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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释然,多了几分成竹在胸。
刘守有那边则是毫无顾忌,之前他在兵部可没少受鸟气。
尤其是武库司这帮人,现在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查到东西就不怕,所以这一次刘守有干的理直气壮,凡是反抗的,直接让锦衣卫上去打倒。
这边闹腾起来了,兵部的大佬们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这一次不光兵部侍郎王篆来了,兵部尚书吴兑也来了。
两个人来到这边的时候,发现张鲸还坐在那里喝茶,而武库司的人已经被看管在旁边了。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吴兑还是王篆全都是心里面一沉,显然他们也意识到这肯定是查出东西来了。前几天锦衣卫可没这么嚣张,张鲸来了,他也不敢这么嚣张。
“原来是吴尚书!”
见到吴兑,张鲸连忙站起身子,满脸笑容地说道:“咱家今日到兵部办差,叨扰了吴尚书了,罪过罪过。如果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还请吴尚书多多担待,毕竟咱们也都是为皇上办差。”
虽然张鲸说话的语气很客气,态度也很好,但是他说的话却是软硬兼施啊!
吴兑自然听出了张鲸话里面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沉着脸说道:“张公公,你奉旨办差,自然没人敢阻拦,但是你羁押了武库司的大小官吏,这是何故?皇上可没让你这么做吧!”
话说的不客气,语气也严肃,但是张鲸却丝毫不在意。
甚至脸上的笑容都丝毫为减,张鲸对着吴兑拱了拱手说道:“吴尚书,这羁押武库司的大小官吏,自然是有原因的。咱家刚刚让人查账,已经查出了不妥之处了。”
“吴尚书,这本账册里面,武库司的每一笔采买都会少一笔银子,每一笔多则上千两,少则几百两。看起来不多,可是武库司每年多少采买,这是多少银子?”
“加上这些采买,每一笔都高于市价三成,这三成去哪里了?”
张鲸才不会提好东西和坏东西的事情,那些东西现在都找不到,死无对证,还不如咬住了这三成银子的贪墨:“武库司多少采买,每一笔高三成,这是多少银子?”
没等吴兑说话,那边又有人开口了。
“大人,这本账也有问题!”
账房先生举着手里面的账册,大声地说道。
“说!”
张鲸这一次没走过去,而是大声的说了一个字。
“这是武库司铁料的账册,每笔铁料和产出都不相符,材料耗费比寻常高出两成。即便是寻常的铁匠铺,也不会有高出这么多。”说着他又指着那本采买的账册说道:“采买的账册和这边材料账册对不上。”
“采买高出两成,使用时又少两成,一进一出就是四成。”
“每一笔采买来的材料,只有六成会被用作制作军械,在这六成里面,大概能成军械四成。其中两成在制造军械的过程中,再一次不翼而飞了。”
听到这里,张鲸都笑了:“买来十成的材料,最后只做出四成的军械,武库司真的是当的好差事啊!”说到这里,张鲸转头看向了吴兑。
“吴尚书,咱家把这些人压起来,是因为他们涉案了,现在没查出一笔,就有一个武库司的官员牵扯其中。”张鲸的脸上带着笑容,可是语气却很森然:“咱家压着他们,是怕他们逃走,怕他们串供。”
第四十章 我不上,我就哔哔!
吴兑虽然很气愤,也很想大声的反驳张鲸,可是他还是没能说出口,现在皇上的目光盯着武库司,而武库司又弄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他这个兵部尚书也是难辞其咎啊!
“那张公公就好好查案,不要辜负了圣恩!”说完这句话,吴兑转身就离开了。
“多谢吴尚书提醒,咱家为皇爷办事,一项是尽心尽力的。”张鲸在吴兑的身后,躬身行礼,脸上的笑容和灿烂,可是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尽显无疑。
等到人都离开了,张鲸看了一眼刘守有,笑着说道:“是不是把查出来的人带回锦衣卫的昭狱啊?”
“你看这管采买的,这管铁料的,还有这个管锻造军械的,这都证据确凿,留着他们做什么。抓回锦衣卫的昭狱,审一审吧!”一边说着,张鲸一边点指几个人。
“另外让人去抄家,咱们也看看他们有多少银子。”
对于王忠和邢尚智在河间府抄家的事情,无论是张鲸还是刘守有都知道,现在锦衣卫和东厂津津乐道的就是抄出了多少银子。手下抄家,两位大佬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自己也可以抄家了啊!
刘守有笑着点了点头:“张公公此言有理,刘某这就按照张公公说的办。”
“来人,把人给本都督提出来,全部压入锦衣卫北镇抚司,本都督要亲自审问。”
事情的轻重缓急刘守有还是搞得清楚的,他也没必要亲自去,自己手下有不少抄家专业户。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千户说道:“赵东来,你,带着人去抄家。”
“是,大人!”赵东来连忙躬身答应,脸上全都是兴奋的神色,回头对着身后的人一招手:“兄弟们,走!”
东厂和锦衣卫在武库司大动干戈,这样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前些日子锦衣卫就在武库司闹腾,不过那是皇命,大家也没办法,可是再一不能再二啊!
今天的兵部,也许就是明天的自己,这个不能忍。
于是不少人开始准备写奏折,内容基本上就是弹劾和反对。
弹劾的对象自然是东厂和锦衣卫,着重说一下张鲸和刘守有,至于反对,那就很简单了,反对这样的查案方式。如果大家都围着衙门查案,那衙门的日常办公怎么办?
基本上弹劾严厉,反对委婉,以劝说为主,要估计到衙门的日常办公,不然耽误了正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解决办法,没有。
事实上,朱翊钧最烦的就是看这种折子,给你分析一大堆不足,在引经据典说一堆害处,然后最好却不给你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者干脆来一个非常笼统的办法,类似后世大话套话和空话。
奏折看起来伟光正,一副一心为国的样子,可是一点用也没用,事情还是没解决啊!
比如万历皇帝派出去的矿监,是,矿监危害是很多,那你们给一个收税的办法啊!
那是绝对不会给的,我们只是宣扬矿监的坏处,只会说他对地方造成的危害,至于税收,那是什么?为什么要交税,我们不知道,居然还要交税?
朱翊钧已经好多次被这种奏折给气到了,恨不得直接把上奏折的人抓过来弄死。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狂喷了一大堆,指责你这个,指责你那个,行,我做的不对,我认,那你给我出一个好主意吧!
结果人家一摇头,我没有,这又不归我管,直接就耍无赖了。
朱翊钧曾经很想怼回去一句“你行你上,不行别哔哔!”
事实上大明的官员很多时候就是“我不上,我就哔哔!”
关键是这些人还不是光看热闹,说说就完了,他们搞事情,这就让朱翊钧受不了了。比如现在,朱翊钧的面前就摆着一大摞的奏折,看起来那叫一个厚啊!
伸手拿起了一份奏折,朱翊钧打开了看了一眼,是弹劾河间府锦衣卫和东厂横行的。
下一本,弹劾锦衣卫和东厂霍乱地方的。
第三本,弹劾钱财孙丕扬勾结锦衣卫和东厂在地方胡乱抓人,大肆勒索钱财的。
第四本,弹劾锦衣卫和东厂不法事,零零总总的十几条。
朱翊钧基本上就是扫一眼之后,随手就把奏折扔了出去。转头看了一眼张诚,开口说道:“把这些奏折挑一挑,凡是弹劾锦衣卫和东厂在河间府的,全都拿走吧!”
“是,皇爷!”张诚答应了一声,恭敬地说道。
朱翊钧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有实际建议的,那就留下,光是弹劾的,全都拿走。”
事实上司礼监除了几个秉笔太监之外,还有不少随堂太监小太监之类的,这些活都是他们干的。不过他们人多,每个人分担下来就不多了。
如果让朱翊钧自己看,估计得累死,大明这么多官员上奏折,你指望皇上自己看,开什么玩笑。
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宫女招了招手,然后翻身趴在了床上。
这个宫女叫怜儿,姓李,这名字是进宫之后一个太监给娶的,跟着柳瑟学了一手按摩的手艺,前几天送过来的。朱翊钧还真有点上瘾,整天看奏折什么的,身体都要僵硬了。
每一次让她按一按,舒服不少,年轻人要注意保养啊!
朱翊钧一边享受着怜儿的按摩,一边舒服的直哼哼,然后转头看向张诚问道:“张鲸那边怎么样了?还没让人送消息回来吗?什么时候他办事也这么不靠谱了。”
“回皇爷,那边传话过来了。”张诚一愣,随后开口说道:“老奴怕打扰了皇上,便没禀告。”
“那边进行的很顺利,张公公和刘都督已经查出了不少罪证,锦衣卫已经压着人去了锦衣卫了,同时还让人去抄家了。”
朱翊钧眯着眼睛看着张诚,这个张诚还是真是屡教不改啊!
比起张鲸,张诚差的远了,张鲸往往能够理解自己的意图,把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可是这个张诚就不行了。自己不反对斗,但是因斗废公,这就要不得了。
“自己下去领三十廷杖,再有下一次,你就去南京养老。”朱翊钧歪着脑袋,示意怜儿给自己按脑袋,语气淡淡地说道。
第四十一章 拨云见日,难啊!
张诚出去领廷杖了,朱翊钧继续趴在那里享受按摩。不过朱翊钧的心里面却不平静,事实上他已经动了换掉张诚的心思了。虽然他做的很不错,可是如此公私不分,这是没办法做事情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翊钧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许是太累了。
朱翊钧在皇宫里面享受生活,但是很多人却没这个心思。
随着张鲸的查账,越来越多的人被查出了问题,整个武库司,基本上被一锅端了。张鲸甚至开始询问武库司的工匠,询问他们在武库司受到的欺压。
这些工匠一个个骨瘦如柴,面目黝黑,显然日子过的更不好。
开始还没人敢说,可是当张鲸把一个有人命在身的管事给一刀砍了,这些人终于敢说话了。武库司更残酷的一面被揭露了出来,侵吞粮饷,压迫匠户。
霸占工匠的妻女,整个武库司已经成了一个黑窝子了。
张鲸手中拿着一沓一沓的口供,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眼中已经是带着森然和嗜血了。在张鲸的身后,跟着一大堆东厂的番子,可以说前呼后拥。
兵部正堂。
兵部尚书吴兑看着面前的张鲸,开口问道:“张公公,你不在武库司查案,我本官这里来做什么?”
“吴尚书,咱家这一次来,自然是有事情!”说着张鲸四下看了看,然后说道:“吴尚书是兵部尚书,有些事情还是要和吴尚书说说的。”
说完这句话,张鲸把手里面的一摞供词放在了桌子上:“咱家要找武库司的郎中赵宣,这些供词全都牵扯到了他。”
吴兑叹了一口气,事实上从东厂那边查出消息之后,吴兑就知道武库司的郎中赵宣跑不掉了。伸手拿起安歇证词,吴兑翻看了一下,脸上越来越凝重。
原本以为赵宣有问题,但是吴兑没想到赵宣的问题会这么严重。
赵宣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