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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临时又叫了几辆黄包车才算把一大家子人载了,前往在香港的寓所。
陆希言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就买的比较大,房间也多,因此,家里客房比较多,基本上都能住下。
好容易安顿下来,已经是大半夜了。
“梅梅,本来说不来香港过年的,现在又过来了,家里一定许多东西没来及预备,你明天看一下,有什么缺的,这两天采办一下,我明天要去一趟香港大学。”
“嗯,你去吧,家里的事情你放心好了,让小浩陪你去吧,他应该比你熟悉香港。”孟繁星点了点头。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识,再者说,这里又不是上海,没什么人认识我的。”陆希言呵呵一笑。
“嗯,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放心吧。”
陆希言当然不需要担心安全,因为老宋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明天他根本不是去什么香港大学,而要去的是香港八办。
这可是绝密安排,别说不能能孟繁星透露半个字,就是老宋也并不知道,老宋的任务只是陪陆希言来港,顺路保护他的安全。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腊月二十八。
陆希言换了一副灰色的长袍,戴着礼帽,夹着一个旧的公文包,还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悄悄的出了家门。
老宋已经在街角的一处茶餐厅等他了。
“先生,咱们今天去哪儿?”老宋也不知道陆希言接下来的行程,因为他今天只负责向导和安全。
“皇后大道,回家。”陆希言低声道。
“您要去……”老宋激动万分,差一点儿把“八办”的名字说了出来。
“伙计,来两碗云吞面,还有一笼虾饺,叉烧。”陆希言招呼伙计一声,粤式早茶,陆希言还是比较喜欢的。
吃完,陆希言结的账,老宋一副长随打扮,随陆希言去西九龙码头,登上去香港岛的客船。
不到一个小时,船就到了对岸。
乘坐电车,没多久,就到了皇后大道。
香港八办,原来是以“悦华”公司半公开,但是去年三月,港英当局突然查封悦华公司,羁押了负责人。
后来经过交涉和保释,港英当局释放了所有人和扣押的文件,从此,八办吸取教训后,全部转入地下秘密状态。
那一次查封,其实是重庆国民政府暗中挑唆使的坏,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利用港英当局了。
“悦华”公司查封后,八办就在皇后大道另外一处找了一座房子,转入了地下。
这是一个电器行。
“你好,你这里有收音机你的二极管吗?”
“先生,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伙计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二极管可是组装电台的元器件,这东西在香港虽然不是禁品,可也管制的相当严格。
“我家有一台收音机,是上海牌的,二极管坏了,我想买一个回去换一下。”陆希言解释道。
“上海牌的,先生说的那个规格的我们柜台上没有货,要不,我去帮您去问一下老板?”伙计点了点头。
“行,有劳小兄弟了。”陆希言一抱拳,这接头的暗语算是对上了。
不一会儿,那小伙计从后面出来:“先生,老板说,他仓库里好像有一台收过来的二手上海牌的收音机,不知道里面的二极管好不好,要是能好使,这大过年的,就卖给您了,但就是要找一下,费点儿时间,您要不进去坐一会儿,喝杯热茶?”
“那也好,我们问了好几家了,腿都走断了,就你们这家电器行有这个东西,真是太幸运了。”陆希言点了点头。
“两位,里面请。”
“老何!”
“希言老弟。”
“哈哈哈……”两人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吧。”
“还行,你在上海,那是敌人的心脏,压力要比我们打的多吧?”何志激动的请陆希言坐了下来。
“还好吧,我都习惯了,再说,在刀尖上跳舞还是很刺激的。”
“哈哈,很有浪漫主义革命精神嘛。”何志正色道,“这一次让你来香港,没什么想法吧?”
“没有,就是上海那边事情太多,我不敢轻易离开,日本宪兵队特高课和76号现在都盯着呢。”陆希言道。
“这一次来见你的是南方局的萧老,中央对你能在上海打开这么大的局面,非常的吃惊,同时也非常的高兴,主席在情报工作的会议上都说,你一个判官可低上八路军的一个旅,甚至是一个师!”老何道。
“主席太谬赞了,跟前线浴血拼杀的将士们相比,我做的太微不足道了。”陆希言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知道吗,老蒋对延安实施了经济封锁,逼的我们只有自力更生,之前你弄了一批机器设备,尤其是纺织设备和机床,还有印刷设备,那是帮了边区的大忙,现在边区的四分之一被服的布料都是这些设备生产出来的,还有,边区的货币的印刷,你说你的贡献大不大?”
“别,老何,你这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陆希言脸一红,他是把奚鸿伟的棉纱公司额设备拆卸打包偷运出上海交给了新四军方面,但这些设备具体到了什么地方,起到什么作用,那还真不知道。
至于印刷设备,那是从他从黑市上花高价弄的,算是过时的设备,但对没有印刷货币设备的陕甘宁边区来说,这些就不一样了。
至于,陆希言给新四军提供的药品,粮食,布匹甚至还有一部分武器弹药,这些就不必说了。
还有云南“光华”公司跟河内蒙安公司的合作,一条从西南通向秦岭,再通向陕甘宁边区的走私通道。
每个月可以给边区至少带去二十万大洋的收益。
这笔钱极大的缓解了边区财政的钱荒。
“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反正等你见到萧老后,他也会跟你说的。”老何嘿嘿一笑。
“萧老什么时候见我?”陆希言问道。
“你什么时候方便?”老何问道。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就看萧老的时间安排?”陆希言道,“但是,我在香港待不了太长时间,还有,戴雨农也知道我来香港了,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飞来香港见我,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恐怕自己不会过来的。”
“嗯,你分析的也有些道理,这样,我请示一下萧老,然后把具体时间通知老宋,让他联系你,如何?”老何道。
“可以,老宋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陆希言道。
“行,那就先这样。”老何结束了这次谈话,站起来,与陆希言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对了,前一阵子日本在香港的特工盯上了你在九龙约道的公馆,应该是发现了奚梦瑶的身份,你那边如何应付?”何志问道。
“没事儿,梦瑶是我妻弟的媳妇,是孟家的人,虽然她是奚鸿伟的女儿,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就算知道奚梦瑶在香港又如何?”
“不怕他们明着来,就怕他们暗中对梦瑶小姐下毒手。”何志担忧道。
“这个确实不能不防,不过,梦瑶生产后,基本上足不出户,就算出门,也都有人陪伴跟随,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嗯,你心中有数就好。”何志点了点头。
从香港岛返回西九龙。
陆希言在码头上看到了来接自己的汽车,是楚泽派来接他的,离开皇后大道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
“老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儿。”陆希言吩咐道。
宋鑫知道陆希言有多重身份,这个时候,他不适合再跟随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先生多加小心。”
“没事儿,都是自己人。”陆希言微微一点头,与老宋分开,朝停在马路边上的汽车走了过去,一拉车门,上了汽车,绝尘而去。
第869章 楚泽的困惑
又是莲香楼。
上一次楚泽也是在这里请陆希言吃的饭,这一次又特意的安排在这里,而且早就订好了包厢。
就他和楚泽两个人。
两人已经一年没见面了,再见面的时候,陆希言有些不认识了,楚泽明显比在上海的时候发福多了。
可能是香港这边的气候和水米很养人,也可能香港没有上海那样紧张的氛围,这一年下来,楚泽至少体重增加了十五斤。
“先生,楚泽敬你。”楚泽很激动,这一年来,虽然人在香港,可对上海发生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陆希言领导下的“铁血锄奸团”要比老军师在的时候更加强大,也更加有凝聚力和战斗力。
不得不说,谭四和黄三当初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居然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是他楚泽根本没有想过的。
“楚兄,客气了。”陆希言端起酒杯道,“应该是我敬楚兄才是,这一年来,若没有楚兄在香港主持大局,我有很多事情只能停留在纸面上,实现不了。”
“干杯!”
“干!”
“这一年来,楚泽有很多话都没有人可以倾诉,一直盼望先生能过来香港,指点我心中的困惑。”楚泽道。
“楚兄有什么困惑,说出来,我们可以相互探讨。”陆希言放下酒杯,缓缓道,他也有不少话要跟楚泽深入交流一下。
“先生,您觉得,这一仗咱们能赢吗?”
“怎么,楚兄抗日的信念动摇了?”陆希言很吃惊,楚泽不像是那种意志力不坚定之人。
“不,我是觉得就目前国际形势以及双方的力量对比,这场战争,如果继续打下去,我们很可能会输。”楚泽解释道。
“那楚兄的意思是?”
“我是不会认输的,大不了一死了之!”楚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楚泽是绝不会苟活在日本人的淫威之下的。”
听到这句话,陆希言放下心来,起码楚泽的对抗击日寇的信念没有动摇,只是对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产生了悲观的情绪。
其实,很多人都有这样悲观的情绪,很多人并不缺乏战斗的勇气,只是,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继而产生悲观和消极的想法。
短时间内,危害不大,可一旦时间长了,这种悲观情绪就会影响到斗志,甚至会从此消沉。
陆希言忽然明白一个道理,一些民间抗日组织为什么会突然一夜之间转变态度,甚至会变成汉奸,调转枪头来对付抗日的军民。
两个字。
信仰。
他们拿起武器,自发的抵制侵略,抗日锄奸,只不过是处于对国家民族的认同以及内心最为朴素的情怀。
但这是不能够持久的,即便是意志坚定之辈,当一个人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也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
这也是很正常的。
陆希言意识到自己在领导“铁血锄奸团”的时候,忽略了一点,这就是队伍的政治思想建设。
这个问题在郭汉杰等人身上他并未察觉到,那是因为这些人就在自己直接领导之下,而且在与特高课和76号的周旋的过程中,屡屡获得胜利,他们不会产生这种悲观的想法,因此也不需要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但是楚泽他们就不同了,接触的悲观负面的消息很多,尤其是一些带有诱惑性的宣传,难免会对抗战是否最终能够胜利产生动摇。
这不怪楚泽瞎想,毕竟现阶段中日力量的对比就在那里,而且日军还保持巨大的军事优势。
“老蒋正在跟日本人秘密谈判,谈判代表是宋子文的弟弟,宋子良,先生,您说,如果重庆方面真的跟日本人达成和平协议,我们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