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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羊肉吗?”刘泽清笑道,“有劳先生安排了。先生跟着一路过来,想来也饿了,不如一起进去喝上一杯。”
孔璋听了,微笑道:“在下将刘帅引到了这里,还要回去向总督复命呢。这杯酒,就等日后再来向刘帅讨了。”
刘泽清点点头道:“末将明日想要去拜见总督大人,不知道总督大人什么时候有空。”
“总督大人如今很忙,不过刘帅要见总督大人,总督大人总是能抽出时间的。待在下回去,问了总督大人,明日一早,便来告知刘帅如何?”孔璋回答说。
刘泽清挥了挥手,便有一个亲兵送上来一个包裹。“孔先生,实在是有劳您了,这小小礼物,都是山东的土仪,不值钱的东西,实在是不成敬意。”显然,这个孔秀才是庐凤总督马士英的亲信,刘泽清自然也愿意和他搞好关系。
孔璋也不矫情,接过包裹,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里面硬硬的,沉沉的,想来应该是些黄白之物,便笑道:“刘帅客气了。如此在下便回去复命了。”
孔璋带着那些骑兵,骑上马离开了营寨,向着凤阳城的城门走去。
“你们看刘泽清的军队如何?”进了城,孔璋突然问道。
“不堪一击!”一个骑兵很不屑的回答说。
孔璋又看看其他的骑兵,发现其他的骑兵都不说话,似乎对刚才他刚才的那个问题都不屑一顾。
“那么,明天我们有把握控制住他的军队吗?”孔璋又问道。
“堵住几个门,他们就跑不出来,然后就他们这种军队——行军的时候还带着抢来的女人的军队,除了老实投降,还能干什么?”一个骑兵不屑一顾的道。
“我倒真不想他们投降,这种杂种,不投降,杀光最好。”又一个骑兵道。
“少将军说过,军事上的事情,我听你们的。你们都这样看,我就放心了。”孔璋说道。
……
第二天上午,孔璋就又带着几个骑兵来到了刘泽清的军营外。守着门口的小校赶忙一边去报告了刘泽清,一边就自己打开了营门。
“就这样轻松的就开了营门……”孔璋不觉在心中也对刘泽清的军队鄙夷起来了。
刘泽清很快就顶盔挂甲的迎了出来。孔璋赶上前去道:“刘帅,总督大人准备中午设宴给您接风洗尘。特派在下来知会刘帅,以便刘帅将营中的事情安排一下。”
“辛苦先生了。”刘泽清抱拳道,“末将将军中的事务稍微安排一下,便同先生过去。”
“刘帅请自便。”孔璋道。
刘泽清便将身边的事情安排了一番,然后叫上了五十个骑兵,上了马,带上了礼物,就和孔璋一起来到了城门口。
本来这个时间里凤阳城的城门应该是开着的,不过因为最近张献忠来袭的缘故,凤阳的城门即使是白天也是关着的。几个人来到城门口,一个孔璋带着的骑兵向着城上喊了一句话,城门便慢慢的打开了。几个人进了城,却见城门在他们身后又慢慢的关上了。
“这些文官,就是胆子小。大白天的,张献忠还隔着远呢,就紧张成这样子。”刘泽清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了一下。
出了城门洞,就走上了街道。如今因为局面紧张,市面上明显有些萧条,很多店铺都没开门,不过沿着道路继续走了一段之后,就渐渐地热闹了起来,开门的店铺也多了,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毕竟是中都,还是很有点东西的。几年前张献忠不是抢过一次吗?居然好能有这样子,真不错。”刘泽清一边带着马和孔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边朝着四面望过去,习惯性的开始盘算这城里有多少值钱的东西。虽然他知道,无论上面怎么纵容他,无论他用多少钱讨好过首辅,朝廷也不会容忍他纵兵掠夺皇陵所在的凤阳的。
穿过闹市,又走了一段便到了庐凤总督衙门。门口站着几个皂隶,见他们过来,有的便进去通报,其他的便迎上前来。孔璋首先跳下了马,将缰绳交给迎过来的一个皂隶,对他道:“你带着兄弟们到那边去歇着。”
那个皂隶接过缰绳,对后面的那些骑兵道:“各位军爷,且随我来。”
这时候刘泽清和他的骑兵也都下了马,那些士兵看了看刘泽清,刘泽清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带着这些士兵去见马士英,便朝他们点了点头,这些士兵也就牵着马,跟着那个皂隶走到侧门那边去了。
这时候,进去通报的那个皂隶也已经出来了,那皂隶对刘泽清和孔璋行了一礼道:“总督大人还有点公事,请刘帅和先生到偏殿先略等一等,会客完了,便请刘帅相见。请刘帅跟小人来。”
刘泽清道:“有劳带路了。”便跟着这皂隶从门口进去,到了左边偏殿里坐下,刘泽清将一个礼单递给那个皂隶,让他呈给马士英。接着便有仆人送上茶来。刘泽清喝了两口茶,便又和孔璋攀谈起来。
“孔先生可知道总督大人在忙什么呢?”刘泽清问道。
“大概是准备给庐州桐城那边派更多的人马和粮草过去吧。张贼势大,马军又多,总督担心他突袭凤阳,所以留下了不少兵马在凤阳。如今刘帅到了,大概就可以把这些人马派到庐州那边去了。”
“嗯,这样也是好事。”刘泽清忍不住又想道,“这些人调走了,劫掠乡野就更没人能管了。”不过他的口中却道:“有末将在,这中都定然安如泰山。”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看到又有一个皂隶过来道:“总督大人有请刘帅和孔先生。”
刘泽清便站起身来道:“孔先生,我们一起过去。”
“刘帅请先行!”孔璋道。
两人便跟着这个皂隶走到了会客的正厅前,那个皂隶在外面停了下来,对刘泽清道:“二位容我禀报一声。”便掀开帘子先进了进去,不一会便又出来,道:“总督大人请二位进去。”
刘泽清便和孔璋进了大厅,见马士英一身官服正站在对面。刘泽清立刻下拜道:“末将刘泽清,拜见总督大人。”
依着规矩,便应该是马士英请刘泽清起身了。若是马士英要表现得礼贤下士一点,还可以主动扶他起来。当然,刘泽清这样的武官是不够格叫做士的。
只是马士英并没有来扶,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话,刘泽清也不敢抬头看,过了好一阵子,才听马士英阴森森的说道:“刘泽清,你可知罪!”
这句话可是大大的超出了刘泽清的预料,他忍不住就想要握住悬挂在腰间的长剑的剑柄,不过他紧接着就听到马士英又道:“朝廷令汝兼程赶来,汝怎敢故意缓缓而行?”
听了这句,刘泽清倒是放心了,这句话涉及到的问题最多不过是骂上两句罢了,这总督要是见到武将,不警告一下,骂上两句,那还叫总督吗?于是他赶忙道:“末将知罪!”
谁知道,马士英的下一句话却又吓了他一跳:“刘泽清接旨!”
刘泽清赶忙把头低下去道:“臣刘泽清接旨。”
“奉天承运……”马士英便读了起来,前面四骈六句的,刘泽清也没太听懂,但后面却猛然听到:“查刘泽清纵兵劫掠,杀戮百姓,勾结流寇,罪在不赦!”
刘泽清猛地抬起头来,却见屏风后面已经闪出来了好几个人,都拿着鸟铳,指着自己。刘泽清知道,只要自己敢动,几支鸟铳轰过来,自己断然是挡不住的。于是他便大声道:“总督大人,末将冤枉呀!”
马士英却退了几步,道:“冤枉?你这一路上,纵兵行凶杀了多少百姓?朝廷使本官为总督,为的就是要整顿你们这样的奸贼!来人,与我拿下此贼!”顿时从左右两侧的厢房中又进来了好些士兵。
刘泽清站起身来,想要拔刀,但望着那些枪口,却又不敢。
“还不束手就擒!”孔璋也大声喝道。
刘泽清浑身一抖,却又跪了下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 立威(8)
几个士兵过来,按住了刘泽清,一个人取走了他腰间的佩刀,另外的几个人就用一根绳子将他捆了起来。刘泽清不断地大喊着“末将冤枉”,“尔等陷害忠良”之类的东西,马士英皱了皱眉头道:“把这厮的嘴给我堵上!”便有人将一块布塞进了刘泽清的嘴巴里。
控制住了刘泽清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要能控制住刘泽清手下的那些兵。这次刘泽清带来了总数大概一万五千人的兵马,不过这里面真正的战兵不会超过五千,其他的都是辅兵。而这五千战兵中,最为关键的则是他的四百多个家丁。
家丁相比一般的战兵,日子要好很多。在大多数士兵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家丁们却几乎是顿顿饭都有肉吃,有酒喝。有些世代镇守某些地方的将领,他们的家丁甚至还拥有从将领那里分配下来的良田美宅。比如说像关宁军祖家,吴家,他们的家丁往往能拥有上百亩的良田。
当然,刘泽清的家丁没有阔气到这样的程度,但是也绝对是过着天天有肉吃,有酒喝,有钱花的好日子的。他们因为营养跟得上,训练得也普遍较好,战斗力远超过一般的战兵。而且他们的好日子完全源自于将领个人,一般来说他们对他们的将领的忠诚度普遍很高。在战场上往往能真的为了将主拼死,而一旦将主战死,跟随他的家丁,往往也会战斗到死而不是选择投降。因为作为家丁,他们投降后不但不可能得到原来的待遇,甚至也不可能保住性命。因为他们的对手那边的将领如果相信他们是真心投降,那就会觉得,这些人得了这么多好处,还不愿意尽忠,自然也不存在忠于自己的可能,这样的人实在是该死,应该杀了给自己这边的家丁做个警戒;如果不相信他们是真心投降,那自然会担心他们打算玩什么君子报仇什么的,那自然也是直接杀了了事。
至于其他的士兵,在明朝的军事制度下,就是被将领欺压的奴隶而已,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忠诚,如果没有这些家丁的胁迫,怎么着也是不敢对抗官员的。所以,只要能控制住这四百来个家丁,刘泽清的这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倒是不难控制。
一开始,孔璋和马士英考虑过控制住刘泽清之后,用假冒的刘泽清的命令将这些家丁都骗出来控制住的主意。而且,孔璋这边还有一位特别擅长仿照他人字迹的高手,用来伪造命令倒也方便。但是,一般来说,将领也没有单独将所以的家丁都叫出军营的道理,更没有不是派跟着去的家丁回来传令,而是让别人传令的道理。所以硬要这样做,反而容易露馅。于是这个想法自然就被放弃了。
第二招就是以犒赏三军为名,在食物中搞鬼,把他们都放倒。能起到这样效果的麻药不多,毒药倒是有不少,但是毒药可没法准确攻击家丁,而不伤及其他士兵,(这些兵对于马士英来说还是有用的。)所以,这一手也就是想想而已。
最后想来想去,孔璋还是觉得,简单粗暴的方式也许是最有用的。那就是直接把刘泽清拖过去,当着全军的面,宣读“圣旨”,然后就一刀砍了。到时候,大部分士兵肯定不敢胡闹,也只有那些家丁们会冲过来给他们的将主报仇了。
“他们要冲过来,我们就直接把他们杀光就行了。”孔璋当时恶狠狠地说。
马士英倒是有点犹豫,不过孔璋用一句“建胬都砍翻过,还怕砍不过刘泽清的那点家丁”成功地说服了他,但是他还是指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