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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四,今晚我是请先生吃饭,可没请你,你死皮赖脸的过来做什么?”
“是先生让我陪他过来的。”
“反正我没请你,想吃,自己掏钱!”
“我还就不掏钱,吃定你了。”
……
“你们两个是不是见面就掐,有意思吗?”陆希言一拍桌子,有些生气,虽然知道两个人不可能真有那么大仇怨,但吵下去是伤感情的。
“先生,这还不是谭四故意挑起来的。”
“我故意的,还不是你做的不地道,不让人说吗?”谭四气哼一声。
“我做事不地道,你能够跟先生比吗?”楚泽反问道。
“我怎么了……”
“好了,楚泽,四哥,不就是为了一顿饭,你们两个至于这样斤斤计较,像不像个男人?”陆希言重重的道,“这顿饭,我请你们两个,行了吧?”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泽忙道。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谭四也是一慌,紧随其后。
“你们两个以前是军师的亲人兄弟,股肱,现在也是我陆希言的兄弟,左膀右臂,为了一点儿小事儿,就争的面红耳赤的,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吗,手底下的弟兄怎么看?”陆希言严厉的斥责道。
“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我还指望你们两个能好好合作,把香港的事儿办好呢。”陆希言道。
“先生,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发点儿牢骚而已,他倒好,话里夹枪夹棒的,我是读书少,可也不是不讲道理。”谭四委屈道,“您说呢?”
“四哥这话有些道理,楚泽,你刚才说的话有些伤人了。”陆希言点了点头,凭良心讲,刚才楚泽的话中确实有些过分了。
楚泽脸色讪讪,他知道,只不过过去跟谭四争锋相对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口。
“那他谭四话里不阴不阳的,说我做事不地道,这我听了不来气吗?”楚泽为自己辩解道。
“行了,还有完没完,就跟两个怨妇似的,丢不丢人?”陆希言骂道,“这饭还吃不吃了,不吃的话,我回家吃去。”
“吃,吃!”
“先生,我托人从贵州搞了两箱赖茅酒,一箱给您带回去给老爷子,还有一箱,今晚咱们先开两瓶尝一尝?”
“都给我,那四哥呢?”陆希言问道。
谭四眼珠子瞪圆了,听楚泽怎么说。
“最多给他两瓶,您那一箱,是我孝敬老爷子的,他又没有老丈人,所以,没有。”楚泽嘿嘿一笑。
谭四哼哼一声,这个解释他没办法反驳,这酒楚泽给陆希言老丈人老孟头的,他可不好说厚此薄彼,不过能弄到两瓶也算不错了,要是没刚才吵一架,估计一瓶都没有。
两人就是过去谁也不服谁,这才造成今天这个关系,还好,他们就是在鸡毛蒜皮的事儿上计较,大事儿还是不糊涂的。
“先生,这个孙亚楠的事儿,我已经听谭四说了,既然他来了香港,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楚泽道。
“你不会打算亲自去辨认吧?”陆希言闻言,微微一皱眉。
“先生,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跟这个孙亚楠过去照过面,再一次见面,如果他能认出我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人是真的,如果他不认得我了,那就值得怀疑了。”楚泽道。
“你有没有想过,孙亚楠可能是你表姐夫安插进入军统的内线呢,他即便认出你,也会装出不认识呢?”陆希言反问道。
“有这个可能,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我们现在并不清楚名册上的那些人到底是不是我表姐夫布置的暗棋,如果是,我们该如何联系他们,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资助的名单,没有特别的意义。”楚泽道。
“这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危险什么,戴雨农都知道我在香港,有知道孙亚楠过去的身份,我主动跟他接触的话,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楚泽分析道。
“嗯。”陆希言点了点头。
“先生,一旦我们接触孙亚楠的话,那岂不是暴露我们在军统内线吗?”谭四反问道。
楚泽诧异的看了谭四一眼,有些不相信,这话是从谭四嘴里说出来的,谭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思缜密了。
“我不就是吗?”陆希言嘿嘿一笑,戴雨农一定也怀疑孙亚楠,反正他见了楚泽之后,戴雨农一定会找他了解情况。
“还是先生脑筋转的快,这样一来军统方面还会配合我们了。”楚泽竖起大拇指。
第447章 试探
“沈先生在街角公园等您。”
陆希言从茶餐厅出来,一辆黄包车就停在他面前,黄包车夫一抬头,他就认出来来了,是戴雨农身边的那个人。
“嗯。”陆希言上了黄包车。
也就四五分钟,就到了街角的公园,他见到了戴雨农,就坐在靠宣传栏边上的一张椅子上。
一袭长衫,带着礼帽,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
陆希言走过去,掏出一根烟来:“先生,借个火。”
戴雨农放下手中的报纸,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递了上去。
“沈兄,您派个人过来就是了,何必冒险呢。”陆希言接过来,掏出一根火柴,划了一下,点燃手中的香烟道。
“其他人,我不放心,再说,你的身份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戴雨农收回火柴道。
“您今天找我,有事吗?”
“昨天晚上,你跟楚泽见面了?”戴雨农问道。
“嗯,他约我在莲香楼吃饭,谭四过来接的我,沈兄怎么知道的?”陆希言惊诧的问道。
“我的人看到一辆汽车昨天傍晚过来接你,所以就跟了过去。”戴雨农道。
“怪不得呢。”
“你别多心,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戴雨农道。
“我能理解,唐锦告诉我,刺杀我的孙亚楠也到香港了,还跟我是同一艘船。”陆希言道,“谭四是军师派来的,说是保护我的安全。”
“嗯,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楚泽跟你说了些什么?”戴雨农问道。
“楚泽告诉我,孙亚楠曾经是铁血锄奸团中人,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投了军统。”陆希言道。
(看到这里会有人说前后矛盾,之前唐锦已经跟陆希言说过了孙亚楠的身份,只要戴雨农一问,陆希言的话就会露馅儿,其实,唐锦跟陆希言说的,他是不会告诉戴雨农的,因为这本身违背了戴雨农的命令,他自己不傻,所以,戴雨农不可能知道陆希言早在上海就知道孙亚楠曾经是铁血锄奸团众人的秘密。)
“那你判断,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个?”
“哦也说不上来,也许他是想跟孙亚楠重新接上关系吧。”
“重新接上关系,你觉得是军师想要在军统内安插一枚眼线?”戴雨农问道。
“也有可能是孙亚楠背叛他们,想要除掉他也说不定呢。”陆希言道。
“你觉得,会是哪一种可能呢?”
“军师为人很谨慎,除非是想让我知道,不想让我知道的,他们多一个字也不会跟我说,我在上海的时候,最多的也就是定期被叫去给军师检查身体,然后就是在唐锦和铁血锄奸团之间传话,具体决策和行动我都不参加的。”陆希言解释道。
“楚泽没有要求你做什么吗?”
“这个到没有,只是说孙亚楠这个人非常危险,我跟他又结下死仇,很有可能还会对我下毒手,让我小心一些,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陆希言道。
“如果我告诉你,孙亚楠当初行刺于你,其实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呢?”戴雨农忽然说道。
“您说什么?”陆希言眼珠子瞪的老大,这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很吃惊。
戴雨农这双眼睛虽然没有盯着陆希言看,可眼睛余光却一直都在观察,陆希言的反应他完全看不出破绽。
这说明他是真的不知道,而唐锦应该也没有对他有所保留,这说明他的话是可信的,没有撒谎。
“孙亚楠当初刺杀于你,其实是他走投无路才想的一个歪招,只是他自己也想不到,他要刺杀的人和抓他的人都是自己人,这才引起后面诸多误会。”戴雨农解释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被人误会甚至被自己人误伤,误杀都不是稀罕的事情,敌后斗争就是这么残酷,所以,请你不要怪他。”
“我没有怪他,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陆希言惊诧不已,看来,他需要对孙亚楠的判断重新梳理了。
“大概在半年前吧,孙亚楠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叫侯庆的人,是商务印书馆的雕版技师,此人雕版技艺很高,但人品却不怎么样,战前,国民政府委托商务印书馆印刷法币,在商务印书馆印刷厂开辟了一个单独的印刷车间,日军占领上海之前,铸币车间紧急撤离,这个侯庆本来也在撤离的人员名单,但是他当时装病住院,没有跟随大队人马一起离开,后来,我们才知道他装病留在上海的真正的目的,他私下里刻了一块法币雕版,跟母版达到了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而把真正的母版偷偷的藏匿了起来……”戴雨农解释的很详细,陆希言这才了解到了大部分事实的真相。
很多事情都能解释的通了,比如孙亚楠为什么会承认自己是军统,他是想通过这个方法向外界透露消息,他自己无法直接联系军统方面,就只能让外面的人主动联系他了。
还有,他进了法捕房的监狱,日本人想要抓他就难了,除非引渡,但即便是引渡,也不是要走程序的。
他在法租界犯了事儿,而且还是谋杀重罪,这样的情况下,根据租界的法律,很大可能是会拒绝日本人引渡的。
这是一个天才的想法,陆希言自问,自己若是在孙亚楠的处境之下,只怕也未必能想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当然,这是孙亚楠的解释,只是他一家之言,没有人能证实这一切,他手下的四个行动队员死了,阿辉也死了。
谁能证明他说的这一切是真的?
“只可惜在我们把他解救出来,并且去取‘法币母版’的过程中出了点儿岔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共产党给抢走了法币母版,更可恶的是,他们还把功劳全都算到自己头上,还拉上孙夫人给他们作证!”戴雨农很愤怒,自己谋划许久的事儿,居然让人给截胡了。
这就好比,他置办了丰厚的彩礼去提亲,什么纳吉,下聘,迎亲,接轿等等的,这些都完成了,最后拜堂成亲的却是别人,这可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本来还想着找借口,借题发挥呢,结果,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为这事儿,老蒋虽然没有当面把他叫回去痛骂一顿,但电报里的斥责是少不了的。
事儿基本清楚了,组织上得了“法币母版”,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通过孙夫人的途径交给重庆方面了。
军统本想借此机会,攻击共产党私下抢夺“法币母版”,意图不轨,谁都没想到,人家高风亮节,以大局为重,根本就没有那个龌龊的心思。
军统的阴谋还没实施,就已经流产了。
由此可见,共产党和国民党孰高孰低了,这让陆希言内心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只有真正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政党,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希言老弟,你别怪他,他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戴雨农语气诚恳地说道。
“那他怎么就选了我呢?”
“还不是你跟法租界探长任文祯起了冲突,任文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