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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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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但也有听者有意。
  高孙子作为督检之首,监察墨者本就是分内事。加上那日墨子也曾多说适这人知道的太多,若不用来行义而是祸乱天下要比别人更厉害,所以这些天他一直注视着适。
  倒不是私仇,就像是胜绰记恨他说他多管闲事一样,他是真正为了行义,所以眼中揉不得砂子。
  正因为重视,所以盯得更紧。将来真要有一天适叛墨行不义乱天下,诛杀他的十三剑需要七悟害共商同意才行。
  他又是七悟害之一,悟害而兴利,本就分内之事。
  前几日适做出了高度的可以燃烧的蒸馏酒后,先请一众墨者品尝了一番,高孙子喝了一杯便大醉。
  即便大醉,脑袋里想的也是此物是有害还是有利于天下?
  思虑了整整三天,盘算了各种得失,他觉得这东西绝对是有害天下。
  因为天下多数人连酸淡酒都喝不起,这些清冽的上等酒只有那些王公贵族可以享用。
  他们不稼不穑,只靠收取地租和封地收入或是放贷,这些酒常人喝不起,王公贵族如果嗜酒,必然会更加盘剥。
  再者此物需要大量的粮食,很多人每年还要吃菜度日,这时候弄出这东西又要消耗粮食,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味道确实够烈有游侠之气。
  如今适又问起了璆琳眼的售价,高孙子觉得适可能会像是售卖麦粉磨坊一样卖这些东西。
  这东西不比麦粉宿麦磨盘,对天下并无大利,墨子向来认为荆山玉之类的宝物根本算不上宝物,他也如此。
  贵族想买,售价千金也不是不能,但是这千金是从何而来呢?还不是赋税所得?此物一出,贵族疯抢,或能加税,难道这样的害不是制造璆琳眼的人造成的吗?
  他觉得要真是这样,墨者是脱不开关系的,这东西绝不是什么利天下之物。
  如果是新的纺纱车、水车之类的器物,他高孙子绝对会用尽全力将其推广天下,可这东西他实在不认为有什么好处。
  高孙子不诛心,虽然有意,却也没多想适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尽自己悟害之职与督检之责。
  想到前些日子墨者的大聚,心说这件事终究需要巨子和所有墨者都在场,才能说。又想,适这人不是胜绰,自己对事不对人,他也不会记恨自己,就算记恨又算什么呢?自己这督检不就是叫人记恨的吗?
  既是提醒适,也是提醒其余墨者,要分清利与害。
  不过现在先要忙碌五月大祭的事,适也没有说要怎么样,况且七悟害不全,这件事此时便不必说。
  高孙子想,等到九月份墨者大聚、七悟害聚齐、巫祝敛财事一解决,便要当众提醒这个问题。
  与人无关,只与事关。这是职责,也是义务,高孙子并不怕适恨自己,也相信适不会恨自己。心有大义,自然无所畏惧。
  PS:
  《尔雅》:西北之美者,有崐仑虚之璆琳。《魏书、西域大秦》:多璆琳。璆琳应该不是玉,就是铅钡玻璃,没听说罗马多玉……蜻蜓眼被仿造,很可能这时候就有西亚的工匠在各国宫廷之中。


第八十一章 仙药共品皓首悬(一)
  仲夏之月。日在东井、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祀灶、祭先肺。食菽与鸡。
  五月此时或叫皋月、或叫蕤宾,正是祭祀灶神火神炎帝的月份,端午节吃粽子的习俗还未出现,祭祀火神才是这个月此时的主要活动。
  从这一点看,适觉得那些巫祝应该很难对付。
  不选别月祭祀火神,正合月令。
  原本巫史医不分家,这些巫祝很有史学底蕴和文化水平。
  传说中的第一任祝融是重黎,这人在做祝融官的时候,受帝喾之命做过一件大事——绝地天通。从此之后,献祭,只有王和部落联盟首领可以通过祝融官来祭祀天地、沟通鬼神。祝融是唯一官方认定的沟通鬼神天地的人,所以这些人祭祝融。
  融合这些传说与半史实,这些巫祝选的祭祀对象与祭祀月份,都无懈可击。要文化有文化、要史韵有史韵、要仪式有仪式、要典故有典故,这些人借此敛财确实有些大材小用。
  有文化的巫觋才是合格的巫觋。
  女者为巫、男者为觋,这些男女论及此时的传统文化底蕴不知道要比适这样的人高出多少。
  正所谓鸣条之后无中国、牧野之后无华夏,在这些人看来是一点没错。单从祭祀来看,上古之时祭祀用头,殷商竟然用肝,而周居然用肺,简直是毁灭传统。
  好在墨者这边还有一群满腹文史底蕴的人,正可以与他们相斗。
  五月初四这一天,在沛地蛰伏了一个多月的墨者终于开始活动起来。
  这些墨者的到来,最开始给沛地的大族贵族带来了许多震动,可是来了之后除了做了些“拔毛利天下”在村社低价卖盐送盐的屁事外,什么都没做,众大族贵族也就安下心来。
  这一次相聚的墨者,只有沛地没有前往村社的六十多人。
  适穿着一身前些天墨者从陶邑买回来的红色丝绸男觋长袍,戴着东夷淮夷的巫祝冠,右手带着一只朱漆色的皮手套,浑身不舒服。
  这时候的丝织品质量已经不错,可是袖袍太宽,他从穿越后穿的就是短褐,实在有些不适应。
  看着他浑身如同有刺扎一般的模样,公造冶嘲笑道:“上好的丝衣,怎么在你身上穿着倒像是里面有麦芒一样?明日这样可不行。”
  墨子也微笑不止,说道:“你就负责用巫祝的手段对付巫祝,若有辩论事让别人去。真要是打起来,也不用你动手。”
  适耸了耸肩膀,问道:“明日万一那些人狗急跳墙,当众动手,咱们可要小心。”
  公造冶大笑道:“这你就放心吧。在这里的六十墨者,你是最不能打的,我一个人凭一口剑能杀你这样的二三十个。先生守城之术,自有军阵之法。城门短兵相接、地道狭路相逢,墨者都擅长。真要打起来,三百普通的甲士也会被咱们这六十人冲散,你不用担心,做好你的事就好。”
  适刚要放心,就看到一旁的禽滑厘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似乎有些忧虑。
  心头一紧,心说难道禽滑厘想到了什么问题?
  急忙询问,不想禽滑厘茫然道:“我根本就没想万一打起来这样的小事啊。我在想如今商丘那个村社应该收麦了吧?他们一走,也不知道那些大义还能不能在附近村社流传……”
  适看着这群不把生死当回事的墨者,拿手拍了一下脑袋,做折服之状。他还没杀过人,可这些墨者除他之外,一个个手上沾的血可都不少。
  一干墨者纷纷大笑,都让适等这件事一完便随人学学剑术,哪怕不做十人敌,最起码也要与人相辩的时候对方恼羞成怒自己也能防身。
  众人笑过之后,墨子便将众墨者不要再说笑,磨砺短剑、准备弩矢,以防万一。
  “明日如果真能解决最好,若万一起了冲突,便用‘备城门反击之阵’,各成什伍,结阵而斗。”
  这只是提前做预防的准备,墨子本人便是墨者备城部的部首,征战之事必须他来负责。
  适也不知道这个备城门反击之阵是什么模样,但看来这些墨者都纯熟。
  有阵破无阵,有组织打无组织,以一当十也非难事,他也就不再担忧。
  各种准备好的麻线、麻布、烈酒、白磷,都归他动用。
  而熟悉“迎敌祠”和“祭鬼神”的墨者们,也准备了墨子和几名木匠用卯榫准备的祭台,这时候是拆开的,一旦需要短时间就能组合起来一座五尺木台。
  具体的办法,众人早已经演练了多次,这次又做了最后的检查,确认一切就绪,便将这些器物装在马车上,前往沛南七十里的祭祀地。
  ……
  沛地之南,有一处荒泽,并非是东西两侧的大泽,别有特色。
  荒泽淤泥甚多,鸟兽繁盛,多有死尸。
  淤泥之中常有气泡冒出,偶尔没有雷火也无人点燃,便会燃起大火。夜里会有清冷之火,犹如鬼魅。
  荒泽附近,有一处土山,山上多黑石。某次大火,山上黑石燃烧数日,伴有烟尘酸涩味道。
  原本当地人只是觉得神奇,颇为不解。
  那淤泽地的气泡缘何会燃烧?
  那淤泽地种缘何会有鬼影蓝火?
  那土山上并无草木,只有黑石,缘何会燃烧数日不熄?
  是以沛地多有传言,说南去七十里,有祝融神迹。夜则火光、昼日但烟。
  等传到沛地后,巫祝们便说此地乃是祝融神迹,需要祭祀。祝融已经不止是大司马,而是被神化出神格,管理光明和太阳以及火焰。
  并说如果不祭祀,可能会引发旱灾。
  本来就危言耸听,再加上那土山上燃烧的黑石,加上原本这里就有祭祀祝融的习惯,又都是些传说中祝融之后封国的后裔,这样的神话大有市场。
  马叔说,绝大多数神话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
  伴随着前岁的旱灾大荒,这里的祭祀便日益成为当地最重要的几件事之一。
  人们想要征服自然,可是对于旱灾无可奈何,只好寄希望于神话,并祈求祭祀能带来好收成,且相信神话是真的因为那似乎是唯一可能抵御旱灾的办法。
  这里不靠近黄河,旁边还有大泽洼地,在黄河夺淮入海之前,这里没有水灾只有旱灾。所以祭祀水神没有市场,祭祀火神光明神却可以年年获钱数万。
  巫祝们和大族、乡老都有来往,春秋时代的氏族社会虽然开始解体,可是遗留的习惯仍在。
  许多被灭亡小国的贵族们带着族人迁居此地,多少还有些联系,他们与巫祝之间自有协议,也需要给庶民做出榜样。
  不信的自然不信,信的则出一部分钱做个样子,以吸引更多的人奉献钱财用以祭祀。
  得钱之后,再将乡老、大族的钱还回去,剩余的钱扣除掉祭祀的花销,众人按比例分成。每年得钱甚多。
  既要祭祀,就要做足样子。
  不但在拿钱这件事上,乡老大族们要做表率,祭祀给祝融的婢女侍妾也需要做出表率。
  大族自有奴隶,也可以花钱购买,每年献出三两个。
  剩余的,则从平民家中挑选。
  若是美丽的便先由男觋调教,待调教完毕后灌以草毒,数日之内不省人事却也不死不腐,等到祭祀之时便以烈火焚烧,以增加仪式感。
  一些故旧小国的礼器、祭祀器也多流传出来,很多都是平民所难见到的,因而每一次祭祀都会叫人沉迷,觉得很高大上,也相信只有这样才能不至于出现九日之旱。
  数年之间,早已形成规模,也成为当地惯例,吸引了众多乡野之民。这些乡野之民多有隐户逃亡者,便是孔子过泰山感慨苛政猛于虎的那种人:不需要履行军事义务和劳役义务,但生存坏境恶劣因而对自然灾害的抵抗力极弱,也因此最为笃信。
  这里是稻粟文化的交汇地,五月种粟的暂时无事、种稻的还未忙碌,正是个适合祭祀的日子。
  早在数天前,便有许多的农夫扶老携幼、带着自己好容易积攒的一些钱,带着路上吃用的粟米饭或是稻米饭,不远百里而来,去祭拜那座曾经燃烧数日不绝的土山,以求今年不要有旱灾。
  天未亮,已经有千余人聚集在那里。一些村社还自己准备了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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