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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只要不刻意打探,就当是正常的女人之间的交往,没有问题。”陆希言道,“何况,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
“嗯,你什么时候动身去海防港?”
“初五吧,我跟谭四坐同一条船去,蒙特随后直接去海防港找我们。”陆希言回答道。
“海防那边没有我们的人,你到了那里一切小心。”何志嘱咐一声。
“知道。”
……
正月初四,陆希言接到了蒙特从香港打来的电话,他已经购买了从上海到河内的飞机票,当然,这不是直飞,而会在香港转机。
因为停留时间很短,所以,他不会在香港与陆希言会面,而是飞去河内后,再转去海防港。
这样算下来,预计会在三天或者四天后抵达海防港。
得到蒙特确切的行程后,陆希言就让贵叔去订了一张海防港的船票,把船次告诉谭四,他的票由他自己去定。
从香港到安南海防港,也就一天的水路,这条航线是两天一个来回,初五这天还没有,只有初六才开。
只能选择初六早上走了,这样还能在香港多待一天。
到了初五,上海那边有关伪南京维新政府外交部长“陈篆”被刺杀的消息也开始见诸于香港的各大报纸。
陆希言也看到了相关的案情分析和评论,以及关于“死亡通知书”的方面的报道,工部局警务处显然是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辟谣。
这种不说话,其实就是一种纵容和默认。
按照约定的方式,陆希言给戴雨农打了一个电话,当然,接电话的不是戴雨农本人了,告诉他离港的时间。
直到初五的傍晚,陆希言接到戴雨农紧急召见的通知。
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地方,房间也一样。
这一次见到戴雨农,尽管他掩饰的非常好,但陆希言还是察觉到他眼底的那鲜红的血丝和疲惫。
以戴雨农的多疑,陆希言可不敢多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戴雨农是为了上海的事情找他来的。
赵立军跟王天恒的矛盾最终还是激发了,虽然没有火拼,但在冲突是发生了。
赵立军认为王天恒冒功,明明是人家“死神”小组的功劳,王天恒为了压过自己一头,就拿来说成是自己的。
王天恒当然不服了,赵立军这摆明了就是睁眼说瞎话,因为他手上有那个跟着一起逃出来的“陈公馆”的警卫,这是铁证如山。
可赵立军又说了,“人证”都是你的人,随你怎么说好了,物证呢,有工部局警务处的认定吗?
现场留的可是人家“死神”小组的招牌标志,死亡通知单。
你说人是你杀的,留人家的死亡通知单干什么?
尽管王天恒解释自己手下留的不是什么“死亡通知单”,可怎么证明,谁能证明?
冒功,这可不是小事儿。
这两人闹起来,纷纷向戴雨农告对方的状,戴雨农本来就对王天恒不太信任,而赵立军又是他的心腹爱将。
可这功劳不管怎么说,那都要落到军统手里,如果真是王天恒冒功,那功劳可就是“死神”小组的,跟军统关系就不大了。
他让八面佛唐锦秘密调查实情,得到的消息,却是“刺陈”案确实是王天恒手下的行动小组所为。
而所为的“死亡通知单”极有可能是工部局警务处为了推卸责任,以及日本人暗中推波助澜,想要迫使“死神”小组先生的阴谋诡计。
到手的功劳,没有人愿意往外推,这是人之常情。
这功劳只要是落在军统手里,那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多疑的戴雨农又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王天恒在上海是外来户,如果他跟“军师”达成联盟的话,把赵立军赶走,那上海岂不是他一人独大?
这么一想,又让他寝食难安了。
第462章 戴雨农求人
陆希言没有见过王天恒,对他也只是档案资料和别人口中叙述,而赵立军,他是见过的。
此人面向桀骜,是个不太容易被人掌控的人物,而且他为人心狠手辣,甚至有些变态,尤其是他的那些虐杀行为,真的很难想象出那张看上去白皙的面孔下面是一个怎样扭曲的灵魂。
他不喜赵立军的为人,对王天恒当然也没有多少的好感。
相对来说,王天恒在上海没有多少根基,做事呢,也相对圆滑,跟赵立军的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霸道狠绝要好一些。
上海是军统在敌后实力最强的地区,戴雨农投入了大量人力和物力,这是一个他不能,也不愿意放弃的区域。
手底下人可以斗,可以争,但是不能影响到大局,一旦闹出事情来,他这个负责人是要背锅的。
老蒋可不会管他的所谓用人之术,出了事儿,直接打他的屁股。
手底下两员大将闹起来了,各怀心事,当然,在这件事上,戴雨农也清楚,是他逼王天恒逼的太紧了。
是他把王天恒从北方调过来的,又逼着他尽快的成绩,现在好不容易弄出一个大动静来了,却又有人说他冒功?
这换了谁都是火冒三丈,不能忍受的,何况王天恒在军统内资格要比赵立军要老的多。
赵立军呢,仗着他的信任,赶走了邹淮,现在又架空了王天恒,分明有尾大不掉之势,这样下去,他会把上海区搞成什么样,他也不好说。
他不担心赵立军的野心,赵立军这种人只适合做刀,而他就是那握刀的人,这一点戴雨农很清楚。
但是赵立军这么搞下去,只怕会令军统上海的其他人对他产生反感,到那个时候,只怕不是一个王天恒跟他不对付了。
“沈先生,有道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个时候,我们自己人先掐起来,那不是让日本人看笑话吗?”陆希言自己斟酌了一下语言道。
“希言老弟,现在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让我如何断呢?”戴雨农内心其实也清楚,赵立军这一次过了,把王天恒惹毛了。
“您直接给‘军师’发一个询问的电文,不就一清二楚了。”陆希言直截了当的建议道。
“这……”戴雨农不是没想过,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赵立军说王天恒冒功,王天恒自己只有人证,却没有旁证,取信不了人。
两方掐架,而被认定为这起“刺杀”的直接功臣,是“死神”小组,那么直接问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戴雨农有顾虑,如果“军师”否认刺杀是“死神”小组所为,那一切都好办,可如果承认的话。
那他之前已经上报给委员长侍从室,明确说的是军统上海区王天恒手下的行动队,这谎报军功也有他一份儿了,起码也有失察的罪过。
“希言老弟,这事儿……”戴雨农脸上有些尴尬,他要是发这样一份询问电报,虽然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但这会在心理上很不舒服。
他一直想要收服“军师”的,这看似一次简单的询问,可也暴露了他对自己的下属失去了判断力,还有,军统上海区内斗的虚实。
这不是戴雨农想要的结果。
“陆博士,先生的意思是,能不能请您……”一旁的谢力恭自然明白戴雨农的心思,悄悄的将他拉到一边,耳语一声。
“噢,明白了,先生早说就是了。”陆希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是好办,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行。”
“不能打电话,电话容易被人窃听。”
“窃听,谁窃听我一个看病的大夫,谢站长,你放心,我不直接说,那不明白的人,肯定听不出来。”陆希言道,“沈先生不就是想要一个准信儿,对吗?”
“对,找您来就是这个意思。”谢力恭道。
“那我现在就回去打。”陆希言道。
“好,陆博士得了消息,请马上通知我们,多晚都行,沈先生等您的信儿。”谢力恭郑重的道。
“行,没问题,我知道了。”陆希言点了点头。
……
回到陆公馆,天已经黑了。
在车上想了一路,他终于想明白了,戴雨农现在是怎样纠结和矛盾的心理,这个家伙的心思还真是复杂。
怪不得他能把军统里面这么复杂的关系揉成一团,而别人却无法做到,平衡人人都知道,可玩的好不好,那就看个人能力了。
戴雨农无疑是此道的高手。
还有一个面子问题,这对小人物来说,无伤大雅,可对于一个掌握数万特工的情报头子来说。
他自家的事情居然搞不清楚,却要去求助一个外人,这真是笑话了。
所以,他不能问,只能找一个人替他问一下,那这面子就圆回来了,至少,谁都说不出毛病。
这个人除了陆希言之外,还真别无他人。
吃过晚饭,陆希言与孟繁星上楼来。
“希言,这戴雨农突然找你,又为什么?”孟繁星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为了王天恒与赵立军打架的事情,王天恒手下的行动队暗杀了伪南京维新政府外交部长陈篆,赵立军眼看自己地位不保,就诬陷王天恒冒功,两个人吵起来了,还动手了。”陆希言解释道。
“这军统内斗还真是传统。”孟繁星呵呵一笑。
“这赵立军指着王天恒冒功的证据是,刺杀陈篆现场留下一张死亡通知单,这死亡通知单是军令部二厅麾下的一个特工小组,‘死神’小组的每一次行动的标志,所以,他认定王天恒冒功。”
“‘死神’小组,不就是铁血锄奸团吗?”
“还是有区别的,‘死神’小组是铁血锄奸团内核心人员组成的,并不是整个铁血锄奸团,事实上知道这个代号的也只有军统和军令部的高层。”陆希言解释道。
“所以,两人就闹起来了,戴雨农也不知道是想偏袒赵立军还是想和稀泥,却迟迟没有给出一个处理意见,所以,才把我叫过去,想让我跟上海那边联系一下,确认一下是否是‘死神’小组所为。”陆希言道。
“感觉戴雨农对王天恒并不信任?”孟繁星道,“这么明显的事情,租界工部局警务处暧昧不清,现在传出的都是不确定的小道消息,摆明的就是有人故意造谣,这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本来就生性多疑,加上有意偏袒自己人,出现判断误差,再所难免。”陆希言道,“最重要的是,万一闹出丑闻来,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可以看得出来,他这一段时间承受的压力不小。”
“你怎么知道?”
“你别忘了,我可是一个医生,虽然不是精神科的,但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我还是能看出来的。”陆希言嘿嘿一笑。
“那你打算帮他?”
“当然,虽然我们跟军统有过节,但在抗日的大局之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亲者痛,仇者快吧?”陆希言道,“何况,这人的确是王天恒手下人杀的,以‘军师’性格,他会冒领这份功劳吗?”
“你说的有道理,王天恒总比那个嚣张跋扈的赵立军好一些。”孟繁星道,“这个赵立军当年在上海可是个杀人魔王,我们的许多同志还有民主爱国人士都死在他的手中,多少同志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哎,梅梅,我也不喜欢这个赵立军,不过眼下还是得以大局为重。”陆希言轻轻的伸手搂住孟繁星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孟繁星道,“对了,今天周太太约了我明天上午逛街?”
“她约你了?”陆希言惊讶道。
“嗯,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