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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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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场面别说下面的民众看得两腿发软、脖子发凉、胃里发酸,就连在台上看押人犯的亲从官也有几个把脸背了过去。
  一方面可能是觉得场面太血腥,一方面也有点不想看到王大的脸和眼神,多看一眼晚上就睡不着。
  “继续……”洪涛还是保持着双手背后,笔杆条直的站姿,只是在王大抚胸遥望行礼时,才抬起左臂还了一个礼,又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今天他很反常,那张除了睡觉吃饭都不闲着的嘴居然惜字如金了。
  “咳咳咳……原宣武下军营指挥使钱云,在任职期间……”溪罗撒觉得自己有点口渴,那个石头都砸不破的宝贵水壶就在腰上挂着,帅司大人也没说不让喝水,可他的手就是不敢离开喇叭,干咳了两声赶紧跟着周一日念。
  每念到一个人名就会有一个孩子登上木台,抽刀的动作都差不多,只是比王大多了一个动作,先伸手揪住犯人的头发、膝盖顶住后背猛拉,让犯人把脖子露出来,然后才是一模一样的结束动作。
  不管跪在台上的人犯们如何叫喊、哭闹、应该还有求饶,他们仿佛是聋子和瞎子,看不见满地的鲜血、听不见悲惨的哀嚎,处决完人犯之后直挺挺的站在旁边,眼神望着远方,嘴角还隐隐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当溪罗撒念完第十一条的时候,下面观看的民众已经走了大半,地面上吐得稀里哗啦的,即便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洪涛依旧可以辨别出来有几个人早上吃的什么。
  可能是人群的走动影响了台上亲从官的注意力,将要被处决的这位禁军都头居然挣脱了控制,一头撞向了正向他走来的小女孩。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后面的亲从官也来不及阻拦,眼看小女孩就被这个大汉撞倒,还被牢牢的压在了身下。
  但之后发生的事情更让人目瞪口呆,被撞到的小女孩看样子也就十岁出头,她一没哭二没喊疼,而是用左手死死抱住了都头的脑袋,一张嘴就咬住了对方的耳朵。
  然后不管这位壮硕的都头如何摇摆身躯就是不撒手也不撒口。同时右手的匕首也没闲着,估摸着脖子的位置就捅了进去。
  第一次没捅正还伤到了自己的脸,但她丝毫都没迟疑,抡圆了又是一下。假如这次还没捅正,很可能就会捅进她自己的脖子。
  可惜这位都头命还是不够硬,匕首准确的插进了他的左侧脖颈,虽然没扎穿也刺破了颈动脉。
  “……”洪涛依旧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抬起右手冲王大示意了一下。
  然后这位都头就赚了,他比前面十位都多挨了一刀。王大上去像杀猪一样,把匕首从他的肩窝用大腿根顶着生生捅到全没。等他一动不动之后,才把王十一从尸体下面拽了出来。
  此时小女孩也不忘检查一下自己的目标到底死没死,然后像城楼上敬礼。至于说脸上那道口子,疼也得忍着。
  完不成任务会让其他同伴跟着自己一起受罚,然后被同伴鄙视、疏远。那种滋味比疼可难受多了,她尝过,以后再不想尝。


第256章 杀人不止头点地
  平均一个人犯四分钟时间,当三十二名人犯全都趴在木台上之后,城楼上的破钟刚刚敲过午时。而溪罗撒的嗓子也喊哑了,但依旧没敢喝水,还在做最后的陈词。
  “从即日起,凡有拦阻、拖委、延误、破坏、诋毁州府、马步兵总管命令者,当即抓捕,审理核实清楚之后,无论罪责大小、无论宋人与蕃人,皆以此为例。”
  “本官想说的溪团练都替我说完了,讲得很好嘛。假如本官的新政是为了搜刮民脂民膏、贪墨朝廷银粮,木台上这些人就是大宋的英雄。可惜的是事实恰恰相反,他们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国家安危,不仅处处刁难新政的实施,还砍伤了一位于大宋有功的监司。和王监司的右手比起来,这些人的命顶不上一根小手指。他们活着只能给国家增加负担、给陛下凭添麻烦。可能别人不愿意惹这个麻烦,但本官不同,陛下派我来此就是解决麻烦的,别说区区三十二个罪人,湟州全境三千多禁军和二千多厢役全死在木台上,本官也不会眨一下眼。当然了,在本官眼中宋人和蕃人都是陛下的子民,所以并无区别。好了,现在已到午饭时间,本官近日忙于公事无暇思索吃食,已经很久没开怀畅饮了。既然诸位远道而来,本官也应该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不如这样,大家先去州衙稍坐,我即命那些小童宰杀肥羊,快刀切成薄片,用沸水涮过之后,蘸取酱料非常美味。”
  溪罗撒念完了,洪涛也动了。他转过身带着一脸雅致的笑容,冲着那些寨堡守将和蕃人首领发出了热情真挚的邀请。
  “大大大大、人勤勉操劳、一心为国,我等哪能再添麻烦。末将打算即刻返回寨中,马上与众兵将研读新政之法,务求人人明了,马夫配军皆不可忽略!”
  现在别说涮羊肉了,涮龙肉也没人能吃下去。下面还躺着几十具温热的尸首,想一想那些小童杀人的手法,还让她们切肉……我滴天啊,保不准切的是人肉,她们切那个玩意很熟练啊。
  “不吃过午饭就走,是不是显得本官太不近人情了?”洪涛笑得更阳光了,就像见到了小学同学,喜悦中还带着期盼。
  “不不不,我等粗鄙之人每日两餐即可,两餐即可……末将告退……”众人一看这个理由好像可以脱身,马上就附和了起来,纷纷表示吃不惯中午饭,忙不迭的告辞,还不忘表示回去立刻大力推行新政。
  “大人、大人,众头领也别留下用饭了吧?小人会和他们讲清楚,大人不是滥杀,是在为他们着想。”
  寨堡守将都溜了,溪罗撒一看帅司又把笑容转向了那些蕃人头领,赶紧表示这个任务自己就能完成,不劳大人多讲。
  “也罢,想来各位对羊肉也没什么兴趣。那就有劳溪团练,代本官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千万不要吝啬。差人去找莲夫人取两坛二锅头,算是本官的一点心意。”洪涛拍了拍溪罗撒的肩膀,很懂事嘛,都懂得为领导挡酒了,进步很快。
  “大人,这些尸首就由末将收敛吧。”溪罗撒带着蕃人头领们下去之后,洪涛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没了。
  “收敛?本官何时说过他们可以入殓!派人在南北两门之外竖起木杆,把尸首吊起来,挂上木牌写清罪名,以儆效尤。这么多人不能白死,百姓应该总能看到他们、想起他们,就算他们对大宋做的最后一点贡献吧。对了,木台不用拆,保不齐还会有人比较执拗。再搭一次白白耗费人力,想来没人会偷取这里的木料吧?”
  人都杀了,还在乎表面功夫?现在就算把这三十二具尸首全按照自己爷爷的规制风光大葬,该恨自己的人也不会少恨一分,那不如再废物利用下合算。
  “末将……遵命!”要是没有那份中旨,苗魁就得带着亲从官先把这位驸马拿下。
  太尼玛不是人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好歹你也是左卫大将军、马步军总管,怎么对同僚就这么无情呢,人都死了还要暴尸。
  “苗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目送着驸马一行人走下楼梯,黄怀安留在了最后。他和苗魁是半熟脸,两个人在宫中经常见面。
  “黄大人请讲,可是因为帅司大人?”苗魁反应也挺快的,他心里明白自己这种表现不会得到上司的满意,但又装不出赞同的样子。
  “帅司大人的杀气是重了些,可苗大人想过没有,如果杀气不重,陛下为何会派都尉来湟州?此地既无战事又无叛乱,应付夏人筑城真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吗?”黄怀安和苗魁比起来沉稳的多,他不仅精于制造,对如何研琢上意也很有一套。
  “黄大人的意思是?”苗魁好像听出点什么,但又抓不住。
  “依下官胡乱猜,帅司恐是要有大动作了。渭桥镇那些作坊苗大人应该不陌生,全力产出的话,兵甲火箭足够一军之用。但除了进献几具与陛下之外,从未听闻有供给它处之事。就算乌金行乃朝廷监制之所,也不曾见到贩卖。而王冠王大人更是要造上百辆驸马车,想来是要向湟州运送大批货物。如此算来,湟州再成一军也不是可能。但区区一个下州,又无战事,何用两军驻扎?且帅司之军与平常之军千差万别,苗大人应比下官清楚吧?莫急,也不要和帅司大人计较,且耐心查看,说不定苗大人建功立业之时就不远了,嘿嘿嘿……”
  黄怀安就差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分析了,虽然是猜测但有理有据,从后勤方面给出了一种可能性,然后拍了拍有些发愣的苗魁,笑着也下楼了。
  “成军……都拿着马蜂窝的军队!皇天在上,这、这怎么……他是疯子!”黄怀安都已经上了马,苗魁才琢磨过味儿来,然后又不淡定了。
  一窝蜂和马蜂窝的威力他见识过,也很满意,但他从来没想过会有成千上万士兵拿着这种武器上战场。不是造不起,而是用不起。驸马不光有钱,还有朝廷批准的乌金行撑腰,否则照样用不起。
  可是驸马一旦把乌金行搬到了湟州来,黄怀安说的这件事儿还真保不齐能行。有湟州、渭桥镇两个乌金行提供装备,弄几千新式禁军好像也不是太难。
  假如驸马带着这么一支部队出关向北,夏人哪个军司遇上都会变成倒霉蛋。不管骑不骑马、精锐不精锐,在火箭的打击下没有一支军队扛得住。除非老天爷特别开恩,玩命在战场上下大雨、刮大风。
  驸马真会这么干吗?苗魁越想越觉得靠谱。他不惜杀的人头滚滚,为的不就是推行新政嘛。新政是干啥用的?原本苗魁没仔细琢磨过这个问题,经黄怀安一提醒立刻就幡然醒悟。
  还能干吗用,不就是要在湟州迅速建立乌金行嘛。而整顿军备的目标更明确,驸马想建立一支适合新装备、新战法的军队。能阻止他这么干的人,现在基本都趴在城门外的木台上了,很快还会被吊在路边。
  “我又被骗了,根本就不是因为王大头的手!装病不见客就是为了麻痹本地守将,故意示弱。钱铜,你们叔侄俩死的冤啊,也是活该。谁让你们黑了心的想和新上司争权夺利,贪心害了你们啊!”想通了这一点,苗魁觉得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就全明白了。
  合算这是驸马玩的一招以退为进,故意勾引当地势力出来蹦跶,然后突然出手抓准对方小辫子,都不带给申辩机会的,就全给铲除了。


第257章 光说不练
  即便朝廷对驸马的做法不满意也没辙,想找人制衡都找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本地官员谁还敢授命出头顶这个雷。
  其实自己已经在顶雷了,马步军钤辖,湟州军方二把手,有单独上奏的权利,这不就是制衡本地马步军总管的职务嘛。
  而且自己出身亲从官禁军,是皇帝身边忠心得不能再忠心的存在,谁也不会认为自己会看着驸马为所欲为。
  可实际上呢,自己真制衡不住这位脑子肯定有病的驸马。他办事就没准谱,谁也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一旦发起疯来还谁都拦不住。
  就算没有那份中旨,苗魁自认也拦不住。驸马疯起来全是以命相搏的招数,不带一丁点回旋余地。
  可问题是驸马再怎么搏命,只要他不造反,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撤职回京继续当驸马,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换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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