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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_张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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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生气了,让姐姐替你梳梳头,咱们家的小弟最爱讲究了,一出了这门,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多好。”
    明镜拿了剪子,“刷刷刷”三剪刀,替明台剪了头发,给他梳了一个油头粉面装。
    暮色渐渐暗下来,明楼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脸上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波澜不已。成功、失败,在此时对明楼而言意义太过重大,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不得有半分的差错。
    阿诚推门走进来:“事成了。”话音一落,只见明楼长舒了一口气,顿了顿,悠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大哥,这次不仅杀了日本天皇特使,还解决了一个驻华北屯军总参谋长多田喜二郎。”阿诚说,“算是意外之喜,接下来……”
    明楼的脸色严峻且苍白:“接下来,是生死局了。”
    “大哥,您别太担心了,疯子也许会……”
    “他不会,我太了解他了。到今天,我都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做。让我最亲的弟弟,一个孩子去经历生死劫难,去开枪杀……杀敌。以前的明台,遇到打雷都要往我房间跑……”
    “那时候,他还小。”
    “是啊,我老记得他从前的事。我多希望他能够远离一切战争和阴谋,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他只剩一线生机了,我却只能袖手旁观。”
    明楼边说着边低下了头,不忍再想。而阿诚看着明楼的样子,想劝终是没有开口。
    黑夜底,寒风星斗冷气森森地在长街上回旋,明镜挽着明台走在落叶萧萧的马路上,港大的门口隐约可见了。
    一辆黑色的汽车像一只小爬虫缓缓地跟着两姐弟的步伐,不疾不徐,无声无息。
    明镜和明台站在十字街心。
    一阵凄婉哀伤的粤曲从街心灯下一把残破的二胡中破茧而出,一个衰老的盲人用一双略有颤抖的手熟练地拉着“下西歧”乐谱,扯着破锣嗓子嘶哑地唱着。
    盲人唱:“烽烟何日靖,待把敌人尽扫清,卿你奋起请缨,粉骨亡身亦最应……”
    明镜抄着手,漫步走着:“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当心。跟同学相处,要懂得谦让,对老师要尊重。记得常写信,读书很辛苦,注意劳逸结合。缺钱了,就给家里打电话。学校用水不方便,可以一个礼拜去住一次酒店,洗洗澡,要记得剪头哦,头发长了容易脏。勤换洗脸毛巾,毛巾不干净了,眼睛容易发炎。”
    “嗯。”明台一边吱声,一边顽皮地使劲点头。
    “姐姐明天还要去一趟汇丰银行,处理一下手中的业务。明天晚上,姐姐就飞回上海了,你功课忙,就不要来送了。”
    明台瞬间静了下来,双手插进裤兜里,把头依靠在明镜的肩上。
    “怎么了?”
    “我舍不得姐姐。”这是真心话。
    一句话把明镜隐藏在心坎上的眼泪给引了出来,落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明镜终究是明镜,她忍住了,把打了转的泪吞回了肚里。
    明镜语重心长:“你是男孩子,要学会凝重和稳健。”
    明台不吭声,点了点头。
    “现在战事吃紧,说不定什么时候战火就会蔓延到这里,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提到战事,明镜黯然神伤。
    街灯下,那把破二胡“坚强”地从破音中挣扎出来,重新跳进明镜、明台的耳膜。
    盲人唱着:“他日沙场战死,自育无上光荣。娥眉且作英雌去,莫谓红颜责任轻,起救危亡,当令同胞钦敬。”
    “战争,其实是世界上最残酷的罪恶!姐姐唯一的希望,就是让你远离战争,远离罪恶。”
    明台不作声,把头低下去。
    粤曲继续,盲人唱:“光荣何价卿知否,看来不止值连城,洒将热血亦要把国运重兴。娇听罢,色舞眉飞,愿改初衷,决把襟怀抱定。”
    明镜走到街灯下,掏出数枚港币放进盲人搁在身边的破瓷杯里。硬币落杯,盲人的气势更足了,二胡拉得愈加“惨不忍听”。
    盲人唱:“佢临崖勒马,真不愧冰雪聪明。又遭以往痴迷今遽醒。昔年韵事已忘情。要为民族争光,要为国家复仇,愿你早把倭奴扫净。”
    明镜昂着头,看着茫茫黑夜。
    “你大哥我是看不透了,只希望他好自为之。你,千万千万不要走你大哥的路,答应姐姐,好好读书,好好生活。”
    “其实,我心里挺想念大哥的,我不相信大哥会去做汉奸!”明台这句话说得坚定。
    “姐姐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
    “大姐,你也别太担心了。等我回上海,好好劝劝大哥。”
    明镜微微叹息一声。
    “天不早了,姐姐该走了。”明镜朝后面招了招手,司机立马将车开了过来。司机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两大件包装好的袋子,里面全是明镜买给明台的东西。
    司机把两个大袋子递给明台,明台拎着沉甸甸的“礼物”,跟姐姐道别。
    姐弟二人在夜风中拥抱。
    明镜坐上副驾的位置,司机开始发动汽车。明镜想了想,缓缓摇下车窗玻璃,叫道:“明台。”
    “嗯?”
    “过去的事情忘了吧。”
    明台一愣,一阵奇寒席卷而来,从指尖戳到心尖。
    “姐姐……”明台手中的包齐刷刷落了地。他猛然想起今天下午自己的梦境和明镜用手绢揩眼泪的光景,恍然醒悟。
    明镜摇起车窗玻璃,明台拍打着车窗,顺风跑着,他说:“姐,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
    明镜吩咐司机:“不要停。”她知道,自己一旦停下,明台会抱着自己足足哭上一整晚。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明台哽咽起来,他抱着委屈、含着内疚、喊着姐姐,跑了一程,他不再跑了,他了解明镜,正如明镜了解自己。
    夜色沉沉的街上,落下明台孤零零的背影,他的泪在风中飞。
    “……他日凯旋歌奏,显威名。”破二胡,以强悍无比的破音结束了“无上光荣”的演唱。
    明台心魂落荒地走在马路上,他按照事先规定好的接头地点,来到一条僻静的小街“来福巷”。街口林参谋早已等在那里,明台环顾了一下四周,向角落幽暗处的汽车走了过去。
    “上车。”林参谋低沉着声音说。
    汽车上,于曼丽一身青布旗袍,端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看到明台一身锦绣缎褂,不禁笑出声来。
    “不好看吗?”明台冷脸问。
    于曼丽一边笑,一边揉着脖颈:“好看,好看,十足的地主宝宝。”
    明台也笑起来,跟她抢随身带的小镜子,看看自己有多“宝器”。林参谋把明台所携带而来的“礼物”严格地循例过目,发现都是吃穿用度,才准许全部带走。
    突然,于曼丽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幽暗的路灯下,一个戴着礼帽、身着破棉袍的男人穿过小巷。明台发现她的反常神态,讶异地问道:“怎么了?”
    于曼丽没有回答,直接推开车门向路灯走了过去。
    “她想干什么?”林参谋的脸霎时黄了。
    明台紧盯着路灯的方向,又看了看于曼丽,发现她背在身后的手上瞬间亮出一把雪亮的尖刀。
    于曼丽逆着风,向小巷越走越深,明台忙追上她一把揪住她的手腕,低声喝道:“你疯了!”
    于曼丽神情凌厉:“我要杀了他!”
    “杀谁?”
    于曼丽不回答,机械地继续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谁?”
    “我养父。”
    “你?”明台诧异,“你没看错?”
    “错不了,化成灰我也认得!”于曼丽咬牙切齿地说。
    “这里是香港,你养父是湖南人。”
    “他祖籍广东。”
    “你确定?”
    “确定。”
    林参谋见势不妙,不想节外生枝,便气势汹汹地直奔两人而去,喝令道:“上车!
    这是命令!”
    “走吧。”明台去拉于曼丽,他知道执行任务,绝不能违抗军令。
    “我宁可玉石俱焚,也要杀了他!”于曼丽的脸瞬间扭曲得厉害,一双眸子毒焰四射,杀气腾腾。
    “老天会收了他!”
    “老天睁眼了,才让我遇见他!”于曼丽像一匹烈马一样,阴毒尽显。“他必须死!”刀锋一顺,刷地一声,寒光夺目,明目张胆执刀向前。
    明台冲过去,一把拖住她的手腕,夺她手里的尖刀:“我去!”
    于曼丽死死地拽着,不放手。
    “我去!”明台近于蛮横地夺下她手上尖刀,低声说:“我刚立了功,拼一个功过相抵。”说完,提刀向前,直奔“目标”。
    残月寒星,冷光四溅,明台一刀突袭。
    一股寒气逼身,男子身姿矫健,快速一闪让开刀锋,右手一抓反扣住明台手腕。
    月光下,明台看见一张无比坚毅的脸,那人盯了明台一会儿,突然抬腿就是一脚,动作迅如闪电转似轮旋。明台就势低头,闪身让过“飞腿”,双手齐来反拧对方的手腕。
    那人因左手拎着一只皮箱,右手撤下,冲拳一条线,曲而不曲,直而不直,袭奔明台面门。
    明台刀行如燕,刺如钢针,守住门户,杀向目标软肋。刀逼近身,忽然,明台注意到那人手上的箱子是朱红色的,皮箱上的玉兰花铜锁很显眼,直接刺激到明台的视觉神经。
    明台迟疑了,猛然收刀。此刻,对方看准了机会,出拳凌厉击中明台的前胸。明台步伐踉跄,回身稳步。顺过刀锋,回头再看,只见那人眼光明亮,站如钉立,身具威武、凛冽的气概。
    于曼丽一声惊呼:“错了,不是他。”
    林参谋满头汗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用手指着明台和于曼丽,又指着自己的膝盖,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整话。
    待明台反应过来,再转身时那人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望着空荡的巷子,明台心里淡淡升起一丝莫名的忧郁情绪及蒙蒙的一层疑云。
    三人重新回到车上,林参谋面无表情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报告给王处长,简直目无军法!第一次任务就公然违抗军令,简直,简直反了你们!”
    于曼丽不说话,阴沉着一张脸。
    明台看了一眼于曼丽,转对林参谋干脆道:“你要多少钱?”
    林参谋愣住:“什么?”
    明台重重地重复道:“多少钱,你就闭嘴?”
    “这不是钱的事。”
    明台从口袋里掏出五张法币,总共二百多块。林参谋瞄了瞄钱,二话不说,把钱塞进了口袋里。
    特高课走廊上,梁仲春、汪曼春一起走来。
    “我感觉我们是一起被召来的。”汪曼春看着梁仲春说道。
    “昨天日本天皇特使和驻华北屯军总参谋长多田喜二郎在香港遇刺。”
    汪曼春诧异:“香港?跟我们有关吗?”
    梁仲春道:“跟‘和平大会’有关。”他压低声音,“反正就是出了事,主子要拿奴才是问,出口气。你就真诚点,道个歉。总之,让上头原谅你。”
    “你呢?”
    “我跟你一样。”
    “那我让你先来。”汪曼春甩开梁仲春径直朝前走。
    梁仲春很诚恳地道:“我说的是真的。”
    汪曼春走到南云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南云在咆哮。“……这些反政府的抗日分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引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绝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梁仲春也走到门前,耸耸肩,示意汪曼春敲门。
    汪曼春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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