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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天祚帝便也安下心来,不需要刘延庆如何催促,便肯相跟着宋人南行。
天祚帝安心了,耶律达鲁这货却胆战心惊。
自己的死仇赵良嗣既然于宋国权高位重,且为童贯谋主,又如何肯放过报仇良机?
只恐自己入宋之日,便是身死之时,尚且是千刀万剐那种。
故此耶律达鲁自然是一门心思逃走,唯有这货当初为箭所伤,此时犹自无法骑马,只能藏身马车之中,与货物为伴。
逃跑之事,实在有心无力。
却说刘延庆等人南行得一日,这才转过一座山口,赫然便见得前方十数骑拦路。
拦路之人自然是老一套说辞:“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见得对方装备甚陋,休说盔甲这种高级货了,即便连刀枪也是破铁烂刀,其中数人尚且手持棍棒,刘延庆顿时哈哈大笑!
这么点人数,这么点装备也敢当盗贼?这是来送人头么?
一则欲要在天祚帝面前显露一下宋人的勇武,二来若能沿途砍下几颗脑袋,在宣帅面前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劳。
当下刘延庆也不言语,便将这百名士卒分为两波,一伙士卒守护天祚帝同完颜斡鲁,自领另外一伙士卒杀上前来。(一伙正为五十人)
谁料得前面这货盗贼正为土鸡瓦狗,见得刘延庆等人冲杀而至,只发一声喊便齐齐逃去。
刘延庆见状更乐了,对方岂止兵器不行,即便连胯下马匹也是劣马!
刘延庆的西军若是遇上辽人亦或金人自然也是土鸡瓦狗,搞定这种盗贼还是没问题的,何况对方装备差,战马更差!
好不容易遇到一波肯定能打过的对手,一心杀人的刘延庆自然不肯放过,便赶紧催动众人追来。
谁料得这货盗贼马匹虽劣,骑术倒是不错,看看双方越来越近,只刘延庆追得数里,犹自未及。
当下刘延庆正要再追,便听得后方一阵马蹄声暴风雨般袭来。如此刘延庆自是大惊,赶紧回首看来,却见得后面远处急速冲来数百骑马军,人人皆是衣甲齐备,刀枪在手。
这些盗贼虽衣甲齐备,却又是杂乱无章,既有宋人的步甲,又有辽人的铁甲,间或还能看到金人的盔甲。
盔甲乃是士卒得第二条生命,带甲之士五十便足以击溃盗贼上千。
见得五百甲士前来,刘延庆只有得百人,心知必非敌手。当下也不敢回援,只喝令后面众人护着天祚帝速逃。
当初众人化为商旅前来,其中自然携带了许多马车同货物。
想来盗贼看上得便是这些马车同货物。
这些西军原本便是草包,如今见得刘延庆已然下令,又如何敢回身逆战?
如今事急,这些马车同货物自然顾不上了。当下便有数十骑护卫天祚帝逃来。
唯有迎取天祚帝之事实为机密!
唯恐泄密,刘延庆早已经下了军令。
耶律达鲁这货无法骑马而逃,万一事急,当杀之以灭口。
若能将活着的耶律达鲁献于赵修撰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以其首级相献也可,实在再不能,亲手杀之也算是给赵修撰一个交代。
既然有得此等严令,便有两名胆大士卒持刀前来耶律达鲁马车,欲要手杀之。
然则耶律达鲁这货早有逃走之心。
于马车内见得背后盗贼追来,耶律达鲁已自大喜。
盗贼虽可怕,总好过赵良嗣!落在盗贼手里,自己未必便死,落在赵良嗣手里,自己想死都难!
如此耶律达鲁自是不难选择。
复见得两名宋人士卒手持利刃,杀气腾腾而来,耶律达鲁心中自是大惊,当下也顾不上伤口疼痛,只奋力从车厢滚下,便手足并用爬于马车之下。
宋人士卒持刀前来灭口,见得耶律达鲁已然逃之车下,仓促间也无良计,只等蹲下身子以朴刀乱捅。
这才捅得数下,眼见着身后盗贼将至,二人也只得赶紧翻身上马逃来。
身后众盗贼既得货物,便也不肯前来追杀。
待到二人追及得刘延庆,刘延庆赶紧问道:“可曾杀之?”
二人自言事已办妥,且有人举手中朴刀以示,上面正有点点血迹。
刘延庆见状大喜,不复以耶律达鲁为意。
第370章 宋人好像也被坑了(一)
虽则丢了数十车货物,杀得耶律达鲁,于刘延庆而言,这些都是无所谓。
自己此次北上的主要目标只是天祚帝,只要能将天祚帝护送回涿州,便算大功告成。
货物什么的不过钱财而已,大宋豪奢,这点小钱不放在眼里。
即便迫不得以杀得耶律达鲁叶也自无妨,反正这货到得涿州也是死路一条。唯一不爽的便是这货的下场原本应该是千刀万剐,如今一刀了却未免太便宜了这厮。
当下刘延庆便命士卒休要将刀上血迹拭去,且留之为证,到时候也好给赵修撰一个交代。
接下来众人又是前行,待到得大安山附近,看看日色已经黄昏,便也不得不停留休息。
众人既然化作商队,自然不敢按行军打仗的方法伐木为营,且刘延庆麾下只得百余人马,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干这事。
若按商队的做法,则往往是将装满货物的大车围城一圈,众商旅便宿于圈内。如此有得大车为依仗,万一遇得缓急之事,犹自可以据车而守。
只不过今日中了盗贼的调虎离山之计,队中大车已经悉数为对方所夺去。
当下刘延庆也自无法,只得领人找了一个背风的山坡,众人便将天祚帝围于中央,草草驻扎下来。
虽则如此,众人也不敢离驿道太远。
此地盗贼颇多,若是宿于荒僻之地,正好方便盗贼下手。如今宿于驿道之旁,驿道上偶尔也有几波急着赶路的商旅经过,多少也算有点照应。
前半夜倒是无事。
唯有到得后半夜,便听得驿道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陆续醒来,初时未以为意,想来是哪家大商团在赶夜路而已。只照例命警戒的士卒偷偷前往查看一番。
当下便有士卒悄悄转出山坳,但见得远处近千骑人马举火而至,瞧其装备、旗帜,却正是金人无疑。
士卒见状自是大惊,赶紧转身回报。
刘延庆闻言也是大惊!这赵修撰实在是坑爹的很!绕道北上前去迎取金人入关,就不能再晚几天么?
这下好了,自己前脚才到得这里,金人后脚已经追来。
刘延庆等人还好,天祚帝闻言更是不堪!
金人前来只为天祚帝脑袋,刘延庆等人暗中偷取天祚帝归宋,撑死算个盗窃犯而已。
若果然为金人所发觉,犹自可以抛下天祚帝一走了之,金人既得天祚帝,未必便肯前来追赶。
唯有天祚帝这货见得金人的屠刀又一次近得前来,顿时便是吓得肝胆欲裂。
前文便已经说过,辽国皇族一向颇为信佛,当下天祚帝便偷偷跪于地上,朝天祈祷,若果弟子能逃得此劫,又当如何如何云云!
只得半柱香时间,金人似乎未曾发觉得众人,前队已然前去,唯独留下殿后数十骑正一边回首警戒,一边缓缓前行。
刘延庆等人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谁料得队尾一名士卒似乎内急,草草同同伴交代了几句,便纵马离队,直挺挺往刘延庆等人栖身之地而来。
待转过的山坳,见得百余人马宿在此处,金人士卒“啊也”一声惊呼,几乎于马上跳了起来,紧接着拔刀在手,且高呼道:“有贼子!”
听得士卒示警,负责警戒的后队赶紧取出号角吹了起来。
凄凉的号角声顿时划破了夜空。
要说金人反应也是真的快,闻听得殿后士卒示警,金人大队只瞬间便调转马匹,数十息之内便已经到得近前。
当下众人只将刘延庆等人夜宿的山坳堵住。
战?那是自己找死!
刘延庆这货也颇有自知之明,自己带来的将士虽名为精锐,实则不堪。对付那种没装备、没训练的盗贼还能凑合,却万万不是如狼似虎的金人对手。更何况自己只得百人,对方竟然有十倍之众。
逃?那也是找死!
且不说宋人马劣,骑术差,反观金人,那可是马背上的民族,骑马打仗同吃饭喝水一般,娴熟的很。
即便就说地利,刘延庆等人为避风寒,便宿于山坳之中,南、西、北三面都是大山,唯有东面一条出路。
如今金人将此出口一堵,众人又能逃到哪里去?
战也不行,逃也不行,好在众人正化作商旅南下,如今唯一的生机,便是看看能否以这个身份蒙混过关了!
金人既然将众人围住,便有将领模样的人员拔刀出鞘,上前喝问道:“何方盗贼,乃敢窥吾大军!”
见得此状,众西军同天祚帝皆是吓得瑟瑟发抖。
唯有刘延庆这货虽然混蛋,好歹也算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物,死人堆里也滚过几回。当下便壮着胆子上得前来,先行了一礼,这才回道:“回将军。小人等乃易州商旅,平日里只往来易州、顺州二地,聊为糊口。实非盗贼!”
金人将领明显不信,便借着火光扫了一眼众人,开口道:“既为商旅,只货物何在?”
这是见得众人外围未曾有得大车围绕,金人将领便有此问。
刘延庆闻言大喜,只要你肯讲道理便好。当下便开口回道:“小人等往来贩运,又如何不带货物?唯有此次实在晦气,途中遇得一伙强贼,货物悉数为彼等所夺。”
说完此语,刘延庆又凑近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包好的帕子悄悄塞与金人。
金人将领闻得此言,只精神便是一振,一边接过帕子,一边开口问道:“正为何等盗贼?”
刘延庆赶紧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金人将领赶紧指着身上衣甲追问道:“彼等队中果然有我军衣甲?”
刘延庆赶紧点头示意。
金人将领便暴喝道:“贼子竟敢设伏杀我斥候!今日誓必杀之!”
刘延庆听得此语心中也自大叹!这帮盗贼果然牛逼!竟然连金人也敢招惹,怪不得金人星夜追来。
当下金人将领便朝刘延庆开口道:“汝等于何处被劫,且速速领我军前去!”
这是要去现场查看一番,好顺着对方的马蹄印前去追逐。
刘延庆正要暗中迎取天祚帝归宋,又如何肯前去?
此事又不能推脱,刘延庆只得又塞过来一个手帕,且开口道:“大军征召,小人等自当从命!唯有今日失得货物许多,正要返程回报家主。”
谁料得此次金人将领反倒不肯接贿赂了,却斜着眼冷冷地开口道:“汝等欲要抗命?”
见得金人将领似有一言不合便动手之意,刘延庆跪下,且将帕子双手奉上,开口道:“小人等岂敢抗命!只求将军行个方便!小人自愿使人领将军前去!”
众人不一起去,只去一个也可以!金人将领这回肯接帕子了!
谁料得金人将领受得贿赂之余,却只将手指朝天祚帝一指,便开口道:“即是如此,且命此人领路!”
一百个人里面偏偏挑中了天祚帝,刘延庆见状也只能感叹这货命衰!
虽然金人如今不晓天祚帝身份,只不过刘延庆自然不肯放手,当下正要再行贿赂,却见得金人之中早早已经冲出数骑,便将天祚帝提拿来了此处。
虽未曾为彼等察觉得身份,天祚帝身陷虎口,照样被吓得魂飞天外。
刘延庆正要再度上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