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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一听,就笑道:“刘公子问得好,宣武皇帝英明神武,一统天下,他将东海一分为二,自是有着用意的,不过东海王贤名远播,如今在朝中主政,世人敬仰,就是这西东海的百姓也早就心向往之,所以这里的人,也是以东海之人自居的。”
此言说的颇为隐晦了,但背后的潜台词,却表露无遗——
由于东海王如今权势滔天,当年宣武皇帝的布置,已经是形同虚设了。
说到这里,就能看出新汉朝皇族诸侯王的特点来了,他们被册封为王后,不光在地方上享有一定程度的权柄,同时还能参与朝政、兼任朝臣。
若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但凡是总要考虑当时的局面。
这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根源要追溯到新汉班子草创之时,陈止也曾参与其中,所以他很清楚,当初刘备集团南下的时候,为站稳脚跟,过多的向世家让步,导致世家权重,后来为了平衡,不得不重用宗族之人,给他们实权,加以制衡。
这样的情况,在宣武一统之后同样存在,加上北方新定,需要信的过的人镇守,册封了多个同姓王,这些王爷同时在朝中担任职位,正是为了给皇族撑腰。
这个举动,在后世看来,肯定是弊端众多,但在当时却是个切实可行的办法,而且宣武帝本身镇得住场子,他总不能为了避免今后的隐患,就无视近在眼前的危机,那样的话,可能就没有今后了。
“我等已在城中备好了客栈,就等着陈先生你们过来。”左清这边说完,和城门守兵交涉的仆人也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城守头领,后者一脸讨好的笑容,跟在边上。
简单的交谈过后,车队驶入城中,等他们进了客栈,兰陵县令的请帖也发了过来,邀请他们参加晚宴,但在这封请帖上,主要标注的人是赵兴,而是不是陈止。
越往北走,消息流通的越慢,陈止的影响力逐步衰减,最能明显的表现出一个人家族、背景和根基程度。
陈止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一到客栈,就休息了起来。
左清挑选的这家客栈,乃是兰陵县中顶尖,布置尚可,众人经过几天的车马劳顿,此时安歇下来,格外让人有舒畅感,陈止也不例外。
所以他就连春秋枕都不用,直接小睡了一会。
到傍晚时分,陈止才重新起身,整理了一番后,到了下面的大堂,和几名好友聚首。
赵兴笑道:“我刚才在城中转了一圈,这兰陵县还真繁华,比之武原要胜上几分。”
左清就附和起来:“赵君好眼力,兰陵之地,自从宣武之后,就是沟通东西东海的要地之一,所以多商贾,自是繁华。”
陆映则道:“我看到几个布告栏中,有不少都是东海王府发布的消息,东海王在此地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小。”
“东海王是有名贤王,他的话当然有很多人听从,”左清倒不觉得奇怪,显然是见得多了,早有耳闻,“不光是东西东海,再往北的琅琊郡,也对东海王很是推崇,那位琅琊王年纪还小,很多政务都是请示过东海王,才会施行。”
“东海王竟有如此威势?”
连陆映听闻此话都有些意外了,他长居江东,对朝廷的事情也有了解,也听过东海王的大名,甚至知道武乡侯北上,就有东海王在背后主导,但主导是一回事,那毕竟是朝政,东海王的位置摆在那,但眼前是地方上的郡,还算不上东海王的封地,却是这般光景,不得不让人感慨。
要知道,当年宣武册封,曾明文限制诸侯王的权力,如今一听,对东海王竟是完全不起作用了。
按新汉的规矩,亲王也好、君王也罢,乃至王族郡公,封地最多只有一个郡,而且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诸侯王只能署理郡府之地的人事任命和政务,郡中其他县城的人员留任,还是由朝廷统领,最多给予王府部分税收,至于军权,更有着严格的限制。
赵兴则道:“东海王乃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先皇驾崩之时,特地嘱托了他来理政,辅佐今上,有这样的权柄也不足为奇。”
新汉的帝系,源自昭烈帝刘备,刘备庙号烈祖,昭烈是他的谥号,刘备之后就是仁宗刘禅,谥号孝怀皇帝,刘禅传位给第七子刘谌,庙号睿宗,谥号孝德皇帝。
刘谌有子三人,穿位于长子刘敏,这刘敏庙号成宗,谥号宣武,一统天下,在位十九年,留下诸多丰功伟绩,对整个新汉影响深远。
刘敏有子五人,皇位传给了第四子刘衷,也就是今上之父,但这位先皇并无庙号,谥号孝僖。
孝僖皇帝刘衷的兄长、宣武第三子刘裘,被封为东海王,镇守此地,如今在朝堂之上担任要职,长年不在封地,但对封地、连同周围郡县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确实惊人。
这个事,不由让陈止也有些在意起来。
“东海王的权柄,未免有些超标了,不知朝中可有制衡之力?”
想到这,他又摇了摇头,清楚的意识到,如今的朝廷架构,其实较为粗犷,弹性有限,真有两个势均力敌的人物政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说了几句和东海王相关的话题,左清见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就适时说了正事:“诸位,在下此来,除了是要迎接几位,方便跟我们左家在沿途的关系打好招呼,防止发生意外,另外就是要通报各位,我左家的文会,要改在琅琊郡的临沂县举行。”
刘纲很是意外,忍不住问道:“改地方了,为何要搬到琅琊国?”
琅琊国就是琅琊郡,乃是琅琊王的封地,这位王爷是今上的幺弟,但并非皇后所出,其母为琅琊王氏之人,而琅琊郡自然就是琅琊王氏的大本营,在北方的影响力很大,左家文会要改地举行,还选在这样一个地方,背后自然有所考虑。
那左家所在临淄,在琅琊郡的北方,跟琅琊之地还隔着一个郡,这样的地理位置,左家在琅琊国不可能有多少根基,但既然改地举行,里面必然也有联系。
陈止还记得,左渊、左荆找到自己的时候,可是说过,说是家中后辈得罪了朱守的侄子和王家之人,怎么转脸又跑到王家的地盘上开文会了?
左清并不瞒着,实话实说道:“一方面,是为避开几个大族的打压,另一方面,也是被王家所迫,琅琊王家有心举办一场盛会,挟势入那杏坛,因为前段时间的矛盾,我左家向王家低头,就被提出了这个条件,说是将文会迁到临沂县举办,听说还有其他几家,也都将各自的文会迁过去了。”
“哦?”陶涯有些意外,“没想到王家这么好说话。”
“本来是不好说话的,”左清苦笑一声,“实不相瞒,得罪人的那人,乃是在下族弟,他得罪的,有一位是扬州刺史王敦的侄子,其人不依不饶,逼得我等几乎没有办法,幸好后来王茂弘派人过来,居中调节,给出这个法子,才让事情平息,否则的话,唉……”说着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王茂弘?那是王导了。”赵兴听了此名,露出笑容,“此人乃是温润君子,与他谈话,如沐春风。”
王导?
陈止顿时就留上心来。
这位可是原本历史上“王与马共天下”的主角!
不过,当他想询问两句的时候,客栈外面却突然传进来一阵喧哗,打断了话语——
“怎么回事?左家的人还能把客栈包下来不成?居然不让本公子进去?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惹恼了我朱景,青州哪个人能保得住你?”
此话一入,左清顿时变色。
第220章 不敢!
“还不让开?你们是谁家的家丁?这么不懂规矩,我都报出名字了,还敢阻拦?”
客栈之外,两拨人正在客栈的后院口对峙,气氛加拔弩张。
这对峙的两方,一方是陈止的家丁,为首的陈举满脸警惕,看着来人不让寸步,在他的身后,诸多同僚也是占得笔直,一股肃杀之气随之散发出来。
经历了马贼一战,他们在最后关头阻挡了马贼队伍的进逼,到底还是见血了,这在气势上就有了明显的不同。
正是这股不同的气质,让对面的那伙人略顾忌,没有贸然动手,否则按照他们平时的作风,此时早就打过去了。
和陈止家丁对峙的这一伙人,约莫十人上下,为首的那是一名公子哥打扮的青年,神采健壮,穿着华服,脸上带有一丝嘲讽之意,正看着陈举,侃侃而谈:“你们不是左家的家丁吧?如果是左家的家丁,不可能不知道我朱景!速速让开!还有,将那匹马给我牵过来!”
这个青年朱景,整个人说话间,眼睛闪过一点寒芒,身旁的几个护卫上前几步,已然将手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散发出彪悍气息。
从这几个护卫的脚步中,不难看出都是身具武艺的,肯定要远远超出陈举等人,一首摸刀柄,同时缓慢前行,释放压力。
但面对压力,陈举等人并不后退,这让那朱景微微眯起眼睛。
“有点本事,本我动……”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院中传来,随后就见左清一脸急切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着:“朱公子,朱公子,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虽然左清竭力维持风度,但依旧看得出一点慌乱。
“舍得出来了,”朱景斜眼看了左清一眼,露出一抹笑容,“我此番过来,是因为正好待在兰陵,接到了书信,让我南下,是为了公事,倒是你左清,不再左家待着,跑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为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找救兵?”
说着说着,他缓缓压低了声音,冷笑着道:“你那弟弟的事,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我朱景看上的女人,他都敢打主意,真是有本事。”
左清的额头上流下汗水,急切的说着:“舍弟年幼,不懂事,这件事已经跟朱将军……”
“得得得,拿我叔父来压我?”朱景似笑非笑的看着左清,“到底是我的事,还是我叔父的事?你们跟我叔父说好了,就万事大吉了?或者说,你们觉得和王家说妥了,那就什么事都没了?说来说去,就是看不起我嘛。”
“朱公子,朱公子,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左清赶紧摇头,“我等断然没有这个想法。”
朱景还是冷笑,接着说道:“没有想法,也不知道教一教下人,这几个家丁是谁家的?刚才敢挡我的路,太没有规矩了,须得让我教育教育。”话落,冲着陈举等人露出了一个冰冷笑容。
左清听闻,下了一跳,赶紧就道:“朱公子,朱公子,这几位乃是彭城陈家陈止先生的家丁,陈先生和朱将军也是有交情的,您看……”他通过种种途径,是很清楚朱守对陈止的欣赏的,所以赶紧拿出来说清楚。
但朱景全然不放在心上,冷笑道:“陈止?和我叔父有交情?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招摇撞骗的吧,彭城陈家的人,和我叔父能有交集,你这个谎话,说的可不怎么样?”
这话让左清一愣,但不等他再说,朱景的一名护卫就先一步来到朱景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一句,让后者听得一愣。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有听过?”朱景眉头一皱,看了那陈举一眼,跟这摇摇头道,“但那又如何,不过是我叔父欣赏的人罢了,我叔父每年欣赏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但我是他最喜欢的侄子,难道他还能为了这个,斥责我不成?”
左清本来见了那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