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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什么?”那小二问道。
“不要了,就这些。有什么不对吗?”西门庆觉得这小二好生啰嗦,自己就想吃点牛肉稀粥,这个难道有问题吗?
“不,不,我只是再跟您说一次,今天在本店点什么都是免费的,您就不再加点?在座的各位点的可都比您多。不瞒您说,我们茶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您可以随意点,吃的丰盛一些。”那小二不厌其烦的介绍着,他的语气中的焦急成分宛如蒸发一般的消失掉了。
“不要了,我吃这些正好。”西门庆的回答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坚定。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贪口舌之欲的人,平日里吃的饭菜也比较的简单。熟知西门庆的人都会形容他是对下面要求很高,对上面要求不高。现在又正值多事之秋,能吃一盘牛肉,喝一碗稀粥,已经是人生一大快事,其他的吃食,西门庆想都不想。
西门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伙计闭上了仿佛还要说什么的嘴,怏怏的走了。
今天真是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按理说,这种包场的都是付给一大笔银子,而不去计算详细的账目。那西江茶坊如果想省钱的话,就更该精打细算,不让客人点菜,这才能在完成包场的情况下,还多赚银子,哪有使劲让伙计怂恿客人点菜的。难怪西江茶坊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是离桂花楼差一个档次,始终盯着茶坊这个名字而不能光明正大的跟桂花楼叫板阳谷第一酒楼的称号。
不一会,牛肉、稀粥和馒头都端了上来,西门庆也确实是饿了,用筷子夹起牛肉来大口的嚼着,不得不承认,西江茶坊做的牛肉确实有一套,吃起来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入味,还有嚼劲。这极大的促进了西门庆的食欲,他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吃掉了一大盘牛肉,同时喝掉了一碗粥吃掉了两个馒头。
看着面前空空的碗碟,西门庆满意的拍了拍肚子,有些得意的轻轻打了个饱嗝。还是刚才那伙计,马上过来收拾了碗碟,并且重新上了茶叶和干果,与之前不同的是,在茶叶和干果之外,端上来的还有一盘点心,这一套工作做的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细心。西门庆不禁想起,即便是在莫愁馆,那些姑娘伺候自己吃饭,也不会有饭后如此周到的表现。不过说到底,去莫愁馆是为了满足下面的,上不上甜点又会有什么关系呢?莫愁馆现在已经被烧毁,还是少琢磨这些事。不过不知道秋雁怎么样,想来那么大的火灾,她也是难逃一死啊,想不到那一日我说的告别,居然真成了诀别,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
西门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喝着茶。这茶与刚才所喝的并不相同,饭前喝的茶品起来淡雅,而现在的茶喝起来浓香。正好是饭前开胃和饭后回味所需,什么时候西江茶坊已经变得这么周到了,看来武大要是不跟这西江茶坊学学,桂花楼很快也就要不行了。呸呸呸,我怎么今天尽想这些生死未卜的人,好生的晦气。
在西门庆喝茶期间,又有几人走进了西江茶坊,他们进来的时候都没有伙计招呼,也都是在入座之后,伙计才会过去,同自己一样,每一名客人都是在跟伙计谈了一会话之后,才点东西,想来也是在解释这些吧。不过在上菜的时候,就发现差别了,这些客人多半都是吃的杯盘罗列,看来多数人都没有让伙计规劝,而自动的点了一桌山珍海味,虽说不差银子,但这便宜有的时候还真是不占白不占,西门庆也理解这些人的心态。
就这样进了几人之后,西门庆用眼睛扫了一圈,发现已经不在有空桌了,看来是不会再放人进来了,就在西门庆琢磨的时候,有一个伙计走到了大堂正当中,口中说着:“各位,静一静。”
他反复说了几次之后,众人停止了交谈,安静了下来。
“如各位所见,小店现在已经坐满了。在这里我想跟大家说一声,如果您不想跟这次包场的员外见面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小店会招新的客人进来。当然,如果说您还想吃点什么,可以吃完再走,这个都是不要紧的,只是要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知道,可以再让多少客人进来。小店就这么多桌椅,来的人太多,也就不好招待了。”那伙计说话温文尔雅,倒不像是个干糙活儿的。
现场没有人动,看起来所有人跟西门庆的想法都一样,大家都想看看,这豪爽的员外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西门庆发现一个问题,这个说话的伙计他并不眼熟,仔细的看起来,好像今天在西门茶坊里的伙计,都是生面孔。这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百五十一节 决意
买卖店铺所有的伙计一起换,这当然也是有可能的,比如说店铺易主就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最近也的确是没太注意过这些,可能西江茶坊真的就换了东家,或者说原来的东家就想改变改变这茶坊的模样,把伙计都换了,这样的解释也确实是说的过去。
说到底,人家换不换伙计,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西门庆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居然还替别人瞎操心,反正今天留在这主要也是想见见包场的那位大爷,其他的也没什么重要的。
那个讲话的伙计见没人起身和应答,又连续问了两遍有没有人要离开,下面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他对着周围一拱手:“那就感谢各位的捧场,既然大家都不想走的话,小店在外面也就挂上牌子,不再让别的客人进来了,大家吃好喝好,需要什么的话尽管说,在下先失陪。”这伙计说完话,又对着周围拱了一圈手,而后,向茶坊的门口走去,想来是去挂客满的牌子了吧。
说来也怪,这伙计说完话之后,本来大声讨论问题的众人,说话都小声起来,好像怕惊扰了别人一样,毕竟对待这样出手豪爽的人,也是要有一些必要的尊重的。西门庆用眼睛扫了一下在座的诸人,大部分他都是认识的。毕竟这阳谷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就那么多,普通的力巴是肯定不能到西江茶坊用饭的。
西门庆没有跟他们搭话,只是在那独自品着茶,时不时的吃一颗干果,端的是唇齿留香。等了好长时间,还不见那请客的大爷来到,大堂里议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看来不止是西门庆一个人感觉到有些失去耐心,这时候模模糊糊的西门庆也能够听出众人在议论什么,这些人所议论的无外乎都是天上红色的星星啊什么的,毕竟这个现在是最大的话题,当然了这期间也有人在谈论胭脂巷的火灾,西门庆对于这个话题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关注,他总是想在纷乱的讨论声中锁定这个声音,然后继续的听下去,不过怎么听也都是只言片语,让人摸不到头脑。
算了,这些人愿意议论就议论吧,反正我也就要离开阳谷,火灾不火灾的就当成是一场梦吧,只要武大没有事,或者说,只要武松不会找我的麻烦,那就算有十座莫愁馆被烧毁了又能怎么样呢?秋雁这人虽然说不错,莫愁馆的有那么几个姑娘平时也与我相好,但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要是怀里没有银子的话,她们一样会白我扫地出门,不带半点怜惜,现在她们死了,我何必又在这徒增伤感呢?
西门庆就在这不断的瞎琢磨,打发着时间。因为西江茶坊已经不再放进新的客人,整个环境也就趋于静止,在加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吃完了饭,只是在这用茶,这种单调的景象让西门庆有些丧失了时间感,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在这坐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朝窗外看看,冬天的太阳即便是正午的时候也挂的不高,想通过太阳的高度来判断时辰,确实要比夏天的时候难上许多,西门庆看了一会,仍旧是不得要领。他有些开始担心西门药铺了,这么长时间不回去,西门药铺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想要投军的想法,也就落空了。
就在这种胡思乱想马上要将西门庆折磨的崩溃时,现场的喧哗声突然安静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比之巨响更加让西门庆心头一震,他马上从自己的思想中解脱了出来,抬起头,望向四周。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大堂里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台子,这台子大概有人的膝盖那么高,而现在台子上已经站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这妇人环视着四周,对众人频频微笑,也正是这微笑,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刚才对大家说话的伙计,就站在台下,好像是护卫一般,这么看来,这妇人很可能就是今天包场的员外,这倒是大大的出乎西门庆的意料之外,他几乎想到了这个人的任何一种外表和身份:可能是有钱的老人,可能是刚刚发迹的中年人,也可能是父母为巨富的年轻人,但是这每一种想象,西门庆都想当然的人为,他即将面对的是一个男人,而绝对不是这样的一名妇人。
这妇人站立的动作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得体,转头微笑之间,显示出了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高贵的气质,一看就是来自于真正的名门望族,单是这种气质就让人不得不新生尊重。
西门庆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妇人,她这样的站在台子上,看起来是有些话想跟我们说,不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呢?
那妇人环视了几周之后,用手轻轻的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伙计,那伙计再次走到了大堂的正中央:“各位,各位,大家听我说。”
其实这伙计根本不这样说,大家的眼睛也都注视着他。
“我身后的这位夫人,就是此次包场的主顾,她让我把各位留下来,也只是想有几句话跟大家说。刚才这位夫人已经跟我说了,最多占用大家四分之一个时辰的时间,还请大家赏脸。”那伙计继续对周围抱拳。
这个动作让西门庆恍然间回到了儿时看街头那些舞刀弄棒、打把势卖艺的人,尤其是耍猴的,每一次表现结束的时候,那猴子就会这样向四周抱拳,然后举着个铜锣来跟各位观众所要铜板。现在这伙计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这对着四周众人的拱手,都像极了那猴子。这种回忆让西门庆的心头大好,他也突然意识到,虽然大家都是人,但有些人,确实活的如同猴子一般,不,也许说还不如猴子。
因为猴子的生活要求很简单,只要吃的饱,有地方住就可以了。但是人不一样,人要吃饱穿暖,住的舒服,同时还要有女人,还要有权有势,有左右一切的欲望,总之,让猴子快乐要比让人快乐简单的多。
宛如猴子的小二说完话之后,就退到了后面,众人的视线自然也就再次的转移到了那贵妇的身上,那妇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居然丝毫不乱,单这一点,就足够让西门庆暗挑大指的。
“各位。”那妇人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雍容华贵而又温文尔雅,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今天我将各位请来,其实没有什么别的事,只是想跟各位聊聊天。”那妇人说到这,话语一停,再次看向大家。
类似的这种谈话,西门庆听到过很多,比如商会开会的时候,商会会长经常会跟大家讲话,有的时候甚至是县太爷亲自训话,但没有哪一次,宣讲者会如此注意到听众的感受,时刻用眼睛跟大家做着交流,尤其是这样华贵的眼睛。
虽然青春的美丽已经被时间从这妇人身上剥离开去,但是岁月带个了她另一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可不是那种刚出道的小姑娘所能拥有的,这种魅力也一样让西门庆陶醉,他第一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