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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除钱财之外,王黼尚且借此设立了一个经抚房,将枢密院的职权扣出来了一大块。权力到手了谁还肯还回去?
加之童贯一再请求,蔡攸又于一旁说情,王黼便以巧言掩饰,替童贯这货争取了一个继续复燕的机会。
虽则如此,若因复燕之事需要朝廷再派兵马前去,那自是再无可能。
王黼这才给了童贯一个机会,谁料得这货竟然马上回报了一个惊喜!
童贯当初十万兵马复燕未成,如今只得数千残兵,竟然变攻破的萧干,占据得析津府?
得此喜讯,王黼自然是赶紧向宋徽宗报喜。
宋徽宗闻得此事,心中也是欢喜不已。
自太祖太宗以来,列位先帝无不以复燕为念,谁料得此事竟然成就在自己手里!
如此大事,又岂能不贺!
当下宋徽宗便厚赏了参与复燕之议的诸大臣,命钦天监择得良日,又命礼部准备诸般事宜,欲要亲往太庙朝列祖列宗报喜。
即便民间祭祖亦是大事,更何况天家?
这钦天监也算奇葩,东挑西选了一番,索性便替陛下省点开销了!
如今已入腊月,正近新年。
反正过年要祭祖,何不就将两事合二为一。
当下钦天监便奏禀道,正月初一正为吉日。
宋徽宗闻言不喜!
新年祭祖是例行祭祖,若于例行祭祖之时顺带禀报此事,未免太过儿戏,便命钦天监另行择日,且必定得在年前!
如此大的喜事,宋徽宗实在是不肯再等了。
钦天监也自无奈,如今年关将近,再有得十来日衙门即将停印,官家也是一样。
只不过这十来日里面要么犯二黄,要么犯三煞,却一个好日子也没有!
唯有圣命难违,钦天监便也只得硬着头皮奏报腊月二十二。
旧例腊月二十三为小年夜,到得此日衙门便不再办公。皇帝祭祖又是何等大事,正需要诸衙门出力,总不能挑个大家都放假的日子吧!
看看到得腊月二十,祭祖诸事已然准备得妥当。
然则就在这一日,便有雄州地方官员告急文书前来,只言金人悍然南下,引兵攻打雄州,奈地方文武得力,幸保雄州不失,却让彼等劫去得粮草万石。又言如今地方空虚,只恐金人去而复至,便请朝廷速发兵马,以保守地方。
文书到得银台司,自然第一时间送到了王黼手中。
王黼见此文书自是大惊!不是说童贯已然攻占析津府,不日便能收复燕地全境么?这金人又是哪里跑出来得?
若是兵败这种小事王黼还敢遮掩,如今人家都打到国内来了,此时又如何能瞒得过官家?
且王黼同童贯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一步,自然不肯替其遮掩,便赶紧将告急文书奉于宋徽宗。
宋徽宗虽然昏庸,却并不糊涂,见得此告急文书,便朝王黼问道:“析津府若在童贯手中,金人何由南下?想来析津府已失!”
王黼不能对。
新得析津府,宋徽宗正要告于太庙,谁料得得来快,失去也快。这边典礼才堪堪准备完毕,那边析津府得而复失,却将宋徽宗架于半空中下不得台来,又让其面子往何处摆?
当下宋徽宗便继续开口道:“金人既然南下,依汝之意又当如何?”
王黼沉吟良久,便开口道:“以臣之计,当速发京城禁军,北上守卫雄州。”
京城禁军一动,此事必定传扬得天下尽知!
如今自己刚刚才被金人打脸,遮掩尚且来不及,这货竟然想传扬得天下尽知?
宋徽宗大失所望,王黼果然只懂财货,不懂军事。
喝退得王黼之余,宋徽宗又密令侍卫召蔡京相见。
待到蔡京入见,宋徽宗复以此事相询。
蔡京便开口道:“老臣请借告急文书一观。”
宋徽宗自无不可。
蔡京看完文书,便抚须笑道:“此乃小事,陛下无需忧心!”
宋徽宗这下高兴,便开口道:“元长所言何意?”
蔡京赶紧开口道:“禀陛下,以老臣看来,此告急文书半真半假。如今天寒地冻,田地之中并无粮食。金人又何由劫去得万石粮草?想来便是破了雄州城。金人既能破得雄州城,据城而守自然不是难事,必定是主动撤军而去。金人既肯主动撤军,南来者必非有图谋我国之心。”
金人不是前来攻打就好!宋徽宗赶紧开口道:“元长所言甚是!然则彼等又何由前来夺粮?”
蔡京便开口道:“正如老臣前言,如今天寒地冻,田地之中并无粮草。想来便是金人缺粮,便不得不前来劫掠一番。此事陛下可至书金主,且问其讨还便可。”
宋徽宗便继续开口道:“童贯既得析津府,金人又何由出现于南京道?”
蔡京便开口道:“年来老臣但闭门读书,未曾预闻朝廷大事。此事陛下当问于童贯。”
听得蔡京此言似有几分抱怨之意,宋徽宗也不肯追究,便开口道:“只恐金人去而复至,如此又当如何?”
蔡京闻言微笑,便开口道:“此事倒也甚易!如今童贯既然伐辽,陛下当以兵马助之。”
宋徽宗闻言大喜!
自己正要太庙祭祖,谁料得金人南下侵宋,算是给自己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如今于宋徽宗而言,首要之事便是如何遮掩此事。其次便是如何防范金人再度来袭。
有得蔡京此语,宋徽宗已知当如何行事。
当遣兵马北上,名为助童贯复燕,实则屯兵于雄州附近,以备金人再度南下劫粮。如此一来,既能守卫得雄州,又能遮掩得此事。
第382章 原来坑的是金人(五)
蔡京一番话,宋徽宗终于有了决断。
自己面子要紧,祭祖自然照样进行!
且一面宣扬伐燕事捷,一面又以遣兵相助为名,便于河北东路调拨得三万余军马北上,护卫雄州等地,以防金人再次南下劫粮。
南京道无缘无故跑出一堆金人来,此事自然要问童贯要个交代。
宋徽宗又使身边的翰林学士拟定诏命一封,向童贯询问此事详情到底如何,其中自然也有问责之意。
使者一路北来,堪堪到得雄州附近,便闻听得金人已破南京道,宣帅已然领兵撤往紫荆关。
于此使者自是大惊,赶紧往河北西路折来,自倒马关入得蔚州,转道飞狐才到得紫荆关。
当日用天机老人之计,童贯兵不血刃便占据得析津府,几乎将整个南京道揽入怀中,此时童贯自然是志得意满。
谁料得后来变故陡生,自己不过是拖延了对方几日粮草而已,金人竟然翻脸相向,好不容易到手的析津府竟然得而复失,又赔上了易州、涿州二地。
接下来事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完颜斡鲁攻打紫荆关不得,便绕道居庸关而来,欲要前后包抄自己。虽则如此,金人犹嫌不足,尚且由中京道发得许多兵马前来报复。
若不是耶律大石忠心,一面替自己堵住居庸关的完颜斡鲁,一面于杀虎口堵住后续的金人援兵,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这群金人也太较真了!自己不过吓唬吓唬,要挟要挟而已,这群王八蛋竟然一言不合就动刀子!报仇不得,竟然大发兵马前来。
一次随意之举,几乎便造成了两国开战!擅开边衅那可是死罪!
这还是小事,麻烦还有更大的。
自己方才上表报捷,转眼间便被金人打脸!
打自己的脸倒是无所谓,唯有陛下的脸被打了,事情就大条了!
陛下对文官仁厚,对武将却一般般,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苛责。
今日惹恼了陛下,若不能短时间内替其挽回面子,只恐自己他日必然没有好下场。
待退守得紫荆关后,童贯正惶惶不可终日,也曾几番问计于赵良嗣。
于赵良嗣而言,此时已隐隐察觉得不妥。
以天机老人的手段,若其果然定下此等计策,必然没有出意外的可能。
如今既然有意外,说不定便是计中尚且有计,天机老人除了金人、萧干外,尚且将宋人也一股脑地算计了进去。
只不过对方这盘棋下的太大,赵良嗣也未曾看得明白。
虽则如此,有一点赵良嗣却可以肯定,天机老人必定对宋人没有恶意。
前番宣帅数度中计,却毛发未损,且麾下人马也折损甚少,此事可为明证。
既然如此,赵良嗣便也放下心来。
反正对方没有恶意,反正对方比自己高明,反正自己看不明白,那索性就让对方去操心好了!
再加之从私人的立场上说来,赵良嗣也期盼着完颜斡鲁这支金兵折在南京道,连带着自己的仇人耶律达鲁一起陪葬。
从私心说来,赵良嗣也期盼着宋金开战!
故此童贯虽数度问计,赵良嗣只笑而不语。
被童贯逼得急了,赵良嗣只这才开口道:“如今之计,当以坐观为上!”
坐观?
山底下那五千金兵正在坐观呢!
童贯忧心更甚。
这一日闻听得天使到来,童贯自是大惊。
实在是自己惹下的乱子太大,使者可别是“手提尚方斩马剑,斩却佞臣一人头!”
圣旨既然是下给童贯的,平日里这货都是自己一人接旨,今日担心有祸事,便强行将赵良嗣也拉了过来,如此缓急之时尚且有人给自己现场出主意。、
待到天使将诏书念完,闻听得其中问责之意,饶是外面滴水成冰,童贯也吓得汗湿衣襟。
好在只是问责,诏书中没有处置之语!
当下童贯赶紧命人给天使奉上厚礼,又命人陪其前去用宴,歇息。
待到天使既去,童贯正要同赵良嗣商议一番如何回复。
谁料得赵良嗣正怔在一边。方才听闻得金人南下劫粮之事,赵良嗣似有所得。
童贯虽然心急如焚,见得此状,却也不敢打扰。
过得许久,赵良嗣终于反应了过来,乃抚掌大叹道:“果然妙计!后学之辈叹为观止矣!”
童贯赶紧开口喝道:“仲亮!如今事急矣!陛下既有问责之意,倘若应对不当,只恐祸事至矣!”
赵良嗣却哈哈大笑,转身朝童贯作揖道:“说甚么祸事!下官正要为恩帅贺!”
自己被金人像狗一样撵到了山上,山下金人正虎视眈眈,北面又有大批金人正准备南下,而自己背后的官家犹在严词问责,如今情形算是窘迫到的极点,贺个毛!
虽则如此,唯有赵良嗣曾辅佐自己十余年,其忠心和能力早已经得到证明。听得赵良嗣此语,童贯也深知其背后自有用意,便赶紧开口问道:“仲亮此言何意?”
赵良嗣却不正面回答,反而问道:“敢问恩帅,当日可是天机老人设计,这才有得今日局面?”
童贯闻言大叹,若非此计,自己又怎么沦落到今日局面。良久之后这才开口道:“当日之计自然是妙计,谁料得中间突生变故,便至如今!”
赵良嗣却摇头道:“非也!下官只恐今日之局面亦在其计中!”
自己被人算计了?童贯闻言不忿,便喝道:“何方贼子,安敢算计于吾!”
赵良嗣继续摇头道:“非也!今日之局面,虽为彼所设计,却并非算计恩帅,反而是相助恩帅!破金之计,正在今日!”
童贯心下大奇,便赶紧朝赵良嗣看来。
赵良嗣便继续开口道:“敢问恩帅,若能复燕事成,朝廷当以何为謝?”
心腹嘛!童贯自然不会隐瞒自己心思,便开口道:“官家曾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