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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知道,跟这样的人废话没用,大宗物品的入库,是一定要有东家或者掌柜点头才行的,不过当铺的东家通常都不在店铺里,这个事应该直接找他们的掌柜。“我要当东西,不过这生意你做不了,我要跟你们的掌柜谈。”
当铺先生一笑:“客官说笑了。这个东西我能不能处理的了,要看过之后才能说话。也许你认为是至宝的玩意,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垃圾一块,一文不值。要是那样的话劳烦掌柜的大驾,对您也不好,恐怕还要挨上一顿数落,那多不值当啊,所以您看,我这也是为您考虑。”
“哪那么多的废话!”武大明白,自己绝对不能把房契和地契给这个先生看,人多嘴杂,不可不防。何况看这人的意思,并不认识自己,那更不能给他别的印象。不过武大也明白,光凭话语是无法压制住这样的势力小人的,有的时候,办事需要一些干货。因此他把包袱放下,手伸到里面摸出了一个十两的银锭,扔上了柜台。“闭上你的嘴,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废话,不然的话,这东西我就去别家当了,看你家掌柜是不是打断你的狗腿!”
当铺一行在阳谷虽然竞争不是十分的激烈,可也是有那么几家的。如果真是值钱的东西,在门口划过,被别家捡到,柜上自然是会有责罚的。武大这阵子做商会会长,深喑此道,各种关系,清楚了然。
柜上的先生看见了银子,果然不再言语,而是慌忙的把银子揣到怀里,同时不易觉察的向四周看了看。武大知道,他是在看周围的有没有人看到,类似于这种银子按照正常来说是要交到柜上的,但是没人看到,多半就会被私吞。这年月谁都不傻。那人没有在废话,而是从高高的柜台上慌忙下来,一路小跑往后面跑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要是穷人家真有什么祖传的珍宝,恐怕都过不了这道关,就得被胡乱的压价,用一个废物的价格典当。当然了,当铺里可不会真的把这样的珍宝当做废物。武大庆幸,自己不是一个穷人,也不会再是一个穷人。
不一刻,柜上的先生又回来了,他到了武大的跟前,显出很为难的神色,指了指自己的嘴。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你快说,只是别说废话就行。”虽然是在逃亡的路上,但武大仍然心中发乐,刚才让这人不许说话,他到现在都不敢说。只是十两银子,就可以让刚才还威风八面的人,像狗一样的围着自己绕圈。
“掌柜正在穿衣服,他请您到后面的贵客厅,我们的大宗生意,都是在那里进行的。”点头哈腰,极尽谄媚。
武大明白,这人还是想要打赏。怎么可能?我就要是看你这种讨食的样子,但是我不再会给你一点点的奖赏。武大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较劲。
第二百零五节 无法回头
当然了,武大来到这,只求快点把房契和地契换成现银,虽然有心好好的再羞辱一下眼前这人,可也确实是没有太多的时间。于是武大微微点头,示意对方在前头带路。
那柜上的先生点头哈腰在前面带路,武大紧随其后,穿过了当铺的长廊,来到了后面的雅间。武大站在这四下看了看,当铺雅间上确实舍得花钱,室内的装饰物对不桂花楼的雅间来的还要气派,这些室内的摆设的价钱,之前武大是从来也不了解的,但是因为桂花楼重新开业的原因,他也成为了个中的行家。
“我们掌柜马上就到,您稍等。”仍旧是谄媚至极。
武大简单的点了点头。能够看的出来,雅间是刚刚的打扫过,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这个时候,太阳也慢慢的升了起来,雅间似乎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让武大对于昨夜的事有一种梦幻的感觉。他因为紧张和焦虑,一夜都没有睡觉,在黎明之光中,也一丝的困倦。这时旁边有伙计点好了檀香,放在香炉里,武大一闻就知道,这是上等货色。刘林也曾经跟他说过,是不是在桂花楼也准备一些,来什么贵客的时候,好点上,显得把人当回事。但是武大了解了一下价格,得知一根檀香居然要纹银二十两,这价格确实是过多了,得多大一桌酒席才能挣得了二十两银子,这种投入和产出是不划算的。
今天,两得利当铺直接就点了上等的檀香,闻起来绝对是那个二十两的货色,看起来对方也意识到自己是个大人物了,这么算算,给了那条狗十两银子,然后当铺在我身上花费了二十两,如此算算,还是赚了。
武大在这自顾自的想着,他需要用这样看似无关紧要的思索,来始终保持自己的高昂斗志,他也明白,现在的他处在巨大的心里压力之中,如果不想些高兴的事,可能没出阳谷,就已经心里崩溃。武大到现在突然有点闹不明白了,他本来是清河的一个卖烧饼的小老百姓,遵纪守法,怎么没几年的光景就变成了杀人放火的大盗,而且现在还要变卖家产,进行逃亡。不管怎么粉饰,在黎明之光的恍惚中,武大还是看到了他罪恶的景象,他搞不明白,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不明白这究竟是哪错了。
檀香燃烧了片刻,屋子里已经都是这种沁人心脾的香味。桂花楼里实验的时候,武大因为觉得这东西太贵,简单的闻了一下,就让刘林熄灭了,现在看来,原来多点一会,效果果然不同凡响。过去的自己,处在本来不错的生活中,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更好的去享受,檀香只是个缩影而已。
当铺的掌柜还没有到,但是一个伙计拿着托盘,端上了一碗茶。“这位贵客,请您用茶,我们掌柜刚刚起床,他马上就到。”这伙计做着解释,然后放下茶碗,鞠了个躬马上就下去了。
武大感觉到身上很冷,这是拂晓那段时间的寒风所致。所以摸着有些热气的茶杯,便有些克制不了,简单的吹了吹热气,便大口的饮茶,倒最后,甚至连茶叶都嚼着吃了一些。他感觉自己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痛痛快快的喝水了,实际上情况也确实是这样。此时的武大,对于原本的生活产生了一丝留恋,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有回头的机会,如果不当这房契和地契,现在直接去找武松,跪在地上,跟他说明自己的愚行,或许武松会原谅自己,帮自己找出可以掩盖罪行的方法,那样的话,自己即便不是阳谷商会的会长了,却还可以当桂花楼的东家,手头的银子也不缺,无论是想点这种檀香,还是想喝这种热茶,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或许,还可以回到过去。
不,不可能了。武大马上就在脑海中反驳者自己的痴人说梦,怎么可能,自己杀了那么多的人,何况武松在清河的时候已经替自己担下了一桩人命官司,在阳谷再见到武松时,武大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个曾经和自己无话不谈的弟弟,已然变得有几分生分。难道武大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不,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武松替他承受了担惊受怕的逃亡之旅,那么自己的亲弟弟,还愿意再袒护自己一次吗?这太值得怀疑了,何况是那么嫉恶如仇的弟弟,怎么能接受得了这样的哥哥。再者就是西门庆,他知道事情很多的细节,他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武松决定再袒护我一次,西门庆也一定会把我们兄弟俩再次的送上断头台。
何况,我现在留恋那种生活,只是因为我将要失去,现在我脑海里所想的都是过去种种的甜蜜和幸福,就像当潘金莲无声无息的走后,我脑海中时长想起的,都是过去在一起的温存时刻,而少了很多其中的争吵,以及我对她的怨恨。记忆这种东西会自动的略去苦痛,过去的岁月在记忆中都会无比美好,那是因为过去是永远回不去的,记忆中的清河无忧无虑,但是让我再回去的话,我能吃的了那种苦?答案是否定的。
我有一个那么英雄的弟弟,我不能做一个脓包的哥哥,我要向所有的人大声呼喊,即便是矮子,也可以成为英雄。我这个矮子哥哥,会比打虎的武松,成为更加名震千古的人物,我要让每一个人,都不敢大声的说出我的名字,他们只能在心中低语着,诉说着他们的崇敬以及无法抑制的恐惧。
处在即将改变生活边缘的武大,思绪仿佛脱缰的野马,胡思乱想。其实他根不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说服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毫无规划的逃亡,会把他的命运到底带向何方。
武大就这么肆意的瞎琢磨了一会,当他觉得如坐针毡,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雅间门的棉帘一条,一个面皮发红,有些瘦弱的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二百零六节 魔鬼(和谐)交易
这年轻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没精神,好像是处在什么重病之中,因为身子瘦弱,脑袋就显得有些过分的大了,而这颗大头,好像随时都会从细弱的脖子上折断一般岌岌可危,不过武大看到他,倒是觉得哟几分亲切。原因很简单,在外形欠佳的武大看来,他能从这个病鬼身上,找到些许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是平时的武大想都不敢想的。
那年轻人刚挑帘子进来的时候,眼睛还在四下观看,有一种没把事主放在眼里的感觉。武大明白,这是他故意的。被请进雅间的顾客,又受了檀香和热茶的有待,难免上有些飘飘然,掌柜来谈生意的时候,如果一开始就极为恭敬,那么价格就会很高,自然当铺也就少盈利了。掌柜出来给客人一个下马威,就会让客人的心中有些慌张,一会在谈价码的时候,价格也就能压低一点。
但是,武大是不吃这一套的。凭的就是他是阳谷商会的会长,在阳谷县,差不多的买卖家的东家和掌柜都是认识武大的,因为商会开会不出席,被查到是要当月税款加倍的,在这种重罚的背景下,加之武大是武松的哥哥,所以商会开会的出勤率出奇的高。眼前的这个病鬼,武大隐隐约约感觉的有一些眼熟,估计是参加商会的时候看过几眼,不过这种小角色,武大是不会记名字的,但他相信,对方一定知道自己。
所以在病鬼东张西望的时候,武大端坐在座椅上没有动,而是直接的咳嗽了一声,显得不慌不忙。
果然,这种化被动为主动的行为马上收到了明显的效果。病鬼被迫的停止了四下观望的举动,转头看向武大。初一看,好像没看清楚,然后他揉了揉那似乎还没睡醒的眼睛,又仔细观看。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刚才的事不关己,变成了堆积的要溢出来的笑。
“这……这不是武会长吗,大早晨的,您怎么屈尊到了小号,下面的人也没说明白,还说是有人来典当东西,才导致我怠慢了您,这都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小的给您施礼了。”说吧病鬼就要跪下磕头,他这一摇头晃脑,脑袋显得更加危险了,仿佛只要重重的呼吸一下,就会如同熟透的瓜一样跌落在地上打滚。
要搁在平时,武大是决计不会伸手相搀的,他会让这病鬼痛痛快快的给自己磕出个响儿来,然后再漫不经心的说话。可是今天事态紧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还是有求于他,所以也就微微欠身。“哎呀,不敢当不敢当,这番大礼我怎么能受得了呢?”然后伸出一只手,微微往上一拖病鬼的手,也就算是搀扶了。
病鬼受宠若惊,仍然是一躬扫地,只是没有磕头。施礼完毕之后,病鬼并不敢坐,而是站在了武大面前,态度极端恭敬。“武会长到访小号有什么事吗?这么早来,是不是要加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