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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蛮族派出了一人带着一支弓箭前来夜袭攻城？”
“噗！”
“哈哈！”
“哈哈”
“哈哈！笑死我了！”
……
周围全是哄笑声，听到弓箭声音的士卒面红耳赤的争辩道：“你们笑什么？我不就是听错了吗？”
“狗蛋啊，不要紧张，人死吊朝天，不死万万年，紧张个球？”
“谁，谁紧张了！我，我不就是听错了吗？还有，不要叫我狗蛋，劳资有大名的！劳资叫赵狗蛋！”
那士卒有些恼羞成怒的驳斥，这是他耳朵中又听到了这声音，好像就是弓箭的声音。
不过，荒族怎么可能派一个人前来夜袭？这根本不可能的嘛！坏了，坏了，耳朵出毛病了！
城下的荒族高手小心翼翼的遮掩着自己才行藏，不断的拉弓向城里射箭。
有人听到了弓箭的声音，有人趴到城墙上查看，他们匆匆扫了一眼城下，随即向夜色深处望去，并没有发现荒族大军的踪迹，然后他们就有些无聊的收回了目光。
他们并没有仔细的探查城下有没有人，因为城下若是有大军夜袭的话，一眼就能看到。
第878章 蔓延
没人会想到荒族竟然派这么少的人来，因为他们都觉得派这么少的人来还是单个行动，能做什么？
攻城？根本不可能！
所以没有人上心，只要外面没有大军出没，那就没什么问题。
大祭司派来的荒族高手们在城下不断的循着机会向城里射箭，射一箭就悄悄的换个地方。
每人的箭囊里有一百支箭，若是一般人很难拉攻一百次，不过他们都是高手，而且用的弓也不是强弓，所以拉弓一百次倒是很轻松。
一百支箭看似很多，但是过不了多久就见底了。射完箭囊里的箭之后他们也不停留，也无须招呼其他同伴，按照命令径直返回大营。
他们前来射了一通箭，十分隐蔽，并没有引起守军的注意。
城墙上的守军仍然时不时向外查看，不过仍然一无所获。有个士卒起身去撒尿，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了旁边有支箭。
“谁这么粗心大意啊？”士卒嘟囔着没想去管，懒得管而且尿急，但是他的眼神却突然一凝，因为他发现那支箭有些古怪，箭上似乎绑着纸条。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犹豫了一下，士卒忍着尿意上前解下了纸条展开来，士卒望着纸条上端着的小楷皱起了眉头。
忘了，劳资不识字啊！
那我干嘛解下纸条来？士卒本想扔下，但是转念一想，留着擦腚也是不错的嘛！
这样一想，士卒满意的将纸条塞了起来，快步去撒尿去了，实在快要憋不住了。
“姚老三，撒泡尿而已，你去了多久啊？”
“就是啊姚老三，不行了啊！”
揣着纸条回来的姚老三笑骂道：“滚吧你，你才不行了呢！劳资一夜七次金枪不倒！”
姚老三笑骂了一阵，这才想起自己怀里揣着的纸条，好奇心又翻起来了，笑道：“去撒泡尿倒是遇到了件稀奇事儿。”
“什么稀奇事儿？遇见女鬼了？你艳福不浅啊！”其余的士卒都小声哄笑起来。
姚老三笑道：“要真有这种好事，我怎么会不叫上你们？见到了一支箭！”
其余的士卒听了顿时兴趣缺缺，一支箭有什么稀奇的，他们见过的箭何止千千万。
姚老三道：“箭上绑着纸条。”
这下其余人脸上终于有了惊讶的表情：“箭上绑着纸条？”
姚老三道：“是呢，瘦猴，你识字，看看上面写的啥！不过，话可要说好，这纸条是我捡的，你们别抢，我还要留着擦腚呢！”
姚老三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纸条，脸上还全是不舍的神色。他这两天痔疮犯了，想想用纸擦腚的滋味，他就觉得一阵享受。
瘦猴有些不屑又有些自豪的接过了姚老三手里的纸条，凑在眼前仔细的分辨着，一字一句道：“柳州城失陷，橘山危急！”
周围一片安静，瘦猴念完纸条上的字也陷入了安静之中，姚老三急声道：“瘦猴你到底认不认字？”
瘦猴也急道：“怎么不认字了？我小时候家里也殷实人家，去私塾念了好几年书呢！”
姚老三结结巴巴道：“那，那，这纸条上写的是，是……”
瘦猴再看了一眼纸条，沉声道：“我没念错，这纸条上写的真是‘柳州城失陷，橘山危急’这几个字。”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纸条上写的竟然是这些字。
他们都知道柳州城的意义，也明白柳州城陷落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们才被震惊的失语。
良久，众人才缓过神来。
“柳州城有魏帅镇守，怎么可能陷落？”
“这也不见得呀，咱们现在守着秦镇，蛮人不也几次攻上城墙了？说不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秦镇也……”
“这纸条从何而来？”
“就是绑在箭上的，在那边发现的。”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蛮人的阴谋？这箭支是蛮人射进来的，为了瓦解我们的士气？”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蛮人什么时候射进来的箭？”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两天入城的人有些多，都是找城中的将军，而且，都是从东边来的。”
一众士卒们又沉默了，这些他们也注意到了，以前还没有想太多，但是现在见到了这张纸条，却忍不住向那方面想。
“呸！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在秦镇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管它是不是蛮人的阴谋诡计，咱们好好守城就行了！”
“对，好好守城就行了！”
话虽然这么说，每个人心里难免还是沉甸甸的，秦镇的防守如此严峻，若是柳州也被攻破了，那……
城墙不止他们发现了带有纸条的箭支，不过他们是镇守秦镇多年的老卒，收到的影响倒还不算太大。
至于其他发现纸条的士卒，受到的影响就大的多了，特别是禁军的士卒们，他们知道纸条上的内容之后，心神大震，心中恐慌不已。
秦镇守城之战打的如此惨烈，几次险被攻破，柳州失守也不算稀奇。柳州若是失守的话，那敌军就能长驱直入。
纸条上的内容迅速在城墙上流传，恐慌的情绪也在蔓延，终于有将领发现了纸条。
将领同样心中剧震，虽然知道这是蛮人射来的箭支，他们心里还是禁不住信了几分，因为他们比士卒知道的更多，现在城里确实有些诡异，突然来了那么多报信的人，搞的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来报什么信？
虽然信了几分，但是他们也不会听之任之，现在这个时辰去打扰大帅显然不妥，于是他们商量了一下，便开始在城墙上巡视，将那些纸条全部收上来。
一边收纸条，这些将领们一边向士卒们解释：“这是蛮人的诡计，是我了打击我们的士气，你们切不可上当，柳州城聚集了我朝的精锐大军，又有魏帅亲自镇守，怎么可能被攻破？这是敌人的诡计，不要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也不要散播。”
他们能将所有的纸条都收上来，却不可能堵住士卒们的口，消息仍然在城墙上流传。
第879章 震动
消息依旧在流传，虽然有将领们的解释，但是恐慌的情绪仍然在蔓延。特别是在禁军的士卒中蔓延的尤其厉害。
不只是城墙上出现了绑有纸条的箭支，城里也有绑有纸条的箭支，而城中最先被发现的是落在街道上的箭支。
因为夜里的秦镇仍然有将士们巡夜，他们在巡夜的路上发现了绑有纸条的箭支，再解下纸条之后，纸条上的内容将他们震惊了。
柳州城陷落了？柳州城竟然陷落了！
不，不可能！
这些纸条为何会出现在街上？
一定有阴谋！是敌人！
莫非城里有奸细？有蛮人混了进来？
不，不太可能，是大周？一定是大周人混了进来，他们在散播这些消息扰乱军心！
“大家不要信，这都是敌人的诡计！城里肯定混入了奸细，这是敌人的阴谋诡计，是为了乱我军心！”巡夜的偏将大声道。
一边说着，偏将一边将纸条收了起来，大声道：“大家都要谨慎一些，仔细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城里很可能混进了敌人！还有，仔细查看还有没有这样的箭支，全都交给本将！”
偏将带着大家继续巡视，一些士卒忍不住相互低声闲说起来，说的都是纸条之事。
靠近偏将的士卒忍不住问道：“将军，您说，柳州城，会不会，会不会……”
偏将正色道：“别胡说，魏帅亲自镇守柳州，柳州怎么会陷落？这是敌人为了乱我军心胡诌的，你们不可轻信，也不要乱传，不然的话吃不了兜着走！”
士卒小声道：“将军，今天城里可有点诡异，大帅突然召集了不少将领过去，但是却没有将所有的将领召集过去。”
“将军发现了没有？召集过去的将领都是这两天有人入城求见带来信息的将领！”
今夜发生的事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些巡夜的人却是知道的，很诡异啊，所以他们不得不往上面想。
偏将同样也往那方面想，心里一样恐慌不已，但是面上却仍然十分镇定，喝道：“休要胡说，不要命了？兴许大帅是有什么安排吧，毕竟今天白天蛮人已经几次攻上城墙了，明天守城还不知道会怎样！”
士卒听了全都住嘴不说了，但是心里却各有思量，甚至偏将本人心里也有思量。
他们一路十分细心的查看，倒是收到了不少纸条，全都是同样的内容，偏将将纸条都收了起来。
摸着怀里厚厚的纸条，偏将心里沉甸甸的，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敌军混进来的奸细很猖獗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散发了这么多纸条。
这还只是被他们发现的，没有被他们发现的呢，还有多少？偏将想着想着，心里怵然而惊。
这一夜的秦镇看似平静，平静之下却暗流汹涌，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过是小小的纸条。
偏将收到了很多小纸条，但是因为已是深夜并没有去镇守府禀报，只是仔细查看有没有敌军奸细的蛛丝马迹，但是却一无所获。
一直到了黎明时分，偏将才揣着厚厚的纸条直奔镇守府，不过到了镇守府他才发现，镇守府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才发现大家谈论的竟然也是他怀里的小纸条。
偏将吃惊的问道：“什么？城墙上竟然也出现了纸条？上面也是写着柳州城陷落？”
守城的一个偏将竟然道：“咦，刘将军，你不是负责巡夜吗？莫非你也发现了带有纸条的箭支？”
刘偏将点头道：“不错，我在巡夜的时候，在街上发现了不少这样的纸条！”
其余的偏将点头道：“哦，是了，这也不奇怪，据我们猜测敌军是射进城里的，射到街上倒也不稀奇！”
刘偏将吃惊道：“这么说，这些纸条是蛮人从外面射进来的？我还以为城内混进了敌军的奸细呢！”
其余的偏将道：“据我们猜测，应该是今夜从城外射进来的，有士卒听到过弓箭的声音。”
刘偏将问道：“难道没发现吗？”
守城的偏将苦笑道：“又不是大军来袭，只是零星的蛮人罢了，城外黑漆漆的，他们接着夜色的掩护如何发现的了？”
刘偏将闻言不由默然，他也不是没有在夜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