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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_张勇-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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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楼一挥手:“先走吧,围在这干吗。”
    正说着,两个日本特务押着一名官员从楼里出来,三个人上了一辆日本军用摩托车。
    “第三个了。”汪曼春道,“军事委员会统计部常务次长。”
    “挺新颖的。”明楼莞尔一笑。
    “敲山震虎。”
    不远处的梁仲春低声对阿诚说道:“动真格的了。”
    “为了南云?”阿诚问。
    “陆军医院死了一个共党叛徒叫许鹤,特高课怀疑都是内部人做的,正在一一排查,冈田芳政把我们全都叫来,无非就是杀鸡儆猴。”梁仲春大胆地揣度,“我说,这招不管用。”
    “那你在这干吗?又不用你抓人,人有日本宪兵呢。”
    “我在这不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嘛。”
    阿诚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也对。”
    梁仲春看着和汪曼春站在一起的明楼,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也来了?”
    阿诚看看明楼的方向,说:“自从南云被刺,明先生就一直被特高课监视,我看今天明先生这杯茶,一定很烫。”
    “怎么没人监视你啊?”
    “谁吃饱了撑的,监视一狗腿?”
    “那是。”梁仲春点点头,问道,“你不想法子替明先生把这杯滚茶给就地泼了?”
    “关我什么事!他喝得下滚茶,是他的能耐,喝不下去,我自有能耐不受他牵累。”
    梁仲春一副佩服的表情,道:“你够狠。”
    两人说话间,明楼已经走进特高课大楼。
    冈田芳政的办公室里,明楼背靠着玻璃窗坐在藤椅上,对面的冈田芳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中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明楼面色沉稳,冷静淡然道:“冈田君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妨直说。”
    “明楼君,我请你来特高课喝茶,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是的,我一点也不惊讶。”
    “为什么?”
    “共党叛徒在陆军医院被杀,南云课长因我而死,这些棘手案子都必须由冈田君亲自处理,冈田君这段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
    “有传言说,抗日分子已经逐步渗透到了我们的谍报机关,很多内部机要文件默默流向重庆、延安,日本军部对我们近来的工作状态极不满意。”
    “上海是世界情报的中心集散地,我对冈田君所述,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那你对什么感到惊讶呢?”
    “要说惊讶,你把我牵涉进来,我感到惊讶。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是新政府的中坚力量,不被怀疑,只有信任。”
    “接着呢?”
    “你说呢?”明楼道,“你肯定不这样认为。”
    “我需要一系列的证据,来证明你们都是帝国的朋友、新政府的精英,而不是跟大日本帝国为敌的叛乱分子。”
    “做特工的本能是怀疑一切,我不反对。但是,神经过敏,我就不赞同了。”
    冈田芳政突袭似地问道:“你知道‘眼镜蛇’吗?”
    “‘眼镜蛇’?”明楼先是一愣,然后淡定道,“第一次听到这个敌方代号,我们所知道的只有‘毒蜂’而已。”
    “据可靠情报,‘毒蜂’已经离开上海,现在的上海军统站盘踞着一只‘毒蝎’,还有共产党的潜伏电台‘眼镜蛇’。”冈田芳政拿出一叠密码记录,放到明楼的面前,“特高课破译的重庆密电里多次提到这只蝎子,更奇怪的是,共产党方面也出现了这只蝎子的电文。”
    “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他们互通往来,并不奇怪。”
    “南云一直苦心经营着特高课的侦听网,她的机要文件里曾经提到,她有把握挖出隐藏在内部的幕后黑手。她的死,只能证明一件事,她离共党的这条‘眼镜蛇’只有一步之遥。”
    明楼泰然自若地喝着茶。
    “许鹤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极度感染,在日本陆军医院高级病区进行治疗。
    这是特高课高层机密,这个秘密消息南云曾经跟十一个与帝国情报有关的官员提到过。但是,我知道这十一名官员里并没有明楼君。”
    明楼镇定道:“你怎么知道,这十一名官员里没有我?就算是这十一名官员的名单上没有我,我也有可能得到这个情报,我有我的情报来源。任何一个与秘密工作相关的人员,都有自己的情报链。”
    面对明楼的风轻云淡,冈田芳政心里很是佩服,佩服他的坦白、遇事不惊、得理不让人。
    “明楼君,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的这个情报来源,我无意冒犯,我只是想从明楼君这里得到更多有关南云被刺的信息和线索……”冈田芳政特意放缓语气,“希望……”
    “没问题,你不用解释。”明楼猜出了他的心思,“在南云被刺一案上,我多多少少感到内疚,因为刺客原本要杀的人是我!这件事,是我在周佛海先生的公馆听中央信托公司的李董事偶然提及,据说,他是听他的小舅子――中央军事委员会特务处一名书记官说的,详细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冈田芳政扼腕:“情报外泄竟然如此厉害。”
    “原本我可以推说自己毫无所闻,但是,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希望冈田君以后对明某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询问。”
    “谢谢明楼君坦诚相待。这一次,是我做得不妥,请明楼君谅解。”
    “我明白。冈田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背负着不同的罪名在生活,想方设法地隐藏自己善良的一面,把最凶残的嘴脸留在了大众的印象中。”明楼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国人骂我是国贼!我也曾问过我自己,我心理上是否能够承受,不管我能不能承受,新政府依然需要正常运转,政权、财经、利益、贸易、暗杀等等,都不会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就算我今天不做了,或者被抗日分子暗杀了,或者是日本人不再相信我,要除掉我了,对于这个混乱的世界、血腥的上海,并没有多大帮助。跑马场的马照跑,夜上海的歌舞依旧升平,没有人会为我哭,为我笑,这就是一个披着虎皮揣着绵羊心肠,为帝国服务的官员的下场。”
    “明楼君,你很坦率,而且敏感。”
    “不是敏感,是看得透。”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当一个城市里的人视你为虎狼的时候,做了国贼又何妨?”
    “豪气!”
    “刚愎自用罢了。”明楼把茶杯一掷,说道,“茶凉了。”
    冈田芳政被明楼的话打动,也被明楼的态度给折服:“明楼君,你令我改变了对‘许鹤事件’的看法。许鹤的身份并不是一个秘密,而是一个早已泄了密的秘密,我们对敌人一无所知,敌人对我们却能了如指掌。可惜了南云这个巾帼英雄,死在了一些管不住嘴的情报官员手上,我们特高课理应深刻反省。”
    “我们也不能说一无所知,至少我们知道泄密的危险无处不在……”
    黎叔蹲在旧书铺报堆的一个小角落仔细地寻找着旧报纸,掌柜把一叠叠陈旧发霉的旧报纸往黎叔身边一放,一阵灰尘扬起。掌柜在空中摆了摆手,挥散扬起的灰尘,说道:“二十年前的旧报纸,有的都在这了,我这里没有的,估计全上海的旧书报铺子都没有了。您到底要找哪一年的新闻啊?”
    黎叔笑笑:“不瞒老板说,我是个集报刊首期的爱好者,不管什么类型报纸,凡是第一次印刷,第一期出版,我都留着。”
    “我懂,我懂,是有这么一说,跟那些集邮的一样。可是,您这样找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去啊。”
    黎叔看着地上一堆堆的报纸,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您论斤卖给我,我买回去慢慢找。”
    掌柜有点儿犹豫:“这样啊,我这报纸要论斤卖,可不亏了。”
    “掌柜的,您这废报纸搁着也是搁着,您就吃点亏卖给我,我也就一穷教书的,没有多少薪水,这不,爱好一个收集报头,您看,您成全我个心意,算我谢谢您。”
    掌柜的心里也没谱,盘算了一下:“一角一斤?”
    黎叔忙起身给掌柜鞠了一躬:“我谢谢您!”
    简单格局的阁楼,满地的旧报纸,黎叔专心致志地注视着每一张报纸上的新闻标题,一条一条地找着。直到看到一条标题为“不明身份之少妇遭遇车祸”的新闻后,目光才停留下来。黎叔自言自语道:“是你吗?娟子?”
    1922年的上海,春阳炫目,树影摇曳。
    宽阔的梧桐大道上,十八岁的明镜带着十一岁的明楼从一辆黄包车上下来,明镜带着弟弟准备穿过大街去对面的琴行学琴。
    娟子推着一辆婴儿车迎面走来,仅三岁的明台坐在车里,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摇铃,叮呤当啷的被摇得声声作响。
    宁静的街面上,处处洋溢着春荣叶茂的家庭气息,温暖的春风飘飘然抵达行人的内心,甜蜜且平常。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野马脱缰般从一条弄堂里斜穿而来,全速冲向行走在街面的明镜姐弟,娟子眼疾手快,一声“快跑”,一脚将婴儿推车踢到路边,双手猛力推向两姐弟。汽车飞速撞在娟子身上,呼啸而去,娟子一身血污,当场气绝身亡。
    黎叔的眼眶湿润,重新展开旧报纸,寻觅妻儿的蛛丝马迹。
    明台坐在桌前做着功课,窗台上一盘净水承载着一朵朵玫瑰花,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水影和花间,光彩熠熠。
    阿诚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条香烟,随手关上房门。“明台,气色不错,伤养好了吧?”阿诚走到桌前,关心道。
    明台站起身:“差不多了。”
    “我从海关过来,特意回来一趟,送两条烟给你。你自己藏好了,万一不幸被大姐看见,我是不会承认的。”
    明台调皮地笑笑,低头看着香烟,一条是“哈德门”,一条是“农场牌”雪茄烟。看着香烟上印着76号的图章,明台奇怪道:“阿诚哥,香烟不是政府专卖吗?怎么76号可以营销呢?”
    “你问这个?这不归76号专卖,76号只负责运货而已,盖了章,才能进出港口。”阿诚刻意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吗?76号和重庆政府高层的人勾结,走私紧俏商品,香烟、红酒、鸦片都有得卖。”
    明台一惊:“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以为呢?”
    明台愤懑:“前线可是出生入死……”
    “……后方是醉生梦死。”阿诚接口道,“生意嘛,有来有往,战争带来的物资紧缺,双方都需要互惠互补。周佛海跟军统局的戴局长关系匪浅啊。明台,你在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明台不说话。
    阿诚点到为止:“好了,我走了。”
    “打火机。”明台伸出手。
    阿诚突然想起来,“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这款打火机最好不要随身携带,太沉,容易漏液,一不小心,烧着自己。”
    “明白。”明台把打火机握在手里。阿诚要走,又被他叫住,“阿诚哥,我想问问你……”
    “你说。”
    “那个苏……”他想问苏太太,可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
    阿诚听清他说的意思,故意当没听见:“你说什么?”
    明台想了想,说道:“算了,不问了,问了你也会装蒜。”
    阿诚笑笑。
    明台无聊地用钢笔戳了一下书本,阿诚看出了他心中的郁闷,劝解道:“明台,你别这么郁闷。你看我,东奔西走,累得马不停蹄,又要去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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