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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记得方才太后的话吗,送了些,不是送了幅!”
“那萧伯的意思是?”谢翊半眯着眼睛悄声问道。
“太后与国师必然想尽快解决齐鲁之事,可你我都知……”
不等萧近说完,谢翊立即打断道:“你知,我不知!”
“你!”萧近如被咽了一下,浑身的不爽,没好气道:“是,可事不能做绝吧!”
谢翊扭头看着萧近,老脸上满是沉重道:“如要做尽,何必作画!”
这话把萧近给点醒了,惊了惊后,声音压制到沙哑的问道:“难道,国师真能和平解决这事?不可能吧!这就是两把刀,一把扎前心,一把扎后心,动则死啊!他为何去做这件事,难道你就没想过?有人就是想让他死!”
谢翊不可察觉的瞟了一眼龙椅上的太后,嘴皮似乎都没动一下,却传出声音道:“可有人想他不死!”
萧近一愣,顷刻间也醒悟过来,脸色却更加不好了,嘀咕道:“如此我们也要被夹在中间了,你难道想过着天天被两把刀顶着的日子?”
谢翊斜眼看着萧近道:“我觉得,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萧近不解。
“我们不是一直这样过来的吗?”
听谢翊这话,萧近愕然,可不是嘛,虽然他们现在向着太后,可之前呢,那不是两把刀子,而是四把!
陛下,太平道,太后,殷家,这站位可太难,他们只能站在中间。
如果不是瘾毒爆发,太平道无疑是最尖锐的一柄刀子,谁也没料到,他们竟是至刚易折,最早败下。
而太后彻底掌权后,出人预料的没有重用殷家,殷家也老实的没有争,只是保持原状,拿到的最大权力也只是主管科考之事,这明显是要留名,流芳百世,不想把自己搞臭了。
而陛下,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自然不用着急,所以目前,就是太后和那个人角力了!
本来大家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认为局势已定,太后过过瘾就会退下,却不曾想,她似乎起了疑心,想玩久一点!
“就为了国师?”萧近是越想越惊。
谢翊却老神在在,面无表情道:“难道,就不能是为齐鲁百姓?”
“呃这……”萧近无语,可这有什么错吗?身为国母,她为子民本事理所当然,偏偏,他们就喜欢搞复杂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左右为难
“诸位爱卿可看完了?”太后开口问道。
一众官员不管看没看完,都是一副正定自若的各自回位。
“那位卿家明白了?”太后再次开口。
下方无人应当,有明白了,如谢翊,萧近,他们却故作不明。
不明白的,或者没看的,自然更不敢开口了。
局面僵持了没多久,宰相殷焕突然站了出来,开口便是一句:“不懂”后,老神在在的回到席座。
此举立即让不少臣子懵逼!
但大多数都明白,作为宰相,在这种场合如果不开口,更说不过去了。
“殷家,是要将低调贯彻到底啊!”萧近心底冷笑。
“谢大夫觉得呢?你也是我大宁人杰,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该不会也看不出来吧!”太后指名问道。
谢翊急忙起身站在文武大臣中央,躬身便道:“回禀太后,老臣与殷相一样,不懂。”
“装,继续装。”萧近刚想到这,突然听闻太后道:“那萧伯呢?”
“呃……”萧近急忙起身到了中间,站到谢翊右侧后方一些,躬身便道:“臣与殷相一样,也不懂,毕竟此彩画由国师所创,目前得其精髓的也只有国师一人而已,臣愚笨,目前还不懂欣赏!”
“陆岩之,你乃我朝太学大学士,你觉得此画何解?”
太后说完,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官员站了出来,躬身施礼道:“回禀太后,臣觉得,好。”
“哪里好?”太后显然不满意。
“画好,画中景好,景中人好!”
“呵,陆爱卿莫不是在戏弄哀家?”
陆岩之立即一甩官袍,双膝下跪深深一拜道:“臣不敢,臣也如萧伯一样,目前还不懂欣赏!”
太后目光一冷,沉声道:“可哀家曾听闻,陆爱卿重金求得国师的钟山春雨图,可见……”
不等太后说完,陆岩之立即是颤颤巍巍的再次叩拜道:“正因为臣觉得好,才重金求得日日欣赏,以求早日明白,好在那!”
“这般说来,你目前还不明白了!”太后笑了。
陆岩之立即厚着脸皮笑道:“什么也瞒不住太后!”
“都是明白人啊!”太后挥挥手,让陆岩之退下后,起身走下高台,来到画前,看着画中如过年般的景象,悠然说道:“哀家也是不懂,那究竟何人懂呢?”
百官齐道:“臣等愚昧!”
“好一个异口同声!”太后转身冷着脸踏上高台,再转身坐在龙椅上后,寒声道:“哀家想做个明白人,既然众卿家都糊涂了,不糊涂的也糊涂了,看来,这寒冬腊月,确实容易令人身体不适,哀家最近也受些小风寒,所以也糊涂了,这糊涂人就容易把事办糊涂了,众爱卿觉得对吗?”
“太后保住凤体要紧啊。”一些老臣立即出言,紧接着便是百官接声。
“无碍。”太后摇摇头,继续道:“众卿家办了糊涂事,哀家必然谅解,可哀家若是办了糊涂事,可以被谅解吗?”
群臣一愣,既而不是所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便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甚至借着一些古籍记载的糊涂事宽慰太后。
“众爱卿的心意哀家明白了,一件小事而已,哀家也不想弄大了,不过,实在丢人啊,殿中,皆我大宁人杰,英才,却被一幅画给难倒了,可不是丢人吗?传出去,还有何威信可言?”
一听这话,萧近眉头一皱,扫了一眼谢翊,发展这老家伙花白的眉头都快练成一线了!
“反正闲着无事。”太后突然一笑,饶有兴致的说道:“爱卿们年节休沐七日,不妨多多揣摩,不过为了方便爱卿们想看时能轻易看到,哀家就把这画放到宫外,一来,众爱卿也容易见到,二来,也是让天下百姓知道,这晦涩难懂的画到底是何样子,居然把哀家的百官都难倒了!”
说完,太后起身便甩袖离去。
“退朝!”虞珑高呼一声,便紧随太后而去。
在太监相传的退朝声中,百官都是呆愣木鸡!
“完了!完了呀!”萧近拍着手,苦着脸的看着谢翊。
“既然知道,刚才你为何不出声!”谢翊没好气道。
“谢大夫你也别怨我,这在座的谁敢出生了,喂,陆大学士你急什么,刚才明明是你最合适开口的,你为何不说啊?”
陆岩之听到萧近叫他,刚回头往来便听到后续这番话,气得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聒噪”后,直接走了。
殷相抱着玉笏,路径萧近和谢翊时,苦笑一声道:“左右为难啊。”然后也走了。
萧近差点被气吐血了。
可不是嘛,说,那就说明,他们看明白了,知道这就是鲁州,是一个镇上的百姓在施舍难民,而这后续是什么,用屁股想他们也知道,太后要他们激昂的大骂白莲教,纷纷提议如何消灭。
可高祖走了才几年啊?他不昏庸,若非是他,很多老臣都要被太平道给祸害了。
更着他一起打天下的人还大有人在,特别是那些武将,现在就知道自视莽夫了?平日里装出来的文采哪儿去了?你们倒是说两句啊!一个屁也不放,为什么?就是他们不想参合这事!
现在好了,大家都没事了,可这天下要出大事了!
“不对!现在还不能定论,这画也代表不了什么,百姓又能看出什么。”萧近自我安慰。
“别想过好年了。”谢翊一叹,丝毫没有萧近的自疗精神!
翌日,让群臣担忧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画的确不是一幅,而是四幅,而且一幅比一幅惨,特别是第一幅与第二幅,简直是人间地狱,里面似包含了所有的罪恶,抢劫,掠夺,杀人,糟蹋良家,蹂躏俘虏,充满了侵害,暴力与屈辱,简直就不是人所为,可它就是人干的!
四幅画,它就放在了艺苑外,为此还建棚挡风雪,命禁军在旁驻扎,却没有影响百姓观看,而路过之人,只一眼便迈不动脚了,导致这条路拥挤一场,却不是堆在一块,而是大排长龙,弯弯绕绕的看不到尽头!
此景,让那些得知消息跑来的群臣郁闷得几欲吐血,早知如此,随便说说,敷衍了事算了,现在真是搞得里外不是人!
他们也无奈,曾经辅佐高祖的,迫不得已,为避免被太平道秋后算账,依附了太后,与殷家靠齐,而今太平道跪了,他们还没能放松多久,得意几时,就要准备对付他们老东家的老婆孩子,一点余地也不留,这究竟为的是什么啊?
你都得了天下,为何舍不得那两州之地啊?当作封土赠予他们又如何?
可见,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
第五百四十五章 故事
“这人啊,就是闲不得啊,那怕这大冷天,都乃不足好奇,来这里看画,简直……唉。”
张义伯有些烦恼,他被可借着太后,扶摇直上,位极人臣,奈何,假的!一切都他娘的是假的!
现在群臣虽未必一心向着太后,但他们只能依附太后,不会有异心,要有,也等陛下回来!
所以不知不觉,张义伯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了,他有些不爽,不服气,甚至还想无事生非,弄点事情出来,比如陷害忠良,抓几个朝廷命官诬告一下,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他转念一想,太危险,瞧瞧虞珑,为了能在太后身边,都干起宦官干的事了,端茶递水,伺候穿衣,传达懿旨,反正只要是能在太后身边做事,她是义不容辞!
张义伯可没法做这些,但现在群臣都老实了,行事作风是滴水不漏,也不好下手,如此下去,他非要被太后遗忘不可!
如今还不容易又领了一件差事,没想到,只是保护四幅画。
画中景象的确很惨,可在张义伯看来,哪儿惨了?
人彘知道吗?炮烙知道吗?剥皮挖眼、截舌削鼻、车裂蒸煮,千针扎,烙铁走,这一对比,画里那些白莲教众的一刀结,了苦生,简直是好人啊!
可就是这样,也把那些人看得一惊一乍,心惊肉跳还流着眼泪,我的天,这世道还是我知道的世道吗?张义伯真无法理解了。
看了看刻漏滴满的一杯水,张义伯挥挥手道:“下一波。”
左右侍卫一个立即给刻漏换了空杯,然后往刻漏里倒了热水,另一个则去驱赶看画的百姓。
“哎哎哎,急什么啊,这才多久啊,老夫还没看够呢,通融一下,这点钱,军爷拿去……”
“去去去,一把年纪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命,没看到后面吗,你数数,什么时候把人数完了,什么时候再来看!”侍卫驱赶着抱怨的百姓,挥手让两名小卒打开路障,放进十人。
很多人其实不是慕名而来,而是为钱而来!
听说,看懂的,朝廷赏百两黄金,就这诱人的话,莫说看懂的,即便对书画一窍不通,大字不识一个的他也得来凑个热闹啊!
于是,变成了这火爆的场景。
“这样做有用吗?”卢清站在艺苑戏堂楼上,能清晰的看到艺苑外的大街景象。
“当然,现在,他们只是为钱而来,可只要用些手段蛊惑,就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