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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落下,秦木没在多想了,时间要紧,让大家赶快上路。下雪就冷了,今天大获全猪,赶着回去团里报喜。不少士兵身体也好转迹象,正缺点补身体的东西,回去也炖点汤喝。
他一路走去,他们前进的方向,脚印一直在延伸。
第二百七十章:来路不明
部队一起向前走,脚印一直往前延伸,直到被雪覆盖越来越模糊。脚印跑进林子里,秦木顺路去查看了下这排脚印去的方向。
前进的方向正好是往他们村庄里去,秦木不担心是部队。部队的脚印会是繁多数不清,而地上显然只是几个人留下的而已。排除部队的可能性,秦木再没发现脚印,索幸就先回村。
把两只沉甸甸的大野猪扔到炊事屋的门口,炊事班长吓一大跳,那么大的块头,肉能有不少。
“哎哟,这块头还真大,我得先去磨刀。好久没切肉,肉刀都有点钝,怕是砍不了那么大的家伙。”炊事班长已经拿出刀,对着野猪厚实的皮试砍了下。
炊事兵也少见这么大的荦:“哪用磨刀,直接把团里杀鬼子的大头刀拿出来,看我几下功夫就把野猪砍成数节。”
“多事,赶紧做正事,这么大的份量,够我们炊事班忙乎的了。”
警卫排也都累了,回到屋里向团长报告伙食问题得到改善,周子云操的心放下一点。只是病还没彻底好,胃口倒不太好要是能做出红烧的味道,说不定还能吃点。
张立明也好了不少,他还是趁没人注意,挨上卫生队一针,度过一晚也退了烧。昨日都没什么吃饭,现在听到猪肉,爬起身喊道:“叫炊事班动作快点,炖汤还是红烧的,都给老子先弄碗,饿死我了。秦木这小子,有能耐,干脆让他当后勤班长得了。”
“他要是当后勤班长,你打个屁仗。”周子云喝口热水,笑骂道。
进来的还有赵救国,他依旧包着被子,气色有些苍白,虚弱的体质令他的烧还是持续不下。相比昨日,喝过药已经有所改善。
他进来对团长说道:“新兵已经安排好地方,让老兵带他们去的。不过由于现在团里都是病患,怕传染到他们,让老兵带他们先单独住一间屋,省得也害病。”
就在秦木外出狩猎期间,村里来了三个百姓,他们衣裳有点肮脏,说是逃难过来的。大冬天没处去,要找个地方避冬。执岗哨的士兵看他们可怜,反正也无家可归,向团长问了下话,于是安排赵救国去登记下新兵入伍的事情。多三个人也不多,至少是多三份打鬼子的力量。严冬也快来,出去外面也是死,不如跟着我们混八路。
赵救国带着团长的话,试探了下三人,大家都觉得可行。于是赵救国带他们入伍,三人开心得不得了,算是有个能吃饭有地方睡的归宿。
现在团里也比较忙,来不及照看三个来的新兵,先搁在屋里,让他们适应下部队的环境。改明安排初愈的排长或连长带下,至少要分配到哪,现在还没决定好。
“老张,你说要是大冬天有一大堆像这样的无家可归的人过来投靠我们八路,你说该有多好,连招人的功夫都省下。”
张立明说道:“现在日子不好过,只有多打些鬼子,百姓才有好生活过。”
秦木先从野猪身上砍下大块的肉,给一些村民送出,再去看看樱美,这才磨蹭半天回到团长屋里报告。他拍落身上的雪花,还是屋里暖和。
“指导员怎么不去憩着,跑来团长屋里,小心病难好起来。”秦木关切问道。
“团里来了新兵,我去安排登记下。”
指导员不是生病了,最近也没听说要去征兵的情况。
“征兵啦?”
“没,就是落难到此处的百姓,说是从隔壁村路过来的,没处着落,于是入伍八路,有算是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上战场打鬼子也比饿死冷死在雪地里强的多。”
“来了多少新兵?”
“不多,就三个人。现在这种鬼天气,团里又没什么粮食吃,怕是来多了,连我们自己都不保,哪还顾得上他们。”
三个?不多不少,就三个?三个数量,让秦木想起在雪地上看到的一边窜的脚印,要说三个人的脚印,倒也符合。可是赵救国说了,他们是从隔壁村来的,而秦木回来的那条路,并没有路过隔壁村,显然有点对不上。
只是他仍在怀疑,路上看到的脚印和出现在团里的新兵,有某种程度上的巧合,又或者说正是他们留下的脚印呢?
他向大伙说明打猎完野猪后,在山路上发现的那一窜脚印,引起大家的注意。
“那个地方比较偏,还没什么村庄,都是树。这个天气,刚下雪,村里头的百姓一般是不会去这么远的地方,也不大可能从这么远的地方而来。”张立明说。
有些事情还得仔细斟酌,周子云也觉得有些值得令人怀疑的地方。
“派警卫排两个士兵,去盯下那三人,有异样动静马上报告。”周子云吩咐说。
他们还在商量着关于脚印的事情,诸多疑点使人不惊觉得碜心得慌。
跑去监察的警卫兵急忙迈进了屋内:“团长,那三个人不在屋子里,也没在其他部队里,不知道去哪了。”
“警卫排保护好团长安全,我去侦察下。”
秦木冲出去,他进了三个人所在的屋子里。没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屋里东西连杯子都没碰过。他一时间对三人的疑问又提升不少,马上跑回自己的屋里拿枪防备。
进屋时,却发现放在屋内的狙击枪不知去了何处。加上三人无故的不知所踪,秦木现在断定,他们是奸细,大大的奸细。
团里立即紧张起来,四处在找寻三人的下落。最后在一处百姓屋角后边,拦住了三人,他们被带到团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说!”秦木凶狠狠喝斥道。
敢偷走秦木的枪,他们还是第一人。没狙击枪,就像少把射击的利器。从他们身上也没搜出任何武器,更不可能有枪支。
三人叫苦道:“长官饶命,我们只是一时尿急,人生地不熟,不好意思打扰团里。自己跑出来打茅房,结果到处走,才让大伙着急,都是我们不对。”
叫苦求同情的戏演得也是够差的,张立明披上件大棉服,三人跪在屋外。看着他们一脸油腔滑调的模样,他问着说:“你们是什么人,不说不要紧,我现在也懒得问。就问你们一句,枪弄去哪了?”
八路问话已经相当直接明了,三人也听得出意思,仍强装不知,满是委屈的哭腔声说:“长官,你们是八路,到处都是枪。我们根本没有动你们的枪呀,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枪。从隔壁村落难过来,不求冻死,只求有个安稳的归宿吃口饭睡个觉也足矣,我们是大好人呀。”
秦木呸一口:“敢在我面前装什么孙子,隔壁村来的?你们从隔壁陈桥村还是李家苑来的?”
被这么一问,其中一人立马抢句话,自信答道:“李家苑,从李家苑那里过来的。”其余二人也跟着连连点头。
赵救国不经失笑:“看来真是不打不成招。隔壁就没这两村名,想骗我们,也不看看是哪支部队,随便支个招就把你仨给唬住,还不从实招来。”
被秦木摆下一道,三人失语,但是仍旧不愿承认所谓的事实。从他们表情上还是有紧张的神色,不敢正眼视人。
“难道你们还不肯招,要我们动手吗?”周子云再喝斥声。
“八路团长,我们真的是无辜的。我们确实不是从隔壁村来的,半路肚子饿,偷了别人家的东西,一路撑过来。怕你们说我们手脚不干净,这才隐瞒事实。说实话,我们特别愿意参军,其他真没别的。”
秦木忍不住踹了一脚过去,把一人踹翻在地上,疼得直捂胸。“要是再不老实交待把我的枪藏在哪了,我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的。惹火我,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后果。”
即使这样做,三人宁死也不再说什么。团里的警卫排和炊事班及其他团内能动的战士在村里头搜索起来。什么角落草丛,甚至是屋角或是石头下,找个遍,仍没发现任何行踪。
现在的秦木把好不容易从鬼子那里缴获来的狙击枪视如珍宝,被三个奸细给藏起来,藏得倒是挺严实,气得他想直接把三人三拳打死。考虑到未找到武器,他咬咬牙还是忍下来。
他从团长那里要来驳壳,打开保险就瞄准三人的脑袋。他们低着头,怎么威逼也不肯再说什么,装无辜的策略一直没有改变。
抓起来先一人扇一巴掌,用绳子捆起来,脱光上衣在外头乘凉。雪花渐渐盖住他们温热的后背,勉强还能撑一会,现在已是抖得厉害,牙齿都在打架。
团长把火盆放在脚前,烘着盆火,吸着烟,静静地盯着三个人在跟寒冷斗争。战士们时不时往盆里加些炭,也跟着烘烘手。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火盆烧得有些旺呀,我暖得有些不行,也不知道那三人现在是什么滋味。”他抖下烟灰,“老子就不信,看是他们嘴硬,还是严寒厉害。”
第二七一章:酷刑严惩
被脱光上衣暴露在严冬的雪下,这样的滋味还没几个人受得了。先落下的雪花沾到饶有体温的皮肤,化开透骨的雪水,随着体温的骤然下降,冻得嘴唇发紫的三人也有点屈服的模样。
“要不要带他们进屋审讯,我看样子有点扛不住。”赵救国看着都觉得有些冷。
张立明知道分寸,也知道对付这种混蛋什么样的度才行。他不紧不慢地看着他们仨在打啰嗦,心满意足地说道:“不着急,有些人就是急不得,多晾一会。对方都没喊,我们急个什么劲。”
秦木越想越气不过,这样慢慢等,等得他心烦。在屋旁的水缸里勺了水,往三人身上泼去。刺骨的水花刺激皮肤,再度从他们身上带走仅存的温度。他们尖叫着,一股冷意使他们的嘴唇都被冻得粘全到一块。
“还是秦木厉害,亏他想得出来。”周子云也跟着叫好。
水刚泼下去,他们终于再也经不住地大声求饶,张立明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没有到他们的极限。先听着,多折腾他们一会。早让他们说,不肯说,现在想说了,老子还不愿意。当我们八路是什么人,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装哑巴呀。虽说我们不虐待俘虏,可他们也不是俘虏,就是个奸细。鬼子都能杀,凭啥不能杀奸细。”
赵救国说:“奸细嘛,那就另当别论。既然团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他们硬张开被冻住的嘴唇,结结巴巴地边打啰嗦边叫苦不迭。他们的身体已经被冻得跟冰块一样,说话的力气都是硬撑着喊出来,表情再没那种油腔滑调的样子。
实在喊不出什么力气时,三人才被拖进屋子里。屋内暖和的温度使他们化开背上结成的薄霜,稍有恢复血色。
“赶紧说,枪到底藏在哪里?别让我弄死你们三个混蛋。”秦木已经对他们没啥忍耐程度。
“就扔在附近那口枯井里头。”
秦木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往仅存的一口枯井找去。上面已经盖上了薄石板,长满青苔在井边。
井底一片漆黑,望不见什么东西。
“要是弄坏我的枪,老子准砍了他们的手脚。”秦木边绑上绳子,边在士兵的帮助下往下放去。
沿着干燥的井底摸个半天,除了几根树枝再也找不着有枪械。
回到井上,秦木扯开绳子,红着面色骂道:“龟孙子,又让三个人给耍了。”
剑拔弩张的秦木冲进团长屋内,一拳把说谎的人牙齿打脱落在地,吐着血水,十来颗牙齿清晰可见地吐在地上。双手一手一只抓起其余两个,径直地扔到屋外边,又投入漫漫的雪花中。
“没一句实话,又把我给耍了。这伙人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