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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有事,尽管去吧。”陈止这么说着,目光扫过那白衣青年,因为此人直到现在,都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
兴许是感到了陈止的视线,白衣青年笑道:“陈先生的文章我也读过,当时就大为震撼,听着先生亲自讲解,才发现内里的诸多玄妙过去都未领悟,有空定要请教一下的,今日偶遇,实乃幸事,只是有些事情还望见谅。”
隐晦的道歉过后,这两人就顺势告辞,将茶钱结了,直接离去了。
突兀的到来,又离奇的离去,这样的结果,让陈止生出诸多念头,联想到了请帖一事。
“我去中正府的事,算是临时发生,就算是陈府的人,能及时得到消息的都不多,这个明法僧自外地而来,只是中途经过彭城,临时停驻,却能把握到我的踪迹,第一时间过来,如果说单纯只是佩服我的文章,说不过去,比起过来交谈,倒像是过来踩点的,有点意思。”
他也起身离开,边走边想,回忆着刚才交谈的细节,渐渐有了思路。
“明法僧询问时,看似在问《师说》,但很多细节有意窥探我在佛学、玄学和经学方面的看法,因搞不清楚此人目的,我有所保留,回去得问问陆映、陶涯他们,这个明法僧到底有何来历。”
另一边,明法僧和白衣青年走在另一边的路上,也在谈论陈止。
“听陈先生言谈,果是有底蕴的人,难怪能写出师说,听他讲解几句,师说中的细节都展现出来了,比我原来领悟要深几分。”白衣青年满口称赞,对陈止很是佩服。
明法僧在听了,笑问:“曹施主,既然对陈施主如此推崇,何不自报家门,也好邀请他杏坛论道,省得将来再跑一次。”
白衣青年苦笑道:“这可不行,我怎能替老师做决定?就是因为担心这个,所以我才没有介绍自己的来历,就是担心表明身份,却不能邀请,更为失礼,说不定会让陈先生误会。”
明明法僧笑说:“依贫僧所见,曹施主久不表明身份,陈施主可是十分疑惑。”
白衣青年无奈的摇摇头,话锋一转,问道:“先不说这个了,大师,传闻你因为陈先生吃了一次亏,贵寺上下,都有意和陈先生论辩一次,以重振声威,没想到这次见面却如此平和,真不愧是高僧。”
“哈哈哈,”明法僧抬头一笑,然后摇摇头,“曹施主不用夸赞,贫僧身在佛门,但觉悟不够,有些事尚且看不破,与陈施主的一次论辩是不能避免的,但我这次见他,却不是本着这个心思,只是要见见其人。”
白衣青年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依大师所见,陈先生如何?”
明法僧淡淡一笑,说出一番话来:“吾观陈施主之风采,确当得上品之评,其人俊朗,其声清朗,其言得体,其行进退有度,吾问其文,更听出此人学问通达,底蕴深厚,然其人终究因眼界所限,困于文章道理本身,看不到人世间的大智慧。”说到这里,他还露出了一点遗憾之色。
白衣青年更有兴致了,追问道:“只是简单交谈,就能看出这些?这莫非就是佛门的神通?”
明法僧摇了摇头,淡然一笑,道:“这是他话中透露出来的,他看到了人心,写出了师说,却没有看到人心之后的伟力,没有触摸到真正的智慧。”说到这里,他双手合十,轻轻躬身,宝相庄严,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白衣青年见之,也生崇敬之念,隐隐明白了,为何自己的老师会在这个时候,邀请几位佛门高僧北上,也知道了,为何那位王爷会有心推广佛家之说,尽管受到了不少抵制。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又问道:“既然如此,大师日后还要找他论辩?”
明法僧一副豁达的样子,笑道:“还是要的,不得不走这一步,正像贫僧说的那样,有些事贫僧没有看透,觉悟不够。”
他越是这样说,白衣青年越是觉得这位高僧境界高绝。
二人往落脚的客栈而去,等他们过去,有两人从旁边巷中走出,正是左渊、左荆叔侄二人。
这两人听说了陈止的消息,特地往中正府赶来,却晚了一步,扑了个空,没想到回去的时候,碰上了明法僧他们。
看着明法僧等人离去的方向,左荆低语道:“那人好像是曹公子,他是来邀请徐州名士的,刚才中正府的门房说的、将陈先生请走的就是他吧,边上那位佛士宝相庄严,一看就是得道高僧,必是被邀请之列的,此时就动身北上,就是最核心的几人之一了。”
左渊点了点头,却道:“不要想这些了,杏坛论道不是我左家文会能比的,这次论道牵扯了几方,才会传给我等青州世家传信,引得其他几家大兴文会,否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当务之急是确保陈止先生应邀,就算曹公子是来请陈先生的,与我左家的文会也不冲突,甚至还有助益!”
左荆点点头,说道:“既然陈先生离了中正府,咱们又错过了,就只能去城外的庄园拜见了。”
左渊想了想,却说:“可以去陈先生在城中的宅子拜访一下,他既入城,不至于过家门而不入,为了防止再扑一个空,立刻就得动身!”
几句过后,两人带着几名家仆,拎着礼品,匆匆而去,直往陈家。
正像二人想的那样,陈止在拜别明法僧后,就加快步伐,直往自家而去,几乎和左家叔侄前后脚抵达。
这边,陈止和家人提到外出游学之事,那忠仆陈辅正想劝诫两句,想劝陈止先成婚,再游学,话还没说开,就有家仆来禀报左家叔侄的到来。
“既是左家来人,那就不能怠慢,安排到正堂。”陈止简单吩咐了一下,就安抚着老仆,道:“游学的事,倒不是我一时兴起,而是正好碰上了青州盛事,有心一观。”
交代了两句,他就来到正堂,见到了左渊、左荆叔侄。
“两位,许久不见,二位风采依旧啊。”陈止嘴里说着客套话,但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两位左家人面有愁死,而且来的这么急,抓着自己在城中宅院的这点时间,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尤其是左家岁旦之时,才给他送来一封请帖,说是年中参加左家文会,还差着两三个月的时间,却突然亲自上门,必有缘由。
不过,陈止也不说破,见了礼,三人分主次坐下,寒暄家常,左家叔侄奉上些许礼品,陈止收下了写土产,将贵重之物退回。
一来一回,气氛融洽。
左渊见气氛不错,就挑明来意:“陈先生,实不相瞒,我等这次过来,是因为文会提前,特地过来通报一声,希望先生能提前去往青州。”
“提前?”陈止一听,也不绕圈,就问道:“是否和那杏坛论道一事有关?”
左渊、左荆相视苦笑,最后还是前者说道:“说有关也对,但杏坛论道乃是圣人传承,总归影响不到我左家的文会,但确实有很大干系。”
他这么一说,陈止倒是好奇起来了。
第200章 文魁出,则显于杏坛
左家的这个文会,陈止在接到请帖之后,就曾经了解过,他和刘家、彭家、张家的关系不错,而张家更是左家的姻亲,自是有所了解,反馈过来的信息也较为详细。
按照陈止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最近几年中,,左家的文会是断壮大,影响力不断提升,这个文会的根基,其是不是左家本身,而是左家的文馆。
文馆的诞生,和那位引得洛阳纸贵的左思关系不浅,当初左思崛起,其妹入宫为妃,亲近的家人都搬去了国都,后来虽然失势,但在这期间奠定了左家的文运,搜集了不少典籍,这也就是文馆的雏形。
如今,左家文馆名满青州,连徐州人都有耳闻,有诸多典籍珍藏,每年都会引得不少人去谈玄论道,最初只是单纯想入文馆阅读,等去的人多了,势头出来了,就成了不少人交换学识、提高名望的机会。
陈止要北上游学,在青州看一看、走一走,也是有顺便参加左家文会的想法,但文会的请帖早就已经发出来了,左家的人又突然跑过来,不光人显得焦急,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自是让陈止疑惑。
好在左渊此来本着诚意,既然陈止问了,他就直说了缘由:“这次的杏坛讲学,本来未到时间,不该今年举行,因为有异族大家过来访问,因此提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孔家传来了消息,说是青州各家文会的佼佼者,都可以往杏坛论道,入局手谈,扬名天下,因此使得各家对文会格外重视。”
说着说着,他叹了口气:“正是这条规则,让很多原本对文会不怎么重视的大族,突然发力,将不少名流延揽和邀请过来,就是为了争夺个头名,我们左家有些名气,可论底蕴,和人家根本不能比,因此受到了影响。”
“这是什么意思?”陈止眉头皱起,觉得里面有一丝选拔的味道,“是说青州其他家的文会,挑选出佼佼者,去参加杏坛讲学、论道?”
左渊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虽说文无第一,但每一家、每一年的文会,还是得有个高下的,那在文会中独占鳌头的,在私底下就被称为文魁。”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压低了声音:“听说,这次各家文会的文魁,都能入得手谈之局,与从各处过来的百家名士对弈,这不光是扬名的问题了,自陈侯开启百家手谈之局,棋局就是展现学说的重要方法,若能得胜,就能压过异族一头,未来出仕,好处实多,更不要说这次杏坛之事,还有几位王爷关注。”
陈侯开启的百家手谈之局?这从何说起?我最多是留下“杏坛”之名,点了地址,可没弄什么百家手谈啊。
陈止先是疑惑,但跟着就注意到话中一词。
“涉及到异族么?”咀嚼着这个消息,他若有所思。
左渊却会错了意,以为陈止是有顾忌,赶紧道:“陈先生不用担心,异族不比中土之人,对经义典籍的领悟多有偏差,唯独在手谈之道上有些建树,但我中原人杰地灵,各大学派能人层出不穷,完全不用担心,所以杏坛论道是一次扬名的绝好机会。”
陈止笑道:“既然如此,左先生你也不用担心,这和你们文馆文会并不冲突。”
左渊又解释起来:“几大世家在文会上发力,将我左家邀请的不少名士强行请去,使我文馆文会冷清,总归是不好的,其实参加文馆文会,对先生也有好处,以先生之才学、三品之乡品,必能独占鳌头,到时您以文会文魁的身份参加杏坛之事,更为有利。”
说道这,他怕陈止不解,就细细分说:“我不是说,先生您收到的杏坛请帖无用,但这次杏坛论道,邀请的人实在不少,陈先生在彭城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三品乡品,可接下请帖的人里面,三品之人不在少数,其中很多最多在旁边观礼,不见得能有所表现,但如果是通过我左家文会,得了文魁之名,情况就不同了,可以与来往的能人同台论道。”
话有些委婉,但意思很清楚——
陈止在彭城出类拔萃,冠绝一地,但杏坛论道邀请的是天下英杰,陈止接了请帖过去,和他位格、名望相同的人众多,根本没有露脸的机会,倒不如走他们左家文会的渠道,拿个文魁的名头,就有了展示的机会。
不过,陈止又发现了一点问题,笑问:“阁下来找我,是担心我不守承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