焦虑,皱眉低声说道:“已过约定的时辰,嘎契罕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
“……”博西勒沉默不语,望向雒城的目光中充满了迷惑。
『若果真是魏人的陷阱,一到时辰,魏人就应该行动才对……可眼下已过亥时,雒城却无丝毫动静,莫非……莫非这事并非是魏人的诈计?』
博西勒越想越迷糊。
他们并不清楚,就在他们于暗处窥视雒城西城墙时,远在雒城西城墙的城门楼上,赵弘润命人熄灭了附近的火把,也与一大帮人在暗中窥视着城外夜幕下的那片漆黑。
尽管无法用眼睛瞧见,但赵弘润隐隐可以感觉到,在远处漆黑的夜幕下,那些羯角骑兵们摩拳擦掌,恐怕是早已心急如焚了。
“肃王殿下,已过亥时了。”纶氏部落族长禄巴隆在旁提醒道,他以为是赵弘润记错了约定的时间。
“本王知道的。”赵弘润微笑着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再晾他们片刻,人在心急时,往往难免会忽略潜在的凶险……”
禄巴隆与附近其余族长们闻言一愣,均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赵弘润。
因为据回来禀告的萨因、阿鲁、舒尔哈三人所言,他们按照赵弘润所教授的对话去说服比塔图,果然是打消了比塔图的怀疑,尤其是那句『我们尚可给魏人当狗而生,然此战之后,羯角怕是不复存在』,简直是奇句,使得比塔图对萨因他们深信不疑。
人,居然能将另外一人的心思揣摩地如此透彻?
如此,大概又过半柱香左右,就听赵弘润低声说道:“差不多了……”
听闻此言,城门楼上诸族长们精神一振。
当即,得到命令的商水军士卒,自行点燃了城内一堆早已准备好的柴薪,随后迅速朝东城门撤离。
在城门楼上,赵弘润向商水军的伍忌交代了几句,亦领着诸族长们,沿着城墙向城东的城门楼转移,只留下一小部分知情的商水军士卒,依旧值守在城墙上。
而在雒城西郊,比塔图等得心急如焚,真恨不得此刻就冲到城内,质问嘎契罕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能是临时有了什么变故,使得嘎契罕他们误了时辰……』
他只能这样劝说自己。
而就在这时,雒城城内火光大作,隐约还传来了西城门附近商水军士卒的惊呼声。
“喂,你看城内……”
“怎么回事?”
“城内为何无故起火?”
“快吹警笛……”
那些商水军的对话,依稀传到比塔图这边,让听得懂魏国语的比塔图急地肝痛不已。
他连连在心中大骂:嘎契罕,你倒是快派人将城门打开啊!
也难怪比塔图如此焦急,毕竟,嘎契罕在城内放火,这的确是一招妙招,但若是延误了开城门的时间,致使在城墙上守卫的商水军发现情况不对吹响了警笛,那么这声其实是用来唤醒城内士卒起身灭火的警讯,或许也会让他们羯角骑兵无功而返。
『快!快!快!』
比塔图牢牢攥紧缰绳,在心中不住地念叨着。
而就在这时,雒城西城门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动静。
“唔?你们是……你们做什么?”
“你……有人作乱了,鸣警!鸣警!”
“守住城门!”
西城门附近,人声嘈杂,这让比塔图心中更加焦急了。
好在这次耽搁的时辰并不久,一会儿工夫,西城门便吱嘎吱嘎地打开了。
见此,比塔图精神一震,振臂呼道:“羯角的儿郎们,杀进去!”
“喔喔——”
两万羯角骑兵,竭力策马冲向西城门,比塔图作势也欲上前,却被他养子博西勒眼疾手快拉住了缰绳。
“你……你做什么?”比塔图震惊地望着博西勒。
只见博西勒眼神冷峻地望着雒城的西城门,沉声说道:“大族长不必亲往涉险,族内的战士们,会替大族长擒住那个姬润的。”
比塔图想了想,觉得这话倒也对,于是便与博西勒伫马在高坡上,静静地关注着这场偷袭战。
而此时,在那两万羯角骑兵中,乌角部落的族长戈尔干与乌蹄部落的族长里尔哈契,已带着族内的战士杀入了西城门。
只见二人策马冲入西城门后,果真见城门内倒着二十余名商水军士卒,并且,还有数十名身穿皮袄的羱族或羝族人。
“魏军的帅帐在何处?”乌角部落族长戈尔干红着眼睛质问道。
只见有一名羝族人指向城内深处,用羱族语道:“在中军,往这个方向去就能到。”
听闻此言,乌角部落族长戈尔干二话不说,朝着前方冲去。
而在他身后,两万名羯角骑兵紧跟其后,在进入城内后便四下散开。
尤其是乌角部落与乌蹄部落的战士们,对于他们而言,这场战斗可谓是他们向魏人复仇的战事,报复魏人袭击了他们的部落营地。
足足有一炷香工夫,这两万羯角骑兵这才陆续冲入城内,消失在夜幕下。
而就在这时,奇异的事发生了,只见一名羝族人踢了踢脚边一具商水军士卒的尸体,那具“尸体”,居然坐起来了,并且,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在羝族战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羱族语)羯角人上当了,我们也撤吧。”
“唔。”
只见这些扮作尸体的商水军士卒中,有一名百人将,挥挥手对四周的士卒与羝族战士说道:“将那桶猛火油搬过来。”
两名商水军士卒,从城墙边的阴暗角落搬来一桶沉重的木桶。
那名百人将用利剑在木桶上戳了一个口子,挥手喝道:“撤!”
顿时,木桶里流出了黑色粘稠的液体。
话音刚落,城门这边的商水军士卒,皆离了城,绕着城墙向北、或向南撤离,而城墙上的商水军士卒,亦一边假意地大声呼喊,一边沿着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