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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兄弟站在城墙看着远处那个能在雪地上飞奔的小黑点,再次被领导的想象力打败了。这种感觉很不好,每次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厉害的时候,这位领导就会拿出一样精巧实用的东西狠狠抽脸,让他们总觉得自己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孩子,只能跟在领导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下次恐怕来不及了,帅司大人这次来恐怕不光是为了陪着莲夫人玩,夏人又要倒霉了。”
伏击西夏援军的计划目前没几个人知道,蒋二郎当然算其中之一。但他也不能和自己哥哥明言,这是特种部队里的第一条纪律,谁触犯谁倒霉。
“二郎,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往日每次出征前你都会来和大哥喝酒,说不了几句话,喝完就走。大哥能看出来,你并不太想去。这几天你除了训练就是整理装备,像是巴不得早一点去,难道驸马真的有神力不成?”
蒋大郎也是军人出身,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并没在因何出征的问题上多纠缠,而是和弟弟聊起了个人问题。
“嘘……你忘了花掌柜曾经叮嘱过,不要当面称呼大人为驸马,背后也少叫,一旦被大人听见又要倒霉。”
蒋二郎原本确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他见过的生死太多都麻木了,有时候甚至觉得死了反倒比活着更舒心。
但自从与驸马接触以来他居然也有所惧怕了,那种死不了活受的感觉不怕也不成,而这位大人好像最擅长的就是此道,真惹不起。
“如果我说大人能呼风唤雨,大郎可信?”对于哥哥的问题,蒋二郎也无法回答。因为这位大人无法用常理分析,不能说他是神,但也绝对不是凡人。
“……难道这座马尾城就是大人他……”蒋大郎看来也没少听流言,特种部队是不能随便泄密,但来此筑城的厢役可没这条规矩,他们是第一批抵达马尾城的部队,自然也看到了很多不符合常理的细节。
比如说大部分西夏军队的帐篷都是完好无损的,里面的个人用品也摆放正常,根本不像仓皇迎战的样子,更像是出门打猎久久未归。
至于说城里就更蹊跷了,几百上千套筑城工具就那么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原地,仿佛前一秒钟还有人使用。
虽然他们看不到战报,但仅凭多年的筑城经验,掰着手指头算算能能大概估算出来此地有多少工匠劳役。
几千人就这么齐刷刷的没了?半点血迹、尸首也见不到,和谁说谁信啊。唯一的解释就是神鬼,碰巧帅司大人身上又带着七星传说,得,也别找其他人了,接着还是他吧。
“小弟无法明言,但大哥所想也相去不远。小弟跟着如此一位大人征战岂有不乐意之理?原本以为马蜂窝、一窝蜂就是无敌利器,错矣,大人才是无敌杀器。谁和他对垒就算侥幸逃脱,也得折寿十年!”
第288章 细作来也
蒋二郎不是在为帅司吹嘘,他要让自己亲哥哥明白这位大人的厉害之处,千万别再像以前那样动什么歪心眼,真把这位天煞星惹急谁也救不了。
“二郎多虑了,大哥不是贪财,是看到捞钱捞官的人青云直上,我等在前方拼死御敌者却死无葬身之地,心里不值。如果都像帅司大人般住官衙、吃食堂、进工坊、御前敌,大哥再伸手,不用人来抓,这些袍泽也会把我生吞活剥。”
蒋大郎心眼比蒋二郎多多了,岂能听不出弟弟话中有话。以前弟弟非但没劝过自己,有时候还会帮把手,看来这次确实不太一样。
“如此小弟就放心了,待我去前面冲锋,大哥坐镇家中,你我兄弟联手搏得一场大富贵!”听了蒋大郎此话蒋二郎开心的笑了,他们兄弟之间从来不互相欺骗,只要说到就会做到。
“二郎且慢欢欣鼓舞,帅司大人不一定能在湟州长久待下去,更无法永远如此行事。为兄在湟州听闻朝廷已经派了监军,不日就将抵达。帅司大人此时来马尾城,恐是和这位监军有关。”别看蒋大郎打仗没弟弟在行,在其它方面远比蒋二郎活的明白,消息更是灵通。
“……这狗日的朝廷,早不来晚不来,刚刚有了战绩就忙不迭的来抢功劳。哥哥可知那厮何日入湟,干脆小弟再走一趟,就如当年大名府那般神不知鬼不觉了结此事!”监军是啥意思蒋二郎肯定明白,然后就开始咬牙了。
“莫要生事,你杀了一个朝廷还会再派一个来,难道次次都杀?这样只会陷大人于不忠不义。某忙,待我打听清楚之后再下手不迟。但此事必须让大人知晓,不可鲁莽。”
蒋大郎不是不信任弟弟的手段,他是怕这样做会给帅司大人添乱。在没有搞清新任监司的底细和行事风格之前,不能无事生非。
“就听哥哥的,快到巡视时间了我去准备准备。”蒋二郎对这些官斗戏既不感冒也不熟悉更没兴趣,连多听几句都烦,干脆找个借口溜了。
十一月,西夏卓啰城。这里是夏国卓啰和南军司治所,紧邻黄河北岸。说是城,由于地处宋夏边境线上,普通居民很少,实际上就是个军事堡垒。
这里驻扎着五千多西夏正规军,还有不少负赡、私人、役人、刑徒、苦役,数量基本和正规军相当。负赡就是西夏的厢役,剩下几种有点像宋人的配军,比负赡等级低,但又比奴隶高点,好歹还算是人。
西夏的军制和北宋相仿,军队实际运营方式也差不多,两个字,军屯。这些军队不管是正军还是负赡,平日没有作战任务时,少部分负责警戒,大部分都在放牧耕田。
马真多!这是高俅进入夏国境内后的第一个感觉。在卓啰城附近这个感觉又被刷新了,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马群,到底是不是战马他也分不清,看着看着都看麻木了。
气温高!这是高俅的第二感觉。他很是纳闷,为何在山南的湟州冬天那么冷,到了山北反倒温度高了呢。
如果有儿童团或者特种兵跟着,他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答案很简单,海拔高度。从马尾城开始这一路基本都是下坡,二百多里路到了卓啰城之后,海拔不足2000米,整整下降了一半。
第三个感觉就纯属个人感觉了,高俅觉得见到的每个夏人好像都是骑兵,他们时刻都骑着马,就像宋人穿鞋一般自如。
这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沿途被盘查的次数不少,但有了梁道初的印信和旗号,通常只是问几句,或者干脆远远的打个招呼,连查都不查。
看样子夏人并不担心宋人会从这个地区渗透,或者说宋人可能从来没在这片大山里走出来过,时间一久大家习惯性的认为很安全。
“啪……不要乱看,你是奴隶,要跟在身后,想死吗!”要问此时高俅最恨谁,真不是夏人,而是这个拿鞭子抽他的讹力命族人,还有他的同伙。
这两个家伙自打上路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奴隶,动不动就打骂,所有苦活累活全让自己干。还不是假装的,是真抽,即便穿着皮甲也能感受到皮鞭的力道。
“待回到马尾城禀明帅司大人,定要你们两个好看!”可是高俅敢怒不敢言,他蕃话也讲不利落,此处又是敌国,想跑都不知道往哪儿跑。
此时他有点怀念特种部队和儿童团了,在那里训练苦是苦了点,可没人会欺负自己,只要不是在训练中,大家还都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尤其是儿童团里那个一头短发的女团长王大,每次自己受伤她都会送来大头水,用火点燃之后帮自己按揉。手劲儿是大了点,但很管用,被按过的地方热乎乎的,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要是这次能立功,可不可以向帅司大人提亲呢?”一想起王大那张冷冰冰的脸,高俅心里就有一种悸动。
他很喜欢这个女人,在孤立无援的陌生环境里是她率先给了自己温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安全感。
“老爹要是不喜欢她咋办?应该没事儿,有帅司大人作保谁还敢不喜欢!”要说人这个玩意确实怪,高俅是被强行留下的,又被强迫着当了兵,但时间一长反倒觉得这种生活也挺不错的,对那位始作俑者的仇恨慢慢变成了认可。
因为他在湟州这片土地上就是神,说句不好听的,你和当地人提皇帝他们基本没啥反应,但要提起帅司的名号,立马就能获得认同。
男人,尤其是血气方刚的青年,骨子里追求的就是这种一呼百应的气魄。帅司大人让湟州变了样,而且还在继续变,看样子是往好处变。
帅司大人占了夏人的城,就好像伸脚踩塌一个蚂蚁窝般平淡无奇,甚至都没在湟州城里公开宣布这件事儿。如此心胸、气魄让高俅身上的血液有点沸腾了,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可是又有一股自卑。
自己啥也不会,很多时候连儿童团里的女孩子都比自己知道的多。知道差距能给人提供前进追赶的动力,可是这个差距如果太大的话,又会打击自信心。
假扮夏人奴隶远赴敌营传递假消息,刚开始确实把高俅吓得不善,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一闭眼脑子就是自己的无数种死法。
可是出了马尾城之后,高俅觉得这也是一次立功的机会。如果就如此平静的过下去,自己顶多是在特种部队里混个差事,还是后勤方面的,上前线立功是别想了。
冒险这个事儿他从小就没少尝试,有时候想开了、或者强迫自己不去想,眼一闭也就过去了。
经过一路的观察,高俅觉得风险也不算太大,没人会对一个负责喂马的奴隶多废话,甚至正眼都不看。真正有风险的是那两个假扮梁道初亲兵的讹力命族人,如果他们应对不足的话,自己就得跟着一起完蛋。
不过帅司大人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专门找出两个梁道初亲兵的随身用品和书信,让这两个讹力命族人熟悉了好久,每天见到的所有人都会叫他们的新名字,就连礼节和生活习惯也按照夏人的来。
至于说那些私人物品是怎么来的没人说过,但高俅自己琢磨出来了。别问啊,这两位夏国士兵百分百是死了,身份都是真的,只是现在换了两个人,欺骗性还是很强的。
第289章 倒霉蛋
一说起欺骗,高俅真是太佩服帅司大人了。这胆子也是没谁了,抢了夏人的城、杀了夏人的兵将不说,还要借此再去骗更多夏国人来送死。
那些在大宋朝野眼中都算得上彪悍的西夏兵将,到了帅司大人这里好像变成了温顺的绵羊,想杀就杀,杀光了还嫌不够,变着法儿的要更多。这叫啥?这就叫本事,反正高俅是这么认为的。
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崇拜这玩意就是精神毒素,一旦中了很难自愈,还影响智商,分不清对错。
“你自己在此等候,脑子和眼睛都放机灵点,一旦发现不对就想办法跑吧。记住千万要抢两匹马,路上如果没有食物就杀马吃。如果我是你,宁可自杀也不要被人抓住,他们会把你拖在马后面跑十几里,全身皮肉都被蹭掉时才会死。”
和以前一样,卓啰城的守军看过印信之后没有半点怀疑,很容易就放行了。不过高俅不能进城,他作为奴隶只能住在城外的帐篷里。分手时讹力命族人小声交待了几句,他的眼中并没有怕,更像是一种解脱。
“喂,宋人?你是宋人吗?”高俅刚刚把马匹拴好,帐篷还没搭起来,身后就传来了小声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