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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够了咋办?政府就会动歪脑筋,在赈灾力度上偷工减料。长久以往下去,这种想法就会变成习惯思维,然后就谁也不正经做赈灾的事儿了,大家一起糊弄呗,只要不被揭发并流传出去照样还是个好官。
老百姓呢?谁不知道白拿东西算占便宜,他们也会慢慢的习惯于等着别人来救,放弃了自救的想法。时间长了同样会变的懒惰,这种懒惰不是身体上的懒,而是精神层面的一种依赖。
让灾民用劳动换取活命的机会,结果恰恰相反。政府花了一份钱却办了两件事儿,应该说是赚了。灾民自己去对付狼群也是应该的,毕竟狼群咬死的是他们的牲畜,干嘛非要等着别人来替自己解决难题呢?
然后呢?政府省下了一部分税收可以用在别的地方,比如公共设施的建设。灾民则用劳动解决了难题,并不是靠谁施舍,理直气壮,谁的也不欠。赶上能力比较强、运气比较好的人,说不定还会借机发点小财,何乐而不为呢。
但这里有个问题,不是所有灾民都有能力自救,最终肯定会有因为抓不到狼,或者在捕狼过程中意外身亡的,那这部分人咋办呢?
“活该!”这就是洪涛的回答。
不管国家还是族群,都达不到人人平等的程度。别说宋朝,就算再过一千年依旧不成。人类其实也符合达尔文的自然淘汰理论,能力弱、运气差的人会被社会淘汰掉,避免他们的不良基因再往下传。这是大自然制定的规则,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要遵守,谁也跳不出这个圈子。
上好的土地白给?贷款白借?一年免税白享受?我呸,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你一个兜比脸还干净的穷鬼凭啥突然成了地主?凭的还不是豁出一条命嘛。
那好,既然来之前就准备豁命了,这就是合约里的条款,自己经营不善、运气不好把小命丢了,谁也不用怪,更不是政府失信,必须活该!
当然了,洪涛要把死亡率控制在一定比例之内,不能说来了七十多户,冬天一过就剩十户了,那样会极大的打击未来拓荒者的积极性,谁的命也不是白来的。
用什么来降低死亡率呢?更简单,就用一具狼头、一根狼尾能换取的生活物资数量。换取的多,大部分家庭就能扛过去,要是感觉太容易了那就把价值压低、难度增加,死亡率自然就上去了。
要问洪涛手里有没有那么多粮食,原本是有的,因为兰州到凉州城的驿道已经打通了。这条路不太受气候影响,只要别赶上太大的雨雪,渭桥镇的物资就能顺利抵达凉州城,而且比走湟州、马尾城一线距离还近几百里之多。
只要有了王家用海船送来的江南稻米,洪涛在湟州、凉州就是仅次于老天爷的存在。有多少钱都是白搭,真不如一袋子大米好用。
“谁?李忠是谁?”王冠也确实带着车队来了,只是规模有点小。以往最少也是百辆箱车,这次只有三十多辆。
真不是他犯懒,而是半路被人给劫了。如果是西夏人劫走的洪涛也没辙,只能怪水虎翼的战斗力太差,五百多装备了钢板弩和火箭的士兵愣是打不过人家,认倒霉呗。
但敢于向湟州新军后勤补给车队下手的不是西夏人,而是目前驻扎于济桑城的熙河路兵马。他们的指挥官叫李忠,是位都虞候。
“末将不知……此人拿着李宪的将令,还说此次五路伐夏所有兵马皆由李大人辖制,所以扣下了大部分车辆。”
王冠也是第一次遇到此种情况,他怀里又没有皇帝的中旨,也不敢以几百人硬撼几千大宋禁军,论官职更是不值一提,和人家差着好几级呢,看样子是准备认倒霉算了。
“嘿,成啊,李宪别看是个没鸡鸡的货色,但他的胆子比大多数有鸡鸡的还大,这事儿办的提气!黄蜂,本官口误,前面那句不算,但这事儿不得不说办的就是硬气。驸马咋了?新军咋了?太子少保算个屁啊,人家就抢了咋滴吧!”
李忠是谁洪涛也不知道,但李宪必须知道。既然王冠都见到人家的正式命令了,想来不会是假冒的。他倒没马上急眼,还托着腮帮子说风凉话呢,就好像李忠抢的不是新军的车队,而是隔壁老王家的。
可能是忘掉了黄蜂的身份,嘴一秃噜把太监那点不能提的事儿给提了出来,说得还挺通俗,想收都收不回来,只能赶紧认错。
第386章 不忍了!
“大人不必拘小节,只是少了粮草,凉州城里的事情恐怕就有些难办。不如让末将去济桑城走一趟,与那李忠好生商议,说不定能索要回一部分。”
黄蜂并没在意驸马当着和尚骂秃子的话,他也跟着驸马好几年了,在这个问题上算是最感谢驸马的。这位驸马不仅仅在礼仪上给自己面子,是真真切切从内心里没把自己当做宦官。
这种感觉吧,如果不是真受过某种根深蒂固的歧视,还真感觉不出来。李忠是谁黄蜂就算不认识也应该知道,驸马对自己仁义,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
打仗、内政都不是他的长项,好几年也没赶上过有人想伤害驸马,想报答都没机会。现在终于算是个机会了,同样是宦官出身,黄蜂觉得自己去找李忠把驸马的来历好好说说,再搬出皇帝陛下压一压。
就算不能把箱车都要回来,对方也得给点面子,多少放回来一些。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少损失点是点,尤其是粮食。
凉州就缺这玩意,没有粮食在手,驸马啥政策也推行不下去。光靠湟州送来的那些新军军粮,杯水车薪。
“本官除了陛下从来不求人,更不会去求反贼。新军乃是陛下的新军,抢劫新军就是造反谋逆。别的错误本官都可以容忍,唯独忍不了乱臣贼子。想来李宪李大人也不知道部下如此行事,那本官就替他清理清理门户。好歹也是同朝为官,又都是带兵的将领,谁能不出点差错呢,能互相帮衬一下就帮把手嘛,你们的意思呢?”
洪涛还托着腮帮子依旧没发火儿,说得这叫一个平淡,就好想邻居家小孩调皮,踩坏了他的几颗菜一般。
“大人不可,那可是大宋禁军!”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黄蜂,驸马一直没发火他就觉得不太正常,否则也不会自告奋勇去济桑城卖脸,求人的滋味不好受。
“大人三思!”第二个就是苗魁,原本他还拿不定帅司大人话里的意思,但黄蜂的言行提醒了他,这事儿有点吓人啊!
“不可、三思的个屁,难道你们两人要眼睁睁看着有人谋逆而不管?一位天子亲军、一位内官,居然会堕落到如此地步,让本官太痛心了!老讹,把他们俩关十天紧闭,每人写三千字悔过书,回来我要看。王大,全军一个时辰之后出征,凉州城暂由二郎统领。老讹,你带特种兵出乌鞘岭,把济桑城通往兰州的驿道截断,不许任何人南下!”
已经被坑过一次了,也是这个李宪,差点没把自己坑死。前仇未报又结新怨,这次洪涛如果还能忍,那他就不是洪涛了。
啥大局、啥后果,真顾不上了。孙贼,你不是问老子是如何对抗了西夏的几万大军吗?光用语言告诉你印象不深,干脆就演示演示。
同时洪涛也要向朝中的一些人发出警告,没事儿别惹我,老子是疯子,也不在乎当不当官,更不遵守所谓的官场规矩,疯病一上来除了皇帝谁都揍!
军令如山倒,不管大家乐意不乐意,铜号声一响新军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上路。其实大部分将领和士兵都不知道要去哪儿,他们也不打算问,问多了属于触犯军纪。
新军的规矩就是听命令,让去哪儿去哪儿,让停就停让走就走,让向谁射击就向谁射击,整天好吃好喝养着,为啥?
“二郎,大人会不会因此对我等起了戒心。本官真不是要扫大人的兴,禁军杀不得啊!”看着一队队箱车出城,苗魁站在城墙上满脸都是愁容,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黄蜂和蒋二郎。
“唉,李忠啊李忠,这下你可闯了大祸,不光害己还会害人!”黄蜂倒是没太看重个人得失,他本来也没打算在驸马这里获得什么官位,更没有成为将领的想法。
当年进入驸马府的时候是受皇命,或者说是师傅的意思专门去保护驸马的。现在依旧是这个打算,只是动机从纯粹的听命逐渐像自愿转化。
“老苗啊,知道大人为啥总不待见你吗?真不怪大人偏心眼,是你的脑袋太笨了。大人如果对你有戒心,就会把你留在湟州,根本不会让你参与凉州的事情。带你在身边就是让你学本事的,以后打算重用。不带你去济桑城是怕坏了你的前程,毕竟你是亲从官出身,当面斩杀朝廷禁军,朝廷拿大人没辙,让你背黑锅一点不会迟疑。想必黄兄和本官也是一样,大人不想让咱们掺合此事。王大她们根本不是朝廷官员,讹力命连宋人都不是,一切事情全由大人一个人扛了,只要官家不发话朝中就拿大人没辙。学着点吧,大人的一言一行都是道理。”
蒋二郎最轻松,甚至有点局外人的意思。这大雪天的不去就不去,谁乐意整天在外面受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反倒看得更清晰,当事者迷嘛。
“……如此说来李忠性命不保?他是死有余辜,可济桑城驻扎着五千多禁军,难道也要被他拉着一起送命!”
听了蒋二郎的解释苗魁终于醒悟了,同时也意识到事态比自己想象的还严重。原本以为驸马只是带兵去吓唬李忠,把车队要回来也就算了。现在看来光有车队还不成,不杀了李忠驸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就别瞎操心了,如何处置大人自会知晓,难不成你自认比大人还高明?黄兄,本官昨日抓了只黄羊,不如去我哪儿吃顿热乎乎的锅子,再喝几口,让他一个人在这儿瞎着急去吧。禁军,哼!当初见死不救的也是禁军,没有湟州工匠和百姓你早就死在乌鞘岭了。这才过去几天就好了疮疤忘了疼,大人嘴里说的贱骨头就是你这样的!”
二百多辆箱车排成两列纵队出行,前锋都看不见了队尾还在城里。这种场面蒋二郎早就看烦了,更不愿意聊朝中那些勾心斗角的破事儿,转身就往城下走,边走还边说风凉话。
李宪并不在济桑城,也不在兰州,而是去了开封。从七月份起边关的战事就趋于平静,双方都打累了,各自舔着伤口喘息,顺便也等着和谈的结果。谈成了谁愿意打仗呢,谈不成再接着打也不迟。
别看济桑城不大,它夹在喀罗川和古浪河之间,战略位置挺重要。沿着喀罗川可以用船把粮草北运,比陆路运输省力还快捷。
从凉州到兰州的驿道也必须经过这里,李宪没有拿到凉州城,退而求其次占据了济桑城。虽然比不上凉州的位置那么至关重要,但却可以部分遥控凉州,想通过兰州对凉州进行补给就必须走济桑城。
为此李宪把最信任的徒弟李忠留在了济桑城,不光是为了给围困零波山的宋军调配粮草,也有威慑凉州的意思。
只要时机合适,他的部队马上就能沿着驿道北上,骑军急行一昼夜可达。乌鞘岭关隘对于大部队作战用处不大,它只能起到延缓的作用,单靠一座悬崖是挡不住大军的。
李忠在军中的仕途比李宪顺利多了,有了干爹或者叫师傅的栽培,他不用经历太多磨难就坐稳了熙河路都虞候的位子。不能说是数一数二的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