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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会因此缺乏维生素,当时的人虽然不明白什么叫维生素,但是个人就知道冬天缺了菜也是不行的。
酸菜之物,也是草原贸易的大宗货物,蒙古人除了喜欢喝茶刮肠子解腻,其次便是喜欢汉人泡制的酸菜了,马市初开时,一坛子酸菜换牧民几头羊的事也不是没有。
罐头也是解决冬季维生素摄入不足的好办法,但和裕升现在好几万兵在草原上,还往皮岛上运了一批,台湾那边倒是不需要,但现在的罐头生产速度远远跟不上消耗,现在还是以保障军队为主,这边便是收罗购买了百姓的大量泡菜,源源不断的运上来。
“肉和蛋的数字不对啊。”
韩老六看了一气,挠了挠头,对军需官道:“老李,我记得这一回应该补给一万七千斤肉,要是肉不够的话就拿蛋来抵,现在怎么才三车,少了一车啊。”
李军需皱一皱眉,说道:“近来用车太多,车马数量不足,我也没法子。”
“这什么话。”韩老六道:“那你要想办法调配,少一车就这么算了?”
李军需道:“老六你多什么事,又不会短你的……再说少一车又不是不补给你们,下回过来就补上了,这阵子一人少吃一口得了。”
“不成,”韩老六道:“矿工的肉食和蛋还有菜都是军司计算过的,各人身上的活都很重,盖房的挖矿石的修路的,还有烧炉的,锻打的,就是不及军人操练辛苦和危险,但活计比种地农忙时也不轻省,各人从早干到黑,和裕升的工钱好是一回事,吃的好也是叫各人干劲足,少这么一两口肉,可能干劲就泄下去一大截。再说,今日能少一车,下回不得少两车?”
李军需苦笑道:“得,晚上我就骑马去那边的兴和堡找车,连夜回去拉一车肉过来,怎么样?他娘的老六,上回也是你,少了一车蛋和我们闹,这回是肉,你他娘的又不管军需,倒是操心不少。”
韩老六咧嘴一笑,说道:“你就别得了便宜还讨乖了,要是军政司问你,你怕是不好交代,有我在这里提点你一下,省得你出大事。近来张大人有话,各部好日子过多了,但还在奋斗之时,要居安思危,做事还要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李军需悚然一惊,抱拳道:“多谢老六提点,这事儿确实是我疏忽。”
说罢叫别人下货,李军需骑上匹马,亲自去兴和堡那边调车,然后直接到供给站点去再拉一车羊腿回来。
一旁有不少矿工看着,众人都道:“老六好样的,俺们这些人,得亏老六这样的大伙才没被克扣。”
韩老六正色道:“适才军需官只是有些不用心思,克扣是不可能的,和裕升自有规矩,没有人敢。若你们发觉谁敢克扣你们的吃食用度,或是穿的衣袍不合标准,不够厚实,只管出来骂娘,定然会有人解决。”
韩老六说罢匆匆离开,经过眼前这事,他倒是拿定了主张,不管怎样,做事要依从自己本心,他从一个惫赖的下流人物走到今天,心性上确实已经有了很大变化。
孙敬亭很忙,韩老六求见之后侍从官就叫他在外等着,隔着窗子可以看到孙敬亭在不停的批复着文书。
侍从司的各个部门都有很多公务,现在多半是留守李庄的副司官批复,有一些则加急送到草原,反正一来一回也就两三天时间。
更忙的就是矿上的事,一万多矿区,几十个新立高炉,大量的事情千头万绪,几乎叫孙敬亭忙的脱不开身。
李东学等人现在是在东边,沿着海子一带开始修筑垦荒民夫的居住区域,另外就是根据蒙古人模糊的道路来规划道路和一些大的集镇,在集镇上兴修一些公司的贸易店铺,叫百姓可以购买店铺的货物,如果顺利的话,年内可以用军用银币来结算工钱和买入佃农们种出来的粮食,可以叫和裕升获得很大的利润空间。
韩老六看到有人端着食盘进去,半天过后孙敬亭在里间道:“先吃饭吧,叫老六进来。”
这时有人进来掌灯,韩老六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耐心在门口等着。
等屋中灯火通明之后,有个侍从官出来,向韩老六做了个请进的手式,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内间的公房。
“孙先生好。”
韩老六叉手行礼,态度极为恭谨。
先不说孙敬亭在和裕升的身份和地位,还有孙家的地位,光是当初孙敬亭和孙家在灵丘的地位就不知道比韩老六高多少,而孙家当初为矿工谋求福利,是灵丘所有矿工最敬服的家族,韩老六虽然是韩家的人,但并不代表他私下里不敬服孙家的为人处世。
“老六你到哪儿都是浑不吝的样子,听说今天又和军需官顶牛了,在我这里反而毕恭毕敬的这副小心样子,怎么,我头上有角么?”
孙敬亭吃着小米粥,配着几样泡菜,有红有绿的看着还算漂亮,另外有几个剥了壳的咸鸭蛋,两个糜子黄馍馍,他忙了一天,吃的甚是香甜,他的心情也是很好的样子,还拿着韩老六打趣。
韩老六嘿嘿一笑,说道:“在孙先生面前我确实有些拘谨。”
“不须如此啊。”孙敬亭停了筷子,说道:“是不是看我太随性了?那我们先说话,等说完了我再吃。”
“不不不,”韩老六急的直摆手,说道:“我是有事来说,不过要影响先生吃饭,我的罪过可就是大了。”
第626章 鼓动
孙敬亭每天晚饭后都要骑马巡行整个矿区,经常要到二更之后甚至三更前后才回住处睡觉,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各处高炉新立,有几个投入使用,更多的还在稳固期,需要经常巡看检视,另外就是有大量民夫在修葺各种设施,包括永久住处和各条通往外界的道路,虽然草原上对修路的要求并不迫切,但从这绵延几十里的山里通往外界还是必须要修路的,现在虽然大半人手在一个矿区,但易采矿石一开发完就要换地方,修路也是迫在眉睫的要紧之事。
另外还要派出士兵肃清这一带的狼群,北虏的地盘狼群多到人无法想象,光是这方圆百里的地方最少有几十个狼群,多则数十头,少也十几头,孙敬亭调了一个连队的士兵拿着火铳骑马打狼,这阵子已经打死了一百多头,剩下的还是很多,并不能有丝毫懈怠。
因为孙敬亭这样忙碌,几乎是事无巨细,巡行过后还会到矿工的居住区了解矿工们生活的情形,每天白天的大半时间则是在矿区巡查,人们从早到晚都能看到孙敬亭忙碌的身影,韩老六此时的心情也是有些懊恼,很应该等孙敬亭吃完了饭再过来的。
“嗯,还是先说吧。”孙敬亭看着韩老六,沉声说道:“那个军需官的事,其实老六你不需要解释,我和裕升就需要你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大人也是很想咱们这个团体内有这么一股精气神,老六你的事我会上报到李庄那边,算是一个很典型的事例。”
韩老六搓搓手,脸上又是骄傲和得意,又有些不安。
孙敬亭看出他的想法,心中暗笑,脸上却正色道:“老六你不要害怕出名,不会有人敢报复你,军司绝不会允许,在我和裕升内,能做事又肯出头的不会被枪打,还会被保护和重用起来。”
韩老六这才放下心来,挺着胸膛道:“孙先生放心,你主持矿区这么多事,军需那边不能懈怠不当回事,说实在的是这阵子李司官没有过来,要不然我一定要当面提一提,军需司以前可是军政司的部门,现在的司官压不住,他不能不管事啊。”
孙敬亭笑道:“军政司负责日常的事务,李东学他们忙碌的很,老六你就不要乱挑毛病了!”
韩老六嘀咕道:“孙先生你不是也很忙……”
“好了,老六你今日来寻我到底是何事?”
“这个……”
提起正事,韩老六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他是专门负责高炉技术的主管之一,此前立高炉时大家都是一起设计和督促工人工作,高炉建立有很多学问和讲究,好在灵丘那边立的多,大家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困难。
但是这一次的高炉毕竟是熔炼铜矿石用的,与铁矿石还是有明显的区分和不同,韩老六这几日感觉到一个高炉的根基打的不牢固,很有可能会发生倾斜甚至炸裂的严重事故。
“走,去看看。”
孙敬亭一听就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来。
……
“确实有很大问题。”
蔡九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遵化铁场渐入正轨,这边的铜矿又关系到天启三年整年的计划,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都需要大量的现银,铁场的利润已经支撑不起,铜矿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不然的话按现在和裕升铺开的摊子,非得有一两处地方进行收缩才能支应的过去,然而不论是扩军还是筑堡,或是造船买船,又或是十三山那边,真的是哪一处都没有办法俭省,这些都事关张瀚布局的大战略,铜矿的发现实在太要紧了,所有人都不敢懈怠。
孙敬亭眉头紧锁,问道:“要推倒重来,还是修一下就可用?”
“推倒到是不至于。”蔡九和韩老六等技术人员交流了一下看法,回头道:“但修理是一定要的,先停工,然后动员人手加固。”
“还有,”蔡九又道:“另外几座也是要一样处理一下。”
“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我简直有负大人所托。”孙敬亭紧抿双唇,也是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他的身份能收到更高密级的塘报,张家口的商战已经打到火热关头,双方有了默契都没有进一步降价,而是拼兑换铜钱的数量来显示实力,这样一来对铜钱的需求量就大的多了,以张家口为核心,附近的不知道多少官绅商人跑到张家口兑换,普通的百姓也是一样,这阵子张家口的两大钱庄门前每天都是有络绎不绝的人群,兑换铜钱的队伍排成了长龙,李庄那边连续送了三批,把储备的近二十万斤的铜钱全部送到了张家口,就算这样,恐怕也顶不了太多的时间。
若是此时这边矿区的铸铜产量下降,后果简直是灾难性的。
“这和孙先生你无关啊。”蔡九先说了一句,脸上露出果决之色,他道:“叫人多点松明火把,然后我们连夜整修。”
有个矿区主管不安的道:“工人每天都要做五个时辰工,现在多半都休息了……”
“来加班的给整日的工钱,明天白天过来的给双份。”
“炉子刚停火不久,热的发烫,还会很危险。”
蔡九瞪眼道:“这个时候说这种鸟话做甚?一会我先上,你们跟上,工人打下手,咱们在头里!”
孙敬亭道:“蔡九说的很是,先准备材料吧。”
孙敬亭也欲脱去袍服,这时一个军令司的青年吏员上前道:“大人不必这么做,一方主理,这样的事也要带头,并不能被引为垂范,反叫张大人知道了后感觉担心。”
吏员又道:“属下愿去劝说矿工前来。”
矿区的工人做活时间长,每人都疲惫不堪,此时叫来很可能会有不少人心中不悦,甚至不愿出工。
而高炉也有一定危险,万一倒塌,很可能不及反应就被砸死了。
青年吏员带着几个人前往宿舍区,打着火把叫人。
矿工们都有些疲惫,再听说要冒险,没有几个人第一时间出来。
青年吏员巧舌如簧,大声鼓动道:“我和裕升最重战功,去年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