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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勋、刘扶本来颇有信心攻破郢州,如今他们两个也丧失了进攻的信心,连忙写信回江陵,将郢州一事禀告于高从诲。
高保正也来到高保勋的帐前,向自己兄长禀告,想要随同信使,一起回到南平。高保正对高保勋说道:自从出了南平以后,自己就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只不过为了父王大业,这才强支病躯,随同大军北上。前几天在双河镇的时候,由于范通指挥失误,自己初上战场,也不敢反驳,这才酿成重大伤亡。而今自己腹泻越来越厉害,还是希望回到江陵好好调理一番。
高保正这一番话,听到耳朵里怎么这么别扭呢。高保勋心中暗骂:你还强支病躯呢,自从离开江陵以后,你就夜夜笙歌、无女不欢,与其说是水土不服,还不如说是房事过度呢!而且这范通一死,你就将全部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虽然咱们高家从老到少都有这个习惯,可是这也太无耻了吧!
高保勋连连摇头,“二弟,如今正是攻城的紧要关头,你怎么可以就此离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临阵脱逃呢!至于水土不服,做哥哥的给你请上几个当地的名医,好好诊治一番,定当痊愈!如今正需要你我兄弟齐心,携手共度难关、拿下郢州城,你可不要临阵退缩啊!”
高保正连连摇头,这郢州能是好打的嘛,这才攻打了一回,就赔上了一个都虞候,照这个趋势下去,下一回就得赔上刘扶了!何况高保正排行老二,一般情况下并没有继承南平国的希望,如今大哥陷入了困境,自己这个做二弟的不回江陵落井下石也太对不起母亲对自己的期望、太对不起这有利局势了!大哥,您就放心大胆地在这里打败仗吧,小弟肯定会回江陵王宫为您“美言”几句的!
高保正连连推辞,高保勋却一再挽留,刘扶这个时候正好从帐外走了进来,见这局势,顿时明了。怪不得昨天晚上二公子悄悄来到自己帐里,送了满满一盒子的金银珠宝,原来是想要自己帮他说好话啊!千里做官只为财,收了二公子的礼物,就得帮他说话,这才符合我刘某人的职业道德嘛!何况,不是还有复州的棋子可以用嘛!
于是刘扶也冲高保勋使眼色,同时大声说道:“世子,二王子说的也有道理,如今国主在江陵府中正在期盼咱们的好消息,可是他收到的将是范通阵亡的消息,他能不生气吗?能不怪罪您和二王子吗?让二王子回去亲自解释一番,也能消除国主的怨气,让他了解到郢州城的真实情况!”
高保勋本来耳根子就有些软,见自己的铁杆拥护者也支持老二的意见,心中就有些愿意。何况刘扶还冲高保勋悄悄指了一下复州方向,高保勋于是装出为难的样子来,同意了二弟高保正的请求。不过,在刘扶的建议下,高保正将要顺路捎回二百余名重伤的士兵,以体现前线战事的残酷程度。
看着蹦蹦跳跳、高高兴兴离开的高保正,高保勋和刘扶相视而笑,刘扶说道:“世子可以安排人向那复州透露消息了,反正二公子要与伤兵们一起行动,行军速度肯定会放慢,而且护送的士兵又这么点,复州必定会派出部队偷袭!”
刘扶心中冷笑,对不住了高保正,我收了你的礼物,刚刚也帮你讨到了回江陵的命令,咱们算是两清了。至于你能不能活着回去,就看你的运气了!
高保勋连连点头,马上草书一封,派心腹之人送往复州。两人哈哈大笑,接着跑进大帐之中,低声商议起刚刚得到的情报来。
再说高保正回到帐中,连忙吩咐心腹士兵收纳行装,准备出发。负责护卫的营指挥使姬从良早就被高保正用银子喂饱了,他连忙上前劝说道:“二公子,您这次怎么就带我这一营人马啊?太少了!我部在双河镇遭受重创,如今不过是三百余人,还要抬着那些重伤的士兵,又要护送您,人手实在是不够啊!”
高保正拉了他一把,走到角落里低声说道:“能让你护送就不错了,我刚刚在老大那边突然醒悟过来,吓得直冒冷汗。如果让老大的亲信来护送我,半路上可能就被截杀了,只有你才能让我放心。反正咱们出行的事情等会军队里都能知道,如果老大派出大队人马伏击咱们,首先他就过不了军队的关,毕竟这是父亲的大军,而不是老大这个笨蛋的!
至于那些重伤的士兵,你可以让士兵们推着大车,将他们堆在车里嘛!你可给我照顾好了,让他们都有口气,这可是大哥指挥不当、损兵折将的证据!父亲一向重视军旅,如果让他知道大哥在郢州城下打了大败仗,肯定会万分生气!到那时,我母亲吹吹枕边风、我手下大臣多上些奏章,这世子的位置说不定就能落在我的头上!到时候,你就是都虞候!”
姬从良大喜过望,连忙拜倒,低声说道:“末将多谢‘世子’栽培!”
听到这“世子”二字,高保正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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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襄州巨变(上)
高保勋和高保正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兄弟两人的脾气性格倒是一样,此时处于帅帐正中的高保勋正一脸喜色地看着刘扶,忍不住叫出声来:“此言当真?!”
刘扶也笑着说道:“世子,这是天降奇功,岂能有假?!我刚刚差点就在二公子面前笑了出来,他可真是有眼无珠,正要领功劳的时候却临阵脱逃了!”
高保勋也哈哈大笑:“刘将军,这不正好。依着老二的性子,只要被伏击陷入绝境,肯定会抢先投降,保全性命!临阵脱逃又被复州俘虏,即使老二被父王赎了回去,也不可能再对我构成威胁。咱们只要把这功劳再拿到手,等到时候我就是一国之主,您就是峡州刺史、节度副使!刘将军,您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老天怎么就掉馅饼了呢?!”
刘扶笑着说了起来,这可是一个有趣的故事,牵扯到山南东道节度使安审琦的身家性命!
原来前段时间,安审琦主动送出物资,支援随州打击盗贼的正义事业,得到了后汉朝廷的一致赞许。安审琦于是借机求赏,他前几天上奏道:
“臣近于庄宅营田务,请射到房县春明门陈知温庄壹所,均州临均教坊庄、孙藏用庄、王田让庄三所营田,依例输纳夏秋省租。诸元庄不管园林桑枣树木牛具,只有沿庄旧管田土,一切见系庄宅司管属,欲割归县,久远承佃,供述两税。”
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安审琦向朝廷奏请,将房县春明门陈知温庄等四所官田,全部转为自己的私庄。其中陈知温庄即有土地十七顷零三十四亩,均州临均教坊庄有土地四顷零三十六亩,一次请射,安审琦就向朝廷索要数千亩土地!
朝廷考虑到安审琦在山南东道的特殊地位,既希望他能彻底倒向朝廷,积极援助随州、郢州等地的防务工作;又害怕安审琦倒向后蜀、南唐等国家,将山南东道割让出去。再加上他最近的表现还不错,而这些土地虽然数量庞大、但大多已经荒废,价值不高,只要这些土地按时交纳赋税,朝廷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前件庄可赐安审琦充为永业,宜令安审琦收管,依例供输差税,仍下三司指挥交割。已牒山南东道军庄宅务,仰切详宣命指挥使交割与本道节度使讫,具逐庄所属荒熟顷亩数目、交割日月分析申上。”
安审琦得到消息后,大喜过望,他这次狮子大开口,本想朝廷会驳回一二,没想到居然被全盘接受。不过无论是均县还是房县,距离襄州距离都不近,必须找一个知心人看守。
于是安审琦就相中了安友进,在安审琦看来,安友进已经在他府上听差十五六年,最是忠厚可靠。而且安友进在襄州待得时间太长,安审琦也害怕将来自己老了而安友进却尾大不掉,影响自己儿子安守忠的威信。这次将这安友进调离襄州,也算是保全了他的将来。
这一天,安审琦将安友进单独叫到厅里,摒除左右,笑着问道:“友进啊,你来我府上有个十五六年了吧,我对你如何?”
安友进连忙跪下磕头,“大人对我恩同再造,不仅供我吃穿,还给我买了宅邸,我安友进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大人的厚恩啊!”
安审琦点了点头,“那就好,最近我向朝廷请了几个大田庄,正需要人打理,你这两天打点下行装,去那房县上任吧。”
安友进心中一颤,怎么回事?安审琦怎么突然把我贬到房县去了?!我最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与那闫香玉私通的事情被安审琦知道了?
由不得安友进怀疑,房县过于偏远,绝对比不上襄州这样的大城市,加上房县毗邻后蜀,后蜀的军队时不时过境打秋风,兵荒马乱的地方,拍马也赶不上襄州这风平浪静之地啊!自己现在在襄州可算是大人物,数不清的人来巴结自己,试图走通安审琦的门路。如果去了房县,自己算个屁啊!
可是,看着安审琦那原来越阴沉的脸色,安友进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他连忙磕头谢恩:“老爷让我过去,那是对我的信任,我定当竭心尽力,为老爷筹谋粮秣、赚取钱财。”
安审琦这才舒开了眉头,“君子不言利,你放手去做就是,我相信你,至于你现在的差使,赶紧整理一下,后天交付给守忠门下。就这样,你先退下吧。”
安友进连连叩头,这才退下。刚离开大厅,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暗无比,安友进在安府之中地位很高,十五六年的管家生涯也让他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大公子安守忠,安友进虽然百般讨好,但是两人却很不对脾气。如今自己灰溜溜地被贬到房县,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呢,保不定就有落井下石的家伙!
安审琦如今已有六十又三,极少与妻妾们同房,安友进这几年偷偷填补了这个空缺,利用他进出内宅的有力条件,时不时混上床去风流快活。尤其是闫香玉那边,简直就成了他的死宅。如果被人告发,那自己和闫香玉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安友进越想越是心急,忍不住溜去见那闫香玉,让她拿个主意。闫香玉听这窝囊的家伙一说,就知道大事去矣,真要是去了房县,安审琦对自己又极为冷漠,自己这清冷的院子,可比坐监牢还要难受!
而且,闫香玉刚刚从闫湘玉那边得到消息,王令温最近在随州吃了个哑巴亏,吐血逾升,虽然领了朝廷授予的官职,但也威信大失。而且王令温相中的继承人王西昌地位又低,颇受大家的排挤,这次愣是被打发打了郢州。而王令温害怕众叛亲离,也只得默许此事。长此下去,王令温威风不再,他闫香玉也就失去了被安审琦利用的价值,到时候万一有个告发自己与安友进奸情的,那自己说不定就被安审琦凌迟处死!
闫香玉恶从胆边生,狠狠说道:“事急矣,只能杀了安审琦!”
安友进大惊,他可没有这胆子啊,自己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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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章 襄州巨变(中)
安友进颤颤巍巍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想要喝点水压压惊,可是水撒了一身,却愣是一口也没有喝着。
闫香玉刚刚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