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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囚车里面,就算是再怎么跺脚,也不过就影响车中车板,这般反差,让人心神震荡都是轻的。
便是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卢家二人,此时也是面色凝重,再也吐露不出一个字来,眼睛里充斥着不可置信的味道。
“见过将军!”当冉瞻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稳了一下情绪,虽然那兴奋之色还在脸上,却不显得太过不加抑制了。
与陈止行礼之后,冉瞻立刻想起了自己谋士高并的嘱托,继续说道:“属下已将那逃遁的叛贼王浚抓住,此贼被杨校尉大破其军,已然破胆,是以慌不择路,这才被我等抓个正着。”
这当然只是一种说辞,还将抓捕王浚的功劳加持在了杨元的身上,毕竟破军才是关键,抓捕似乎只是运气。
不过,冉瞻固然对这种说法不满,是因高并一再强调,这才按着这个法子说着,不过旁人听了,却不由暗暗点头,暗道这冉瞻看着粗枝大叶,倒是会做人。
要知道,这次杨元领军深入,虽有陈止谋划的前提,但依旧算是凶险,是拿命在拼,而一旦破城,就奠定了胜局,可偏偏跑了王浚,就是未竞全功,功劳要失色一大半。
反观冉瞻,带兵疾行,以逸待劳,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王浚捉住了,这事往小了说是杨元费力,冉瞻捡便宜,往大了说,就是冉瞻多代表的军中兵家,抢夺了杨元代表的血脉一系的利益——所谓血脉,自是基于陈止而言的,是他的家族、姻亲。
虽说里面都是陈止安排,但陈止看的是大局,同时也有相互制衡的想法,下面的人就只能看眼前利益,哪怕见识不凡,但涉及自身,这态度当然不同,就好像你只有两头牛的时候,旁人让你奉献,你可以胡吹大气、大义凛然,等人家让你贡献两头牛的时候,那立刻就要变脸,乃至刀刃相向。
眼下也是这般。
但冉瞻当众说出这番话,其实就是帮杨元证明,肯定了要捉住王浚,没有杨元的出手是万万做不到的,乃至都有将功劳退让给杨元的意思,毕竟真正动手抓人的,毕竟是他冉瞻,这是任谁都不能抹杀的。
是以杨元听到此言,原本显得清冷的目光,也稍微软化了一些,但并没有发话,也知道此刻不是自己出言的合适时间。
而囚车抵达,车子里面的王浚只是微微抬头,看了陈止一眼,眼底闪过寒芒,虽然神色木然,但陈止依旧能从其人的眉眼中看出一抹仇恨之意,以及浓浓的不甘。
只是这一眼,陈止心里就已明白许多——
到底是枭雄,哪怕是落到阶下囚的地步,却依旧没有放弃希望念头,恐怕此刻这心里正想着如何脱身、再起呢。
他这边想着,那边囚车里的王浚便忽然开口道:“陈太守,莫非这就是你的侍上之道?果然是心存叛逆的狡诈之徒!可能王某一时失察,未能替朝廷除去你这个祸患!”
“哦?”陈止闻言似笑非笑,他看着王浚,神色如常的道:“大将军何出此言?如今可是你当先出兵,要袭击代郡,这代郡虽是幽州下属,但也是受朝廷之名而立,你无故攻之,方是叛逆之举,更不要说,此次更是勾结胡人匪类,这般行径,被我击破,反过来要污蔑与陈某,不知是何道理?”
“呵呵,”王浚的头又抬起来几分,露出了沾染血污的面孔,“某家筹谋半年,聚集兵马,但你陈守一能这般迅速的反应,更是由外而内,里应外合,恐怕筹谋的时间比某家更长,说被偷袭……”他摇了摇头。
陈止也不继续话题,只是说道:“大将军还是不用说这些话了,先入城中修养,等平息幽州叛乱,陈某在与你一叙。”
王浚眼皮子一跳,冷笑道:“好一个平息叛乱,某家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博陵公,你将我拿下,想好如何与朝廷交代么?”
“这个就不劳大将军操心了。”陈止说着摆摆手,就安排人马将王浚送入城中,好生看管起来。
另一边……
“王浚居然被抓了!”
“要到底还是被抓了!”
“大势定矣!”
直到此时,那一个个世家之人才回过神来,不少人深吸一口气,不顾场合的就议论起来,但好歹还知道压低声音,只是情绪激动之下,话语还是远远的传了出来。
那卢家中年男子,更是连连摇头感慨:“不得了,不得了,若说先前幽州只是有可能易主,但王大……王浚这么一被抓住,那这幽州地界是铁定要天翻地覆了,唉,也不知是福是祸,而那位征北将军,到底又有着怎样的心思……”
这般想着,他目光一转,视线落到不远处的陈止身上。
此刻,不只是他,其余众人亦是同样动作,打量着陈止,而这一看,见陈止身着简单的甲胄,却透露出儒雅气质,行走举止之间,都有一股自然和谐的味道,果然非比寻常。
但实际上,众人刚才走出城池,跟在杨元等人身后,哪里会看不到陈止,只是先前却只觉得陈止举止有度,却也不觉得如何震撼,但现在有着囚车之中的王浚衬托,马上就觉得陈止看似寻常的身躯显得高大起来,言语之中似乎有着深意,一举一动都高深莫测,不禁开始本能的揣摩起陈止的心思来。
当然,他们想归想,却不会忘记最重要的事,这边等冉瞻与杨元见过了陈止,便纷纷过去问候,个个放低姿态。
陈止点头影响,同时眼中光芒一闪,观气于目,而后神色微变。
却是有澎湃氤氲萦绕于众人身上,更牵连那后面的坚城!
第886章 三才观盛衰,一州知胜败
“好一个国朝气运!好一个州郡之基!”
在这幽州城内的大小世家之人,在拼了命的想要讨好陈止的时候,陈止的心却已经飞到了眼前的这座坚城之上!
寻常之人,若看此城,只能看到高墙与厚重,但在陈止眼中,此时这座城池却是气运沸腾,宛如烈火烹油,锅中沸水,翻滚不休!
甚至到了最后,他为了仔细观看,不得不暂时停下与世家之人的安抚、互动,让杨元过去代劳,自己则立于一处,仔细的查看起来。
幽州城,范阳郡首府。
但幽州之名却得于此地。
“幽州城,又可以叫做涿县,可谓历史悠久,过往出过诸多人杰,演义里面的桃园结义,都有可能出自城中,秉承莫大气运,如今也是那卢家的根基之一,可谓地灵之处,更不要说,此处地处要冲,更是如今王浚统治幽州的两大支柱节点之一,承载范阳郡之繁华,是实打实的重城,涉及战略安危。”
看了好一会,陈止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而此次王浚伐代,起三路大军,这南路的核心便是此城,是以亲自坐镇,以镇压兵将之念,想要约束兵马,若非我动作够快,准备齐全,借着十二生肖折纸,又有人和地利,一旦让他王浚在这里站稳,稳固了此次西伐的气运脉络,随后从容指挥、调动,那就好像是洪水来前,将沟渠都建好,等水流抵达,则是水随渠动,蓄势而落,难以抵挡了!”
看着城中气运,陈止深深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趋势,同时这种气运趋势,却在慢慢转变,和他本身产生着莫名联系,甚至辐射到了身后兵营之内,刹那间就让陈止有所明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种奇特的联系,让陈止楞了一下,随后满上心生明悟,这目光又从城池落到了城池之前的人群上。
“这城气运,三分天时,三分地利,还有三分则是因为人和。”
“天时,者则因天下大势,若是天下大乱,北地游牧肆虐,则此城的守备之责,三分天时气运便要升腾,显得重要,反之,若是太平盛世,此城地处边疆,远离人文沐浴,便要衰败,财富流失,人才南迁。”
“地利,便是此地连接中原腹地与草原大漠,商贾走商、兵家补给,都绕之不去,便是眼下,冀州混乱,此城亦有警备和震慑之意,是以气运大涨,反之则要衰减。”
“至于人和,就是这城中之人了,有卢家、蒯家这般家族在,自是有气运的,他们垄断知识,可以造就文人,而家财万贯,便能培养武人,这文武兼备之下,就是家运了,不过当下造纸术、印刷术在我的推动下,于北地传播,越来越多的寒门子弟能接触知识,人文气运便要膨胀。”
“如此天地人三才相合,此处气运自然浓烈,不过我初来之时,亦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无疑还是由于城中之人尚且存有他念,有骑墙观望的念头,但看到王浚被囚,知道大势已变,这才动了心思,真正有了投靠之念,而他们这些世家的人,其实就是真正掌握幽州城命运的人,衣食住行、上上下下,都被这些人渗透、掌控,我若是想要真正夺取过来,要么就是将他们驱逐出去,彻底清洗,换上自家人手,要么就是得到这些人的投效,收拢世家,如今他们念动,城中便显现气运,与我的军势相合!如此看来,要镇压城池重镇,终究还要先用兵家!”
这么想着,他便感到,随着城池气运沸腾,世家人心浮动,这城池气运渐渐与自身相合,知道一旦完成接纳、融合,就等于自己掌控了此城。
“不过,我不可能等这一切慢慢发生,因为气运并不能改变城池倾向,而只是一种指标,是因为城池倾向改变了,气运才与我相合,之所以缓慢,其实就是城中世家、百姓归属感的表现,等他们都觉得是我治下之民,觉得我发号施令、收税授赋天经地义了,自然也就与我相合了,但若是我加快速度,派遣人手,慢慢安插到城中各处,加强掌控,那这个速度其实是可以增加的,另外……”
隐约之间,陈止明显感觉到,那城池气运正在通过自己,慢慢辐射到周边兵营之中,好像丝丝缕缕的细雨,慢慢落入其间,不由让他深思起来。
“不久之前,我就在思考,这气运除了帮我探查情况,了解进度之外,到底有没有什么实际用处,毕竟我无法直接改变气运,从而改变现实,只能是通过改变局势,才能让气运变化,如此看来,仿佛鸡肋,似乎不值一个上上签的代价,更不要说那奇异铜板了,如今看来,这气运之道,不光能够让我和麾下文武官吏的感知相连,似乎还能作用于军中兵卒身上,只是具体效用,暂时还难以察觉,得等以后,慢慢探查才是。”
这般想着,他收拢名望金液,眼中异象纷纷平息,然后就在杨元的引领下,进入了幽州城。
城中街道空旷,显得很是冷清。
“大战来的突然,却没有人能够出城,都是躲在家中,但结束的也快,因而城池并未受到多少损毁,只有几座宅邸遭殃。”杨元介绍着城中情况,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卫勉等人的功绩。
陈止大加赞赏,更是说道:“此战能成,我军损伤微乎其微,靠的就是卫勉与提前潜伏的探子,若无他们冒险,便是能下此城,也要损伤诸多兵马,到时想要压服幽州各处,可就有麻烦了,一个不好,很有可能让幽州如冀州那般四分五裂,给旁人可乘之机,这些勇士,必须重赏!”
杨元点头称是,记在心里。
“如今幽州虽下,王浚被囚,我等便掌握了先机,更可以谋划大义,有王浚在手,还有他诸多部将,便可以传令各处,让幽州各处归顺,但必然还有阻碍,得花费一些时间,方能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