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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辱命。”
邴元真起身,毫不含糊地拱了拱手。
“还有。”
解决了至关重要的棉衣问题,李密心情好了许多:“我军钝兵洛阳城下已久,诸位说说,能不能有计破此僵局?”
难啊!
诸文武都是摇头:那王世充就是个小强,虽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就是打不死,如今,若再得粮草补充,恐怕就更难对付了,这僵局很是难解啊。
“主公,”
徐茂公站了出来:“属下有上策,下策,或可解此困局。”
“噢!?”
李密眼睛一亮:“快,说来听听。”
“诺。”
徐茂公慨然而谈:“上策,弃洛阳,沿流东指,突袭江都,只要能活捉杨广,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
“主公,”
魏征听得眼睛一亮:“此计大妙,请认真考虑一下。”
“不行,不行。”
李密却是连连摆手:“江都僻处南方,如何比得了洛阳中原之形胜,而且,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杨广几乎令不出江都,就算捉了他。
又能号令谁呢?”
看来,李密有很浓重的洛阳情结,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跟王世充卯上了徐茂公一听,心中很是失望:
大军久钝洛阳之下,而李渊却已得关中,刘武周则得山西、河北大部,稍加时日,等这两方解决了后顾之忧,必从西、从北居高临下、势若破竹而来。
若瓦岗军还在洛阳和王世充二虎争食,必然全军覆没。
而此时,若弃洛阳,东破江都,活捉杨广,那局面就会完全不同:首先,天下虽然大乱,但杨广仍是名正言顺的天子,有他在手,瓦岗军便取得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超然地位,征讨谁都会师出有名,而且事半功倍。
其次,比起北方大乱,南方还算平稳。若得江都,便可顺流而下,挟天子而得江南,然后坐拥江南之富足,守,可得半壁河山,进,亦可争雄天下。
如此,岂不比在洛阳死扛好上万倍!?
然而,李密却将如此良策弃而不用,徐茂公心中已然断定:李密。看似英明果决,其实眼光有限,久之,必死于他人刀下!看来,自己得趁早先溜。
一旁的魏征也是叹了口气,他也是看出了此计的好处,然而,李密生性固执,弃之不用,他也是无可奈何。
当下,便听徐茂公不动声色道:“主公若觉上策不好,那末将还有下策。山东之地,民富物饶,豪杰众多,可令一员大将东进,先占黎阳仓,然后,以粮为饵,招抚各郡。若能将山东平定,便可以其为根基,北据刘武周,西援洛阳,如此,或可打破洛阳僵局。”
“妙计!”
李密觉得不错:“若得山东,我军情形便如当年曹孟德一般,大有可为。茂公,此计是你提出,便由你领三万精锐东进如何?”
“诺。”
徐茂公慨然应命:“必不负所托。”心中却在暗笑: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我这一去,便如蛟龙入海,彻底自由了,由得你李密在洛阳城下自生自灭吧。
这下策看似很美,连魏征也末看出不妥,其实,却是徐茂公脱身之策。
山东亦是‘四边’之一,虽非王霸之基,却也是不错的基业。然而,山东那么大,天知道何时能够平定,而且,你李密也要有本事活到那一天才行啊。
“好,好。”
李密却毫无察觉,一脸高兴道:“由茂公出马,我便放心了。事不宜迟,明日我便设宴为你饯行,后天你便出兵如何?”
“诺。”
徐茂公自然是想越早走越好,当即高兴地领命。
当下,李密与众人又议了一些军务,然后便散了。
……
两日后,徐茂公便领三万瓦岗精锐离开洛口,杀奔黎阳仓而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秘刺客
年三十,傍晚。
乐寿城中张灯结彩。每个人都很高兴。
是的。
赵军将士很高兴,因为赵侯赏赐了大量的酒肉、钱物,又不用打仗,可以安心地过个肥年。
百姓们也很高兴,因为赵侯每户都赏了一贯钱、一斗米、一丈布,还设了救济和养老制度,让百姓老有所养、孤有所依,你说,百姓们能不高兴吗。
此时,谁还记得窦建德是谁。
……
然而,宣室中,秦冲却并不高兴。
将士们在军营中过年,热闹,百姓们在家中过年,热闹,而他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长乐宫里,四周没一个家人相陪,可想而知,那怎一个郁闷了得。
“唉——”
秦冲长叹口气:“无聊啊!”眼前一大桌的山珍海味,竟是毫无兴趣,心里想老婆。想儿子,想家人,平日打仗还没什么,此时的思念却如此猛烈。
“主公,”
见秦冲心中不佳,站在一旁的刘虎小心翼翼道:“要不,咱们也去军中过年、凑个热闹?”
“算了。”
秦冲摆摆手:“我去了,将士们反而放不开。”
“那——”
刘虎犹豫了一下:“要不,我陪您喝几杯?”嘿嘿一笑:“您一定是想夫人和小少爷了吧,说实在的,我也挺想小红的。算一算,都几个月没见她了。”
“哈哈……”
秦冲大笑:“看来,咱们同病相怜啊。好,那就一起喝几杯。”
“哎。”
刘虎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自高丽起,刘虎便跟随刘武周,无数次的一起出生入死,可谓忠心耿耿,所以,继承了刘武周的秦冲对刘虎也非常好,而刘虎跟秦冲也是并不见外。
两人虽为主仆,却也是朋友。
当下,两人推杯换盏,转眼便喝了几巡。
“对了,主公,”
刘虎想起一事:“褚先生在宫中也没什么去处,不知叫他一起来喝几杯如何?”
“嗨!”
秦冲懊恼地一拍脑门:“怎么把他忘了?来人。快去请褚先生来。”
“诺。”
有亲卫飞奔而去。
不多时,褚遂良便笑呵呵地来了:“主公,不知唤我何事?”
“来,来,”
秦冲笑着招招手:“一起来喝几杯,光两个人喝,不够热闹。”
“好。”
褚遂良也是潇洒不羁的才子,当即落坐。
“对了,主公,”
刚喝了一杯,褚遂良忽然想起一事:“下午密谍刚送来一份情报,李密派大将徐茂公东进,于七日前渡过黄河,大败隋军,袭占了黎阳城和黎阳仓。”
“噢!?”
秦冲一听,大吃了一惊:“李密困于洛阳城下,怎么会突然派徐茂公东进呢?遂良,依你看,李密意欲何为?”
“唔——”
褚遂良略一沉思,便道:“恐怕是出于两点:一、北据我军,二。意在山东!”
“哼!”
秦冲听得冷笑一声:“这李密,算盘打得倒不错。不过,凭徐茂公一支偏师,挡得住本侯么!?而且,自己离死也不远了,竟还想谋划山东,可笑!”
“主公,”
褚遂良大吃一惊:“您是说李密很快就要败了?这怎么可能?”
“是啊。”
刘虎也有点不敢相信:“瓦岗军拥众百万,王世充又一直被李密按着头打,怎么着也不会说完就完吧?”
“哈哈……”
秦冲大笑:“王世充其人,心志坚定,老奸巨猾,李密久钝洛阳城下,迟早必为其所破。而李密杀翟让,瓦岗内部暗流汹涌,只要李密一败,必全面暴发。”
褚遂良大悟:“所以,只要李密一败,就再无翻盘的机会。”
“正是。”
秦冲悠然道:“可笑李密自己却一叶障目,犹然徘徊于洛阳城下,我要是他,便弃洛阳,沿流东指,直下江都,然后挟天子而取江南,岂不进退自如。”
“主公英明。”
褚遂良、刘虎不禁叹服。
三人边喝边聊,很快,一壶酒便见了底。
“来人,”
秦冲喝了一声:“快取酒来。”
“诺。”
马上。有内侍答应一声,从里间踢踢达达地送过一壶酒来。
秦冲接过酒,摆摆手:“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
“诺。”
内侍恭敬地点点头,便要退下。
“等等。”
褚遂良忽然盯着内侍:“你很热?”
“有一点。”
年轻的内侍恭敬地微微弯着腰,额头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变地勉强一笑。
秦冲有些诧异,外面天寒地冻,冰冷刺骨,而屋里虽然生着暖炉,也只是暖和而矣,远远谈不上热,何况是热得满头是汗,这内侍的表现确有点奇怪。
褚遂良又追问道:“你入宫多少年了?”
“呃,三年。”
“担当何职?”
“宣室普通太监,做些打扫、侍奉的工作。”内侍额头的汗水越发的密了。
“既如此,”
褚遂良目光如鹰:“你一个普通太监,手上为何有长年握刀形成的老茧?”
这内侍脸色大变,猛然直起身,竟是从怀中掏出一柄锋利的短刀,怒吼着便扑向秦冲:“刘贼,受死吧!”
“主公小心!”
褚遂良和刘虎大惊失色,一霎那间。唬得是魂飞魄散。
是刺客!
秦冲也是大骇,不过,褚遂良连续突兀的追问,让他已有了一点警觉,当下反应极快,猛地一仰身:“嗖——”短刀呼啸着,便从秦冲的眼前一掠而过。
刺客一击不中,当即回过刀,便要再行刺下,灯火辉映中,刀身发出蓝汪汪的寒光。显然是淬有剧毒。
秦冲是坐在榻上,仓促间,根本无法起身,当下急中生智,便是猛地一滚。
“扑——”
刺客一刀又是刺空,正扎在榻上,急将刀拔出,便要再行追击。
然而,没机会了。
“逆贼,敢耳!”
刘虎已然跃起,飞起一脚,将酒桌踢翻,霎那间,沉重的酒桌呼啸着砸向刺客,那刺客正聚集会神地追击秦冲,一个措手不及,顿时被砸了个正着。
“砰——”
一声惨叫中,刺客仰面跌倒,摔了个稀哩哗啦。
“来人,抓刺客!”
褚遂良也急忙跳起,大吼一声。
“有刺客!快,护驾!”
霎那间,殿外执勤的数十名亲卫蜂拥而入,同时,宫中警钟长鸣,大批禁卫立时封锁四门,潮水般涌向宣室。
秦冲刚刚从地上爬起,四周已是被亲卫护了个水泄不通,心中不禁长出口气。
此时,那刺客已然从地上跃起,一身都是汤水不说,额头也被砸得鲜血淋漓,那模样显得分外狼狈,然而,一双眼睛却是死盯着秦冲,异常的凶狠。
“抓活的!”
秦冲虽然怒不可遏,却并不丧失理智。当下咬牙切齿地发出了命令。
“杀——”
众亲卫分出十数人,一拥而上,直扑刺客。
“啊——”
那刺客竟是不逃,反而歇斯底里般狂叫一声,挥刀向秦冲猛冲过来。
猖狂!
众亲卫大怒,他们护卫不周,险些让主公被刺,已是奇耻大辱,一见这刺客还如此嚣张,个个怒不可遏,当下十数柄横刀挂着恶风,猛劈向那刺客。
“叮、叮……”
那刺客武艺竟是不俗,挥动短刀,左冲右突,竟瞬间格杀三名亲卫,但自己也身中数刀,一时血流满身,却犹然拼命冲向秦冲。
“让我来。”
刘虎勃然大怒,一险阴沉的拔出横刀,三两步冲入战团,一刀力劈华山,直取刺客。
“叮——”
刺客横刀一挡,却敌不过刘虎力大,立时被迫退一步,脸色微变。
刘虎大吼一声,又是一刀劈来。
“叮——”
刺客依然挡不住,再退一步间,气焰大消。
好机会!
趁其立足不稳间,一名亲卫席地滚来,手起一刀,正斩中刺客右腿。
“扑——”
血光迸射,刺客的右腿齐膝而退,当即一声惨叫,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