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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拿点点头,当即说道:“那就尽快起航吧!乐清兵力太少了!”
在虹军的控制区之内,乐清县是一个特殊地区,鉴于接收乐清时达成的协议,原驻磐石寨的金汤营退回了台州府,整个乐清县的防卫部队,只有知县陆平指挥的一个乐清独立连,虽然是陆平的老班底,可靠不成问题,但能有多少战斗力,还不好说。
至于下面的乡兵、基干民兵,虽然数量不算少,但是编成时间很短,而且乐清又是瞿振汉的老巢,到底有多少靠得住的,这一切都很难说,因此只能说是兵贵神速。
“宝顺轮,立即起航!”
伴随升火完成,宝顺轮立即开始了全速行驶,随时准备应战,甚至甩下了叶娘子的主力船队,率先驶向了乐清湾,叶语蝶站在船头,看着浪花翻滚,心情激扬:“这才是属于我的大海!阳光灿烂的大海!”
……
两门带旋转炮架的六十磅线膛炮,已经是浙闽洋面无敌的存在,更不要说两侧还加装了大量的卡伦炮,这样的火力配备,即使遇到整个福建绿营水师都没有问题。
但事实上,除了一些正常出海作业的渔船与经过浙闽洋面的运输船之外,叶娘子什么敌性的战船都没有碰到,宝顺号在张斯桂的指挥之下,直接驶进了欧江。
欧江北面是乐清,南面就是瞿振汉的地盘,叶语蝶命令船员们立即进入战斗状态,随时准备战斗,但是又重申了一遍:“但是第一枪不能由我们来开!”
这是柳畅制定的原则,驶入欧江以后,战争的气氛很浓,但是面对这样呼啸而来的蒸汽战船,瞿振汉的部队根本没有开火的意思,他们可清楚得这是鸡蛋碰石头。
宝顺轮很快就靠近了磐石寨,这里的军工工人已经紧急武装起来,邓肯在码头朝着叶语蝶大声叫道:“叶女士,您的蒸汽船到来,真是太好了,我都快支撑不住了!”
“怎么回事?难道红巾军已经过江了?”叶语蝶问道。
“NO,NO!”邓肯告诉叶语蝶:“不是这样的,问题是,我现在收容了太多的红巾军人员,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发给他们洋枪!”
叶语蝶这才了解到,当瞿振汉准备过江与虹军交手的消息一确定下来,欧江上很快忙碌起来,许多人甚至直接游过来,告诉邓肯和陆平这样震动性的消息。
现在在叶娘子面前就是这么一群投效过来的红巾军官兵,他们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红巾军不打红巾军,为了打清妖,我已经没了两个兄弟,可是打龙枪营,我不干!”
“没错,哪有自己人自相残杀的道理,这绝对不行,没有龙枪营,哪有我们红巾军的今天!”
“就是就是,血还浓于水,咱们凤字营与龙枪营是一个根子上的好兄弟,绝不能这么自相残杀!”
仔细一问就更清楚了,瞿振汉的班底,是乐清人为基础,尤其是东乡人为班底,以虹桥人为核心。
可越是他的基础、班底与核心,就越反对他进军乐清县,当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渡江过来,第一时间通知了陆平与邓肯。
尤其是虹桥人,他们可是清楚龙枪营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又有多少洋枪洋炮,因此过来的特别多,到现在,光是磐石寨就收容了四百多人,邓肯有点怀疑他们是瞿振汉派过来的特洛伊木马,因此有点举棋不定。
叶语蝶就告诉邓肯:“把他们都组织起来,这是咱们自己人,靠得住!”
她不得不为瞿振海叹息,多好的家底,就这么败掉了,这些人几乎都是红巾军最早期的骨干啊!
只是有些时侯,人的命运就是如此天意弄人,她不由想到了某个死鬼:“我不会后悔下达那样的命令!”
这时候,又有人过江来了,而且传来了最新的消息,凤字营的统领徐凤飞已经被瞿振汉软禁起来了。
谁都知道,在整个红巾军之中,就数徐凤飞与柳畅的关系最为良好,两个人可以说是并肩作过战的老战友,柳畅也经常照顾性地卖给凤字营一些洋枪洋炮。
因此瞿振汉怀疑这些过江的事件背后是由徐凤飞策决的,因此第一时间就把徐凤飞软禁起来,这样一来,整个凤字营的过江风潮反而更盛了,现在甚至有营一级的军官带着几十个亲信和家属直接过江。
瞿振汉虽然有心拦截,但是磐石寨这边的宝顺轮可不是吃素的,只是瞿振汉铁了心要收回乐清县这块地盘,他已经命令在北面的永嘉县渡江,与副帅倪廷模的部队会合,准备从永嘉南下,强行接收乐清县。
到了傍晚时分,陆平也从县城乐成镇赶到了磐石寨,他告诉叶娘子:“独立连已经做好了在县城坚守的准备,各地的乡兵与基干民兵,大体上靠得住的!”
“乐清是瞿振汉的老家啊……”叶娘子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人心啊!”
她曾听说过,虹军内部也曾经有过对温州动手的想法,但是虹桥与乐清出身的干部都表示反对,柳畅也强行把这种想法压制下去了,现在想想,这是多么明智的决定啊!
这就是人心所向的威力,估计瞿振汉的红巾军这两天渡过欧江来的兵马至少有一千多人。
只是她刚想到这,那边又传来了消息:“于村先生过江了!”
于村是柳畅布在红巾军内的棋子,长期以来替柳畅挖了不少墙脚,因此叶娘子对于这个消息并不例外,但是接下去有更震憾性的消息传来:“随于村先生一起过江的,还有瞿振汉的谋主金佩铨!”
第284章 第一枪
金佩铨过江了?
最初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叶娘子差一点就握住了自己的短剑,大声问道:“这不可能吧!”
这确确实实不可能,金佩铨怎么可能过江来!
要知道,在红巾军之中,名义上倪廷模是第二号人物,但事实上,金佩铨这个瞿振汉的谋主,表面上的第三号人物才是真正的第二号人物。
要知道红巾军起事之前,就是金佩铨与瞿振汉在一起策划起事的事情,虽然金佩铨不算是一个好的策士,但是瞿振汉最相信的就是金佩铨。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瞿振汉都对金佩铨言听计从,甚至包括前次南下福建的谋划,也都是金佩铨的主意,金佩铨在红巾军中的影响力之大,已经到了外人难以把他与瞿振汉分开的程度。
可就是这么一位瞿振汉最最信任的谋士,居然随着于村一起过江来投奔龙枪营,难怪大家不敢相信!
为了迎接金佩铨的来投,宝顺轮的卡伦炮甚至进行了一轮试射,发射了两响礼炮已示庆贺,而陆平、邓肯与叶语蝶都是亲自到磐石寨码接接金佩铨。
金佩铨是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他一现身,就引发了整个磐石寨的风潮:“果然是金佩铨,金军师居然也不看好瞿振汉,过江来投龙枪营了!”
“龙枪营什么时候都是血脉相联的兄弟,怎么能自相残杀了!”
“金军师过江来了,一切都好办!”
“就是就是!有了金军师在我们这边,瞿振汉有什么动向,我们可以了如指掌了!”
要知道,论对瞿振汉的了解,就以金佩铨这位时刻跟随在他身边的谋士最清楚了,因此他的现身甚至引发了一声声欢呼,而于村则是领着他来见过磐石寨的几位头目:“金军师,这位是陆平陆知县,这位是邓肯邓先生,还有……这位是叶娘娘!”
正说着,江面已经多了许多战船的身影,那是叶娘子船队里的风帆战舰也赶了过来,当即就让磐石寨上一片欢呼:“瞿振海吃狗屎去吧!”
“龙枪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龙枪营天下无敌!”
“什么时候红巾军敢对龙枪营动手了?”
大家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而是金佩铨则是跪了下来:“罪人金佩铨,见过叶娘娘和陆知县、邓先生,罪人罪不可赦,但是危难之际,还请几位多多照应!”
“这是哪里话了!”在场的众人之中,叶娘子的地位最高,兵力也最多,她当即说道:“金军师远道来投,我代表检点不胜欢迎!”
她起初还担心自己压不住阵脚,毕竟这瞿振汉在温州府的兵马不下两万人,如果把临时拉出来的丁壮计算在内,就是十万也有可能,而且这两万人不乏老兵,也不乏洋枪洋炮。
但是现在连金佩铨都过来了,叶娘子都有一种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感觉,连瞿振汉最最信任的军师,掌握了他无数机密的谋士都投奔到虹军这边过来,瞿振海能有什么本钱与虹军对抗,不管水上陆上,都不是虹军的对手。
只是金佩铨很快就透露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我与瞿振汉多年知交,本来是不应当对不起朋友,但是瞿振海投奔清妖,要与我反清义士自相残杀,那金某做为一个汉人,不得不先以气节为重,以国家为重!”
“什么?”陆平那边就吃了一惊:“金军师,瞿振汉要投清妖了?”
金佩铨只是一个二流甚至三流的策士,但是他常被柳畅赞扬,说他是“大事不糊涂”,今天就是他所谓:“大事不糊涂”的一个最好表现。
“没错!现在瞿振汉还不敢公开与清妖勾勾搭搭,但是他私下已经同清妖派来的使者联络了几回,福建方面的王妖头已经答应瞿振汉,只要瞿振汉肯出兵乐清,那么福建省不但不攻击温州,而且还会集中全部兵力攻往处州府的陆子云。”
金佩铨一说到这,眼泪就落了下来:“瞿振汉与我是多少年的交情,我不能背弃他来投检点,但是现在是国家气运所系,吾只能先公而后私了!”
他这么一说,立即在整个磐石寨都换来了一声掌声与欢呼,大家齐声赞道:“金军师,好样的!”
“金军师,咱们可不能糊涂地跟着瞿振汉走啊!”
“龙枪营才是正统,咱们跟着正统就是走了!”
而叶娘子更关心的是瞿振汉与福建清军勾结的细节:“那瞿振汉答应了?”
虽然说瞿振汉的红巾军,现在只占据了温州府,而且乐清县也借给了柳畅,玉环厅也在虹军的控制之下,但不得不承认,这支部队的影响力很大,占据的地盘也很关健,这么一个温州府可以说是能决定双方胜负的重要棋子。
“瞿振汉没有完全答应,但是同意出兵乐清与玉环,把属于温州府的地盘拿回来,等拿到了乐清、玉环两地之后,再决定下一步!”金佩铨告诉大家:“我完全不同意瞿振汉的作法,但是瞿振汉却是觉得现在危机重重,不走一步险棋,就是坐等灭亡了。”
说起来,这倒是一句,南面是福建清军,北面西面都是虹军控制下的地盘,东面的大海同样被叶娘子的水师所控制着,现在瞿振汉的红巾军被压缩在江南几个县的地盘之内,没有任何发展的余地。
在这种情况下,瞿振汉只能决心下一步险棋,走出一条生路来,因此瞿振汉说道:“我几次苦言相劝,瞿大帅都执迷不悟,甚至变本加厉,不但要自相残杀,反而把反对他这么做的徐凤飞徐将军软禁起来,无奈之下,我只能随于村先生过江来了!”
金佩铨的话七分是真,也有三分是他编造起来的,但把红巾军最高层决策的一些内幕暴露了出来,整个磐石寨已经沸腾起来了。
有些人虽然觉得自己来投龙枪营是非常正确,但是他们终究是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