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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工作,已经有三个热气球制作完成,并放飞成功,投入了使用,算是初具了规模,只等摸索出空中改变方向的方法,便能大功告成,正式投入军用。
冯保早就预见到这支尚未成形的特殊部队光明的前途,一心要将其牢牢抓在陈默的手里,使其成为日后陈默的一张强大底牌,是以对其十分上心,没事的时候,倒有大部分时间耗在基地。
基地离着陵寝有段距离,是在山坳中开辟的一片空地,四周是茂密的榛子林,若无人指点,还真的挺难发现。
骑马从小路中穿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山坳靠北所建木屋前边藤椅上,果见冯保悠然晒着太阳。陈默急忙下马大步走了过去。
“祖父,孩儿回来了”
陈默笑着打招呼行礼,正要拉椅子坐下,便见冯保坐直身子冷冷望过来,肃然说道:“跪下”不禁面色一僵,瞥眼见先于他回来的霍东远远的站在一顶热气球旁边咋呼着什么,登时苦笑,老老实实跪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祖孙论政
“马鞭给咱家,伸出手来”
陈默依言将马鞭递给冯保,伸出左手。
冯保接过马鞭,用力打了陈默手心五下,将马鞭一丢,冷冷问道:“知道咱家为什么打你么?”
“知道”陈默收回左手活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说道:“孩儿不该冒险……”
“知道就好,”面对嬉皮笑脸的陈默,冯保也没办法再板着脸,神色缓和下来,说道:“咱家打你,冒险激进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还气你遇事沉不住气。既然已经抓到了张鲸的把柄,完全可以再等等,将其吃小孩儿脑髓的事情抓个现行,那样才可以彻底将其打倒。你心太善了,要知道,政治斗争你死我活,来不得半点心软,别说一个两个孩子,关键时刻,便是咱家,以及那些你爱的爱你的人,该牺牲的时候也得牺牲。”
陈默知道冯保说的没错,自己后世半世**0丝,今世骤然高位,心境根本就达不到要求。不过他并不后悔,如果能够重来,他仍旧会选择先救那些孩子。这是他的底线,现在如此,将来,也不希望改变。
冯保见陈默不说话,以为被自己打击到了,叹口气,忽的一笑,说道:“其实你小子也算聪明,怕张鲸翻脸不认账,将沈鲤跟王世贞请了去,这两人,一个是文坛盟主,一个是朝中直臣,各有一帮支持者,让他们推波助澜,抢占舆论,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法子。另外,咱家一直感觉你小子太过保守了些,行事缺少冲劲儿,错过了好几次打击张鲸的机会,此次能够主动雷霆一击,其实是让咱家有些意外了,不错,年轻人嘛。就该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依你现在的实力,早就有了与张鲸一较长短的本钱,太过谨慎,反倒让人看轻。听霍东说。昨夜你杀了邢尚智,很好嘛,置之死地而后生,咱家可以给你优等。”
说到这里冯保一顿,见陈默发怔。不禁失笑,继续说道:“愣什么?老实说,昨夜行动,你所办的事中,就属杀邢尚智一节令人赞服,咱家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能够得到冯保夸奖,陈默还是十分开心的:“祖父过誉了,孩儿也是被逼无奈罢了”客气一句,拉过椅子坐到冯保旁边,急不可耐问道:“就是不知此事能不能对张鲸造成伤害。孩儿杀了邢尚智,算是彻底跟他撕破了脸,万一打蛇不死,就怕……”
“有这种可能,”冯保靠回椅背,眯了眯眼睛,缓缓说道:“张鲸在先皇尚在潜邸时便伺候朱翊钧,论起与朱翊钧的情分,其实尚在咱家之上。就算舆论一面倒,他也大可以将孩子之事推倒已死的邢尚智身上。嗯,根据咱家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这么做。咱家早就告诉过你,朱翊钧是个心软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缺点。加上外廷张四维跟张鲸一唱一和,这件事情上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仅凭此事就想打倒张鲸怕是很困难……”
“张四维与张鲸的关系便与您与太岳公的关系一般么?”陈默打断冯保问道。
冯保冷笑一声说道:“不过利益之和罢了,怎可与咱家跟太岳公之间惺惺相惜相提并论?”
“孩儿猜着也是。”陈默说道,接着不屑一笑。说道:“不就是二张联合么?没了张四维,孩儿倒要看看他张鲸还如何嚣张?”
“怎么,想打张四维的主意?”冯保诧异望向陈默,忽的失笑,说道:“不是咱家小看你,与张鲸比,你尚能勉强说上个旗鼓相当,想跟张四维较量,怕还差那么点分量。”说着闭目,幽幽说道:“张四维是嘉靖三十二年进士,还是先宣大总督王崇古的外甥,入朝为官已近三十年矣,曾任吏部左侍郎,故交学生遍及天下,更是晋商的魁首,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难得心志坚忍,有勾践卧薪尝胆之功,咱家跟太岳竟然都看走了眼……”说着长长一叹:“此番他让杨四知打头阵,可谓来势汹汹,太岳与咱家多年努力,恐怕就要葬送在此人手里啊”
陈默其实心里有底,不过仍旧说道:“那也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
“不然还能如何?”冯保反问道。
“孩儿其实也没准主意,就是只是觉着,不能任凭他每这么嚣张下去,起码也要找几个科道官每唱唱反调,不然本来心向咱每的人也会失望,进而改投他每阵营。另外,最好再找点别的事情吸引万岁爷的注意力,只要万岁爷不想追究太岳公,任凭他每下边蹦跶的再欢实,也是白蹦跶……”
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假如历史在张四维身上不出现太大的偏差,那么顶多两个月,张四维就要回乡丁忧,然后再无重返朝堂的机会。所以,饶是冯保那般看重,其实在他的心里,张四维根本不足为患。他最担心的仍旧是朱翊钧对与张居正的执拗。表面上朱翊钧要消除张冯的影响,实则,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叛逆心理在作怪?他要证明给张居正看,没有张居正,他依然能够做一个好皇帝。
可惜的是,历史证明,朱翊钧高看了自己。
而陈默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改变朱翊钧的看法,将由科道言官而起的反攻倒算控制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
冯保面色肃然,沉吟良久,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确实不能再这般被动下去了……昨夜你请王世贞跟沈鲤是一着妙棋,就算对张鲸造不成实质上的伤害,起码可以暂时将朝堂上下的目光吸引过去,延缓张四维反攻太岳的步骤。”说着一顿,神色愈加严肃,缓缓说道:“明天的会议太过重要了,你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若能将张冯集团故旧完全收服,咱每倒未尝就没有与张四维一决雌雄的实力。”
陈默嘴角微微一抽,苦笑说道:“您这么说,真是泰山压顶啊,孩儿这般年纪,又是宦官的身份,若想一下子就折服他每,谈何容易?也只能是个尽力而为罢……对了,您还一直没说,明天都谁参加呢”
冯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起身,背手望向山坳对面已生新绿的榛子林,出神良久,才缓缓说道:“现在告诉你也没用,明日见了面,你自然就清楚了起风了,送咱家回陵监罢”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两宫太后的悄悄话
陈皇后是个对政治丝毫没有兴趣的女人,张鲸外宅找到四十多个失踪孩子的事情折腾的天下皆知,她虽也有所耳闻,却从未往深里探究。
她只是有点奇怪,最近韩荣发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昨夜亲热,更是草草收兵。
“韩荣,最近出什么事了么?”望着铜镜里发呆的韩荣发,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看你失魂落魄的,簪子都被你捏热乎了吧?”
“啊?”韩荣发略怔回神,急忙将手里的簪子给陈太后插在发髻上,强笑说道:“没什么,娘娘您愈发漂亮了,看着您,老奴有些自惭形秽罢了。”
镜子里的陈太后发髻高高绾起,目若深潭,脸似桃花,嘴唇虽略显丰厚,佩着嫩滑如凝脂的肌肤,更有一番别样魅惑,虽比不上李太后风华绝代,却也绝对风韵不减,是个我见犹怜的尤物。
“就会耍嘴皮子”陈太后展颜嗔了一句,瞥一眼韩荣发,脑子里不知怎么闪过陈默的身影,暗暗一叹:岁月不饶人,比起他来,你还真是老的多喽
“启禀娘娘,慈庆宫李老娘娘过来看您了……”一个宫娥突然入内通禀,话未说完,陈太后便打断了她:“速速请进来”
她是穆宗正宫皇后不假,位份也在李太后之上,不过现在当皇帝的可是李太后的亲生儿子,别说她本就不是利欲熏心之人,便真的看重权利,这点轻重还是拿捏的出的。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在宫娥的引领下,李太后款款进了暖阁,笑吟吟作势欲跪,陈太后急忙上前一把抻住了她的胳膊,白她一眼嗔道:“你我相知多年,情同姐妹,说你多少次了,不要闹这虚礼。你总是不听”
“那是姐姐体恤妹妹,”李太后一笑,到底还是蹲身一福:“礼不可废嘛几日不见,姐姐有点清减了些。也是。春天了,肝木旺相……韩荣发,记着给你家娘娘多用些败火的膳食,知道么?”
“还是妹妹博学多才,这几日哀家确实有些虚火。眼涩口干,倒忘了春日木旺养肝,亏得你提醒……韩荣,去拿哀家红木罐子里的龙井泡一壶来……妹妹,绿茶便有败火之功效吧?那还是潞王去年孝敬哀家的极品龙井,哀家嫌它寒气重,一直没怎么喝,如今泡来,倒是相宜。”
“绿茶苦寒怯火,春夏饮用。还有养颜之功,却是相宜的很。”李太后笑道,望着韩荣出了暖阁,一整脸色,忽然说道:“对了姐姐,今日妹妹过来,除了给姐姐请安,还有件事要告诉姐姐。”
“什么事?妹妹但说无妨”陈太后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前两天凌晨陈默带兵夜闯张鲸外宅,找到了前些日子失踪的四十多个孩子。这事儿姐姐听说了么?”
“不是戎政府提督杨进忠么?怎么又跟陈默扯上关系了?”陈太后问道,心里嘀咕:“跟哀家说这些有什么目的?”试探着又问道:“听大伙儿都说那些孩子是张鲸为了……那啥而寻的偏方,不过张鲸不承认,在皇帝面前一番哭诉。已经求得了皇帝的原谅。适才妹妹说此事陈默也有涉及,莫非,那张鲸还反咬了他一口不成?”
“闯宅救人,明着是杨进忠,实则却是陈默的手尾,是他先查明了那些孩子的踪迹。这才求杨进忠出兵的……他是陈矩的义子,而杨进忠则是陈矩的师兄,如此利国利民的大事,自然要拔刀相助了。”
李太后稍微解释了一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前番陈默偷着带皇帝夜逛青楼的事早就惹恼了外廷那些大臣每,弹劾的折子就没断过,如今张鲸再指示人告他诬告内廷大臣的事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咱倒不替他担心。”
“那妹妹……?”陈太后更加不解了。
李太后措辞一番,正要说,韩荣发突然亲自端着托盘上来奉茶,忙将话吞回了肚子,端杯轻啜,赞赏不已。
陈太后敏感的察觉到李太后在顾忌什么,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摆手示意韩荣发跟旁边伺候的全都退下,问李太后道:“妹妹来找哀家到底什么事啊?现在没外人,总该说了吧?”
“春桃,你也退下”李太后吩咐身后站着的春桃,待其出门,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姐姐,你相信那些宦官每吃了小儿脑髓就能枯木逢春阳0具重生么?”
“无稽之谈”陈太后不屑的说道,皱了皱眉头:“你不会是想着让陈默……?”
李太后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