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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一行五人饿了一天,大口咬馒头大块吃肉,也没什么心思相互扯皮。等到吃晚饭了问题来了,搁今天的话来说,这店只有吃饭的地儿,没有睡觉的地儿。而武松一行实在是走不动了,没办法,只能在马棚就着稻草睡上一宿。而且这马棚也不便宜。
那四个官差,又把箱子抬到了马棚里,四个人刚一躺下,呼噜声就起来了。这声音吵的马都练练打这响鼻。
武松是不敢睡的,因为这马棚也蹊跷的很,这个小店并没有什么牲口,为什么要常备一个马棚,既然不让客人留宿,那即便是客人骑马而来,随便绑在个桩子上也就是了,牲口不过夜,这马棚就显得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多余。而且这里的稻草也没什么踩踏的痕迹,莫非?
武松不敢睡了,想到这其中的凶险身上起了一层白毛汗,当即坐到了箱子旁边,手按腰刀,屏气凝神,打坐观望。只见皓月当空,没什么星星。只是能偶尔的听到几声鸟叫和不知道什么野兽发出的声音。
当然,武二是没想到的,这一观望,就观望了整整一晚上。东方既白,天光大亮也没什么事发生。武二倒是实实惠惠的欣赏了一次日出:前一刻太阳还没有露出来,仿佛武松只是眨了下眼,日头便嘭的一下蹦了出来。光耀无比,看得武松的眼里浸满了泪水。当然了,也是因为武二比较困。
不过既然天亮,就需要上路了。武松转身踢了踢躺在稻草上的官差,踢了半天,四人才起来,哈欠连天。他们看到武松精神抖擞,眼睛睁的倍儿圆,不禁夸赞:“都头好气色。”武松也不乐意做更多的解释,索性也就点头应付。
出了马棚拍打小店的门,隔了一会店小二开门。
“客官,您可是要用早饭?这个对不住啊,小店不卖早饭。有的也只是酒肉馒头。”
“没关系,要的就是你的肉和馒头。给我们切十斤肉,拿十个馒头,我们带了走。”
“客官您不在店里吃啊,小店馒头还没出锅,要不您等会?”
“那就切肉就行,速速切来。”是非之地不久留,武二越来越觉得这地方邪门,只盼早点离开,又怎么等得了这馒头出锅的时间。
不一会,肉切好了。用包袱包了,付了金银。四个官差把箱子抬到了马车上,武二牵过自己的马,四个官差牵着马车,五人二马,继续往京城而去。
这日跟昨日一样,官道上没什么人,而且这官道细细蜿蜒,竟有些羊肠小路的感觉。走着半程,四个官差感觉饿了,就拿出了熟肉嚼着吃。这肉带些汁水,官差吃起来竟有些香气飘进了武二的鼻孔,想是清晨刚刚做好的。
又走了半程,武松见自己的手下也没什么不正常的状况,疑虑也随之大小,拿出肉来大口咬着。武二本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对早餐也没什么讲究,所以四个官差吃着觉得油腻不吃之后,仍然大口嚼着。吃了些肉感觉不过瘾,又拿出了半个馒头,吃了起来。
肉和馒头一下肚,武松顿时觉得精神了起来。昨夜的疲惫也是一扫而空,路上阵风习习,风中夹杂着树叶的汁水味和野草的香气,更让人心旷神怡。
这让武松想起了很多往事,逃出清河县之前的生活对武二来说恍如隔世,现在想起来,似乎那个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父亲般的侏儒哥哥,兄弟般的李六,林林总总的事情如同带有漩涡的流水一般,不清晰的流过。只是所有的记忆当候总也夹杂着这种树叶的汁水味和野草的香气。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武松情不自禁的在马上唱了起来,这是他在清河县的时候经常唱的调子。那个时候,只要这调子一开头,便会有很多人跟着唱起来。但今天这一调唱完,竟无人喝彩,武二顿觉扫兴,随即想起来,自己早已不是在清河县,周围的已经不是李六和乡亲,而是四个官差。
那四个官差自然是不削与这种粗俗的调子,但是都头高唱,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武松唱歌马慢,马车赶过了武松的马头,反到前面去了。一曲唱罢,武松有些渴,就打马快走了几步,想到马车上去拿水囊,喝上几口。就在武松的手将要碰到水囊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并且大喊了一声:“停!”
四个官差都愣了,其中一个说:“都头,为啥停下啊?咱还得赶路呢。”
“停下,打开箱子,查点一下银两。”
官差只得把车停下,恭敬的拿出钥匙,打开铁锁,翻开箱盖。武松快步上前,定睛一看。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先前的放入的银两,不曾有任何遗失。武松愣了一下,只得歉然一笑,说:“是我眼花了。”
“哪里话,都头谨慎,方护得银两周全,这也是县太爷的意思。我们兄弟嘛,鞍前马后,侍奉都头,也希望都头能在县太爷面前多多美言啊。”
“兄弟客气话,哈哈哈。”
武二翻身上马,仍然走在队伍最后,但是先前唱歌的兴致已然没了,空气中回忆的味道也消失了。他咬了一下牙,刚才拿水袋的时候清楚的看见,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箱子上,在盖子后侧的角落里,有一枚轻轻的铜钱印。
第四节 高朋客栈
铜钱印代表了什么,武松真是一百二十个不知道。拿水袋的时候只是马上想到了银子的安危,重新坐回马上才感觉到自己的多虑。这箱子昨夜一直不离自己左右,今天早晨分量又不减。退一万步说,箱子里的东西真被拿走了,相信对方也不会有本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把等同重量的东西放进来。
不过深夜之时,在自己的警惕下,箱子上仍然被印了一个印记,想来也确实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一件事。对方能在箱子上打印儿,也就能在自己的后脑上敲上一个印儿,如果是那样的话,武二早已不在人世。
不过幸运的是,这种事情没有发生。更加幸运的是,自己对箱子熟悉无比,又在这个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这枚铜钱印。这是不是代表了,自己也开始渐渐的处于有利的地位呢?
在胡思乱想中,行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来到了个小镇。这时天上黑云翻滚,犹如泼墨。想到昨夜的惊魂经历,还有连日来的鞍马劳顿,武松决定不走了,中午便投宿,好好吃些酒食,然后休息。反正也不着急赶路,其实更加苦涩的是,阳谷县并没有什么等待自己的人,哥哥已经跟当年分别时生分了一些。当然,很可能哥哥还是哥哥,只不过自己已经跟过去不同。作为打虎英雄,再看到自己的哥哥是个侏儒的时候,有些别扭也是正常的。阳谷县之于武松来讲没有任何的归属感,那又着个什么急呢?
四个官差自是高兴,行了这许多天,跟都头说话也说不到一起去,因此有什么要求也不好多提,总之这趟公出,那真是垂头丧气。
五人二马,行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座客栈前,武二抬眼望去,只见这客栈颇为阔气,倒是于这小地方不相符了。客栈上挂着匾额,上书四个大字:高朋客栈。刚在客栈门口停下,就有伙计过来牵马,四个官差自是费力的抬下了箱子,由伙计安排,先抬到客房去了。武二叮嘱,四人要分成两队,一队守着箱子,另一队下来吃饭。
安排妥当,武松迈步进了大堂。这客栈自是比昨天的小店阔气的多,大堂里约莫能三十多个桌子,是有一多半坐着客人,也有些喧闹。武松穿着官衣,一进门小二是热情招呼:“这位官爷,您请上二楼,这一楼聒噪,别扫了您老人家的兴致。”
“好。”武松随口答道。虽然武二并不介意坐在一楼,觉得总对着那四张颇为无聊的脸让自己郁闷,如果能多听一听大家的谈笑还会令自己高兴,但小二已经把自己高人一等的看待,如果再想要坐在一楼,好像也有些不近人情。说到底,这不是一楼和二楼的问题,而是一个面子问题。
二楼清静许多,也雅致了些,客人只有零散的两三桌,说话声音也小。
“官爷,我们这地方偏僻,来吃饭投宿都是过路人,也就没什么包间,您凑合着吃。”
“没事没事。”武松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您要吃点什么?”小二擦抹着桌案,武松仔细看了看小二的手,还好,两只手差不多大小。
“随便来四个菜,切二斤熟肉,打两角酒。”
“得嘞,您等着,一会就来。”小二说着,快步的走下了楼。
武二看着窗外的景色,阵阵发愣。脑海中想的,还是那个铜钱印。不一会,菜上齐了。四个菜上的颇为热气,甚至还有一道河鲜,让武松高兴异常。肉酒也随后上来,武二甩开腮帮子大口吃着,此时也顾及不到什么官威和面子了,只觉得痛快的吃,才是此时最大的享受。过了一会小二又上来,对武松说:“大爷,您的几位手下在楼下用饭,烦劳小的给您传话,说有什么事,招呼即可。”
才一会的功夫,风卷残云,武松已把桌上的东西吃的一点不剩。但是没觉得饱,突发豪兴:“小二,再给我切五斤肉。”只是酒武二不敢喝,空口吃肉又觉得没什么滋味,有跟小二买了一升米饭。越吃越想吃,越吃越爱吃,不到两刻的时间,这五斤肉,一升饭也都吃了去。吃的大汗淋漓,方觉得有些饱了。于是招呼小二来收拾碗筷,小二边收拾边说:“客官真是好饭量啊,不瞒您说,我在这跑堂这些年,还从未遇到像您这样食量的客人。”
武松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不曾听过,打虎武松名号吗?”
小二听了之后,吃惊了一下,忙说:“想来也是,如果没这饭量,怎有力气打死那大虫,今日真是见得真英雄。”
武二拍着肚皮,站起身来。其实想想也怪,自己最近这饭量确实是越来越大了,在清河县的时候,食量也就于常人无异,流落江湖之时那更是饥一顿饱一顿,打虎之后到了阳谷县,庆功宴上几乎吃了整整一只羊,当时就让其他宾客惊为天人。想来也是颠沛流离的生活突然安逸,才真正干大口吃肉,才真正敢吃饱吧。
武二郎哼哼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小曲从二楼下来,一步三晃,体会着吃饱的妙处。楼梯刚走了一半,就看见自己的两个手下,在楼梯口那吃东西,两人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规矩,没有喝酒,只是吃着馒头救着菜。对着楼梯口的那官差看见武松刚想站起来说话,武二微一摆手,意思是你们继续吃,不用管我。武松吃饱了只想自己走走,紧张了这许多日,到了镇上,人来人往,那么大个箱子也不便搬运,想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不如走出店去,看看镇上有没有什么热闹。
武二想着也就迈步往外走,出门的时候,真好有一男一女要进店来。
这男女打扮的好似一对夫妻,男的是文生公子打扮,手里还拿着把纸扇,背后背着一个包袱。女的则是富贵少妇打扮,只不过行路原因,穿着略显朴素。二人如同璧人一般,真的是明艳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武松看到前面有人,还有女眷,自然的退让了一步,让对方先行。那文生公子待自己夫人进门之后,在门口一抱拳,略一低头:“谢这位兄台了。”武松摇头晃脑,待书生进门后,迈步出了客栈门。
阳光刺眼,武二郎伸手遮了下眼睛。短暂的黑暗,让他的脑海自然而然的想了下刚才的场景。总觉的有哪不对。等等,那妇人看起来好生面熟。武松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