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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不敢告诉他们说要帮郎君做事,开玩笑,跟人呢,郎君要跟的人绝对非同寻常,真要那帮家伙酒后说漏了嘴,让那帮人跑了,自己的过错可就大了。因此他也只是跟他们说,是帮一个大贵人做事,而且是绝不犯法的事是光明正大的事,看到没?连古班头也来了,官家插手的事能是违法的么?
皮三很有分寸,只是告诉底下那帮游侠儿眼睛放亮了,在街道上看到有谁举止反常的,不管是谁就缀上去,但绝对不能被人发觉。
等跟那人到了落脚点之后,就回报回来,然后轮流的盯着。这个时候皮三就有点觉得可惜了,可惜东治港如今也没了乞丐一有乞丐就都被富来客栈给带走了,能干活的就干点活混口饭吃,不能干活的也让他们去悲田帮着赶赶雀鸟之类的,赶雀鸟也不累,坐田边上,手持一根系了布条的长竹竿,看到雀鸟来了,叫几声舞几下,轻松得紧呢,总也是能有一口饭吃吃胜过在街上乞讨招人白眼,吃的也还不是残羹剩饭。*。**/*
皮三还不知道自己要盯的是什么人,本来昨晚说是邝老大会带人来,那人会带了他去认人的,但一直到早上都没人来,皮三却是不想等,在他看来,不管要盯的是什么人,这人必定是有作奸犯科的嫌疑的,那么好办咱就看谁可疑就盯紧了,你要心中没鬼,能可疑么?所以他也不等了,直接就带了兄弟们上街去,邝老大要找他们却也简单,将富来的布幡换一个他们就知道富来客栈有事找他们了,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古班头倒也上道,知道了自己是在皮三的央求下才调了过来的,而且是和富来分号挂上勾的事,那么就只有建安侯了,昨晚他也是参加了大宴的,不过呢,也就匆匆的吃了几口,就来替底下的衙役巡街了,但就那么一段时间,也让他知道了建安侯来东治港了,因此死活不肯号令皮三,只说自己是来协助皮三的,皮三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就
于是就有了一明一暗的两拨人,明的是古班头带着一个衙役着了制服在街上巡逻,见到有谁可疑的就上前盘问几句,这是他们原本就有的例行公事,常来东治港的人都知道,早就见怪不怪。暗的一拨就是皮三原来手下的几个游侠儿,有的就坐在茶铺的角落里,有的就混在码头上等活的挑夫堆中,有的则似乎无所事事的在街上闲逛。
就在今儿早上,机会来了,水军大营里莫名其妙-的吹了那一通听着渗人的号角之后,随后就是一大帮的兵士从军营里往外跑,皮三眼尖,瞅来瞅去,往外跑的全是在本地安了家的将士,就略约有些明白大致是水军要出征了,这却是打的谁呢?
皮三在猜,自然也有人猜,就在皮三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个走在他前头一直没说话的外乡人突然开始叽哩咕噜的说起了话来,本来么,他们没说话,皮三也不大会注意到他们,他注意的是那种贼眉鼠眼,目光到处亓l飘的可疑人物,那俩家伙除了走路姿势有点别扭之外,其他都还正常,走路别扭又有什么了?说不定他们是某个富贵子的童,昨晚菊花被摧残了许多次呢?所以皮三是真没拿他们当回事,这东治港上天天人来人往的,天南海北的都有,甚至还有胡人不远万里的到东治港买了船引下建南的,所以,有什么样的人,都没啥希奇。
就是当回事那也是没的办法的,俩家伙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通,皮三楞是一个字也没听懂,本来他都想落下几步,懒得听那呱噪又难听的胡音了,突然一句“思密达”从一个家伙的嘴里蹦了出来,这下皮三来劲了,好呀,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建安侯可真真神了,就算准了这帮家伙会成天的将“思密达”挂在嘴上,昨晚特地的叮嘱了一声,这不,马上就用上了。
于是皮三背在后面乱晃的手就做了几个手势,不大一会工夫,他手下的大部分人和古班头就全集结到了这条街道上,从街头到街尾,每隔了几十丈就有个人,只留了几个人分别守在码头和东治港通往外界的仅有的两个路口上,以防万一。列位要说了,不是说皮三手下就那么几个可用人么,不是说古班头就来了俩么,怎么一下有那么多人?说来见笑,这东治港就这么一条街道,由西向东北偏东,然后又弯向东南偏东,是根据闽水出海口的江岸走势修的,也不长,两三百丈而已,街道两边全是店铺林立,没一个住家的,住家全在南边的店铺后面的小巷子里,每个小巷子都是死胡同,因为再南边一点,又是一条小沟渠跟街道是平行着走的,一直通到船厂里去,这是船厂挖的沟渠,沟渠两边都用高高的墙拦着,不要说常人,就是飞贼也翻不过去,而沟渠的源头依旧是闽水,有兵士把守着的。
为嘛要费这老大劲的大老远从闽水引沟渠过来呢?船厂不就在海边么?这就和水质有关系了,船厂是在海边,可那是海水,海水是不能用来调漆啊什么的,船厂里造船也是离不开水,许多地方都要用到水,而且用量不小,挖井吧,离海太近,水也是咸的,于是就干脆从闽水引道沟渠过来。
于是,只要在街道上间隔着一站,想要盯的人就没跑,就算他们拐到小巷子里去,那是死胡同,能跑哪去?皮三等人就天天在街道上混的,港口这里那家的小娘漂亮不漂亮,哪家的鸡今天有没下鸡子,哪家的娘子昨晚又被自家汉子给颠得死去活来他们全都一清二楚,自然是不怕他们往小巷里拱,你要拱去,他们还更求之不得呢,那多省事,只消得留一个人在巷口盯着就成,想翻墙,瞧他们走路那别扭样,估计菊花昨晚被捅伤了罢,就这样还能翻得了墙?
安排好人手之后,皮三又从早上跟到中午,那俩人并没发觉被人跟了,就在街上东逛逛西逛逛,总是离码头不远,还时不时的讨论着两句,不过“思密达”这三字却再也很少冒出来。
一直逛到皮三饿得前肚皮贴后肚皮了,那两个“思密达”这才在他的一阵诅咒中找了个小饭铺坐下来用餐。看他们点的那什么呀?全是素的,肉都不敢点一个,皮三恨不得上前去煽他们俩大耳括子:你们好歹也给皮某涨涨脸成么,难到某家跟了半天,竟然跟了俩穷光蛋?这多掉链子呀!
看他们吃饭的速度极其的慢,皮三也明白这俩家伙就是在磨蹭呢,这个小饭铺别看店面小,却是正对着码头的,平日里生意也是不错,都是那些挑夫船工在这里吃,曾经有人想出钱将这个店铺盘下,但东家是死活不肯,这天下谁有那么笨啊,看着生意一年比一年好,干嘛要盘出去?留着自己以后攒够了钱,就起个两三层的小楼,一层还是给船工挑夫就餐,二层三层咱也整个酒楼,不比盘出去赚得多么?以后想再要这么好的地块,那可就难咯。
算着他们还需要小半时辰才能吃完,就是吃完瞧那穷样,估计还要赖着不走,白吃上几碗茶的,再者自己的人可都在这边上盯着呢,谅他们也跑不到哪去,皮三这才赶到富来客栈来想抓紧时间填两口,然后去找郎君报信,这可是昨儿个说好了的,自家按富来的管事待遇,从今往后,那就吃全在富来了,不用钱,多滋润。
第五七二章 皮三的心思
可好,皮三才进客栈,邝老大正等着他,见了就告诉他郎君就在后院呢,于是,他连饭也没来得及吃一口,只得从他边上过去的一个伙计端的盘里抓了一个馍,三口两口的塞进肚里去,又抢了一个食客喝得剩半碗的汤羹,在食客诧异的眼神里咕嘟咕嘟的灌了个底朝天,完了后才嘴巴一抹,道:“对不住哈,某等不及了,你让伙计再给您上一碗汤,多加肉,算是某赔你的。”
邝老大连忙接上话:“没错没错,他来不及,您体谅下,这就给您重上一碗,多加肉。”伙计被抢个馍本待张口就骂,一听邝老大的话,就不吱身了,转身回后堂去补齐了,临走前还又往皮三的怀里塞了一个馍。
却说王况正和徐国绪守在房里等黄大回来,皮三颠颠的跑了过来,嘴角上还挂着两点的馍渣,一进来就嚷嚷:“郎君,找到了,找到了。”
徐国绪皱了皱眉头,他还真的很少跟皮三这样的游侠儿接触,有点不大适应他们的不懂礼数,其实也不能算游侠儿们不懂礼数,只是地位的悬殊,游侠儿有游侠儿的礼数,上层人物有上层人物的礼数。两个团体就是属于不同层面,没什么交集罢了,皮三呢,又是第一次跟上层打交道,许多地方还需要他自己去慢慢的体悟。比如说在自己主家面前该怎么来,碰到同僚该怎么来,这都是和他原来的层面不同的。
王况却没这么多的想法。他和徐国绪不同,自己本身就是从下层爬上来的,而徐国绪则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了多年,宫里的那一套规矩早就深深的刻到他的骨子里去了,而像是许老春老他们以及器匠监的,都是比较熟悉这一套作为有一技之长的老船匠,这么多年下来,自然也是有礼有节,该尊敬徐国绪的时候就尊敬,可以开玩笑的时候就尽情的开玩笑。分得清场合的。
“还没吃的吧?”王况笑着问,皮三的心态,王况多少也能体会到一点,但凡一个新员工进了新企业,若是有上进心的,除非是居于高位,否则一般都会想办法早点表现出自己的才能来,好被企业所接纳,早点试用期满。如今王况这个团体。就像是一个企业,而皮三。则是新进员工,一样有试用期的,不被主家所认可接受,那么就只有走人的份,因此皮三也是有那么点急于邀功的心态的,这时候事情是不是真的急,他倒没那个心思去判断。
“嗯哪,不过刚啃了个馍,伙计怕某不够。又塞了一个,只是情急下抢了一个客人的半碗汤吃,客人倒也体谅。”皮三嘿嘿一笑,有点表衷心。客人能不体谅么,半碗汤换一碗满满的,还多加肉,一般人都会满意的,也只有那些个较真的人性子拗不过来。才会抓死理不放,非要找抢他汤吃的人论个黑白分明才会罢休的。
“找到那帮人了?”刚刚皮三一进门就嚷嚷说找到了,而昨晚徐国绪交代皮三去做的事情也就只有盯着棒子这事,所以王况就断定皮三是碰到了棒子的人了,倒是没想到,黄泽楷他们还没有回信,皮三这边就立了新功。看来皮三确实有那么点运气,当然也是留了心的了。
“郎君果然厉害。被您一猜就中的,今儿个早上。某就碰到了他们,有两个,一个似乎是为首的,另一个似乎是手下的样子,这帮思密达要说也真够贼的,整个早上,某就跟他们打过至少两个照面,他们楞是一个字也没说,就那走路姿势可怪,撅起个大屁股,活脱脱是后庭被人给爆惨了的样子,要多滑稽就多滑稽,活像两只鸭子。某第三次跟他们照面的时候,还想着要远离这俩腌臜货色远一点的,可巧不巧,他们就说话了,那个手下最后说了句思密达,要不是正好顺风,街上人挨擦人的多,某被挤到了他们身后,还真听不清呢。对了,某想起来了,那俩家伙就是听了水军的号声之后,见了从军营里出来的那么些个兵哥,这俩家伙就开始嘀咕了。”皮三抹了一把嘴角因说话快而溢出的白沫,浑然没看见徐国绪正在那里偷偷的笑,接着又道:
“就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